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纸和笔
李凡坐在村子中心的大树下怔怔的看着村民们忙碌的干活，虽然他自己什么都没干，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村民们却没有一个提出质疑，因为每当这个小村长陷入这种状态醒来后，就会发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命令。 这些命令虽然他们不理解什么意思，可事后都证明了小村长的高瞻远瞩。 特别是村子里突然发生疫病后，小村长用近乎冷血的态度强令生病的人集中待在了一起，其余任何人不准靠近。哪怕他们的父母。 这种不近人情，漠视生命的命令还能得到贯彻的原因除了老村长姚自强全力支持外。 还有便是李凡不顾危险自己一个人前往隔离区送食物，还替他们看病。 最终创造了羊村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疫病却没有人死亡的奇迹。 能杀天龙鬼子，能让村里人吃饱饭，还能救人，这样的村长上哪找去？ 于是乎本来就信服的村民现在简直把李凡当成了祖宗，不少人还在自己祖宗排位旁边供了一个李凡的小牌位，天天供着。 奇怪的是老村长姚自强不仅没有制止这种大逆不道的举动，还私下很高兴的样子。 据村里小道消息最灵通的狗崽说，他有一次看见老村长姚自强也在偷偷的给小村长上香！ 村民们对嗤之以鼻，谁不知道老村长对待先祖是最虔诚的？ 谁要是不敬畏祖先老村长能提着拐杖把他头都给打破了！ ............ 李凡坐在树下，脑中思绪万千，无数个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飞快的迸发又消散。 村子里的变化很大，李凡来了之后除了改变了羊村原来的生活方式外还进行了一系列的人员改革。 原来占到村子里近乎四分之一的狩猎队已经被分成了几个部分。 专心种植土豆的刨食手。 外出下套，替李凡寻找适合驯养家畜的狩猎队。 还有熟悉森林如同熟悉自己家一般的斥候，他们被派出去寻找各式的矿物资源。 剩下的孩子妇女，已经年纪有点大已经不能从事狩猎工作的人员还有两百多人。 妇女一边要进行将rou食风干，水果窖藏的工作外还要加班加点的制作乌拉草鞋。 这种在过去被称为“东北三宝”之一的乌拉草鞋保暖效果出色，并且取材容易。想要在这度过冬天，保暖措施跟不上肯定不行。 不过缺少线，这项工程在第一步缝制皮靴就卡主了。 李凡正在加紧时间复原相关技术。 现在他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之前在膜世界里因为时间的停滞还没有感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时间的重要性。 那种紧迫感几乎是压着他往前走。 所以他一直在拼命，就连姚自强这种六十多岁的老头都像上了发条一样。 不过现在他很苦恼。 非常的苦恼，他从膜世界带来的几包面巾纸就快用完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屁股遭受那种木片的刮擦，他决定立刻把造纸提上日程。 之前没有立刻造纸是因为缺少书写工具。 不过现在既然要开始造纸了，那书写工具也要提上日程。 毛笔固然是非常棒的书写工具，但是毛笔上手不易，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进行练习，可李凡从来没学过毛笔字啊，而且让他上哪找字帖去？ 权衡之下只能忍痛放弃中国的精髓，选择制作鹅毛笔。 想到这里李凡站起了身，朝着姚自强的屋子走去。 看似目不斜视，脚步匆匆的村民们心中蓦然便是一抖，暗自思索着小村长又想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心里居然还有点小期待。 姚自强正在房间里督促着王小虎写“作业”，也就是在沙盘上用树枝一边又一边的写着自己的名字，三字经，乘法口诀表等。 作为村子里仅有的几个能识字的人之一，姚自强算是唯一能检查王小虎“作业”对不对的家长。 “啥？先祖你想做纸？就是村子里保存下来的那些东西？那玩意俺们现在就能做出来了” 李凡点点头，抽出一张面巾纸，放在姚自强的手中开始给他科普 “纸的分为很多种，有印钞纸，复写纸，牛皮纸，书写纸，还有便是卫生纸，比如你手中的纸，就是卫生用纸。” “哦”姚自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问到 “先祖，啥是卫生用纸？” 李凡“......卫生用纸就是你流鼻涕了，洗脸洗手了，吃完饭擦嘴了，上完厕所了，这些情况用的纸，因为他比较柔软，吸水性比较强。” 姚自强大惊，李凡在村子里建了几个所谓的厕所，所以他倒是知道上厕所是什么回事。 捧着手中洁白柔软的面巾纸看了许久才说道 “先祖，你们居然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擦屁股！真是.........” 李凡笑了 “这些纸并不算珍贵，像这种纸以前恐怕一天消耗的量能把整个羊村都堆满，它的制作也很简单，算了，你跟我来吧，以后纸张就交给你了。” 两人来到村里的一片空地上。 按照李凡的吩咐，把以前从南方带过的一些竹子，树皮，之类的东西扔进了挖出来的水池里。 然后李凡拍拍手 “行了，在里面泡着吧，因为缺少一些东西，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了。” 姚自强瞅了半天才有些疑惑的问到 “先祖，难道这纸就是用这些东西做出来的？” “不然呢，不过这是原始的纸张，因为没有添加剂和压平的机械，做出来的不是这么光滑和漂亮罢了。” 姚自强看了看水池里泡着的树皮，竹竿，在看了看自己手中柔软洁白的面巾纸，怎么也不能把这两种看起来分明就是不同东西给联系起来。 只能惊叹于先祖的力量。 接着李凡从狩猎队抓回来的飞禽身上取下了一大把羽毛。 虽然称作是鹅毛笔，但其实很多鸟的羽毛都能拿来做。 比如乌鸦，老鹰等。 这些羽毛都是翅膀最外层的五根羽毛，大部分还是左侧翅膀的羽毛，因为其生长的角度较能符合右手写字使用者的握笔习惯。 李凡把这些羽毛埋进一锅沙子里，然后点燃后加热，约莫让这些沙子保持着一百度左右。 这个步骤被称为脱脂，硬化。 接着把这些鸟毛取出来，用小刀切斜三十度，削出了一个尖角。 然后去掉很尖的部分，这样鸟毛笔的前段就成了一个等腰梯形的上段。 到了这一步只能说鹅毛笔完成一大部分。 因为鹅毛笔是通过毛细作用来维持墨水，所以要把管内给尽量的掏干净，还要用小刀在笔头略微的修整，最后制成的鸟毛笔的笔尖非常类似于前世的钢笔。 李凡尝试着用炉灰兑水作为墨汁写了几个字，虽然字迹很淡，并且很快便氤氲了开来，但他依旧很满意。 总归是有一种能够书写的工具了。 就在他拿着鹅毛笔准备离开之时。 被派出去寻找煤炭的夏花，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终于回到了村子里，面对冲过来准备扶住他的村民，夏花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骄傲的举到头顶，然后一头趴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