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保住实力

    那么，二十个牛录的兵力究竟是多少人呢。我们说过，最早的时候，一个牛录是三百人，后来人口增多了，建制上自然也就大了。不过，就算没有后期的增多人数，就只算三百人为一个牛录的话，皇太极老兄准备一下子在多铎那里拿走六千人。这也是在剜多铎的rou。

    对于游牧骑兵，尤其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奴隶制社会的大清王朝来说，每一个旗主，对于旗下人不仅能够予取予夺，还完全掌控着他们的生命。两白旗是公认的八旗部队主力，而镶白旗现在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每个士兵都是多铎的宝贝疙瘩。你说一下子挖走我六千人，就挖走我六千人，这不是扯淡。

    据可靠消息，路边社报道，皇太极对布木布泰，也就是庄妃的感情也算是比较稀松平常的，因为他老兄是另有所爱的人。恩是的，这个人叫做海蓝猪，历史上皇太极和这位妃子是爱的死去活来。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好歹也是大清皇帝，你怎么对人与动物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呢。哎呀，我想我是不是邪恶了。

    好吧，就算是我邪恶了，谁来咬我？当年我刚开始混文学圈的时候，还是一个特别纯洁的孩纸，当时就是那个外号叫猥琐木的木老师把我给带坏了。是的，想知道木老师是谁，可以看前面误入白龙村那一节，保安黑哥（也就是匹夫），曾经说过，我还认识木老师，那是一只黑野猪。

    这时候，疑问就出来了，既然皇太极喜欢的人是海蓝猪，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在乎庄妃这个不起眼的妃子呢。并不是只有他生下了儿子。其实，也很好解释，就算一个人有一大票老婆，但是估计有别人来和你说，：“嘿，老兄，咱俩关系不错，把你那个最不待见的老婆借给我一下。”估计你能够直接抄起来板砖跟他去玩命。皇太极就是这样，他妥妥的获得了绿超人的称号，而且是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绿超人。至于庄妃到底有没有和多尔衮有什么事，鬼才知道。但是不管你信不信，人家皇太极反正是信了。

    但是这显然是一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情，什么啊，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你完全可以去找当事人撒出来这股子邪火。你要不就把庄妃给处置了，要不你就学小灰灰，买了长安承认这个孩子（关于这件事，在我的下一本书中会详细记述，那是一本以白龙渊琐事为主的，在此略略一提，不多赘述），要不你就直接去单挑多尔衮，你干嘛找人家多铎的麻烦，多铎是无辜的。

    多铎很委屈的想着如何答对这件事，很显然他并不想直接就答应下来，如果今天怂了，说了句行。第二天估计就不是二十个牛录的事了，过不了多长时间，镶白旗都无声无息的全归了四哥了。但是人在矮檐下，也不能不低头，硬碰硬终究不是一个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面对着满怀期待的四哥，多铎不得不支应着说，“启奏皇上，臣弟以为，镶白旗将士编制健全，且士气昂扬，如今正值cao演军马，以期一股荡平为国效力之时，或恐不宜转旗以动摇士气人心。在者，福临小阿哥才刚刚三岁，按照祖制，阿哥封爵也需要考较弓马骑射，三岁封爵，并不妥当。转旗分封，也容易取乱。不如等小阿哥略大一些，再做计较。皇上以为如何呢？”。

    这七拐八拐的，连祖宗的制度都给搬出来了，其实就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不行，你别想打我这六千人的主意。当然了，多铎这些话，也不算是强词夺理。毕竟福临才是个三岁的孩子，你给三岁的孩子封爵，安排部属，有什么用处？他还能在奶娘嬷嬷们的怀里跑出来，去指挥调度军队吗。

    但是其实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在上一章提到了，努尔哈赤先生忍了好多年，终于等到李成梁的追悼会。然后他就起兵了，理由是七大恨。好吧，说过了，七大恨是个很无耻的也很扯淡的东西，其主要目的就是做了那个还想立个那个的理由。

    恩，是的，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这一点上，不得不说，这父子俩遗传的很到位。皇太极这个想剥夺多铎兵权的理由也不比他老爸那个七大恨高明多少。不过不同的是，批判七大恨的，一直都是大明方面的人。而驳斥皇太极这个无耻理由的人，却是他的臣子和弟弟，多铎。

