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被察觉的真相
另一边，君晓陌也是度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她本想打坐修炼，却因为心里有事，心浮气躁得进行不下去了。 “唉，到底应不应该找师兄来帮忙提升修炼速度呢？”君晓陌纠结地想道，点了点腮帮。 小团子在她手边的小篮子里睡着了，篮子里铺着一层厚厚的棉絮，躺下去软绵绵暖呼呼的，让小团子喜欢得吱吱叫了好久。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君晓陌勾勾唇角，拿起一条薄薄的纱巾，覆在了小团子的身上，以免它着凉了。 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直到天微微放亮，君晓陌才下定了决心要去找叶修文。 其实，君晓陌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在面对着那些前世对自己有恩，心中有愧，还分外在乎的人时，她总是忍不住会更多地顾及着对方的感受。她自知自己不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否则前世就不会被秦凌宇那个渣耍得团团转了，而这一辈子的她也就只是多了一个心眼，用来感知危险的，离七窍玲珑心还是差远了。 再加上，君晓陌在前世虽然与叶修文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大部分日子却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对叶修文的了解也只是在他死后无数次的回忆中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停留在很浅的表象上。所以，如今君晓陌想要拉近和叶修文之间的关系，也就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君晓陌在储物戒里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选好了几样适合叶修文使用的东西——一瓶五品还元丹，十张三级霹雳符，一捆三品香芨草，放进了一个小篮子里，就离开了房间，往叶修文的洞府那边走去。 在踏出门之前，君晓陌还再三地叮嘱了小团子不要乱跑，得到了小团子两声“吱吱”作为回应。 尽管天色只是刚刚放亮，但以君晓陌对叶修文的了解，估摸着他也应该起来练剑了。叶修文一直都是一个既有天赋又勤奋的人，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君临轩选为凛天峰的首座弟子，须知道，君临轩收徒看中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一个人的人品。如果这个人的人品不过关，哪怕他实力再强，也不会得到君临轩的青睐。 果然如此，在君晓陌靠近昨天的那座假山时，她就听到“嗖嗖”的破空声传来了，四处的落叶还被凌厉的剑气给碾成了齑粉，被风一吹，就散到了假山后面来。 这一次，君晓陌学机灵了，她不再往前走去，而是静静地呆在假山后面，等待叶修文练完剑再出去。 天色已经大亮，叶修文很快就收了功，缓缓地等待体内的灵气平复下来，才往假山后面走过去。 在练剑时，他就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但他没发现对方的恶意，也就由着她去了。 经过昨天差点伤到君晓陌那件事，叶修文不会再贸然出剑。 其实，叶修文已经大致猜到来人会是谁了——凛天峰其他的师兄师弟们都被师父赶到后山闭关特训去了，只有君晓陌这个小师妹还能够自由地在峰门里走来走去。一般来说，进入他洞府的人也只有师父和这些同峰门的师兄师弟们，其他峰的人是很少会过来的。 果然，当他转到假山后面时，迎面就碰上了一张笑容灿烂的小脸，脸颊两边还有着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分外可爱。 “叶师兄～”君晓陌笑眯眯地打了一声招呼，想到昨天那尴尬的分别，又有了几分局促，微微垂下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叶修文的反应。 叶修文本来就因为君晓陌的身份而对这个小师妹会多几分纵容。更何况，昨天的他并没有十分地生气，哪怕误会了君晓陌，以为对方是出于好奇的心理才想要看自己脸上的伤疤，也只是把这个当做对方的小孩子心性而已，并不会放在心上。 现在，看着君晓陌这么一副“小孩子做错了事情，等待大人训导”的样子，叶修文的眼里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小师妹从小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待人处事往往都是随心所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很少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如今，难得她会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可见自己这个师兄在她心里也不是完全地没有地位。 叶修文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既然君晓陌愿意真诚待他，那他也不会一味地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蒙头把对方往外推。 毕竟，人都会长大的，现在的君晓陌显然比以前懂事了不止一丁半点。 “这是什么？”叶修文点了点君晓陌挎着的篮子，语气和缓地问道，也打破了君晓陌这一时半刻的拘束。 “啊！差点忘了这回事，师兄，这是我给你的‘拜师礼’。”君晓陌笑眯眯地说道，把篮子上方的布帛一揭，让叶修文看清楚上面的那些瓶瓶罐罐、符纸和灵草。 “拜师礼？”叶修文挑了挑眉毛，“你我是同门师兄师妹，我哪能做你师父？” 这岂不是乱了套么？ 君晓陌朝叶修文鼓了鼓腮帮子，嘟囔道：“也不是真的拜师啦，就是想……想让师兄你教我剑法。” 君晓陌想好了，以她现在的修为，练其他的东西都不切实际——凌带她灌注不了灵气，那就是普通的带子而已；银针她给不了驱动力，挥出去就软绵绵的，连虫子都扎不死，更不用说用来战斗；法术就更不可能了，现在的她连一点火星都擦不起来，谈何运用自如？ 而她又必须在战斗中提升自己的真气转化效率，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练剑。 叶修文是寒剑宗的内定弟子，其剑术可谓是遥遥领先于同一辈人，君晓陌找他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更何况，让叶师兄教自己练剑的同时，也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举多得的事情，干嘛不考虑呢？这也是君晓陌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得来的结果。 这不，她就带着“见面礼”来“拜师学艺”了。 叶修文静静地打量了一番君晓陌，弄不懂这只是她一时之间心血来潮的想法，还是她真的有认真地考虑过学习剑术。 当然，此时的叶修文更倾向的是后者。 君晓陌被叶修文打量得又开始心里打鼓了起来，几分钟后，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声：“师兄？”顺便对叶修文眨眨眼睛。 叶修文斟酌了一下，问道：“师妹，你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学习剑术？” 君晓陌咬咬下唇，选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师兄，你也知道的，我的修为已经下降到练气一级了，我想要有自保的能力。” 叶修文没那么好糊弄。 “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提升等级这一方面，而不是三心二意地一边练级，一边修剑，最后只能两边都耽误了。更何况，在宗门里又有谁伤得了你？你暂时还不需要自保的能力。”叶修文淡淡地说道，一针见血。 君晓陌心里真是满满的挫败感，她发现，对上叶修文真是所有的谎言都行不通。 有时候，她真想一股脑儿把很多事情都直接告诉叶修文算了，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刹住了车——有一些秘密，她还是想要烂在心底的，越少人知道越好，也越安全。更何况，现在的叶修文也未必会相信她的说辞。 看着君晓陌眼角泛红，欲言又止的样子，叶修文还是免不了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对君晓陌说道：“师妹，也许我刚刚的语气有点过分严厉，但这也是为你好而已。要知道，练剑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必须每日坚持，还会占用你很多的打坐时间。如果你真的喜欢剑术，不妨等你恢复到练气八级的时候再做考虑，这时候师兄一定会尽力教你，好吗？” 君临轩的强项是法术，所以，让叶修文来教君晓陌剑术也无可厚非。 听了叶修文这一番话，君晓陌被打击得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但她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摇了摇头，抬起眼眸，认真地对叶修文说道：“师兄，我等不起了。如果我不能练剑，那很有可能我永远只能停留在练气一级，打坐到我死亡那天都无法前进一步。” 叶修文神情一凛，他想起了君晓陌那天攻击雨婉柔时所使用的魔气，也想到了君晓陌这一身莫名其妙就倒退的修为。 他直觉，君晓陌心里有着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想了想，叶修文拉起君晓陌的手，把她带到了凉亭，然后在凉亭中央的石桌上按了一下，凉亭外面的景物骤然开始移动、变换，竹子、花草、树木、石头……这一切都在自己挪动着，最后形成了一个全新的样子。 这是一个阵法，可以确保没人会闯进来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尽管这个概率很低，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叶修文也不会掉以轻心。 做完这一切之后，叶修文才目光平静地看着君晓陌，淡淡地开口道：“师妹，给我说实话，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君晓陌本来还惊诧于叶修文竟然会主动牵起自己的手这件事，没想到叶修文做了一系列的事情，是为了一个真实的回答。 叶修文的行为让君晓陌察觉到了一件事——叶修文可能已经猜出一部分真相了。 君晓陌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把什么东西告诉叶修文才好。 看到君晓陌的踟蹰，叶修文的眼神暗了暗。 “晓陌，你的身体里面是不是有魔气的存在？” 叶修文的话音一落，君晓陌震惊地抬起了头，一双大眼睛就这样怔然地看着叶修文，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