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学开学
秦桧闻言瞪了秦川一眼，这才看向太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惭愧惭愧，在下教子无方，犬子不知礼数，实在失礼了……” 太监再次笑了起来：“没事，没事……” 他看向了秦川，笑眯眯地道：“贵公子大才啊！自古才华横溢之人，必有些出人意表之处……啧啧啧……” 说着，他居然上下打量起秦川，一边看，脸上笑容就一边灿烂，最后简直有点色眯眯了。 “卧槽，你看毛线看？小爷我也知道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器宇轩昂、魅力无穷！不过那只是针对女子，而且得是美女，你个老太监看个屁！你就算再怎么看，哥对太监也不会有兴趣！” 秦川本来就对太监疑惑，性取向方面，更是觉得很神秘，此时被太监上下打量，还打量的这么仔细，立时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秦桧眼珠一转，顿时看了出来，这个老太监有问题，似乎对秦川很感兴趣，不由得心下疑惑，干脆朗笑一声，道：“李公公，犬子无才无德，实在是不得贵人青眼啊！” 听见了这句话，太监顿时脸色大变，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秦相公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 说着，再次打量了一下秦川，然后才道：“咱家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就算宫里的一些小皇子，咱家也是见过的，以咱家的眼光看，贵公子虽然年纪尚小，但眉宇间有一股腾飞之相，将来必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桧闻言微微一愣，他也是官场混迹的老手，听话听音的本事，已经登峰造极，太监是什么人？那可是皇帝身边的人！ 秦桧虽跟这个太监不熟，但从皇帝能用他来宣旨，就可以看出来，至少他也是实权太监。 这种太监距离皇帝很近，且手中有一部分权力，所以他们一般谨小慎微，不会随便说话，有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说，就是皇帝的代言人，他们每说出一句话，就代表了宫里的风向，甚至是皇帝的意志。 现在他开口夸赞秦川，难道是……宫里注意到秦川了？ 不由得秦桧眼睛微斜，偷瞥了一眼秦川，此时秦川站在那里，正在神游物外，嘴边口水都流下来了。 不由得秦桧皱了皱眉，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儿子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宫里注意到？还是说，这是什么政治信号？ “秦相公？” 看见秦桧忽陷入了沉思，太监不由得开口，叫了他一句。 秦桧立刻一愣，脸上立刻再次挂上笑容，开口道：“公公过奖，公公过奖了，呵呵，对了，公公，在下有个问题，还想请教您一下……” 说着，只见一锭银子，从他的袖子中滑了出来，直接滑入李公公袖子中，完全无迹可寻。 李公公也是见过世面，就算是袖子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东西，脸上神色也没有变化。 “公公，在下就想问一下，不知这次在下出任学正，是哪位同僚好心，向官家提出的意见？在下也好去感谢一翻！” 李公公闻言神秘一笑，道：“秦相公，有些事情呢，是不需要感谢的，如果相公真的要感谢，那就好好为国尽忠，我等都是拿俸禄的人，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现在国家正值用人之际，相公多为国家培养人才，就是最好的感谢了！” 听了这句话，秦桧的面色立刻大变，都是官场老人，什么话应该怎么说，他自然万分清楚，李公公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当然能听得明白。 连李公公也不敢说的人，且“做好这个学正，就算是感谢了”，这样的人，整个大宋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好了，咱家宫中还有差事，这就不多叨扰了，先走了，先走了……” 这时李公公对秦桧一揖，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秦桧微微一怔，再次笑了起来：“公公，在下家中刚刚造饭，不留下来用个便饭？” 李公公立刻礼貌地推辞…… 秦川听着两人的对话，顿时一阵恍惚，只觉得现在跟前世重合了。 此时的状况，跟后世有人来家中做客，在临走的时候，主人家说：“不留下来吃个饭啊？”客人说说：“不用了，不用了，家里已经做好了。”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其实，主人根本没打算留人吃饭，客人也不可能真的蹭饭。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汉人这个民族，都是这么虚伪啊！ …… 又经历了半个月的煎熬，秦川终于解放了。 太学开学了！ 一大早，秦川背着他的书包，几乎是冲出了秦府，一边跑还一边大吼：“特么的，总算是开学了，这真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这么盼望开学啊！” 他一路小跑，直接就跑到了太学所在地。 现在南宋初立，国家财政紧张，所以虽然重开了太学，但是太学依旧与国子学一般，只是出资买了一座大民居，不过改造了一下正屋，就充作学堂了，国子学已然升级国子监，变成了总领天下教育的机构，并不真正教习学生。 秦川这次没有迟到，甚至来的还有点早，距离正式开学，还有至少半个时辰。 “好久没有回到大学的感觉了。” 秦川哼唧了一句，干脆开始在太学中逛了起来。 逛学府这种事情，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一件很风雅的事情。 果然，随着秦川在太学之中溜达，一股nongnong的学习气氛扑面而来。 在这里，人人都穿着青布长衫，笑容谦和有礼，或坐在太学正殿之中，或游走在正殿之外。 看书或是说话，都尽量减少动静，偶有几个站起来走路的，那路走的也是一步三摇，似踩着什么无声的韵律。 “果然，不管什么年代的大学都一样啊！” 看着周围的环境，秦川再次感慨了起来。 现在的太学放在未来是什么地位？那说起来可就牛逼了，就算清华、北大这种名校，跟现在的太学也是无法比拟的！ 从世界排位来说，现在的大宋太学，在如未来的英国剑桥大学一般，是整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学院。 其实在这个年代，英国剑桥就已经建立了，只不过，现在他们在教人家念圣经，自己也还在研究炼金术。 一圈逛下来，就连发誓想要做个纨绔的秦川，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要读书的念头，这就是传说中的氛围感染人吧！ 逛了一圈，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秦川走入了太学正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几乎是他刚坐下来，一人就来到了位于太学正殿正中，圆形的讲台之上。 只见那人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各位监生！各位监生！” 随着他的的话，立时所有人都向着这边回过头来。 不得不说，太学的设计，真的很有点后世剑桥大学的感觉。 整个正殿的格局，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一间一间隔间开在圆形的四周，隔间之间的墙壁被做成了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 讲台也被设计成了圆形，位于整个圆形房间的正中间，所以不管坐在正殿的什么地方，只要一回头，就能够看见讲台，方便学生听讲。 在讲台的周围，还设计了很多能够席地而坐的位置，这大概是效仿古人之风，即便席地而坐也能做学问，秦川此时就坐在这里。 此时一个身穿绣锦青布长衫，胡子已经雪白的老者，站在讲台之上。 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人看出他绝对是个老学究，那种文人特有的软中带硬风格，在他身上一览无遗。 “呵呵……” 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老者开口笑了起来：“各位监生，老朽徐子根，蒙皇上错爱，不才担任国子监祭酒，现在也是这太学的学监，老夫年事已高，久不授徒，所以也只能尸位其上，厚颜做个管理人员。” 说着他拱了拱手，继续道：“不过虽然老朽已然不再教学，但各位监生若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问老朽，先说一句，简单的还行，若是复杂的，老朽可答不上来，各位监生也不要见怪，这是官家封的位置，老朽也没办法！” 说完他摊了摊手，做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 立刻四周响起了几声轻轻地笑声，更有几个人开口笑道：“徐先生就不要谦虚了，若是真有什么问题您回答不上来，怕是这整个大宋，就没有人能够回答的了了！” “哈哈……” …… 随着句话，正殿之中的笑声响亮了一些。 徐子根也是轻笑两声，再次拱了拱手，随着他的动作，笑声安静了下来。 秦川听着周围的动静，霎时间只觉得自己爱上太学了，这特么……也太文雅了！！！世界第一的大学，果然与众不同，就这幅和谐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在后世，这太学凭什么会消失！！！ 徐子根继续开口：“好了，老朽知道，今日是第一天开学，各位或多有表现自己，展示学问之心，老朽在这里也就不多废话，本来太学的教学风格，就是自学为主，讲学次之，考学才是最终目的，具体条文，老朽已经着人书写于公告之上，各位监生可自行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