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涿鹿(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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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化作春雨, 润泽一方土地, 无奈漠然回首, 只剩刀光剑影。 榆罔七年春 空桑,经过数年来的休养生息,已是土地肥美、牛羊充足、百姓自得安乐、集市人群云集。然而,不仅如此,因着炎帝榆罔不间断地布衣施药,施行仁政,空桑百姓皆身体强健无病,心中感恩戴德,奉帝为神明。 “哒、哒、哒……” 空桑城外,十里之处,便已闻见一阵急速驶来的马匹飞扬之声。守城兵士遥远望去——牛头角辫,红袍飞扬,这身华服装束……不会有错,定是巫圣姜姬! 只见那守城兵士快速挥舞了下旗子,城门前的门兵便领了他的意思,打开了城门,低迎着头,将戟置于了地上,恭请姜姬进城。 姜姬微微一笑,点头以示感激,随即目向前方,马鞭一挥,朝着和神农殿完全相反的方向疾驶而去…… “巫圣进城,为何不先去神农殿禀报炎帝?”站于左侧的兵士脸泛疑惑不解地问道。 站于右侧的兵士,低头沉思了一会,脸色变得凝重,答着他道: “也许……是有大事将要发生。” “大事……”左侧的士兵默默念着,将手放在了胸前,默然祈福。 穿过矮房小道、踏过城中芳草,姜姬停留在了一座巨大的“演武场”前。只见她跃然下了马,一甩肩上红袍,注目紧盯着这座庞然之物。 然而正在这时,“演武场”的卷帘被慢慢掀起,随之一个女子从里走了出来。她定睛一望看到了姜姬,便忽然眼放异彩,如饿虎一般朝着姜姬猛扑了过来。 “jiejie,jiejie,你何时入的城?也不提前知会螺桑一声,好给你接风。” 螺桑娇滴地述道,好似在撒娇又似在埋怨,将头倚在了姜姬的胸前。 “你的心意jiejie我知道,可我此番突然回来却也是有要事要找风将军与刑天。你我家常我们改日再续,好meimei你就先帮我引路吧。” 螺桑听到了“要事”二字,又望见了姜姬眉宇间的急迫。应允着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去朝着“演武场”的右侧拍了两下手。 她这一拍,那“演武场”的右侧门扉忽然打了开来,露出一道幽黑不见底的小道。 “jiejie,这里请。” 螺桑做了一个恭迎的姿势,委身在了姜姬的后侧。 姜姬,并未驻足,一踏入了道,沿着这条深不见底的幽路不停向下走去……然而就在那拐角处,一扇千斤之门屹然伟立于眼前,阻了她的去路。 “jiejie,我来。” 螺桑神秘一笑,将头上一支发簪取下,插入了门中心的洞里。门,徐徐开启,杳然于姜姬眼前的是一片广阔无垠、无边无际的地下“演武场”。 “演武场”中万人之兵各分几路、各自为阵:有的六人六方组成“六角阵法”六面为攻;有的四方四排成正形之围困敌于正中;有的前后布网紧密无懈使敌天地无门;有的手持巨戟,身材魁梧强健可敌百人之兵…… 而站于“演武场”的最中,指挥万人兵演的却并不是风子谦,而是已然风度翩翩、秀容俊姿、身手矫健,年华十七的刑天。 正当姜姬全神瞩目之时,风子谦却悄悄地步到了姜姬的身后,在她耳边语道: “虎父帐下无弱将,怎么样,这数年不见可是对他刮目相看?” “他的确是长大了,和当年相比精进了不少。可是即使如此、却依旧难以阻挡蚩尤夸父联盟的暴虐之军,护住这空桑城池。” “此话怎讲?”风子谦闻了姜姬所言,神色忽儿变得凝重起来,眉宇深皱。 只见姜姬闭目平缓了番,随之又慢慢睁开了眼,望着远方徐徐道来: “这数年以来,我游历神农姜族各方领土安抚百姓笼络臣心,欲成为炎帝之眼,替他巩固四方疆土,以得姜国上下团结、国富民强、兵士修养生息、再夺天下疆土。 然而却不料魁隗夸父以经商为由数次进出蚩尤城中,竟与九黎蚩尤结盟集结八十一部精锐强将欲攻打我空桑。
我无意从魁隗逃兵口中得知此询便疾马扬鞭快速赶了过来。” “他们兵力如何?何时来犯?”风子谦紧盯着姜姬的眼睛,焦急地问道。 “兵力是我们的数倍,且都铜兵利刃,无坚不摧。何时来犯……或是今日,或是明日,又或是那未知的数日之后。具体的时候,那逃兵也不曾知晓。我们只能临机应变,期得空桑城安。”姜姬说到这里,不禁悲由心生,面若死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谢谢……姜姬。这一切已不是你所能掌控,你只要护住炎帝和百姓,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和刑天。” 风子谦拍了拍姜姬的肩膀,姜姬默默地点了点头。随之他迅速转过了身去,对着虚空一吹口哨,那正指挥万兵演练的刑天,便如一阵疾风般快速奔跑了过来,单膝跪地双手合拳作礼,目带雄雄之火,注视着风子谦道: “义父,呼唤天儿是否有要事相商?” “天儿,蚩尤夸父即将来犯你派攻兵、将领先埋伏于城外,守军忠士死守在城楼。而我去点燃烽火,潜入敌军阵地、刺杀敌方君主,以期扭转乾坤。” “义父……如果要刺杀敌方君主那还是让天儿……”刑天话未说完,风子谦的一掌便沉沉落在了他的头顶,对着他道: “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让你身临险境?何况这是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务,不要负了我风子谦之名。” “是。”刑天未再多语,他心中自知今日一别恐是难以再见。然而对于风子谦而言,姜族安危、他刑天自身的安危,却远胜于了自己的性命。 子谦,若你我二人皆能待到那云雾散去,共望百川,那时姜姬再与你闲话加长,一醉方休。 姜姬望了一眼风子谦,又望了望站于一旁眼露愁思的螺桑,疾步走出了“演武场”,一跃上了马匹,朝着神农殿的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