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白屁股
庄户人家一般把敬贤这种人的行为叫偷青。 因为庄稼还没充分的熟,有的还没有长好,还正在发育节段就摘来吃。何况敬贤你又不肯出力种,你去地一转逮住什么你就弄什么,这是最讨厌的。尽管因一个瓜一把葱几个茄子一兜子花生,即便被主人看见了也不能怎么着你,可是脸上也挂不住,总是不劳而获。脾气好的呢,说句难听的话。脾气不好的斥责几句:想吃自己种,白吃别人的不怕得食道癌? 一般种这小面积杂庄稼多在低洼处易存水,因为全靠自然生长,靠天下雨,长好长赖全靠碰。 敬贤于是就猫着身子,尽量避开人们发现,鬼鬼祟祟的样子。当他紧拨了几棵小油菜时,他就四处张望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把他堵心坏了。 他拨油菜的地方是个低洼处,在加上他蹲着身子,河床上沟壑也不少且杂草丛生。他不易被发现,当仰脸四处看时见一个女人正蹶着白屁股撒尿呢,并且离他只有八九米。那大白屁股看的真真的,腚上的痣都看的倍清。这让敬贤心里别扭极了。娘的!今天一定走背运,大早起的让我看女人的屁股,真他娘的倒楣!嘴里不由的小声呸着。 不过他心里也特别矛盾,这是谁家的女人呀?多大数岁了,怎么这屁股这么白?他本不想看,可越不想心里就越忍不住看。不想看眼却不听使唤,非往那儿瞄。转念一想,我又不是故意看你的,你非蹶着个大白屁股在那儿,我有什么办法?那个不赖我。 女人泚出尿来,在阳光里画出一道亮光。敬贤偷偷的乐了,女人撒尿不什么稀奇,却正看个正着,却是别的女人撒尿那就机会不多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白看谁又不看?在眼前摆着不看那是傻子。 正当敬贤脑瓜子里一派污水往上冒时,却没注意到身后却站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离他并不远,依然是老态龙钟,柱着拐杖。好象老太太并没看见敬贤,低着头哼哼唧唧往前走。嘴里竟然唱起了毛主席语录歌来: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 是中国共产党! 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 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个死老太太你走就走吧。你唱什么歌!吓的敬贤直想窜上去捂老太太的嘴,可那里来的及?老太太声音有弱到强,有小变大,尤其唱最后几句“万岁”时简直歇斯底里了。敬贤心里说,我的奶奶,亲奶奶,你别害我行不?让人看见了传扬出去,我以后怎么在村再做人?青天白日看女人撒尿,这不是糟蹋年景吗?我这么大岁数了,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敬贤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那老太太走过去了。敬贤真的毛了,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没别的只盼上面那女的是个瞎子,他急忙背过身去。 在上面解溲的那个女人,听到身后有动静吃惊不小,飞快地提上裤子,扭头一看,俺的娘诶,敢情这河床下边还有人哩!顿时脸臊的成了猴腚,一个老人从那边走了,嘴里还哼哼唧唧。 洼地里边有一个男人在背着身蹲着。女人这个气,这是谁呀?刚才我还看了看没人呀?怎么这会冒出来两个人?老人远去了没看清,这男的不是村里敬贤吗?这个老东西,你在这儿咋不吭声哩? 女人就是兰香,平时天热。早晨起来趁着凉快在岸上的谷子地里拨会草,刚拨了一会就有些内急,跑到河岸边草丛里解个溲,没成想碰上了这么个老sao货,闹不好让这王八蛋偷看去了。 兰香又急又气,同时也怪自已太粗心大意,没看好地方就解溲,转身骂了句:“老王八蛋,你真不要脸!”说着就跑上岸去拨草去了。 当时敬贤也臊的没脸抬头,等兰香跑了。才环顾四周,他真想找那个不知什么时冒出的老太太,看了半天,连个影子也没见到。真他娘的怪了,这屁大的功夫能上那儿去?要撵上她非训斥她不可,你算个什么东西哩,这不纯心害我嘛。 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偏偏这功夫你唱什么狗屁的歌,什么意思? 这种事兰香虽觉得挺委屈,可也没地方去诉说,说了还不是人家笑话?不懂事的人还以为故意冲敬贤那sao骡子撒尿呢。