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算账目
“比如这位秦兄弟……” 秦川面露微笑，赵五立刻退到了一旁，与众人拉开距离，免受池鱼之灾。 “不过我也有个疑问了，刚刚这位陈兄说了，我留恋勾栏酒肆，所以记忆不好，但秦兄天天面对账本，难道……” 忽然秦川神秘地大笑了起来：“哈哈……秦兄弟，自给自足这种事情，浅尝辄止就好，毕竟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嘛！长期下去，必然阴阳不调，这可会引起寡人有疾的，秦兄要注意咯！” “既然秦兄想不起来了，那在下就提醒一下好了，在我家秦府的时候，秦兄是怎么说的？如果我花一天半的时间，算出了十几年的账本，那你就跟我姓……啧啧啧，跟我姓……那可就比我小一辈了，你看看，这里都是与你平辈之人，在这里充大辈……折寿啊，折寿，在下可担当不起！兄台姓秦就好了，至于是不是跟我姓，在下不介意的，再说了，有你这么大一个儿子，我可是还没娶亲，说出去，我这张脸往哪放？” 此言一出，立时整个账房寂静下来，刚刚那些起哄的会计，一时间全没声了，李鹤年的脸，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他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整个账房之中，都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那么多人，只有秦川一个人，还在龇嘴坏笑。 秦川也不说话，就这么微笑着，扫视房中众人，眼中神光霍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鹤年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我杀了你！” 当即就向秦川冲了过来。 秦川一呆，不是说宋朝文人都是很讲究以理服人的吗？这一言不合动手打人，是个什么路数？ 秦川急退几步，他可不是战斗型人才，前世不是，这辈子就更不可能是，就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偷袭别人一下还行，正面动手？开什么玩笑！ 当下秦川就大叫了起来：“我日！刘大忠何在！” 这一句吼出，他才发现，刘大忠现在不在身边！ 刘大忠扛着赵三胖去了医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特么…… 秦川还没退开，李鹤年已然冲到他面前，李鹤年虽也是文人，但年纪比秦川大好几岁，在这个年纪，哪怕大一岁，战斗力都不能同日而语。 眼见是推不开了，当下秦川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个眼前亏，他是吃定了，闭着眼睛忍吧！ 可是就在秦川闭上眼，等着拳头落到脸上时，忽然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 秦川诧异地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看见，李鹤年已经飞出去了，倒在地上一个劲呻吟。 诧异了半天，秦川才嘟囔出一句：“哪位天使大姐出手救了我？” 这时候一个不是很高大，但是异常壮硕的身体，挡在了秦川的面前，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响了起来：“大家都是文人，动手？是不是也太失体统了！” 秦川一怔，立刻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在太学大殿中见过，被胡广会强行拉上台，差点被卷入政治漩涡，后来被秦川救下的岳云！ 这时，陈鹤虎最先反映了过来，立刻提高声音大吼：“在这里动手伤人！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要去祭酒那里告你！” 岳云的身子立刻一震，他虽是民族英雄之子，但是他也是武将之子，武将在宋朝，即便已经到了南宋，比起文人的地位，还是低了很多，如果文人开口训斥，武人会本能地畏缩。 这时候赵五站了出来，他不知跟林天相处久了，还是看见了自己人之中，又有了一个能打的，居然胆气壮了不少，直接站出来，大吼一声：“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 不过喊完之后，他立刻又软了，往后退了半步，落在了岳云的身后。 陈鹤虎显然没认错意识，直接上前一步，大吼出声：“我们的人已经倒地上了，你们居然说我们先动手？血口喷人！” 这时候该秦川出场了，自己人都已经出手过了，就连赵五都站出来了，自己这个受害人，再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秦川的声音响了起来，依旧带着笑意：“哎呀，哎呀……” 说着他快步上前，走到李鹤年身边，伸手就去扶，很是歉意地道：“秦兄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就说了个事实，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你看，绊倒了吧……” 李鹤年被岳云一脚，正踹胸口，他本就是文人，身体羸弱，虽然年纪比岳云大，但岳云是行伍中人，这么一脚下来，他几乎要吐出血来。 此时秦川将他扶起来，他虽然有些抗拒，但是明显没力摆脱秦川。 秦川又看向了陈鹤虎，嘿嘿一笑，道：“行啊！我们这就去找祭酒，他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大家都是文明人，打人这种事情，他一定能给个明断，他作为祭酒，今天这件事情重大，他定是要把前因后果，统统都问出来，处理结果也要公之于众，啧啧啧……想想就觉得开心，到那时候，整个太学就都知道了，我不仅仅是陈西的师父，更是你们的长辈，你说那时候……我会是个什么地位？在太学中，估计我就直接出名了吧！真是想想就开心！” 说着，秦川居然还咧咧嘴，露出了一个神往的笑容。 随着他的话，即便是陈鹤虎，气焰也不禁为之一滞。 憋了半天，陈鹤虎终于哼了一句：“伶牙俐齿！” “哈哈哈哈……” 秦川再次大笑了起来。 李鹤年也终于喘过气来，重重哼了一声，一把甩开秦川的手。 秦川耸了耸肩，又走回了原位，同时还向岳云拱了拱手，朗声一句：“多谢！” 岳云也是直接，一拱手，道：“今蒙一救，寻兄多时，行至门口见兄蒙难，出手救之，不足挂齿！” 这时陈鹤虎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秦川，道：“行了，既然你被派来做事，就要先熟悉流程，这样吧……你先把这个月账目看完，整理一下，你刚刚来，只能干些杂活，听说你算账很快，明天我会来查，希望你在明天之前，能够看完这些账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