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敢跟本少爷嚣张!
柳条蘸盐,这刷牙的用户体验,也是没谁了。 柳条,特别是新鲜柳条,嚼毛了,那苦涩的口感,再配上盐的咸味,每刷一次牙,秦川就怀念后世一次,清凉的搀着薄荷的牙膏,对比现在这种刷牙方式,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享受! 皱着眉刷完牙,秦川要回自己房间,就在路过西厢的时候,忽然一声愤怒的大吼,从西厢之中传了出来:“你们这群废物,多长时间了,才完成了这么一点!必须要下死命令了,今天必须完成一半,若是没完成,你们自己领板子去!” 一堆唯唯诺诺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是……” 我日了,这里怎么说也是宰相府啊!我这个纨绔还在府中呢!居然在府里大吼大叫,还把不把主人放眼里了? 现在不用上学,秦桧又不让自己出门,反正左右无事,干脆调教下人好了。 自己这些日子,在外面被欺负,惨的跟狗一样,一个帮手都没有,好容易有几个纨绔朋友,结果那些人比自己还怂,还要自己出手,给他们撑面子,圣人说过,没有恶奴的纨绔,就是耍流氓! 圣人都这么说了,赶紧培养几个吧!就刚刚那个大吼的,看的出来,他很有成为恶奴的潜质。 当下他就向西厢走过去。 “砰!” 一声大响,秦川踹开了大门,放开嗓子就大吼起来:“特么谁啊!大早上的,不好好干活,在屋里大呼小叫!” 瞬间,房间里所有人都是一惊,回过头向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人,穿着白色的里衣,头发散乱,妆容未整,一脸的嚣张跋扈,看的出来,刚刚起床,且起床气正在爆发。 秦川也看清了房中情形,只见一个身穿锦缎青衣,带着高高的帽子,胸前还挂着小算盘的人,站在房子正中,在他的周围,摆了一圈桌子,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书本,一些穿着青布长衫的人,埋头坐在桌子前。 看的出来,在秦川踢开门之前,他们正在写算着什么,手中的笔都还没放下来。 这时,那个带着高帽子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川,忽然走上前来,高傲地拱了拱手,几乎是用鼻音,哼了一声:“原来是秦衙内,在下李鹤年,这厢有礼了!” 说着便转过身,又对着那些桌前的人,大吼出声:“都不用干活了么?好好干活,这里没你们的事!” 随着他的大吼,立时那些穿着长衫的人,又低下头,开始写算了起来。 李鹤年来到了秦川面前,看着了秦川一会,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指着房间的大门,看似很恭敬地道:“衙内,这里是账房,我们正在为府上算账,现在不容别人打扰,还请您出去……” 虽然他口中说着“请”,但是听他的口气,却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分明是在往外赶人。 这还了得?在自己的家里,被人赶出房间,就算是在普通人家,这也是极为无礼的事情,何况秦川还是个纨绔,这份气他哪受得了? 当下秦川眉毛就跳起来:“我日,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这是要赶人吗?” 高傲的笑容再次出现,李鹤年只是看向大门,眼睛向上翻着,已然长到脑门上去了。 “在下怎么敢,只是对于算学之道,衙内想来不太熟悉,在这里也是瞪眼看着,何必浪费时间?” 秦川已经快跳起来了,特么,这孙子会说话吗?什么叫“想来不太熟悉”?你是想说“你小子算数一敲不通”吗? “你是说我不懂算学?” 秦川一点不给面子,直接说出了自己所想。 本来就是嘛!这是在自己家里,难道在自己家里,自己还要一幅敬老尊贤、谨小慎微的样子?那特么跟外面有啥区别?老爹把自己禁足,还有什么意义? 高傲的笑容,在李鹤年脸上更加明显:“在下可没有这个意思!在下是觉得术业有专攻,这算账一门上的学问,一般人掌握不了,既然如此,还请衙内出去吧!” “特么,你要疯吧!给主人家算账,还不给主人家在场,你想贪污怎地?” 秦川怒了,纨绔一怒,那还了得? 李鹤年脸上高傲的笑容,已经变成了不耐烦:“好了,衙内请不要无理取闹,现在刚刚南渡,各家账目都很零乱,你家之后,还有很多贵人再等在下,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再加上北归时间未定,若是不算清账目,损失的可是阁下的家财,至于贪污,就衙内家里那点小钱,在下看得上吗?” 说着他还鄙夷地一翻眼,看了一眼秦川,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声音不大,但秦川听的很清楚,李鹤年很不客气,说完话之后,还发出“切”的一声鄙夷声。 “我就日了,自高自大,会算个数就敢恃才傲物,这种生物,不能养成恶奴,只能打死啊!” 