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都市小说 - 捡来的空姐在线阅读 - 49.你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49.你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张小聪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猥琐的人,他虽然没有钱,也没有梦想,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灵魂是纯洁的,自己的人格是高尚的,自己的品行是端正的。

    但他就是舍不得把林雨诗睡过的被子和床单换掉。

    思念啊,来如山倒,去如抽丝,她的一颦一笑,一蹦一跳,一举手一投足,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成为了张小聪抹之不去的回忆。

    手机里的几张照片成为了她唯一留下的身影,被套上若有若无的香味成为了她曾经来过的证据,林雨诗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包括孙晴晴,都无法得知林雨诗的动向,更别说张小聪了。

    他无数次的想要给林雨诗发短信,无数次的想要不顾一切给林雨诗打个电话,但每当他刚刚兴起这样的念头,这股苗头就被他扼杀在摇篮中。

    思念呵,多么讽刺又多么现实,思念平日里像是池塘里的一滩静水,深不见底,却风平浪静,可当有人往里投下一颗石子,就会涟漪阵阵,彼此撞击下波涛汹涌。

    惊涛骇浪。

    张小聪浅浅进入梦乡,抱着那一床她曾经盖过的被子。

    工作时间虽然变成了朝九晚五,可张小聪仍然没有摒弃早起的习惯,他仍然喜欢早早的起床,围着住处小跑一圈,然后去门口的小摊位上买一杯豆浆两根油条。

    生活简单而又朴实,张小聪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却万万没想到,路边随意捡来的一个妞,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小聪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一张工作牌。

    博爱诊所神经内科主治医师。

    “张医生,这是您的工作牌,平时需要将工作牌戴在脖子上哦,你只需要把自己的照片贴上去,就能正常使用了。”文静的小护士将工作牌递给张小聪,神情有些羞赧。

    张小聪点点头,礼貌性的一笑,道:“谢谢。”

    “不客气,张医生,以后我会是您的助手,我叫唐梦琪,您在今天上午十点钟,会有一台针灸手术,院长特意吩咐我让您好好准备。”

    “谢谢,我知道了。”

    张小聪翻开那本病例,这两天,除了思念林雨诗,最多的时间也就是在研究这本病例了,病人的病理特征很明显,但是吃了许多药,乃至输液以后都不见好转。

    那就一定还有什么隐性的病理特征没有被发现,到底是什么呢?张小聪一遍一遍的看着病例,埋头苦思。

    他没有任何医学上面的专业知识,所有的判断全都来自经验和常识,好在他知道人身体上的各个xue位,大多数时候可以做到对症下药,但面对某些疑难杂症的时候,未免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要知道,医学是一门严谨的学问,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属于瞎猫碰到死耗子,大多数的时候,医生都必须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对病人的病情进行一个理性的判断,张小聪缺少的就是专业知识,他只有一些常识,但光有常识是不够的。

    比如说,病人手痛,而引起手痛的病因是多样性的,有手部神经末梢受损的可能性,有肩周炎病变的可能性,甚至还有大脑损伤导致手部神经功能失调的可能性,可能性太多太多,无法一概而论,而专业的中医师就能在此时通过望闻问切,来大致确定病因是什么。

    你很难想象,一个按摩师,一夜之间要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医生,这中间需要经历怎样的转折,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坐得稳这个位置。

    看来,还需要多多学习啊!

    张小聪叹了口气,重新埋头到病例中。

    一间病房里,此时此刻围满了人,大多数是上次张小聪施展神奇针灸时候的老面孔,但也有几张年轻的生面孔。

    那几张生面孔一脸的不服气,嘴角带着冷笑,对周围人的议论声嗤之以鼻。

    一个没有经验,没有学历,没有执照的三无人员,竟然能够一跃成为连他们都梦寐以求的主治医生,并且享受教授级别的待遇,若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无法服众,他们是绝对会联合起来弹劾这个人的。

    这两天,廖珞笙也不好过,许多年轻医生都已经向他提出了意见,他们不服气,自己在职位上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工作了好几年,到现在也就是个科长级别,可凭什么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一来就享受一人之下的最高待遇?

    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刁难张小聪。

    也不怪他们,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互相看不起,谁都不服谁,能者居之的位置,人人都觉得自己是能者,一旦有人横空出世占据了这个位置,那么那个人也就是侵占了他们的利益,而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年代,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兄弟,别怪哥几个心狠手辣,怪就怪你来得晚,不懂规矩,所以,你最好哪来的回哪去。

    张小聪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中,走进了这间病房。

    在他刚刚迈步进门的时候,病房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见识过张小聪手段的人,都对张小聪这个年轻到有些过分的医生百般佩服,他们都是从事西医工作的,中医的神奇,在他们眼中,颇有几分神话的味道。

    廖珞笙迎了上来,打趣道:“好嘛,刚来就摆架子,还真是踩着点来的啊?”

    张小聪摇了摇头,道:“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才好来啊,不然岂不是对病人不负责任?”

    廖珞笙点点头,侧身一引,将张小聪引到病床旁边。

    病人是一名中年妇女,她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虽然神色平静,但身体的虚弱已经是有目共睹,她微张着泛白且干枯的嘴唇,对着张小聪投来祈求的目光。

    病人的嘴唇已经干裂,虽然在输液,没有导致身体脱水,但明显是长时间没有喝水了,嘴唇上有一些血口,还有一些结痂的伤疤。

    张小聪转头对身边的助手唐梦琪道:“麻烦你帮我给病人打一杯水过来,谢谢。”

    “切,你有没有常识啊?病人明显是腹痛伴随严重腹泻,而且病历上写得很明显,她有很严重的咽喉炎症,导致喉管被脓肿堵着几乎一大半,呼吸都困难,现在只能靠输液维持生计,而你却要喂病人喝水?你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人群中,不合时宜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