第三十八章 远古
傲然的声音异常平静，但听在阿尔萨斯耳中，却完全是另一种味道。 蔑视，不屑，毫不重视。这就是阿尔萨斯此刻的感受，更让他崩溃的是，原本应该向着自己的吉安娜，此刻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傲然，显然与傲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阿尔萨斯的性格就是所有事情都向最坏的地方考虑，当初的屠城和后来被区区药剂师的毒药就逼退已经可以完全说明这一切了。 此刻也是如此，看到吉安娜的眼神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终于超过了他的极限，二话不说，提起霜之哀伤，毫无停留的一剑斜劈向傲然。 这一下来的突然，不过傲然早有准备，见传说中的霜之哀伤劈向自己，傲然脸上反倒露出一丝笑容。 “不怕你厉害，就怕你不动手！来得好！”傲然心中暗想，手中也不放松，当下就要反击。谁知一旁的吉安娜突然喊道：“别……” 这一声传来，对战斗中的两人起了完全不同的作用。傲然听到吉安娜的话，心中顿时一痛，神情也变得恍惚；而阿尔萨斯，此刻却以为吉安娜是怕自己伤了眼前的男人，心中更是愤怒，当下毫不停留，一剑猛的刺入正在发愣的傲然肩上。若不是傲然下意思的躲了一下，这一下恐怕就要刺到傲然心口了。 这一下变故实在突然，傲然震惊的看着自己肩头的霜之哀伤，顺着霜之哀伤的剑刃，视线逐渐移到了一脸兴奋的阿尔萨斯脸上。 阿尔萨斯一击得手，也不再追击，依然保持着刺剑的姿势，冷笑道：“哼，就凭你，也配跟在珍娜身边？” 谁知，就在这时，阿尔萨斯的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一把抓住霜之哀伤，锋利之极的剑刃轻易切开了手上的皮肤。 阿尔萨斯震惊的看着这只手的主人，“珍，珍娜，你……你干什么？” 吉安娜脸上没有一丝犹豫，仿佛那不断流血的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般。阿尔萨斯的话并没有引起吉安娜任何反应，任凭自己的鲜血顺着霜之哀伤流到傲然的身上，与傲然的血融到一处。 “傲然，你刚刚想什么呢？”吉安娜一眨不眨的盯着目瞪口呆的傲然。 傲然这才惊觉，身形微微一撤，让开插在肩头的霜之哀伤，接着抢上前来，将吉安娜的手轻轻地从剑刃上拿开。 吉安娜任由傲然慌乱的给自己包扎，又问了一次，“你刚刚想什么呢？” 傲然动作缓了一下，“我……我想你会不会……” 傲然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吉安娜一巴掌。吉安娜露出生气的表情，接着说道：“暂时我没空理会你，一边呆着。”说完，也不理傲然，转身面对被晾在一边的阿尔萨斯王子。 “阿尔萨斯……真是……你还记得你做过的事吗？” 阿尔萨斯此刻满脸疑惑，奇怪的问道：“我做过的事？你说的是关于什么？” 吉安娜答道：“你的记忆……你原本打算接下来要做什么？” 阿尔萨斯答道：“去斯坦索姆啊，我听到了关于瘟疫的报告，打算过去看看，你不是也说要一起前去吗？虽然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这地方好奇怪啊。珍娜，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斯坦索姆？瘟疫？看来，阿尔萨斯的记忆仍然停留在他下令屠城以前，也就是说，他仍然认为自己是那个受人敬仰的王子，仍然是吉安娜曾经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吉安娜先是震惊，不过转而缓缓摇头。也许在这条时间线中，阿尔萨斯有可能并没有成为巫妖王，但是，那只巨大骨龙的出现，却将这一假设彻底否决了。 只会顺从于巫妖王的骨龙，此刻正服服帖帖的伏在阿尔萨斯的身后，已然说明了一切。 难道是记忆丧失了？吉安娜轻声的说道，却听到身后的傲然突然开口道：“是残影！” 吉安娜转过头去，却惊讶的发现，傲然的双眼此刻正闪动着深邃的光芒，仿佛满是繁星的天空一般。 只见傲然随手一挥，吉安娜手上的伤口瞬间消失，连带着傲然肩头的伤口一起。做完这一切，傲然的双眼才恢复原样，轻笑道：“美女的皮肤，可不能留下难看的疤痕。” 谁知，话刚说完，傲然就挨了吉安娜一手锤。 “谁让你胡乱用‘真实’的！这种伤口很快就会好起来！你想变白痴吗！” 被吉安娜一顿数落的傲然，完全没有接受教训的觉悟，呵呵的笑道：“一瞬间而已，没关系，没关系，下次注意。” 吉安娜白了傲然一眼，对再次被晾在一边的阿尔萨斯说道：“阿尔萨斯王子，首先，先听我讲个故事。” 吉安娜将阿尔萨斯曾经的所作所为说给面前的王子，只不过将其中的人名换成了其他名字。 