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先洗澡
当天放学，杨莫宇和林一飞走出教室，俞晴便跟了上来。 几个和她比较要好的朋友，看到她跟杨莫宇他们一起走了，停下了收拾书包的动作，头凑在了一起。 “你们说俞晴什么时候和他们那么亲近了？他们可是被警察叔叔找过两次的人啊。”一个扎着马尾辫，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孩担心地说道。 “说得也是，不管怎样，我总觉得杨学霸和林一飞不安全，现在出事了，我想很多同学都认定了他可能牵扯上了些麻烦，都离他远远的。” “哎，林一飞那二愣子跟着他还算说得过去，俞晴是闹哪样？不要命了吗？” “嘘！别乌鸦嘴！” 俞晴和林一飞并肩走着，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杨莫宇后，鼓足了勇气道：“杨同学，我知道张犇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因为我也是UnKnown的玩家，规则什么的，都很清楚。” “但是……但是，你没有错，你没有做错，要是换做我，我也一定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林一飞吸了口冷气，额角滑下一行冷汗，俞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可能是处于好意，想安慰杨莫宇。 可是，这件有关人性命的事情，即使莫宇再怎么理智内敛，也肯定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不小的印象，更何况以后，他们要面对的危险会更多。 俞晴在说完后，也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忙捂住自己的嘴，十分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而杨莫宇的行为，大大出乎了俞晴和林一飞的意料。 “谢谢。” 啊？他们听错了吗？一直没什么情感表现的杨莫宇，竟然对俞晴说了谢谢？ 林一飞就像是见鬼了般，这个家伙，从自己认识他起到现在，他就没对自己道过谢，现在俞晴一句安抚的话语，就得到了如此殊荣。 难不成，莫宇还有他都不知道的一面吗？以前没见他对女生那么贴心啊。 三人亦步亦趋地来到十字路口，杨莫宇在道别两人时，留下了一句话。 “俞晴，记住你刚才说得话，对战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心软了，死的就是你。即使对手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林一飞被他这句阴沉的话语激出一身冷汗，而俞晴也是明白了杨莫宇的意思，额上布满了密集的汗水，咽了好几口口水。 “还是那个杨莫宇呢，也是，是我想多了。”知晓一些他家境状况的林一飞，双眼暗沉。 俞晴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杨同学说得不错，说不定哪天，站在我对面的，是我的亲人，或者是朋友，我说得容易，到时却未必真得能下得去手。” 林一飞拍了下她的肩膀，脸上又露出了欢脱的笑容：“事情还没发生，就别杞人忧天了，不如愉快地度过每一天，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她的手捏着胸前的衣服，点点头。 杨莫宇到家时，天已经渐黑，毕竟是开学季，秋冬季节天就暗得较早，依稀能看到窗外的树木，对面的居住楼亮了好多盏灯。 依稀能看到有家庭主妇在厨房烧着才，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家老小，等候开饭。 而此刻他的家里，一片冷清。 没有一点家的气息，整个房子就像是他的私人住所般，家里也没有摆放相框，没有家人的合照。 照例在学校就写完作业的杨莫宇，本想看书，却不自觉地拿起手机。 打开了UnKnown的界面，他点开了左下角的收集册。 那双深邃的瞳孔一下子收紧了，他看到了莉丝的卡面上，似乎有些脏。 他放大卡面，才清楚地看到了——莉丝有些破碎的制服上，沾满了血迹，蓬头垢面，很是狼狈。 杨莫宇记起当时和张犇对战之后，自己就没再点开游戏看过，莉丝就这么脏乱地在收集册里呆了两天。 他将莉丝召唤了出来。 “主人，你唤我有什么事？”明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杨莫宇始终无法接受她的这种叫法，但一时间也没有可以代替的称呼，所以让他头疼了蛮久。 莉丝一出现，她战后狼狈的模样，令杨莫宇看不下去了。 他从未有如此关心过一个女生。 家里没有女性衣服，自己的衣服也是十分少，即使父母给的金钱十分充裕。 那让莉丝穿自己的衣服…… 杨莫宇的脸绷紧了，他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突然的动作让莉丝受到了惊吓，但她没有叫出声，而是抓住了他的衣袖，询问道。 “主人是不舒服吗，莉丝可以留在这边照顾你。” 杨莫宇快速地留下了一句话：“你先去洗澡。”话一说完，人就拿起钥匙和钱包，冲出了家门。 “主人……”莉丝疑惑地看向了匆匆离去的杨莫宇，在房间里站了一会，便踮着脚听话地进了浴室。 当他走在大街上时，感受着夜晚吹来的凉风，扑面而来。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心慌意乱，这不像我，这不是真正的我。 他径直走进了一家女服装店，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店员看到进来了一个小鲜rou后，满脸笑容迎了上去：“小哥，来我们服装店买衣服哟？是送给女朋友的吗？” 杨莫宇没有出声，女店员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好意思，大方道：“嗨，给自己女朋友买衣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不用隐瞒不用害羞，和我说说尺码大小，多高多重啊，作为男朋友，这些一定都很清楚的吧？” 热情的店员让从没有局促过得杨莫宇，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他快速地报了两个数据。 “160左右，85左右。” “长相是什么风格啊，清秀？可爱？妖艳？还是成熟？” 杨莫宇推了下眼镜，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可爱。” 店员娴熟地在衣架上挑选了好几件，拿在手里给杨莫宇看：“这几件怎么样？看你的年龄，你的小女友应该年纪不大，这种风格刚刚合适。” 他二话不说买下了所有，快速转身离开，在回家的路上，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瞬间停住了脚步，随后又像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折回了商业街，抬脚走进了一家女士内衣内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