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理想的感慨
新chun的太阳还不十分暖,可是一片晴光增加了心中的与身上的热力。背y的地方还有积雪,被暖气给弄出许多象酒窝的小坑。除了松柏,树上没有一片叶子,但树枝已经柔软了许多,轻轻摆动着。 走出房门,深深地吸了口气,透过融解的雪的浓重的水气,孟有田似乎已经闻到了温暖的土地的气息。 这病还没好利索,就这么不注意。一件大棉袄披了上来,紫鹃嗔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都两个月了,早好利索了。孟有田微微一笑,反手拉住了紫鹃的小手,说道:在屋里都快发霉了,今儿天气不错,陪我走走。 紫鹃挣了一下,力气并不大,没甩脱也就顺了孟有田的意,只是她故意朝人少的地方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河边。 背y处还寒气凛凛,可是已经感到威力在渐渐衰竭。朝阳处的温暖雪水顺着斜谷流过来,溶化了yingying的雪层,冲开山涧水溪的冰面。那巨大的冻结在岩层上的瀑布也开始活动了,流水声一天天越来越大的响起来。最后成为一股汹涌的奔流,流进潭里。.. 听说又要开展减租减息,地主的ri子怕是不好过了。紫鹃见到了清静地方,轻轻挽起了孟有田的胳膊,不无忧虑地说道:你说,我要不要把宋家的田地都处理掉,免得麻烦。 孟有田轻轻拍了拍紫鹃的手,慰籍道:用不着紧张,不是你想的那样。减租减息可以让农民翻身,可减租减息以后还是要交租交息,把地主也团结起来抗ri,并不是要一棒子打死。 岗村宁次的军事行动给华北的抗ri武装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也带来了很多的指责的思考。有一种观点便认为:基本问题在华北地方工作没有做好。长时期各地没有完成任务。构成此弱点之主要一环在于华北大部分基本群众没有普遍发动,没有干净彻底地实行减租减息,群众没有真正组织起来改造其意识。因群众无积极xg参加抗战,参加mzhu。因此,经不起战斗,根据地战斗力不强。甚至有些地方的群众抱怨我们 这种观点不无道理,但失之片面,在敌强我弱的大环境下。遭到挫败是难以避免的事情。其实只要坚持下来就是胜利,ri军的衰弱已经显露出了迹象。 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既要团结农民,又要团结地主,可等到以后,地主成为打击对象应该是在所难免的。孟有田不想给紫鹃增加心理负担,只是简单地敷衍了一下。 这场大病来得挺是时候。当然不是孟有田有意为之,但确实避开了无谓的争论和纷争。 挫败了当然要找理由,找办法,尽管现实的情形比历史上要好很多。于是,各种各样的思路开始交锋。特别是接到上面下达的关于合法斗争非法斗争与两面政策问题的文件之后。打与不打合法与非法等问题自然会引起很多人的不同看法和争论。 孟有田有自己的看法,但却庆幸因病而逃避了。根据大扫荡后的新形势,组织形式斗争形式当然必须变更,要根据变化了的实际情况,来决定工作方针和斗争策略的原则。过去有较大规模的根据地,一整套的工作机构,现在被分割成为无数个小的游击根据地,有的地方可以坚持工作的斗争,有的要进行隐蔽的工作。 随着ri军的不断抽调,敌人要更多地依靠伪军伪组织,在条件恶劣的地方,依靠些合法斗争两面政策和更多的依靠群众工作是正确的的。但在有条件的地方,还是要以打为主要手段,比如象土门村十里村良岗村这一带。拘泥于什么上级文件,而不懂得变通,孟有田对此颇有微词,特别是对那些象胡嘉英之流的大言不惭的理论家。 责任和义务,可以同时背负,也可以分别承担,两者也可以相互转化。抗ri是责任,孟有田不推诿;养家糊口是义务,孟有田也不想做公而忘私的英雄。激烈战斗相互扶持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沉浸在家的温暖亲人的呵护当中,孟有田才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小全秦怜芳郭龙海等人并不是一路人。
英雄啊,看着光鲜,听着崇拜,却只是在相应的方针政策下塑造出来的时尚品,和个人贡献度几乎无关。只要对时局政策有利,哪怕你吃喝拉撒不能自理,该成为万民敬仰的英雄时候也逃不掉;可要背时背运,即便单枪匹马功勋盖世也是枉然。 戴着大红花,雷鸣般的掌声,崇拜的目光,远不如躺在炕上,和老娘妻子心满意足地拉闲话,听着孩子咿咿呀呀,看着孩子跌打滚爬来得满足充实。 人活着是为什么,为一个遥远而崇高的伟大理想那不是孟有田,他当然也有理想,可这是个水涨船高的东西,高度不同,理想也各不尽然。而秦怜芳小全古庆山等人,在孟有田看来,就象是那些练武人沉迷于秘籍名书,为了那遥遥无期的境界而奋斗拼搏,却还以为近在眼前。 太伟大崇高的理想啊,承担不起。孟有田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了紫鹃的腰肢,紫鹃轻轻嗯了一声,把头靠了过来。 让平淡的人生如同夜空中的礼花璀璨夺目一次璀璨夺目以后呢不逼到这份上,谁愿意把自己搞的轰然一声便烟消云散。人生已经够短暂了,若没有外界因素干扰的情况下,就不用变的更短暂了。 但孟有田也不是漫无目标的活着,变成所谓的行尸走rou就有点对不起自己了。可自己的心思还不是对人言的时候,即便是亲近的人,也不会理解。当然,不需要理解,只要听话就行。 水声哗哗,孟有田却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低沉地说道:今年怕是要大旱了,冬天就下了一场雪呀 紫鹃抿嘴笑了起来,依偎在孟有田身上,大旱似乎很遥远,也似乎不干己事。她轻轻蹭着,,头发丝弄得孟有田鼻孔痒痒的。嗯,这样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