说到屠城的那段时，眼前的王子不住的摇头，叹息那个下令屠城的储君实在是太过莽撞，应该调动当时的魔法师想办法消除瘟疫；听到在诺森德拔出邪剑（霜之哀伤），并击伤了自己的老朋友时，眼前的王子痛斥那位储君太过无情；当听到成为巫妖王的储君最终被击败后，眼前的王子也露出欢快的笑容。 看着面前正义感十足的阿尔萨斯，吉安娜轻笑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双手抱肩道：“阿尔萨斯，现在，我要和你说的话，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不过，我向你保证，这都是事实。首先，我是从其他时间线来到这里的，所以，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吉安娜，你所认识的吉安娜，恐怕已经死掉了；其次，刚刚我所说的那个故事里的储君，其实正是我那个时间线中的你，所以，你并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阿尔萨斯；最后……我和阿尔萨斯，已经结束了，就在某个人说出我本人是不可替代的那句话的时候。所以，无论你是不是我曾经爱过的阿尔萨斯，你和我，都不再有交集了。” 傲然在一旁听着吉安娜说完这些话，不禁为自己刚才那种颓废的样子感到可笑。如果连自己都不能信任吉安娜，还谈什么爱着她？自己真是笨死了！吉安娜这一大段话，看起来好像是对面前的阿尔萨斯说的，其实，更主要的是向傲然表明心迹，省得这个傻瓜胡思乱想。 果然，傲然此刻再次变回原本的摸样，笑嘻嘻的贴上来，揽上吉安娜的蛮腰，只招来吉安娜一顿白眼。 两人正你侬我侬的当口，早已呆在当场的阿尔萨斯终于有所动作。呆滞的目光盯着吉安娜和她腰间傲然的“咸猪手”，同时缓慢的迈开沉重的脚步，对着吉安娜道：“珍娜，这一切……你在开玩笑吗？实话说，这一点都不好笑啊。还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怎么敢这么轻薄你！我……我不能接受！” 傲然的手再次被吉安娜拍开，随后笑着对失魂落魄的阿尔萨斯说道：“王子大人，做男人呢，就要大气点，要拿得起放得下，要……” 傲然还打算继续教育阿尔萨斯，却被吉安娜瞪了一眼道：“好了，废话那么多，看你现在就像小人得志似的。” 傲然呲牙道：“本来就是‘得志’了嘛！” 傲然和吉安娜正说着话，却见到面前的阿尔萨斯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身体也开始渐渐颤抖起来，紧接着，长长地金发开始转白，并最终变成全白，原本柔软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灰暗，双眼也由原本的黑白分明变得灰暗起来。 “巫妖王！” 傲然不禁惊呼起来，而吉安娜也警觉了起来。只见阿尔萨斯完全转变为巫妖王的样子，连原本不见的头盔都出现了！当一个全新的巫妖王出现在傲然他们面前时，整个世界突然寂静无比…… 寂静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新生的巫妖王恢复了他一贯的气息，抬手平举霜之哀伤，遥指傲然道：“凡人，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说话间，巫妖王的身上开始泛出淡淡的黑色气息，那颜色，有几分熟悉。 不过此刻傲然他们没工夫管其他的，因为巫妖王身上的压迫力突然之前增大了无数倍，连傲然都有些不敢直面其锋，吉安娜更是被强劲的气息逼得只好躲到傲然身后。 这一切都太突然，太奇怪了。尽管巫妖王够强，也不应该强悍如斯，否则，也不会被佛丁领着银白之手就给消灭了。 “我乃阿尔萨斯，巫妖之王，死亡的化身！尔冒犯我之天威，该死！” 阿尔萨斯突然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随即便不再犹豫，象征邪恶的邪剑霜之哀伤，夹着凛冽的寒气，毫无停顿的刺向傲然和傲然身后的吉安娜。 阿尔萨斯的气息太强盛了，绝对不下于全盛时期的拉格纳罗斯，这种情况是傲然和吉安娜都未曾料到的。而且，阿尔萨斯诡异的变化过程也让傲然不禁心中起疑，再加上直到此时，傲然才看到，阿尔萨斯身上那邪恶的黑紫色气息，越来越有一位老对手的影子…… “上古之神，是你吧？玩弄人心的家伙，是你吧！滚出来！” 傲然突然地大喊让吉安娜也微微一愣，不过聪明如她，很快就明白傲然的意思，确实，这些残影出现，或多或少都与上古之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眼前的阿尔萨斯变化的这么突然，很难说不是上古之神在背后搞的鬼。 