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胆大包天 二
二 “呱呱，呱呱……” 有一只大鸟呱呱叫着飞了过来，徐春生朝天举起了枪。等选好了角度，他让枪膛里的那些铁沙子飞了出去。 “呱呱，呱呱……”由于距离太远，没有打中，那只鸟儿不慌不忙地从徐春生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为了摸清这家兵工厂的情况，徐春生学着刘福义的样子，扛着一棵土枪，同王可义来到了这里。 山上山下地找了半天，也没有遇上试枪的人，他们两个人想到那门岗上问问，可又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只好在那里转悠着等机会。 “咕咕，咕咕……” 有一只斑鸠迎面飞了过来，徐春生赶紧朝它放了一枪。无效，还是没打中。这只鸟儿像是存心要向徐春生进行挑战似的，在他的头顶上转了一圈，才飞到远处去。 “哎，过来，你们快过来。” 可喜可贺，是门岗上的人要见。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他们两个人抱着一种希望快速跑了过去。 “你们是哪个大队里的社员？” 王可义朝远处指了指，笑了笑说：“我们的大队在那个山的前面，离咱们这里有点远。” “你们是不是好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参加集体劳动？跑出这么远，在这里乱窜。” “生产队里没了活，放了几天假。想出来打几个野兔子，给家里增加增加活跃气氛。” “兔子又不会跳舞，怎么可以增加那种气氛呢？” 王可义板起脸来认真地说：“家里穷，割不上rou。老婆孩子一大堆，不在这上头想想办法，不行。” 这话引起了他们的同情，一个看上去挺和善的人，把目光投向远处，问：“大雪封了地，能见上那些东西？” 为了不使他们产生怀疑，王可义用肯定地语气说：“能。它们在雪地里留下了脚印，越是在这种天气里越好找。昨天，我们只是走出来了十多里路，就拿住了一个。” “可你们的这种家伙不怎么样，连只鸟儿都打不下来。” 可以接着这个话头深入下去，问出重要的东西，徐春生急忙接过去说：“是呀，是呀，我们手里的这种枪太土，与你们生产出来的那种枪是无法比的。可是，怎么听不着动静了，你们的工厂是不是已经停了产？” “不是停产，是增产。你想想，国际形势这么紧张，不管是那些大哥哥，还是那些小弟弟；不管是那些资本主义国家，还是那些修正主义国家，都想把我们的这个国家囫囵着吞下去，能停产吗？” “不对头呀。上次过来的时候，有不少人在那片山洼地里试枪，现在为什么看不到了？” “是不需要天天去试枪的，那是被你们碰巧了。那个时候的产品质量不稳定，试枪的机会多一些。”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产品质量稳定了？” “当然了！我们已经突破了很多的障碍，掌握了造枪的先进技术，下一步可能要产炮。” 对大炮是不感兴趣的，关键的关键是想弄出三五把手枪来。徐春生急切地问：“你们还产不产手枪？我见过那玩意，可好玩了。” “产，手枪是我们的主项，能不产嘛。” 粗眼一看就会发现，这里比以前规范了许多，不只是增加了许多岗哨，还在路上设置了不少障碍物。他们已经加强了防盗措施，肯定是不好进了，徐春生试探着问：“听说你们的工人都在洞里，挺新鲜，能不能让我们过去看看？” “是不可以的。随便能进的话，让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进不去就无法施展，难道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正在这里想点子时，看到一个腰里别着一把手枪的人进了一栋搂。徐春生的眼前一亮，说他们吃多了咸菜，想到那边找点水喝。他们觉得出不了什么事，留下那棵土枪，答应了这个请求。 这里是办公的地方，许多科室里备着枪，有的摆在桌子上，有的挂在墙壁上，这让人看到了一种希望。 为了能够取得成功，经过了多次研究，他们才制定出来一个认为可行的行动方案。 在一个刮着大风的下午，耿玉强同李小妮来到了这个工厂。她冒充他的秘书，在那里跑前跑后地为他张扬。在来客登记簿上，她在为他签下名字之后，注明他是县宣传部的部长。 工厂处在这个县的地界上，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引起了厂级领导的重视，把接待任务交给了宣传科的科长。 “天气不好，咱把工作朝后放一放。”这个科长是一个很会来事的人，他以为他们是来检查工作的，先把他们两个人请到了酒桌上。 盗枪的行动安排在了晚上，他们选取了这种坏天气，目的就是为了创造条件住在这里，耿玉强应下了：“不走了，不走了，大风把天空刮黄了，实在是没法走啦。” 饭后，耿玉强装着喝醉了酒，不去招待所，裹着一个棉大衣躺在了办公楼的一个排椅上。 到了夜里，耿玉强走过去缠住哨兵，李小妮把伏在一条水沟里的王可义他们五个人接了过来。 这五个人都是破门能手，他们把门锁一个个打开，对每间屋子进行了细致搜查。不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翻腾，连个枪套子也没有找到。 耿玉强埋怨徐春生没有侦察好，估计得也不正确，要撤。李小妮不同意，说那边的保卫科里有枪。 耿玉强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可那里有人守着，是做不到的。他带着一种极大的不满盯着她的眼睛，说她要疯。 李小妮的态度很坚定，说不能空着手回去，到了紧要关头，别说是硬抢，就是杀人也可以。她很有信心地鼓励大家说，天气这么黑，只要往山旮旯里一钻，就会万事大吉。 李小妮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他们都说，为了生存下去，就得豁上，杀几个人算不了什么。 “玉强哥。” 他们正在那里检查凶器时，耿玉荣提着一把暖水壶走了过来。耿玉强吃了一惊，以为是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问：“你怎么来了？还有谁来到了这里？” 耿玉荣说，她现在是这里的工人，来了快一个月了。“我在这栋搂里的教育科，以后来了，要过去找我。” 在前一段时间里，这个工厂招收了一千多口子人，耿庄是个大村，肯定是会得到指标的。耿玉强放下心来，找了一个理由把耿玉荣打发走了。 人员已经全部暴露，他们不敢再继续，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