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好马不吃回头草
“嗯。” 贾麒麟点了点头。那时候，酸辣土豆丝和家常豆腐是这里最便宜的两个菜。 “那时候，每次吃饭，你只吃半碗米饭，剩下的一半给我吃。说你胃不好，米饭吃多了不消化。其实，你只是骗我而已。我知道的。因为多要一碗米饭，要多出一块钱。而我需要一碗半的米饭才能吃饱。其实，那时候挺好的，如果一直能那样，多好。” 夏婷眼里闪过两片泪光，急忙低了下头，也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小口。 然后再放下水杯，再微笑的正视着贾麒麟。 “菜来喽。” 餐馆老板亲自把菜端了过去，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农家豆腐，两碗米饭。 夏婷拿起一碗米饭放在贾麒麟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分别从筒子里抽出两双筷子，给自己放了一双，另一双递给贾麒麟。 贾麒麟接过筷子，放在米饭上。 “吃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夏婷伸手示意。 贾麒麟点了点头，端起米饭。 “记得，大三那年，我想去秦山野生动物园，两张门票需要八十元，加上缆车一共一百六。你大冬天出去帮人发传单，从早上六点发到晚上八点，一天二十，总共发了八天。就穿那件黑色的破衣服，把手冻的和猪蹄子一样。我说不去了，把这一百六给你买件羽绒服，你死活不肯。” 夏婷咽了下口里的土豆丝，呛了几下。几滴泪水从眼眶里冒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急忙用手擦掉。 “王哥这土豆丝今天辣子放多了。把我呛的都流生眼泪了。” 贾麒麟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夏婷。 夏婷没有接，贾麒麟把纸巾放在了桌子上。 “哦，看见你的胳膊，我又想起了。咱们第一次在小旅馆开房，你看着染红的床单，用刀在胳膊刻上了我的名字，那血流的哗哗哗的，用了足足十块钱的创可贴才止住，都抵得上我两包姨妈巾了。哈哈哈……哈哈哈……” 夏婷就像说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放肆的笑，笑的满脸都是泪水。 饭馆里面吃饭的几个学生都好奇的看向这边。 贾麒麟放在米饭，侧过头，看着窗外，缓缓闭上眼睛。 “把碗放下干嘛，掉过头来，好好吃饭。” 夏婷拿起贾麒麟刚才递给她的纸巾，在脸上一阵乱擦，擦掉了泪水，眼睛红红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贾麒麟轻叹。 夏婷这个样子，他哪有心情吃饭。 “人总会犯错，我也一样。这次犯错，自知无法再取的你的包容和谅解。所以，只是约你出来吃顿饭。” 夏婷端起米饭大口大口的吃饭，就像饿了好久好久。 因为吃的急，时不时咽住，脸憋的通红，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顺着脸颊滚落，落在米饭碗里。 很快吃完了自己的那晚米饭，伸手端起贾麒麟吃了几口的米饭，接着吃。 一盘土豆丝、一盘家常豆腐、两碗米饭不到十分钟，吃了精光。然后端起旁边慢慢一杯水，咕咕的喝了下去。 大口喘息了几下，看着贾麒麟，嘴角一翘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不好意思，都让我吃了。” “没事。” 贾麒麟淡淡的说道。 “呃……最后还是想问你一句。我……还有机会没？” 夏婷脸上看似很淡定的问道。 桌子下面，她的手捏紧、又松开，又握住，甚是紧张。 贾麒麟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本，递给夏婷。 夏婷狐疑的看着“结婚证”三个字，咬了咬牙齿，接过红本本，手微微颤抖。 先是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第一页，是两个鲜红的印章。 她鼓起勇气翻到第二页，一张贾麒麟纳兰凤合影二寸照片映入眼帘，左边的持证人写着：贾麒麟 她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手一软，耷拉在桌子上，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怔怔的看着桌上鲜红的结婚证。 “没有机会了，我这辈子就是她了。” 贾麒麟伸手拿回结婚证，小心翼翼的放回兜里。 然后掏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夏婷面前。 “这卡有一百万左右，密码是我生日。以后好好生活，做回真正的自己。” 说完后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把卡拿走，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夏婷急忙喊道。 贾麒麟止住脚步，回过头。 “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后，转过头大步跨出门。 夏婷侧头通过玻璃窗户，望着贾麒麟的背影，那个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化成一个小点。 “师父，我的尘缘这这样尽了吗？” 夏婷的泪珠哗啦啦的顺着脸颊滚落，呢喃自语。 她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尼。 “阿弥陀佛……” 老尼点了点头，凝重的目光望着贾麒麟远去的方向。 …… 贾麒麟走到太白路立交，坐上出租，回了一趟酒店，拿出那些古玩。 “依依，在哪儿？” 贾麒麟拨通了林依依的手机号码。 “来钟楼东大街上岛咖啡。” 林依依回答。 “好。师傅，东大街上岛咖啡。” 贾麒麟给出租车司机说道。 半小时后，出现在上岛咖啡二楼，两人喝了两杯咖啡后，下了楼，把几十件古董全部放进林依依的车后备箱。 “你还去哪儿，用不用我送你？” 林依依问道。 “不用了，我顺便逛逛。” 贾麒麟微笑道。 “好吧。我处理完了后，就给你打电话。” 林依依说道。 “等下，还有钱没？” 贾麒麟犹豫了下。 “要多少？” 林依依直截了当。 “一千万吧……” 贾麒麟思忖了下。 “稍后我打你卡了。” 林依依开车离去了。 贾麒麟站在路边张望了一圈，掏出手机，点开地图，看着上面标注的几十上百家古玩店，深吸一口气。 一天的扫荡行动即将展开。 他要横扫东安市所有古玩店，专业捡漏！当一回超级暴发户。 第一站，回民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