傲然喊话的同时，霜之哀伤已经迅捷无匹的来到了他的面前，那架势，如果傲然不用心去破解，恐怕他和吉安娜两人就都要被这把邪剑穿透了。无奈下，傲然右手腰间轻拉，一把宽刃长剑，带着丝丝破空之声，突兀的出现在霜之哀伤的前边，宽大的剑身轻易地挡下了阿尔萨斯那凌厉的一击。 化身巫妖之王的阿尔萨斯先前攻击傲然的时候，傲然可是轻易就被他伤到了，所以，他完全没料到傲然居然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也能防住自己的一击，一剑刺出，整个人就缓了一下。 就在这一缓的当口，傲然动了。 傲然的身躯顺着霜之哀伤刺来的方向微微一侧，宽大的剑刃斜贴着霜之哀伤锋利的剑刃划向阿尔萨斯的右手，只听噗的一声，阿尔萨斯的右手就被削掉了半边。 化剑、横拦、侧身、削落。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之间，傲然已经揽着吉安娜的腰闪到了离阿尔萨斯十米远的地方，手中长剑轻轻地拄在地上，表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阿尔萨斯。 此刻的阿尔萨斯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疑惑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盯着伤口发愣。那伤口并没有傲然想象中的鲜血横流，而是呈现出一种干枯的颜色，仿佛一截干瘪的腐木，毫无半点生气。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不仅仅是傲然他们，连阿尔萨斯自己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只见那伤口处的“rou”突然开始蠕动，并且有细小的rou线从伤口处长出，并逐渐开始纠缠，拧在一起。很快的，阿尔萨斯刚刚被削掉的半个手掌，重新生成…… 阿尔萨斯疑惑得看着自己的新手掌，然后又将目光移向刚刚被削落，此刻正掉落在一侧的那半截“旧”手掌，脸上的表情满是不解。再生？自己有这种能力吗？而且，这只手…… 直到这时，阿尔萨斯才仿佛刚刚醒悟自己变成了什么摸样，脸上的疑惑渐渐变为惶恐和惊骇，只见他拼命地伸着右臂，仿佛那是什么不祥之物般，而他的左手，更是直接在腰间摸出一柄泛着蓝光的微小匕首，毫不犹豫的将新生的右手齐腕斩落……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连傲然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唯有吉安娜，看到这里，轻叹了声道：“恐怕，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残影这个事实……” 傲然和吉安娜看着不远处的阿尔萨斯不断地削落自己的手臂，又在绝望中不断地看着它再次长出，虽然严实的头盔遮住了他的表情，但那恐惧的吼声和绝望的悲鸣，却不由得让他们头皮发麻。 “结果他吧！”傲然仿佛是自言自语般说出这句话，轻轻松开吉安娜的蛮腰，接着便提起长剑准备过去结束阿尔萨斯的痛苦，可就在这时，变故再次发生了…… 一直呼叫的阿尔萨斯，突然停下了自残的左手，他的右手，此刻再次生出无数的rou线，只不过，此次的rou线拧在一起时，已经不再是那双干瘪的灰色手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仿佛触须般的东西。 上古之神…… 傲然的意识中本能的浮现出这么一个词，紧接着，就听到阿尔萨斯口中说道：“愚蠢！空有强大的rou体，却没有与之匹配的精神和智慧。看来，这只能算是一个失败的作品了。” 话音一落，“阿尔萨斯”缓缓的抬起头来，用那支触须轻轻地剥下头上的头盔，露出了里边的头部。 “啊……” 吉安娜看到那面具后的脸时，本能的惊呼了一下。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 皮肤已经变得皲裂，没有了一丝属于人的血色，取而代之的仿佛是干瘪的皮革；原本嘴唇的位置，此刻已经完全裂开，露出里边无数的森森利齿，不断有粘稠的唾液从那张狰狞的巨口中滴落，散发着不详的紫黑色气息；眼睛向头的两侧分开，并且整个眼球凸出眼睑的包裹，此刻正仿佛两个灯泡般不断地闪着幽幽的光芒；原本眼睛的位置，此刻被仿佛蛛网般的条纹分割着，狰狞又可怕。 “这不是阿尔萨斯的残影，这是上古之神的手下！”傲然戒备的提着长剑，向前一步，将吉安娜彻底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听到傲然的话，那个变异了的阿尔萨斯突然笑了起来，声音竟然异常熟悉：“手下？错了！愚昧的傲然，我就是上古之神！