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你愿意，由我来教导你身为【人】的经验吗
时间与空间仿佛都被凝固住了一般，唯独那带着一丝哀愁、悲伤，又或是安心与解脱的话语在幽幽的回荡。 啊啊，是这样子的吗。 你分明是已经知晓了那个可悲的末路，却还是依旧来到了这个。 ——早已决心不会爱我。 若是这样，确实。 这般魁伟地潇洒行事，也是理所当然的。 “太好了......” 布伦希尔德松了口气，但是，不知为何—— 却又如同和相思的对象道出别离时的豆蔻少女那般，让泪水打湿了双瞳。 这位勇士确实是救下了自己，但却不会爱自己。 自身并没有在期待着什么，何况她很清楚，两人牵连的结果只会招致数之不尽的悲剧，可不过从自己口中说出“不要爱我”这几个字，却又变成这副模样。 自己在，哪怕些微地渴求着这解放了自己的男人吗？ 还是说...才不过一个照面......就萌生爱意了吗？ 如此自问着自己，布伦希尔德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只不过，当初在将自己从长眠之中唤醒，对着自己说出那番关怀话语时的温柔笑靥，她却是始终无法忘怀的。 那种感觉，是曾身为女武神的她，从未感受过的异样感觉。 爱情？一见钟情？ 无法确认，也不应该去确认。 因为，那样子，自己只会变成如同预言之中的那般，最终夺走对方的一切而已。 这样子的悲剧，并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但是，在如此漫长的等待之下，最终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也许是最好的。 但是，心中那一份失落与空缺，却是不知为何如此的明显。 或许，这也就是她此时染湿了自己双瞳的原因。 女武神如是思考着，随后，一声无奈的叹息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为什么....流泪呢？” 白夜的神情之中稍微透露着些许的苦恼，在他看来，这一次，阿赖耶的“恶作剧”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仅将另一个存在的命运直接加在了自己身上，更重要的是，还“连累”了另一个人。 对于这样子的结果，或许白夜可以没有什么负担的就接受那的一部分命运。 但是，在他认为，那所谓的预言，就是强加在布伦希尔德身上的“诅咒”了。 解放自己之人，则是注定与自身相爱之人，同时也是要最终夺走对方的未来。 光凭这几点，就足以让白夜为对方感到可悲了。 所以，这里，如果按照预言与对方相爱，或者说接受了对方的爱意，那就相当于是“作弊”般的手段了。 而且，虽然眼前的这位女武神十分的惊艳，或者说，那简直就是如同幻想的集合体，众神完美的造物更为准确。 要说没有心动的感觉，那么，肯定就是虚假的。 至少，白夜在最初见到对方的时候，心跳确实是不争气的加快了几分。 但是，那样子依靠预言而回应对方期待的做法，恕他敬谢不敏。 而且，已经与众多异性结下羁绊的他，确实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有着开水晶宫之类的天真想法。 那是，对于其他人的不负责任以及伤害。 所以，白夜在这里唯一可以回答的就是，更为广阔，更为自然的答案。 那就是，一切都顺其自然。 如果说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自己真的和对方互相产生了爱情之类的情感的话，那么，该抓住的他也不会放手。 因为，如果放弃的话，对于男人来说那是一种逃避，同时，对于对方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如果，在那之前，双方并没有产生这样的情感的话，那么，只要成为异性朋友即可。 简单明了的念头，也同样不会给自己造成束缚。 不过，前一种想法白夜认为自己只是想多了，因为，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位女武神大概只是因为自身见到了所谓的预言之中，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毕竟，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已经大到在初次见面，就可以让对方倾心的程度。 所以，白夜现在对于布伦希尔德并没有什么脱的情感，仅仅的只是介乎陌生人与朋友之间的友善而已。 所以，他缓缓的开口道。 “布伦希尔德小姐，我只问您一个问题，您所希翼的，真的是如同所谓预言之中一样的未来吗？” “不....那种命运，实在是......” 实在是过于可悲了吗？ 没错，是十分的可悲。但是，自己心中那苦恼的心绪究竟自何而来，不懂得爱为何物的女武神，脸上露出了愁容。 “这样子的问题，我.....很为难......” “是吗.....但是，迷茫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一个人在这里待了很久吧。” 很久吗......或许吧。 自从自己被伟大的父神驱逐至此，时间这种概念就已经淡薄了很多。 只是每一日每一夜，在长眠之中，等待着那预言之人的到来，等待那悲剧未来的开端而已。 “所以，就算迷茫也没有关系。身为女武神的你，或许对于这个这一切仍旧是存在着疑惑，但是，终有一天，你也会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的。” “因此，对于预言什么的，完全不用在意。” “你只要，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选择就可以了。” “因为，命运什么的，可不是光凭几句话，就可以定下来的东西啊！” 如此笃定的说着话语的白夜，那宛如化开冰霜，阳光般的笑容，让布伦希尔德的内心稍稍有些触动。 “自己...去寻找？” 身为女武神的她，一直都只是作为神话而生存着。 只是单纯的履行着作为瓦尔基里的职责，有着自我稀薄意识存在的她，对于白夜这意料之外的言，抱有不解。 不，应该说是，还无法理解。 因为，她毕竟是没有身为，所拥有的经验。 所以，才会疑惑不前吧。 “嗯？是有些无法理解吗？” 仿佛看穿了对方的想法，白夜淡淡的笑了笑。 “说起来，也是呢。毕竟，你以前，似乎是神明来着，对于这种凡间生物的说法，或许不太明确吧。”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白夜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么，在这之前，就让我来教导你此身身为一个，所要拥有的吧。” “在那之后，你一定可以自己做出回答和选择，而不是要遵循那个预言。” “所以，你愿意为了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未来，而和我学习作为一个的所需吗，布伦希尔德小姐？” 看着那个向着自己伸出手，带着温柔笑容的男人，女武神好像稍微明白了一些什么。 啊啊，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循预言，而是以自己的方式来创造新的“预言”吗...... 然后，现在，又希翼我自身去创造自己的“预言”吗？ 这是何等离奇的想法，为什么，要对一个本应注定会对他造成悲剧的女人这么温柔呢。 这样子的白夜，令她....很为难。 但是，也正是这样，她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明明是不懂爱的她，明明是还没有人之经验，之前只有着作为机械般运作功能的她，所萌生出的情感。 那种奇妙的感觉与味道，或许就是爱情也说不定。 可笑的定论，什么是真正的爱，自己真的懂得吗？ 无法去证明或者辩驳，唯一可希翼的就是，此刻以及未来，如果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可以一直“教导”自己作为的经验即可满足。 但是，却因为阿赖耶那“恶作剧”般的，已经篡改了部分的，她所笃信的预言的缘故，她知道，那样子的想法，或许是奢望，是“毒药”也说不定。 然而如此的话，保持现在这般即好。 你不会爱我，保持着这样即好。 于是乎，这短暂时刻拥有的稍微复杂的情感，最终都只带来一个轻微的举动。 不自觉的启唇，带着稍微满足感的字节吐出。 “是.....我愿意......” 无法得到结果的情感，想要最终被女武神所避免的预言结果，在她已经无法预计的未来之中，最终，却依旧会以某种方式实现。 只不过，那个未来，却更像是预言之中的另一个存在，自主所去创造的。 但是，这些，也只不过是，现在还未生，仍旧在等待着的故事罢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