那个谁说的清?不过还是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男人。 兰香男人也觉得这事挺憋屈,越分析越不是个味,越琢磨越觉得敬贤沾了便宜。可是又不能因这个满世界张扬,去大张旗鼓地讨伐敬贤,传扬出去这种事也丢人败兴。 兰香男人牛二强心里想,你敬贤并得意,早晚收拾你这老家伙,所以今晚就想找茬滋事。没想到让我给把事压下去了。他知道在闹下去,就要犯了众怒,再说真惹恼了我,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也就就坡赶驴,给大伙个台阶也给别人个脸面。 总算没打起来,我心里也落了地,知道兰香男人那肚子里想什么,我示意他没事回家吧。 牛二强这才抬屁股走了,人们见没什么事了都想往回走。旺财轻轻的拽了一下我衣角,我扭过头去,他冲我耳边轻声说;“勇,你仔细看南墙边后窗下面那是谁?” “娘的,怎么这玩意又在?”我透过人群向街那边墙根处看去,在阴暗的黑影里一个枯瘦的柱拐杖的老太太在那儿立着! 她同时也看见我扭头望她,便移动脚步慢慢向黑暗里走去,我噌的蹿起身子要去追,旺财一把拽住我:“干什么去?你我什么家伙也没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这个一时半会弄不了她,不要太惊动她,否则她有了防范更难对付,这玩意比僵尸还难收拾了,千万别冒然行事!” “我cao,就这么便宜了它?好容易见她了!”我有些着急地说。 旺财说:“咱们与它是麻秸杆打狼,两家怕。咱怕一下子干不掉它,它是怕咱把它消灭了,也是尽量躲着咱!干掉它是肯定,不过要有八九成把握时机成熟时再动手,不然会前功尽弃!” 我只好点点头,这方面我只能参考他的意见,我不太懂这方面的事。
其实我看的出今晚好些人来并非来看热闹,象兰香男人牛二强挑头闹事的是他自己,但还有些人在想趁机作乱,如其中秀琴男人也在人群里虎视眈眈,虽然一直没说话一旦动起手来,很快会加入战团。林家兄弟们似乎也有备而来。不然年青人不可能那齐整,都有滋事的可能。 我知道不知那一天还要有一战,这百年留下来的打冤祸端不铲除,将会象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引爆。 敬贤回家洗脸去了,恐怕这脸也丢尽了,好在敬贤心量也算宽,不然换个别人非气出一场大病来不可。 小刚与红鹦鹉嘀嘀咕咕,在众人面前又不敢再吵了,看样子是小刚在哄红鹦鹉,红鹦鹉死了三年的鸭子,嘴硬。但是口气却缓和了许多。 我笑道:“小鹦鹉,你也是大堤村奇葩哩,人家都把你编成歌了!” “你少来!没人背地里编排我,要是有也是你小子,成天连个姐也不叫,净喊我外号,越大越没出息!” “这样叫不显得亲近嘛,人家说你是: 天上百鸟来朝风, 地上鹦鹉成了精, 谁也不敢惹,谁也不敢碰。 公公敢打,老公敢动, 别人沾上了, 除了冲你耍横,还要打腚。 ” “好你个臭小子,别人没这口才,你放屁不脸红,还说别人放的!你看我今不收拾你才怪!”说着红鹦鹉向我这边冲过来,我说话时就做好了跑的准备,等红鹦鹉追过来时,我早跑开了。人们都笑了一齐乱喊:“红鹦鹉成了精,公公敢打,老公敢动” 我一溜烟的跑了,老远还听见红鹦鹉在叫:“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老娘就这样” 转过弯去正好与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德顺叔。 我忙站住身,问德顺天色都晚了干什么去。德顺叹口气说:“自打小莲走后,我心里一直难过,这孩子好命苦!天天晚上梦见她,半宿里常常被惊醒,我心里憋的净大疙瘩。我去河边转转去” “小莲的死我也挺伤心,我知道她喜欢我。她给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我心里好难过。我总觉的辜负了她,” “别那么说孩子,有些事真的免强不来,我知道你的心思,小莲在那边会原谅你的,你大病了一场,我好想与你婶子看看你去,又怕惹你伤心。只能等你慢慢靠自己走出悲伤,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小莲的安慰!” 德顺叔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象针扎的一样疼,我不知道怎样去安抚小莲的在天之灵。 小莲,若你在天有灵,你让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