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无人性的亲戚
绥石县通往柳林市的车上，张晓莲和玉颜坐在后排座，刘馨坐在副驾驶座上。 “小馨姐，你真的和我哥有一腿？你放心，我不告诉我嫂子。” 玉颜爬在副驾驶座的靠背前，问道。 “要是真有一腿，纳兰姐还不打死我。我是不想嫌他sao扰我，随便编造的。” 刘馨这时候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情。 “你认识我嫂子呀……” 玉颜惊讶。 “当然认识了，我和纳兰姐也是好朋友呢。” 刘馨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以为我哥魅力这么大！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呢。” 玉颜松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贾麒麟是我见过最老实的，就算真的有便宜让他沾，他都不沾，比柳下惠都正经。” 刘馨打趣。 一路上玉颜和刘馨时不时聊几句，张晓莲和贾麒麟基本不说话，担忧着姑姑的真的变化，只是偶尔应声一两句。 绥石县到柳林市，高速直通。贾麒麟开车开的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开到了柳林市。 柳林市分南六县，北六县，绥石县属于南六县，柳林市在绥石县北边，东安在绥石县的南面。贾麒麟的中学在县里读的，大学在东安。虽是柳林人，但从小到大，从未去过柳林市。 下了高速，进入柳林市市区，市区里面车水马龙。 打开导航，打算导出市一院的位置，结果没有找到。 “刘馨，你在哪一块下呢？” 贾麒麟侧头问道。 “怎么，这么快就想赶我下去？” 刘馨嘀咕。 “不是。我对市里路线不熟，不知道市一院在哪儿，你要是不急着下去的话，顺便给我当一下导航。” 贾麒麟回答。 “好呀！我能有什么好急的，我来柳林就是散心的。那我给你指路，应该错不了。” 刘馨开始给贾麒麟当导航。 二十分钟左右，车开到了柳林第一医院。下车后，贾麒麟拨了父亲贾大山的电话。 “爸，你在哪儿？我们到医院门口了。你到了没有？” “我就和你表姐说话，住院部407病房。你们上来吧。” 贾大山回答。 “好的。” 贾麒麟挂了电话，带着母亲张晓莲和meimei玉颜朝后面住院部走去。刘馨在进医院大门之前下车离去了。 来到住院部407号病房门口，贾麒麟他们见到了表姐高婷。表姐小名幂幂，有时候也叫她高幂，继承了姑姑年轻时的容貌，尽管快三十岁了，依旧很漂亮。 不过，此时脸上略显憔悴。 “舅妈，你来了。麒麟，玉颜，你们都长的这么大了。” 高婷先是问候张晓莲，接着意外的打量着贾麒麟和玉颜，高婷要比贾麒麟大几岁，他们上次见面是在小时候了。 “我姑怎样？” 贾麒麟看着高婷。 “唉，情况不乐观，医生说如果不做手术，撑不过几天。现在刚刚睡着。” 高婷的眼里闪过泪花。 “那为什么不做手术呢？” 贾麒麟狐疑道，贾大山刚来一会，没有详细问，经贾麒麟这么一问也看着高婷。 高婷低了下头，用手擦了下眼角的泪光，犹豫了下后，说道。 “医生说小脑神经已萎缩，已经成了半植物人，手术意义不大。如果做手术，需要四十万左右，可以多活三个月到半年时间。所以，我爸的意思是不用做了，就让我妈这样去，少遭点罪。” 高婷说的时候，泪水哗哗往出流。 “既然医生都说了可以多活三月到半年，就把手术做了，难道姑姑的命还不值四十万？” 贾麒麟眉头一皱冷冷说道。 “高婷姐，只要做了手术，哪怕多一个星期，也是一种希望呀。为什么要放弃手术。” 玉颜也开口说道。 “这是我爸决定了，我……我也没办法。” 高婷低头咬了咬嘴唇。 贾大山和张晓莲脸色非常不好看，这高大川也太不是人了。四十万手术钱经医保报销后，最多十几万。如果他是农村的，凑不够钱，无能为力，他们也不会太计较。但高大川分明有那个能力医治jiejie，他家在县城有单元房，女儿高婷嫁了好人家，东安都买几套房了，儿子也在公家单位上班。莫说十几万，就算一分钱也不报销，花四十万也足够。结果为了省钱，宁愿让jiejie提前死去。 “高大川和高杰呢！” 贾大山咬了咬牙齿，连姐夫都不叫了，怒意不加掩饰。 “我爸和小杰去吃饭了。” 高婷低着头，不敢正视贾大山。作为女儿，眼睁睁看着母亲提前死去而不治疗，何等羞愧。只是，她也没办法。父亲根本不听她的话，这些钱要留着给弟弟娶媳妇买房。而她丈夫是有钱，但不是她挣的钱，也不可能掏出四十万给母亲手术。她给舅舅贾大山打电话，也是希望贾大山来了后施压，让父亲医治母亲。 “我们进去看下姑姑。” 贾麒麟开口。 “嗯。” 高婷打开门。 贾大山张晓莲贾麒麟玉颜跟着进了病房。 病房里面，姑姑贾宝仪闭眼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鼻子插着氧气管，手背上插着吊瓶针。 “姐……” 贾大山走到病床前，握着贾宝仪的手，泪珠从眼里滚出。 “姐，你之前还不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 张晓莲眼里也泛着泪光，他们的亲人里面，长辈只有贾宝仪一个了，曾经他们的生活遇到困难时，也只有这个唯一的jiejie出手帮忙。 “姑姑……” “姑……” 贾麒麟和玉颜也很悲伤，姑父虽然不做人事，但姑姑对他们还是很好的。 病床上的贾宝仪似乎听到了贾大山的声音，手微微动了下，眼眶里滚出两颗泪珠。 血脉相连，姐弟情深，从小相依为命，就算成了半植物人，也依旧能感应出贾大山的声音。 “妈……” 高婷泪如泉涌。 不一会儿，楼道传来说话走路的声音。 “小杰，你和那女孩谈的怎么样了？” “小莹说要在市里面买房，彩礼至少二十万。” “你给她说，房子可以买，彩礼也可以给，但是婚礼举行不成了。你妈过几天走了后，你们就把证领了。以后再补婚礼。” “那恐怕不行。小莹肯定会闹的。” “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你妈刚去世，就给你举行婚礼吧。” 两个肆无忌惮的声音由远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