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初见成效
蓝梦似睡非睡朦朦胧胧的过了一夜，这一夜她过的很长，也很累。天刚刚亮，她无心安睡，早早梳妆打扮一下，一个人在院里溜达，很久没有起这么早了，院里一簇簇叫不上来名字的花朵，花里含着清晨的露滴，显得那么娇嫩、那么楚楚动人，整个花朵粉艳欲滴，她整个人看的呆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一个声音说道：“你起来了，这么早！晚上睡得可好？” 她转过头，赵世方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微笑着看着自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蓝梦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赵世方说道：“这些花叫郁金香，也叫洋荷花或者旱荷花，是从西洋人那里传过来的，据说有八千多个品种，看哪个花瓣相互抱卷的绊红色花，叫做“情人的热吻”，还有那朵如黑玫瑰一样，红到发紫的暗紫色的品种叫做“黑人皇后”。这个绯红的品种叫做帕路里希达就是把握爱情的意思，初为橙红，不久变为绯红。”说完看了一眼蓝梦。 蓝梦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赵世方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深红、镶鲜黄色边叫做基斯内里斯，鲜红色镶白边叫做洛拉多，鲜红色叫博学，绯红色叫伯奇哥，鲜桃红色叫普里特奥哈沦，紫红色叫斯特列柯比姆，深桃色叫玫瑰美人，白色镶红边叫莫扎特，白底镶红边叫兹马，纯白色阿洛比罗，哪个鲜黄色叫赫蒂富兹，深黄色叫别洛究鲁，还有哪个亮黄色叫做黄飞腾，都是一些西洋人的名字。喜欢吗？喜欢我叫人多种几个品种。” 蓝梦感到这个眼中只有钱的男人竟然对花也有研究，不免对这个人开始从新认识。蓝梦顺着花廊往前走，赵世方伴随左右，就像一对悠闲老夫少妻在游玩雨后的花园，那么的随意、那么的闲情雅致。 一个打扫花园的丫鬟说道：“老爷、夫人早上好！” 赵世方冲这个丫鬟点了点头。 蓝梦对这个称呼感到有点陌生，但这个称呼确确实实属于她，她现在是赵家的夫人，不再是兰家的大小姐那么简单，蓝梦对着这个丫鬟宛然一笑，算是认可。 丫鬟失口说道：“夫人笑起来好美呀！” 蓝梦说道：“你这丫头真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丫鬟见蓝梦心情愉悦，随即说道：“回夫人，我叫张小雨，今年十六了，因为我娘生我时下着小雨，所以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您叫我小雨就行了。” 蓝梦在凉亭的石墩前坐了下来，小雨赶忙将石墩擦拭干净，蓝梦坐了下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蓝梦接着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小雨说道：“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张家村，父母都是穷苦人，还有个十四岁的弟弟。” 蓝梦说道：“多长时间没见着父母了？想不想家？” 小雨用眼睛瞅了瞅赵世方小声说道：“两年了。”说完眼圈有点发红。 蓝梦和蔼说道：“想回家看看吗？” 小雨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赵世方，赵世方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蓝梦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家看看，你看够吗？”说完看着赵世方，赵世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小雨一听显得非常兴奋，点头像赵世方说道：“道谢老爷。” 赵世方说道：“该谢的不是我，你应该谢谢夫人才是。”说完用眼瞟了一眼蓝梦。 小雨赶忙再次起身拜谢蓝梦。 蓝梦扶起小雨温和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在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夫人，没人时你就叫我小姐，夫人让人听起来我很老似的，好吗？” 小雨停顿了一下说道：“这这……”用眼睛瞟着赵世方。 赵世方含笑点了点头。 小雨马上换了一副喜悦的神情说道：“好的，jiejie。” 蓝梦微微笑了笑，赵世方哈哈一笑说道：“这个鬼丫头，赶快换换衣服回家看看爹娘吧！” 小雨道了声谢，冲冲跑了下去。 赵世方说道：“我们回屋吧！” 蓝梦点了点头。 在长春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个清纯丽质的女子在和一个账房的管家在谈话，管家矮矮胖胖，四十多岁，两撇八字胡，贼眉鼠眼，显得很是精明，在这个柔弱的女子面前摆出一副傲气凌人，目无一切的态势。 矮胖的管家说道：“不知赵家大奶奶找王某有何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清纯丽质女子微微一笑说道：“王掌柜不必心急，我确实有事情想请王掌柜帮忙，王掌柜经营大钱茶庄多年，有很多经验值得小女子学习，今日特来请教。” 王掌柜说道：“不敢，赵家也有很多茶庄生意，经验自不必说，大奶奶出身蓝家，蓝家是经商大户，对于经营之道，大奶奶比我有过无不及，王某不敢妄大，有话不妨直说。” 清纯丽质女子说道：“看来王掌柜快人快语，我蓝梦很是敬佩，我也就直说了，我想知道大钱茶庄的进货及出货方式。” 王掌柜脸一寒厉声说道：“大奶奶看错王某人了，我跟随钱老爷多年，我不会背叛他的，今日就此告辞。” 蓝梦说道：“王掌柜且慢，看完这些在走不辞。” 王掌柜一愣，回过头来，蓝梦招呼一声，小雨捧了一个账本走了上来，放在桌上。 蓝梦说道：“王掌柜请！” 王掌柜慢慢坐回原处，翻开第一页，上面写道，天启二年三月初九，优质普洱进货七百斤，倒卖与江浙茶商五百五十斤，买进五百五十斤发霉的茶叶顶替，事后记载由于连日阴雨，库房漏雨导致大笔茶叶发霉，最后剩余百十斤好茶。 天启二年四月初五，进货优质龙井八百六十斤，卖与西洋人七百斤，又买进七百斤次品顶替。 天启二年六月十九，进货铁观音九百六十斤，高价卖与西洋人四百斤，事后私自进货四百斤填上。 天启二年十一月十八，进货一千二百斤毛尖，路遇大雪，钱老爷染上风寒先回，王掌柜压货在后，将八百斤良茶卖与西洋人，回来后记载被山贼抢了货。 天启三年二月，…… 王掌柜越看脊梁骨越有些发寒，脸上冷汗直冒，心中暗思好阴毒的女子，这些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 王掌柜合上账本说道：“一些烂帐我看这些有什么用？不知大奶奶这是何意？” 蓝梦说道：“对，这是一些烂帐，只是这里面的得来的金银不烂吧？得来的金银也不是钱老爷的吧！王掌柜是明白人，其中的好处我就不用再说了吧？这些要是钱老爷知道了恐怕……钱老爷为人你比我清楚。” 王掌柜脸色发灰，像一个蔫了的萝卜，他说道：“你想怎么样？” 蓝梦说道：“我知道王掌柜的儿子得了怪病，这些年花了不少钱，想向钱老爷借些钱，可是钱老爷只认钱不认人，王掌柜也是没有办法！” 王掌柜擦着汗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蓝梦接着说道：“这是八百两银子，你拿去给孩子看病，还有这颗上好的人参，少说也有上百年，有助于孩子的康复，拿去。” 王掌柜说道：“这这……” 蓝梦说道：“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事成之后，还有一笔银子给你，带上家小离开这里，好好过一个晚年。” 王掌柜说道：“让大奶奶费心，告辞！”说完揣上银子而去。 小雨说道：“小姐，他会帮我们吗？” 蓝梦笑了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