    有时候绝对的权力并不是好事，能够让一个人丧失掉理智，虽然多铎这个拒绝的理由很委婉，也很现实，但是在皇太极听起来，仍然是相当的刺耳。不要觉得这不正常，这很正常，虽然当时大清还是半奴隶制社会，但是皇权至上的原则并不比大明要淡薄太多。莽古尔泰冲着皇太极吼了两嗓子，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自古以来，君有赐，臣不敢辞。或者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太极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青一阵。都快成了变色龙了，最后定格成了猪肝色，他思考过，多铎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其实他是给多铎留了后路的。如果您没能理解的话那我解释一下，就是说，皇太极张口跟多铎要二十个牛录，多铎肯定不会这么爽快的就给二十个。那么我说二十个，你说十五个，基本互相一让步就算是成交了。或者你说十个，我让让你，估计也成交了，而且这事上你还得值我挺大一个人情。

    但是皇太极同志考虑问题有点简单了，他没有想到，多铎这么干嘣脆的就把他给拒绝了，而且这个拒绝显得毫不留余地。这倒是让皇太极相当的惊奇，多铎虽然一贯是个硬气的人。但是能够这样顶撞皇帝，确实出乎皇太极的意料。

    对此，皇太极的反应是一句话：“十五弟，你要违背朕的旨意吗？”这句话说的够重的了，如果多铎略有一句点头表示同意的话，就能彻底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别说是二十个牛录，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两可的。

    多铎也不傻，他并不捡这个茬，他只是说，“臣弟岂敢违背圣旨，臣弟只是为了皇兄您的江山社稷着想。江山虽然说到底是爱新觉罗的江山，但是勤政殿这个位子，只有您才能坐的安稳。我不愿意镶白旗因为转旗出现混乱的现在，也是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如果您再让我去征伐大明的话，我的部队士气动摇，兵力不足。损失的不是我多铎的私人武装，而是我们整个大清军队的内部力量。请万岁皇兄明鉴”。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洒汤漏水，可见多铎虽然是个猛将，却不是个傻子。什么样的话说出来有什么样的效果，多铎拿捏的很到位。第一点是，我并不会谋反，不会和你作对，你不要把这个大帽子扣在我的头上。而且，你在我的话里话外找不出来我要造反的把柄和说由。第二点是就事情说事情，因为多铎是和山海关边军有过交战的，双方互有胜败。最后多铎因为遇刺的偶然时间，离开了山海关。这是一场不成功的征伐。但是这不代表多铎以后不会和明朝方面再次发生冲突。问题就在这里，多铎在自己的话里给皇太极做了一个扣。那就是，如果你扣了我二十个牛录的兵力。我的兵力就不足了，你下次如果再让我去打的大明，我干不了这个事。

    这一句话直接把皇太极给打发了，皇太极郁闷之余，说了一句极端怂的话，：“十五弟，此事容后再议也不迟”。既然这么说了，多铎也就打算再做个顺水人情的事情。

    于是他又说道：“皇上圣明烛照，从谏如流，臣弟实在是佩服之至，臣弟想，既然小阿哥福临是皇上的爱子，那么即使现在不予实授军职，也无妨先封为贝勒或者贝子爵，出生在天家，这些也是该当的，并不算是过分”。

    这本来是多铎买好的话，心说你愿意给你的小儿子封爵，你爱怎么封就怎么封，只要你不夺我的兵，你就算给这个三岁的毛头小子封一个亲王，我也是半点意见也没有。

    但是这看似买好的话，却好像把一块石头砸向了皇太极。因为他这个所谓的分封诸子，只不过就是想借机夺取多铎的兵权。如果夺权这个事情泡汤了，剩下的事基本上连借口的不需要了。

    封福临为贝勒、贝子？开什么玩笑，要是没这个小子，我眼前能每天一片绿光吗。这小子没直接给扔到金水河里，或者直接扔到尿桶里就算是皇恩浩荡了。

    这话当然不能对多铎说，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这件事，也容后再议吧。十五弟，今天朕也乏了，你先下去吧。过段时间，朕有恩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