你们先前见到的那些残影都是我的分身。我的力量过于强大，而这个世界的资源又如此匮乏，我只是无法维持我巨大的身体而已，所以，我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是，耐萨里奥做到了，大灾变，让整个世界灭亡，却留给了我无数的灵魂。加上那头永恒龙给我带来的无尽时间碎片，我终于创造了无数的分身，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只可惜，以前的我顾虑太多，竟然被你们两个将我的四个分身给策反了！如今，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你们，今天就死在这里，成为我的养分吧！” 说完这段话，上古之神的身体开始变化，无规则的膨胀带着诡异的声音，仅仅片刻，一个高达五米的庞然大物出现在傲然他们面前。 做完这一切，上古之神正打算狂笑一番，刚刚扬起头，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发出的笑声，变成了难听的“呵……呵……”声，而且，眼前的景物，在自己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竟然开始移动…… 不对，不是周围的东西在动，动的是他自己！ 傲然诡异的出现在上古之神巨大身躯的另一侧，手中的长剑轻轻地甩了甩，将上边的污秽都甩到了一边，而再看上古之神，那颗狰狞的头颅此刻才缓缓滑向一边，仿佛一个破皮球般掉落在地上。 傲然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地上的头颅道：“哼，废话这么多，还不是要死！” 吉安娜快步走了过来，疑惑道：“怎么会这么弱？好像还不如刚刚残影时的实力！真的是上古之神吗？待我研究下！”说着，吉安娜就打算过去“研究研究”…… 傲然忙一把拉住她道：“我滴个大小姐啊，你……你不觉得恶心啊！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我总感觉，上古之神不会这么容易对付，咱们……” 傲然的话被打断了，因为就在他和吉安娜的面前，地上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变化。无数的rou线从两个创口处涌出，不断地搅拧在一起，很快，在傲然和吉安娜瞠目结舌的表情下，一个“鲜活”的上古之神，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死？就凭你那寒酸的武器？简直是可笑至极！当初那些邪恶的泰坦妄图杀死我，可最后呢？用那数不尽的大军，留下数不尽的生命，最后也只能将我的灵魂分成几份，囚禁在他们自认为绝对牢固的地底牢房中，妄图用无尽的岁月来消磨我的生机。可惜，他们低估了我！将我的灵魂分割，从而孕育出不同的分人格，却无法消除我对他们的仇恨！靠着被分割灵魂时的记忆，我掌握了将灵魂再次分割的能力，每一个灵魂都是一个个体，有自己的意识，却归我支配……” 傲然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难道…… 上古之神看到傲然脸上精彩的表情，不禁狂笑起来：“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没错！哈维斯、伊利丹、艾萨拉、耐萨里奥、甚至这个笨蛋王子，艾泽拉斯的历史上，所有你们认为背叛了种族和荣耀的存在，都是被我的灵魂力量干扰的！只不过，那时我的力量不够强，否则，艾泽拉斯早就是我的了！” 上古之神不理会傲然他们的震惊，继续说道：“如今不同了，依靠无数的灵魂，我的能力正在迅速恢复，很快，要不了多久，我就会重新恢复过来，甚至超越从前。到那时，那些可恶的泰坦们，将会为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而现在，从另一条时间线过来的你们，知道了这么多之后，是不是开始赞同我的想法了？所以，将你们那强大的灵魂力量……贡献出来吧！” 上古之神说话之间，看不出丝毫的停顿，却突然在此时发难，毫无征兆的扑向还在发愣的傲然他们。巨大的身体仿佛一座小山般压了过来，无数的rou线编织成一张大网，毫无间隙的将傲然和吉安娜网了进去，接着猛地一紧，拉入上古之神那巨大身体胸部的裂口中。 轰！ 做完这一切，上古之神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空气中顿时变得沉寂，仿佛根本没有东西存在这里一般。唯有上古之神身体肌rou轻微的蠕动…… …… 傲然猛地张开双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的怀中。