秦川心中咆哮。 李鹤年个宋朝人,敢跟秦川谈算账?前世那些穿越小说中,古人算账那点技术,早就已经写的差不多了,难道他博闻强记,还真能整出四柱清账来? 就算是四柱清账,也不过是单式记账法,这种很原始的东西,想跟秦川这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在实验室混了半辈子,十足老油条一样的人玩,怕也是太简单了吧!” 秦川怒极反笑:“既然你这么说,怀疑本衙内的本事,来,我们这就来比一比算账,你先来背个小九九,咱们试试!” 在秦川刚刚穿越,发现自己是纨绔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算术方面好好踩人,毕竟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对于历史不熟悉的他,科技是他最大的优势。 数学是科技之母,小九九是数学之母,几乎所有的穿越小说,都就这点已经大书特书,甚至还有的小说,用小九九这种启蒙数学,来打天下,虽然有点不合常理,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出,小九九这种东西,古代是有一定神秘性的。 所以这几天,秦川特地重温了好些遍,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李鹤年已经很不耐烦了,小九九是什么?他听都没听过,这根算学有什么关系?根本就是疯话嘛!
本来就不耐烦,秦川又满口疯话,他再也保持不了风度了,当下提高声音:“衙内这是干嘛?要干扰在下算账吗?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 当下他大叫起来:“秦府家丁何在?” 随着他的大家,好几个家丁打扮的人,立时从门外冲了进来。 李鹤年一指秦川,大吼出声:“他虽是你秦府衙内,但现在干扰算账,按照我们行里的规矩,他不是财货主人,干扰算账就要打出去,你们家主子在临走前,交代过你们什么?”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关于账房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会计行有会计行的规矩,老爷秦桧在临走前,交代过他们好几次,在李鹤年算账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打扰了他们,李鹤年有权利命令他们,将打扰者赶出府去。 当下一个家丁踌躇半天,还是走到了秦川面前,低声下气地道:“少爷,那个……老爷有交代,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犯了李大爷的规矩,我们就只能听李大爷的,他现在要您出去,那个……我们是做小的,您不要让我们为难行不?” 秦川已然气急,这特么,还有王法吗?自己才是少主人! 查自己家账,让自己出去?他以为他们是审计局的,来查贪腐吗? 当下秦川也不说话,只是冷着脸看着李鹤年。 李鹤年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斜着眼睛看着秦川,负手而立,一直腿还轻轻地抖着。 “我日!还特么抖脚!” 秦川中心咆哮起来。 当下他动了,转身向大门走去。 看见秦川的动作,李鹤年笑容愈发明显了。 见秦川转过身,缓缓地向着大门走去,家丁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就在这时,异变突发,只见秦川忽然转身,直接冲到了房间之中,在一群人惊愕的眼光之中,起了一幅砚台,然后大吼一声,把砚台当板砖,“啪”的一声,直接拍在李鹤年脑门上,同时还大叫:“我去你妈的!敢跟本少爷嚣张!” 拍完之后,秦川扭头就跑,一眼也不回头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鹤年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西厢之中传了出来。 …… 半个时辰之后,秦川出现在了中堂之上,不过此时他嚣张不了了,被五花大绑,捆在了一条长凳上,李鹤年一脸乌黑,坐在中堂之上,不停哭闹:“衙内打人啊!衙内打人啊!还有王法吗?” 秦桧此时坐在正位上,满脸黑线,不停安慰着李鹤年:“鹤年,在下教子无方,教子无方,还请息怒,息怒……” 只见一脸黑墨的李鹤年,忽然瞪大眼睛,直接跳了起来,一指自己的大黑脸,冲着秦桧大吼:“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贵公子干的事情,我虽不是出仕之人,但怎么说也是文人,他居然用砚台砸我,我上好的澄泥砚啊!秦相公,我跟您说,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