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猎奴
巴布鲁的家乡，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原因是酋长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离巴布鲁所在的部落数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只族裔被彻底消灭了。 这并是部落战争，而是彻彻底底的消灭！只留下很多老弱妇孺的尸体，其他人全都不见了！他们的房屋被焚毁，他们的领地变成了废墟！就在一个昼夜的时间…… 人们都在传说，这是从大海中来的白**鬼们做的。他们乘坐巨大的帆船，使用一种能发射弹丸的长筒为武器，偷袭沿岸的村庄。抓走所有健壮者，杀掉其他人，并焚烧一切。 在遥远的海岸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但被数十个部落联手击退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来到了相对内陆的这里！ 巴布鲁的父亲被选为勇士，加入了保护部落的军队。甚至巴布鲁也要参加后勤部队，以为正面作战的勇士提供保障。 紧张的气氛，严重干扰了这个平静部落的生活。很多青壮力量被抽调出来，以扩充军队，这使得劳动力不足，妇女和儿童们不得不担负起更多的劳作。 就连巴布鲁的鼓声中，都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年轻的黑小伙，在战争的压力中，不得不开始学习战争所需要的技能。 如何搭弓射箭，如何使用淬毒的投枪，以及如何在丛林中布设出致命的陷阱，并留下只有族人才能发现的记号。 这些冰冷而残酷的东西，一点点改变着原本单纯幸福的巴布鲁，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也强制性的灌输给了伊利尔，让他在无尽的时光中被动的改变着…… 巴布鲁要成亲了，原因竟然是家里缺少劳动力，娶一个女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以是巴布鲁的父亲，也可以是巴布鲁。考虑到巴布鲁已经成年，加上巴布鲁的母亲甚为贤惠，巴父无意再找一个，所以就给巴布鲁了。 在送出一笔厚重的彩礼后，巴布鲁就娶了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孩为正妻。看着这个黑不溜秋，从小腹到两肋，分布着两排均匀的刀疤的姑娘。 和巴布鲁的兴奋不同，伊利尔简直不能直视……但这由不得他，没有什么洞房花烛，也没有拜天地，喝喜酒等等。巴布鲁就这么交掉了自己的第一次，伊利尔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自己，这个黑小伙是黑小伙。完全是两种审美…… 伊利尔的苦难没有持续太久，邻近部落传来消息，发现了白魔鬼的船只，在直线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天然海湾停泊着，远远侦查到他们正在那里整顿。 酋长们的决定是主动出击，杀死他们！让白魔鬼们不敢再来！ 紧张的备战工作，以原始部落的方式进行着。经过训练的勇士们，连同很多物资一同开拔，向着目的地前去。那里会有数个部落的联军，共同向白魔鬼们发动袭击。 然而一切并没有按照剧本进行，部落联军扑了个空，对杨帆远去的船只，再强大的勇士，也没法用手中的投枪将它击沉吧…… 在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后，却一无所获。这大大动摇了酋长们的意志，连部落勇士的训练投入都减少了。 但巴布鲁却不知幸运还是不幸，正式从后勤部队中，晋升成为真正的勇士。也许是他的手鼓，为他赢得了统领的欣赏？虽然他的投枪也算精准。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变的平静。要知道部落之间其实是有联盟的，通常是以一个共同的祖先为基础，或者是同一个神祗，不一而足。 而巴布鲁所在的部落联盟，和另一个部落联盟突然发生了领地纠纷。三十年前被巴布鲁联盟所夺取的领地，突然遭到了原主人的袭击。他们不光占领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还袭击了数个村庄，掠走了大量的人口。 这激怒了巴布鲁联盟的酋长们，正磨刀霍霍的他们，正需要有人承担心头的怒火。部落之间的战争就这么开始了，伊利尔也通过巴布鲁的眼睛看到了原始战争的残酷。 那是血与火的交锋，智与力的对抗。虽然部落间的计谋都很粗拙，远没有古兵法中那么复杂，但中计的下场却相差无几。 在一次丛林突击作战中，被虚假情报欺骗的巴布鲁所部，终于在多次偷袭成功后，落入了敌人布下的陷阱中。几次突围失败，统领最终选择了投降。 已经成长为合格战士的巴布鲁，心中说不恐惧是假的，部落战争可没有优待俘虏的说法。最残忍了情况下，会用粗木棍从俘虏的后面刺入，一直从口中刺出。然后将木棍竖立在地上，置于烈日的暴晒中。 俘虏不会立即死亡，而是在痛苦中慢慢内出血，最后风干而死……这样的酷刑，伊利尔亲眼见证过。如何能不惧？如何能不怕？ 何况巴布鲁的父亲也在突袭的队伍中，一个家庭同时失去两个男人，这让他的母亲，他的妻子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父子两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某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但和他想的不一样，在解除武器后，敌对部落的人并没有杀死任何人，甚至包括巴布鲁的统领。只是把他们集中关押在牢房中，甚至提供了相当的食物，基本可以吃到半饱。 就在巴布鲁开始幻想会得到释放的时候，他见到牢头带着几个白皮魔鬼来到了牢房……整个牢房瞬间爆炸了一样，所有的俘虏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被卖给了这些白皮魔鬼！要是愤怒可以化成火焰，这里立马就会火山喷发！ 但俘虏就是俘虏，他们的愤怒不会有任何效果……这两天的优待也许是对同胞最后的同情吧。巴布鲁他们马上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俘虏待遇…… 被如同罐装沙丁鱼似得，塞在满满当当的船舱中。吃喝拉撒且不提质量，就只有这么一个地方…… 噩梦一般的经历，巴布鲁不是一个人经历着……这样痛苦的经历中，也让伊利尔慢慢从迷失的边缘回转过来。失去了巴布鲁鼓声的慰藉，他反倒在痛苦中变得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