在那里，一个略显瘦弱的娇小身体正紧紧地蜷缩着，一只手放在嘴边，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抓着傲然胸前的衣服。那头金色的长发此刻显得略微凌乱，不过在傲然看来，却是那么的诱惑。 隔着薄薄的衣服，傲然甚至感受到了怀中人肌肤那轻微的跳动，沿着光洁的脖颈，傲然的目光落在了一张微张的小嘴上，那嘴唇泛着晶莹的微光，散发着无尽的诱惑，此刻仿佛正在被什么困扰，不住的抖动着…… 傲然俯下头，用自己火热的唇吻上那微微颤抖的唇！一刹那，仿佛中了空气魔法中的闪电魔法般，傲然整个人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浑身莫名的燥热着。他加大了力气，贪恋的掠夺者那对唇，仿佛一个无可阻挡的大将军般，唇，齿，舌…… 吉安娜的柔唇正被傲然肆意的掠夺，加上傲然抱得越来越紧，不禁开始有些窒息，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见到面前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冒着无名的火焰，仿佛自己就要被烧尽了一般。 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觉得脸上热热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而口中……等等！ 吉安娜突然惊醒，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嘴唇正被疯狂的掠夺着，而那个无耻的侵略者，竟然还将自己的舌头据为己有，肆意的玩弄！吉安娜下意识的就咬了下去，用她那洁白又整齐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 傲然正沉浸在无比美好的感觉中，突然舌头上传来一阵疼痛。虽然不是很强烈，不过却也将他的理智找了回来。直到这时，他才看到，自己眼前的吉安娜正羞怒的瞪着他，一双美眸仿佛要射出闪电般狠狠地盯着他。 “￥%*&？”傲然乌拉乌拉的说了几个字，吉安娜却根本听不懂。傲然想收回舌头，却发现……吉安娜咬得太使劲了。如果自己强行抽回，又怕把她的牙齿弄疼，无奈之下，傲然抬手指了指自己仍和吉安娜“亲密接触”的嘴唇，同时坏心眼的舌尖挑了两下…… 异样的躁动让吉安娜的脸变得更红，慌忙松开贝齿，伸手企图推开紧贴着自己的那个火烫的胸膛，可惜，她只是个法师，如何对抗得了傲然那变态的力量，几次尝试后，吉安娜只得放弃了，任由傲然一脸坏笑的搂着自己。 “也许，时间，就这么停下来才好。” 傲然心中默默地念叨着，闭着眼睛，感受着怀中那个火热躯体的每一丝颤动，内心变得一片空明。 可惜，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极没眼色的冒了出来。 “气氛不错啊，两位？”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原本就让人极不舒服，更何况此刻它还打扰傲然“办大事”，傲然当时就怒了。可当傲然第一次四处看去时，不禁愣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啊？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星空，无数大大小小的星球毫无规律的分布在四周，或远或近，或红或绿。 这……这是太空啊！傲然几乎惊呼起来，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开口了。 “没错，太空，你也可以叫它宇宙。不用惊慌，这只是一段影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希望你能认真的听下去。我们所在的艾泽拉斯，其实只是这无边宇宙中很小的一个星球，偌大的宇宙中，像我们这种星球比比皆是，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它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对于一部分生物来说，它却又是无比重要的。这一部分生物除了包括生活在艾泽拉斯上的所有生物之外，还有另一些生物，用我们的话来说，他们，被称为——泰坦。” “也许，你们通过挖掘上古时期泰坦的遗物，得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无外乎记录着他们曾经的丰功伟绩，如何如何将我们冠以邪恶之名，并‘摧枯拉朽’般的击败云云。