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觉
真是复杂的人性呢，走在路上的伊利尔自嘲的一笑。天生圣者毕竟少数，更多的是利益小人，自己能如此淡漠，还不是因为事不关己？ 纵然有些许怜悯，没有力量也是枉然。 轻轻叹了口气，收拾收拾心情，萨尔瓦托家的大门已经不远。 其实伊利尔一直感觉对这个姓氏有种似曾相识，颇有好感。加上他对老乔治一见如故，就更显得投缘了。至于原因，却一直没有深想，也许是原来的伊利尔留下的影响吧？毕竟记忆并不完全。 对这个温和，健谈，博学，颇有长着风范的中年男人，伊利尔还是比较喜欢与他交谈的，这让他仿佛回到与师傅相处的日子。慕孺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乔治并没有告诉伊利尔，乔治镇长的身份。但从庄园的规模，也能看出来乔治明显是一个有地位的人。 按响门铃，稍后片刻，就见一个脸形略方，年岁相若的帅气少年出来。"请问你找谁？" 看到这张与老乔治依稀相似的脸，伊利尔似乎抓住了什么。但一时间并无头绪，只好姑且放下。 "请问乔治先生在吗？我是伊利尔，特来拜访他的"伊利尔这样问道。 听到这话，对面的少年顿现奇色。"嘿，你就是伊利尔啊？乔尔斯叔叔的侄子？爸爸昨天晚上提到过你。" 说着，少年就打开了大门，"你好，我是斯特凡、萨尔瓦拖，很高兴认识你。"少年伸出手来，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很有意思。 在听到这个名字伊利尔觉得有些熟悉，转瞬间，就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黑暗。之前各种线索瞬间明了！就是这个名字！ 从降临前遇到的吸血鬼袭击，到瀑布镇，再到萨尔瓦拖这个姓氏，和斯特凡这个人。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里就是前世看过的吸血鬼日记世界！ 一部非常流行的美剧！伊利尔在上学的时候曾经看过。只是之前并没有往电影方面想，只以为这里是某个平行世界……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的是吸血鬼日记！ 看着对面好像被吓到的伊利尔，斯特凡此刻也不好受，难道我礼貌一点这么可怕？好尴尬，父亲不是说他很有礼貌吗？真是坑儿的爹啊…还是达蒙说的对… 并不知道对面的小斯特凡闪过如此多的念头，回过神的伊利尔心情有些不可名状，但却对眼前的小斯特凡充满了好奇。 不过首先应该解决已经有些尴尬的局面啊…… 小孩子还是比较好哄骗的，特别是斯特凡这样的…经过一番道歉和诚恳的解释，成功化解尴尬的伊利尔如是想着。 多云转晴的斯特凡邀请伊利尔进房去，一起等待他父亲乔治回来。 伊利尔就这样怀着莫名的情绪进了房间，房间很大，本来乔尔斯叔叔家就不小了，斯特凡家确更胜一筹。 古典的木制家具，虽然不是古董，但做工和材料都是上乘。进了客厅，就看到一个翘着二郎腿的青年男子，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两人，正在啜饮着杯中的红色液体。 空气中的香气，让伊利尔知道青年喝的应该是葡萄酒。青年懒懒的将头向后一仰，微微一侧，朝着进来的两人眨了一下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惬意的笑容。 达蒙，不用介绍就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那张除了几分稚气，已经和记忆中几无差别的面容，让伊利尔很容易就确定了身份。 “嘿，小男孩，晚上好，要来一杯么？”朝着伊利尔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然后就仰头，将杯子中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达蒙，我想伊利尔还不能喝酒，那是成年人的权利。”斯特凡拉过伊利尔，让他在一边坐下，“你等一会，我去给你冲一杯，茶还是咖啡？”。 “不用这么麻烦，斯特凡，清水就好。”伊利尔回答到，心中还在对照兄弟两人的形象。达蒙明显年纪不小，已经和后世差不多。而斯特凡还是孩子模样，只有几分影子。 斯特凡已经走开了几步，达蒙对着坐下的伊利尔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又拿起酒瓶，向空杯子中倒上半杯酒水。 就前世银屏上的映像来说，达蒙一直都不是伊利尔喜欢的那种人，冲动，自私，做事不考虑后果。泛泛之交尚可，做朋友就难了。 不过想想，现在的达蒙是什么样的，伊利尔并不确定，毕竟那是几百年后的他。现在还是堪堪成年的达蒙，还是值得好好认识一下的。已经沉默了一会的伊利尔，决定主动一点。