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夜晚前
高京 皇宫 行进的王上们穿过大门，紧跟着走上台阶步入‘乾明殿’，它其实就是一栋浮夸的牌楼，里面空荡荡从进门就能看到出门的路，只是四个角落都竖着四个不同形态的铜像。 也可以说是四个守护神诋，他们分别保佑帝国四方免受灾害袭扰，每一座都涂着一层耀眼的金漆。宁凡暗赞那些造出它们的能工巧匠，能把这些毫无生命的金属造的栩栩如生。 跟着穿过厅堂走出‘乾明殿’，冲进眼前的是一座边长百丈的广场，上面石板上还残留着清洗时没干的水痕。广场主道由金色的大理石板铺成，两边还有汉白玉石镶着边。两旁的皇家近卫站的笔直，看过去就像规划好的防风林。 他们每个人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左手握着挂于腰间的剑柄，右手牢牢的拄撑在风中呼啸的旗帜，披在身上的铠甲迎着晨光散发寒意，制式红金底红丝边披风摆动。手里的旗杆上的旗帜是金底红边线，一头银边红色的龙型野兽冲着天空张开大嘴，那气势像是随时都能吞噬世间一切。 这个时候队伍已经步入场中，宁凡左右扫视两边的楼阁。打磨坚实的石块为地基，粗壮涂漆的木柱为支撑，顺着房顶而下的瓦当都是专门定做。 前面是另一处高台，上面又是一座巍峨的宫殿，宁凡能认出那几个字‘朝和殿’。他听王赛芝说过，那就是皇上早朝的地方。通往高台的数百台阶上，站满了身着华服，面目迥异的大臣，由官位品级高低由上向下类推。 王上的队伍慢慢走上高台，两边的人弓身行礼。在这个皇城里只能跪拜一人，那就是皇上老爷子。宁凡站在高台的那一刻不自觉的转身，他想站在这里看看走过的楼宇，这也是一个人好奇的习惯。 “我靠，真的有啊！”宁凡回头的那一瞬间，眼睛冒出惊叹的光芒，他在心里暗叹。当他回头的刹那，印入他眼帘的不是金光璀璨的楼宇，而是在远处站立的两只巨脚，或者是两条没有成型的脚。 那两只脚踩着远处的山丘，那座小山在它脚下像一个小土包，在这里都能感觉到那金黄色的铜散着光芒。那便是皇上老爷子正在修建的巨像，一个有着他容貌的铜像。 “怪不得你要征那么多铜！再说，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完成，就现在的技术怎么完成？”宁凡惊叹的转过身，不舍的又扫了一眼。 众位王上步入‘朝和殿’，这个大厅有数个宁国早朝大厅那么大，宁凡好奇的四处打量。整个大殿由数十根巨木支撑，上面涂的漆红如血，上面还包裹着精工纯金雕花。 众位王上步入自己的位置站定，宁凡可是第一次经历这个场合，学着别人找到到自己的位置。每个人身前都有一张桌子，在桌子上铺着上等材质的桌布，每一张桌子上的都不同。上面绣满了各个王上的家徽，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找。 宁凡和周围的王上相比显得娇小，那个叶岗壮如牛的身体刚好融入他们。宁凡趁着现在好好的观察了身边的王上，其中有老的杵着拐杖，年长的头发花白，精壮的挺直了腰板。 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另一个小孩，他身上穿着绗线棉衣，整个小脸红扑扑像一个苹果。宁凡把目光落在了他的家徽上，那是一束五瓣金花，只是支撑金花的不是枝丫，而是一条金边红鳞的蛇。 “皇上驾到”皇宫里的太监就是不一样，喊话的高度和委婉程度都更上一个级别，三德子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刚入门。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盛世万年”宁凡跟着众人一同跪下，嘴里面还喊着祝福语。当初宁国的礼官教他礼仪时，宁凡感到意外的是他们不会喊“万岁‘。 “众位，入座！”老态龙钟的皇上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绵软无力的坐进皇座，眼睛已被皱纹所掩盖，唯一能看到的只是一条黑缝。他抬起还没离开他膝盖的手，便又放下说。 “众位，近来可好啊？”老皇上问道。 “受皇上的福，都好” “好好” 场下的人带着笑容回答，只是他们心中都不知道把老家伙诅咒了多少次。宁凡也随着众人咧开嘴笑，一排微黄的牙齿露出来，这也是他痛心的地方。 “那就好，老习惯开始吧”皇上老爷子又努力的抬手，这次是用颤抖着的右手。 “皇上，丘国丘俞…”一个身上绣着两把利剑的中年人站起身，手里扯开一份薄羊皮卷轴。 宁凡心想这就开始汇报工作了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怀中。那是王杰之老先生教他写的报告，宁凡为了这个可是两天都没合眼。 ———— 宁凡像诗朗诵一样读完自己的报告，里面多数都是拍皇上老爷子的马屁。什么今年的粮食增产都是托您的洪福，还有近来人民‘安居乐业’，也都是仰仗皇上的英明，最后说的宁凡自己都相信了。 “好，好～那个抢了一个角狄女人的就是你吧？”老皇上本来打着哈欠，当他听见宁国宁凡的名字，不知道在哪里来了兴趣。他想看看那个男孩长什么样子，那个传说中宁国小傻子。 “恩...嗯...”宁凡没想到皇上会问这个，或者根本没想到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但是话问道这里不能不肯声。他心想皇上老爷子既然都说我是抢了的，那我就顺水推舟：“回皇上，他们角狄人经常袭扰我们南方边界，做着抢劫烧杀的勾当，我这是以牙还牙的方式” “嗯！果然英雄出少年，只是你这么瘦小能驾驭住那种野人么？”皇上老爷子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他想玩弄一下眼前这个少年，给自己枯燥的皇宫生活带点乐趣：”听说他们的女人都很强壮额！壮的都和野兽一样！“ “回皇上。臣的祖先是驯服猛兽的勇士，而我将是下一个”宁凡故意发出嗲声，让他显得比较有稚气，这样也符合自己还没成年的形象。 “哈哈！本皇就等你那一天，哈哈，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力量和信念”皇上老爷子说完之后便宣布退朝，然后慢慢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到寝宫：“这小子，怎么没以前傻了？“ 宁凡等人走出皇宫，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晚上参加皇上的庆典。宁凡回来后先扎进放间检查烟火，这个现在就是他最大的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