不过，你们要明白，真理和事实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艾泽拉斯不是自然形成的！也许你们觉得很奇怪，其实完全没必要感到惊讶。自我记事时起，我还是一个很小的个体，一直漂泊在这个莫名的宇宙中。与我一起的有很多和我相同的个体，我们称自己为种子。无尽的漂泊中，很多个体受到宇宙中各种因素的影响，或死去，或离开，渐渐地，我变成孤身一个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断地成长，依靠宇宙中各种怪异的成分不断变大，每一个新的吸收都会让我有完全不同的变化。刚开始的时候，我感到欣喜，因为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正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去挖掘。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厌倦了。每天吞噬着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拼命地去成长，究竟为了什么？最终，我开始了间断性的停留。每当路过一些我感兴趣的星球时，我就会停下脚步，到那颗星球去探险一番。就这样，又过去了无数年，直到在一次路过一颗星球的时候，我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召唤我。那种力量是我在亿万年中从未感受到的，强大至极。在强大的诱惑下，我进入那个星球。没错，那就是艾泽拉斯。” “最初的艾泽拉斯，没有任何有机生命，全都是一些不知如何生成的机械和石头生物。这对于我来说是致命的。我只能吸收血rou生命的能量，加上我巨大的身体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长久的呆在这个星球，我会因为能量枯竭而亡。无奈之下，我只得选择离开。可是，就在我想离开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整个艾泽拉斯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力场围绕，即使强大如我，也无法突破这层屏障。直到此时，我才知道，长久以来吸引我的那股力量，原来在这里。经过了无数次的尝试，我只得放弃离开的打算。但是，生存的危机仍然困扰着我，我只有通过血rou诅咒来将那些石头造物转化为有机生命体。但是，过程很缓慢，几乎仅仅可以维持最低限度的消耗。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装置，一个能够改造这个世界的装置——矩阵系统。这个名字是通过读取那些石头生物的记忆得来的。” “通过读取来的记忆，我知道了如何对这一系统进行cao控，并最终找到了解决能量的问题。所以，你们现在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生物体，其本源，都是通过我的改造而降临的。所以，你们称我为上古之神，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强行的侵入矩阵系统，触发了这套系统的报警装置，很快，那些号称秩序的化身，泰坦，带着无数的战士降临了艾泽拉斯。如果不是我足够运气好，将自己与整个星球的命运相联系，恐怕，他们当时真的会将我驱逐。” “由于我已经和整个艾泽拉斯融合在一起，如果泰坦们妄图消灭我，那么，整个艾泽拉斯将完全毁去，所以，在万般无奈下，他们将我的灵魂进行分割，关进幽深的地下监牢，并留下名为看守的造物，就是为了防止我离开这个星球。有一件事我最开始一直没搞懂，当初他们在决定我的命运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如果艾泽拉斯毁灭，我们的计划又要耽搁上万年！’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居然要延续上万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却也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由于血rou诅咒的连锁性，整个艾泽拉斯已经变成了有机生物的世界。有机生物与无机生物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有机生物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无机造物在很大程度上只能算是依照一个固定的程序在运行，而有机生物却是可以随意的行动。