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伊利尔，吉尔伯特。现在住在我叔叔乔尔斯家……” “停，停”达蒙赶紧打断了正打算自我介绍的伊利尔，“你不觉得这样很傻么？噢，无意冒犯，但我并不是瀑布镇治安官，你也不是在登记入住。”达蒙摆了摆手，“你可以随意一些，像你这样可不招姑娘们喜欢。” 伊利尔略囧，这达蒙果然是达蒙，确实不招人喜欢。放松的往后坐了坐，伊利尔也耸了耸肩，“好吧，那么你不需要去参加巡逻么？听说他们挺缺人的。” “这样好多了，”重新仰靠在椅背上的达蒙抿了一口酒“那不是我喜欢的工作，协助处理镇子上的治安事件，才是我的工作。”“比如，珍妮小姐家的猫丢了什么的。” 听到这，伊利尔突然对珍妮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心，他已经在泰米勒，亨瑞，还有达蒙三个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似乎他们都对这个女孩年年不忘，珍妮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这样想着，嘴里不由就问了出来。 “珍妮是谁？她很漂亮么？我已经听到很多次她的名字了。” “是嘛，你刚来嘛，不知道很正常。”达蒙脸上带上了丝**“她是上届瀑布镇小姐，整个瀑布镇最美丽的女人。”似乎回味着什么，达蒙抿了抿嘴唇“我想你会愿意见到她的。” 看着达蒙突然间变得略带猥琐的表情，伊利尔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亨瑞晚上说不会来了，这个珍妮看起来很受欢迎呢。 “啊哈，亲爱的哥哥，你又在说珍妮啊。”转头，就见到斯特凡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过来。将一个杯子放在伊利尔面前，端着另一个坐到一边沙发上。 “珍妮确实很漂亮呢，连爸爸都说要是年轻二十岁，他也会追求她呢。”斯特凡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 伊利尔也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心中倒是对珍妮更多了一分好奇。不过想想现在只有十二岁的现实，看美女的心思也就淡了。 三个男孩聊了一个多小时，了解到伊利尔想学习骑马的愿望，斯特凡就表示家里有一个马场，邀请伊利尔过两天一起去骑马。 伊利尔没有矫情就答应了，中午的经历让他对骑马颇有兴趣。而关于枪械，达蒙说只有14岁以后才能接触。并告诉了伊利尔，自己小时候偷完父亲的枪，被后座力震伤了手腕的事。以此告诫两个小的，不要想太多。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乔治叔叔才回到家中，意外的是，乔尔斯叔叔也一起过来了。这下显得更热闹，达蒙也识时务的收起了起码下去一半的酒瓶，和斯特凡一起喝起了咖啡。 在谈话中，伊利尔不禁感慨，西方人对自己的孩子真的是蛮尊重的。不一定是全部，起码在斯特凡家，明显能看出来，乔治是把两个孩子当大人来看的。重视他们的意见，并提出他们观点中的漏洞，告诉他们一些事情的内在联系。 比如今天他和乔尔斯一起接见了几个客人，他们是来招收自由民去别的州当工人的，并表示愿意提供住宿。但是弗吉尼亚州并没有多少闲置人口，特别是现在，农场工作繁忙的时候。最后几个客人只好带着不甘心而离去了。 伊利尔听到这些，不禁捏了捏拳头，需要抓紧呢，矛盾爆发的时间不会太远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以和平协商为主，希望通过合作手段，来解决劳动力分配问题呢。 在一起吃了顿晚餐后，伊利尔就跟着乔尔斯叔叔坐上了马车。吱吱的声响中，乔尔斯叔叔大概了解了一些伊利尔一天的行程。 “亨瑞这小子，”乔尔斯摇摇头“还是这么贪玩。”把手放到伊利尔的肩膀上。 “今天晚上给你分享一个秘密，”顿了顿才说，“伊利尔，你是吉尔伯特家的孩子，虽然不是每一个吉尔伯特家族的人，都会拥有，但你是幸运的。” 微微叹了口气，乔尔斯叔叔的眼神，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却和前世，老中医提到自己不学无数的儿子时一样，那种无奈和淡淡的惆怅。 车厢中，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和微微颠簸。 伊利尔隐隐觉得，有一扇大门即将对自己打开。里面也许就是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或者是其他什么，有些激动，有些兴奋，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