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除夕夜
除夕夜里，各宫妃嫔都盛装出席，皇后还是那套明黄色白鸟朝凤裙，头上是紫金凤冠，又斜插着6支凤凰钗，凤冠上九颗明珠都有小指大小，一颗颗泛着日月光华，额头上配有牡丹花钿，雍容华贵，不愧是一国之母。 除了皇后最华丽的装扮要属甄贵妃，一身红色牡丹绣花裙足以证明她在宫中地位非凡，倒是淑妃打扮得甚为清雅。 洛璃上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还是一个小小的秀女，根本不敢直视这些贵妃皇后，如今她也有了座位。她今天穿了一身湖绿色衣衫，更显得灵气逼人，皇上一来就注意到了她。 沈淑妃察觉到皇上的视线落到洛璃身上，对她友好一笑，甄贵妃则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洛璃朝着沈淑妃回以一个微笑，她不知道淑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绝不会因为她的一个微笑就对其放下戒心，崔顺安对她的憎恨洛璃可是记着的。 不知道这次宴会会不会再出一个如佳小仪一样会跳舞的女子了，洛璃朝上面望去，佳小仪如今和那天完全不同，如果说中秋之夜她是一朵温和又迷人的桃花，那么现在她就像一朵娇艳逼人的玫瑰。 太后来得比较晚，在与皇上皇后商议后，太后最终决定了此次大封的人选和位分。这不太后才来，不一会儿旨意就下来了。 太后懿旨，众妃接旨。 洛璃跟着一众妃子离开座位跪下接旨，宣纸的太监声音又细又尖。 奉太后旨意：万妃贤良静淑、德才兼备，自入宫以来照顾皇上，下育皇子，哀家与皇上都看在眼里，从今日起封为正一品德妃； 萧婕妤恬静温和，又生有长德公主，自今日起封为从一品静妃； 薛昭容封从一品薛妃；庄容华封从一品庄妃； 谦小仪封正二品昭仪；佳小仪封正二品昭容；苏贵人封正二品淑媛；林贵人封二品淑容；崔容华封正二品俢仪； 洛令仪封正三品婕妤，黄令仪封从三品经娥，杨令仪封正四品容华，赵美人封正五品赵嫔。 ………… …… “臣妾领旨。” 这次真可谓是大封，一般要从秀女熬到主位至少要几年，现在不过几个月，大多都成了一宫主位。 没有受封的自然也有，不过也有受封了不高兴的，譬如苏樱雪，她和洛瑶都是正二品，但是昭仪可比淑媛位置高，没想到她怀了孕还是比不过这个天真的丫头。 然而此时她尚不知她的性命只有一个时辰了。 宴会开到一半的时候，苏樱雪突然肚子疼了起来，颦儿在旁边吓得手足无措：“娘娘，您这么了？” “肚子，我的肚子！” “快叫太医啊。”旁边一个妃子提醒，颦儿跑出去立刻通知等候在外面的小太监。 这时候这边的动静也惊动的皇上、太后。 “苏淑媛那里怎么了，静如你快去看看。不行，哀家也得过去。” “母后小心，儿子扶你过去吧。” 太后走到苏樱雪旁边看到她下身已经开始出血，怒斥到：“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后妃争宠她管不着，可皇帝的孩子她不允许出任何事。 洛璃看得也是心中一紧，苏淑媛与她情同姐妹，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还不快去叫太医。” 太后怒意瞬起，环顾四周妃嫔，众人都低着头，生怕这件事牵扯到自己，庄妃抿唇一笑，淑妃余光瞥到她的样子，内心冷笑。 很快苏樱雪被送回宫治疗，葛太医是太医院院首，自然是由他前去。 “葛太医，一定要保证本宫的孩子。”苏樱雪躺在玉枕上有气无力地对面前这位老太医说到。 葛太医露出jian笑:“娘娘放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孤独的，娘娘会陪着她一起走。” “你要干什么！颦儿，颦儿。” “娘娘放心，这一屋子都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呢，至于颦儿么，她可是个忠心的丫头啊，殉主了。” “你们怎么可以，皇上是不会相信的！不会相信的！” “淑媛娘娘还是认命吧。这后宫只有庄妃娘娘能生下龙子，娘娘千不该万不该怀了身孕，不然还能多活几年呢。”说完他对着苏樱雪身边的二等丫头使了个眼色：“把这药给她灌下去。” “唔唔唔” “不张嘴是吧，你去挠她的脚心，我就不信她今天不张嘴。” “啊！庄妃！”苏樱雪最终还是被灌下药，在生命最后一刻用尽毕生力气叫出庄妃这两个字，随即就永远地沉睡了下去。 外面的人听着苏淑媛撕心裂肺地声音都朝着站在皇后身边的庄妃看去，就连庄妃自己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感受到太后愤怒的眼神和皇上凌厉的视线。 这时候就连皇后都害怕了起来，莫不是之前提醒了她，姜媛还是去做了那件事，这可怎么了得。 “快拦住她！”葛太医的声音再次在内室响起，只听得“砰”的一声，整个内室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葛太医缓步走出，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他朝着姜媛看了一眼，这一眼在皇上眼中就像是控诉，在皇后眼中像是无奈，而在姜媛眼中就如同她的催命符一样。 “皇上，罪臣该死，求皇上赐罪。” 司徒凌嘴角紧崩：“怎么回事？”阴沉的语气毫不掩饰他的怒意，他最恨后宫之人陷害怀孕的女人，心里已经为庄妃判了死刑。 “苏淑媛薨了。”此话一出，太后接受不了猛然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司徒凌更添怒意：“还不快扶太后回宫休息。” “葛太医，朕问你，淑媛身子一向都好，怎么会出这种事。” “这……这……” “你若不说，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回皇上，淑媛是接触到了麝香小产，然后又大出血才会毙命的啊。” “好！很好，给朕查，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这衍庆宫侧殿所有人都得陪葬。” 朝着皇后和庄妃狠狠地看了一眼，皇后愣在原地，这么多年来皇上从未这样看过自己，都是这个蠢笨如猪的姜媛。 皇后对姜媛的最后一点亲情，也随着皇上愤怒的眼神烟消云散了。 苏樱雪宫里的一干人等听到这些吓得魂不附体，立刻跪下：“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