有独立的思想，就会产生分歧，就会存在争斗。通过争斗，这些有机生物个体必然会不断地进化，而这，正是泰坦们所最不希望看到的。” “泰坦们所推崇的秩序和和平，其表面看来可以带来繁荣，但归根结底，却只是为了制造一批愚民顺民而已。没有争斗，所有人都放弃武力，这些正是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而迫切需要的。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通常都会打着和平使者的旗号，做着武力镇压的事情。当镇压失败后，他们更是可以启动星球毁灭计划，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谬论，当年奥杜尔中所发生的一切，相信即使在另一个时间线中的你们也经历过。” 上古之神的一席话，让傲然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没错，上古之神的话语很大程度上存在着鼓动性，但是，傲然不得不承认，这些话中，也有他一定的道理。傲然在很早之前就一直在怀疑，上古之神为什么要在这个宇宙中创造名为“秩序”的东西？熟话说，“无利不起早”，真正能够做到无欲无求的，唯有那些被誉为圣者的人。难道身为泰坦，真的都已经超脱出了利益的范畴，每一个都是真真正正的圣人了吗？对于这一点，傲然是不敢确定的。但是，这个上古之神说的奥杜尔中的事情，傲然却是真真切切的知道的。为了探查艾泽拉斯生物危机到了何种地步，泰坦的最高统治机构——万神殿，派来了名为观察者的阿加隆，在确认了守护者之首洛肯死亡的时候，阿加隆确实发动了足以毁灭艾泽拉斯星球的“格式化”代码。 何谓生物危机？如果上古之神说得没错的话，所谓的生物危机，就是这个艾泽拉斯上的生物，已经进化到足以威胁泰坦在这个宇宙中的地位的程度，只有这时，才能称得上是生物危机了吧。 可是，泰坦们为何惧怕艾泽拉斯星球上的力量呢？按理说，他们只是追求秩序，可是，秩序与力量有什么联系吗？ 有的！确实有联系！傲然当初在地球的时候，历史虽然并不是很好，但是，却也看过很多历史题材的书籍，三国、水浒，这些文学名著也没少拜读，其中的当权者，不也或多或少的有过这种行为吗？由此推引出，所谓的无欲无求，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他们之所以惧怕力量，正是担心，过于强大的力量会影响他们秩序的创建。 可是，轻易就决定毁灭一个星球和那颗星球上所有的生物……这种行径，真的是所谓的“秩序”创造者所能做的事吗？也许，傲然现在所处的地位还不足够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从心里来说，傲然认为，这种事，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上古之神没有理会傲然的思考，只是短短的停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们，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泰坦们要创造秩序？” 直到此时，上古之神才给了傲然他们说话的机会。傲然先是将怀中的吉安娜轻轻松开，然后用手缓缓地将她略显凌乱的长发抚顺，然后才开口道：“说来听听也无妨，不过，在没有得到我的信任前，你说的话，我只会听听而已。” 上古之神的声音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有趣，你的回答和当时耐萨里奥的回答很像啊！” 傲然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耐萨里奥？你说的，是你最初蛊惑他的时候吧？” 上古之神哼了一声道：“蛊惑？哼哼哼，随便你怎么说吧，不过，我要说的是，耐萨里奥看到的比你所看到的要多得多，只不过，他选择的道路过于极端罢了。看来，你们的时间线中，大灾变还没开始吧？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阻止耐萨里奥，否则，泰坦背后最大的阴谋将会彻底显露！” 傲然抬手打断了上古之神的话道：“行了，刚开始听着还觉得你的话说的蛮中肯，现在听起来却完全变了味道。说到底，你还是打算让整个艾泽拉斯成为你重生的垫脚石！别作梦了，至少，我是不愿意成为你的什么灵魂分身，变成一个受人支配的残影！” 傲然还打算继续数落下去，却见一旁的吉安娜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只听她问道：“等下，上古之神，听你刚才的话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回到原本的时间线喽？” 上古之神呵呵一笑道：“和脑子灵活的人说，就没刚刚那么累了。不错，你们可以回去！” 吉安娜忙问道：“可是，刚刚你不是还说，要我们成为你的养分吗？” 上古之神的声音答道：“哼，那只不过涅扎斯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不是说过吗，当初，泰坦们无法消灭我，便将我的灵魂分割成几份，分别封印在艾泽拉斯的几处囚牢中。经过漫长的岁月，这些灵魂都孕育出了各自不同的性格，由于受到削弱和囚禁，这些灵魂们彼此失去联系，于是就各自发展。我想，你们应该见到过几个了。但是，他们只是外在的性格表现，无法进入这个内心世界中，正如我还无法出到外边的世界一样。但是，我是主宰，一直都是！所以，只要我愿你，你们就可以出去。当然，我没有能让你们穿越时空的能力，所以，你们即使出去，也只能等待你们的老黄龙来接你们了。” 听到可以离开，傲然和吉安娜的心里都略微放松了一点。 上古之神继续说道：“现在，接着说泰坦们在艾泽拉斯上创建秩序的原因。其实，所谓的秩序，是一种信仰的力量。无论最初的无机生物，还是现如今的有机生物，在很大一个层面上，都对泰坦‘神’抱有一种敬畏的心理。而这种信仰的力量，正是泰坦们所需要的。以前的我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直到暮光议会不断壮大之后，我的身体中莫名的出现了一股怪异的力量，这种我从未曾拥有过，却无比强大的力量，就是信仰的力量。直到这时，我才知道，泰坦们之所以当初没有将艾泽拉斯毁灭，恐怕正是看好了这股异常强大的信仰之力吧。你们恐怕不知道，有机生命的信仰之力比无机生命的信仰之力要强大无数倍。” “如果只是需要信仰之力，也许你们会觉得无所谓。信仰这东西，每个生物都有。有人说自己不信神鬼，其实这也是一种信仰，一种对自我的信仰。泰坦们为了将这份强大的信仰据为己有，做了很多小动作。你们的月神艾露恩，原本是时常行走在这个大地上的，可为什么后来很少露面？是因为泰坦！泰坦的个体实力虽然不及艾露恩，但他们可以用科技的力量将艾露恩强行封闭到另一处空间。这样，艾露恩越来越难露面，艾泽拉斯上的生物对她的信仰也就越来越弱。失去信仰之力的艾露恩也会越来越弱，渐渐得弱于泰坦。而剩余下来的信仰急切的寻求着一个目标，最后，就会随着众多信仰一起，归入对泰坦们的信仰之列。大地母亲、圣光的化身，这些强大的个体，原本都是信仰的目标，可是，他们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降临艾泽拉斯了？要知道，在你们熟悉的外域，那种圣光的个体可是很多的。其本源，都是因为泰坦在艾泽拉斯的外部，制造了一个隔绝强大个体的防御网，使得外部的强大个体无法顺利通过。这个防御网很特别，越是强大就越无法通过。而面向艾泽拉斯这边也是如此。你们是否尝试过，乘坐飞行坐骑不断地向高处飞去，飞到一个高度后就无法再继续上升？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如果你想说那个高度无论强弱都飞不出去，我会给你解释的。泰坦们遗留下来的这个防御网比较特殊，它所限制的是一类生物，就是说，某一类生物的个体中，有任何一个个体的实力超越了防御网的限制，那么，这个系统就会将这一整类生物全部认定为超出允许范围。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一直以来信仰泰坦的你们，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给他们提供信仰力量的工具罢了。” 长长的一段话，说得傲然和吉安娜都沉默不语。没错，上古之神长久以来就很喜欢用语言和精神刺激来控制生物，但是，此刻他所说的话，傲然却是真的没有一丝辩驳的意思。这一切都太深了，就好像刚刚还在商量如何煮鸡蛋，可下一刻却被告知，自己就在一枚鸡蛋中一般。不过，傲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上古之神，见它说完了，便静静地站在那里沉思。 吉安娜显然也被这一段长长的话给说得有些不知所措。信仰这东西，实话说她也有，但这种东西竟然能够成为一种力量，连泰坦和上古之神都需要的力量，这实在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今天先到这吧，下一章……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