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说服
伊利尔很难相信，眼前的詹妮思竟然如此的……礼貌？ “请问你用的什么魔法，我突然觉得饿了？”詹妮思的声音，平静而清凉，肌肤上的红色，在背光的地方迅速白皙，仿佛是被她言语中的凉意冷却。 伊利尔头皮有些发麻，但看着身前赤果果的詹妮思，羞愧之心作祟，竟然有种不愿拒绝的感受。他咬咬牙，微微侧过了头，双臂对着詹妮思张开…… 他虽然不是割rou喂鹰的佛陀，但是对詹妮思，倒是比对凯瑟琳时大方多了。 “你在害怕什么呢？怕我再次袭击你吗……”这句话，问的伊利尔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全都是科尔的错，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他能怪詹妮思不乖，晚上偷偷跑出家门么…… 詹妮思的动作不快，轻轻抓起了伊利尔张开的左臂，缓缓抬起，侧过脑袋，将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眼神清冷的看着伊利尔，启唇咬下。 看着白碧分明的眼眸，伊利尔有种奇怪的错觉。似乎此刻看着他的，并不是詹妮思，而是另外一个什么人，眸光纯粹而明晰。 熟悉的轻微刺痛，伏在他手腕上的詹妮思，让伊利尔想起了她刚转化的时候。那时，是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递给她的……他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因为他不愿承受失去她的苦痛。 他以为做出选择的是自己，承担后果的，也应当是他。可是他错了，最终受到折磨的，还是眼前可怜的女孩，甚至于因此放弃了人性…… 可即便如此，她也乖的不像是没有了人性的吸血鬼……如同关禁闭的两天时光中，她一直安静的出奇，也沉静的让他心碎…… 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詹妮思的头，心潮澎湃的伊利尔，说出了最没用的几个字，“对不起……詹妮思……” 对不起确实很没用，虽然有的时候也有用，但对已经发生的事，终究还是没用。永远停在十六岁的少女，将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反复提醒着他，直到永远、永远…… 詹妮思的胃口，似乎变小了很多，而她咬的伤口，也同样比往常细小的多。其目的，似乎是为了品味某种独特的味道，而不仅仅是为了果腹。 对于伊利尔没头没脑的抱歉，詹妮思头都没抬，只是斜眼看了他一下，便再没有更多的表示。让这间为了阳光而存在的密室，显得更加安静…… 短暂又漫长的数分钟后，詹妮思心满意足的抬起了小脑袋。微微伸出舌头，把唇角的鲜红舔掉，顺带将伤口溢出的血珠，也舔进了口中。 那模样活像一只幼年的猫咪，和往常的詹妮思，似乎又有些不同…… 伊利尔的手轻轻下移，放在詹妮思腰间，稍稍用力，便将她拦到了怀里。 一只小动物，如果吃饱了的话，绝对比饥饿的时候更加温顺。伊利尔觉得，这一原则，放在现在的詹妮思身上同样适用，果然没有猜错。 感受着怀中玲珑有质的娇躯，伊利尔突然有了一种，很容易就能帮詹妮思找回人性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他心中萌生了很多的喜悦，而这些喜悦，又催发出了几分激动和亢奋…… 忍不住捧起詹妮思的小脑袋，注视着她平静的有些呆萌的俏脸，伊利尔由心而生出一种冲动，然后他决定顺应那个念头。 像以往发生过的很多次一样，伊利尔吻住了詹妮思的粉唇，深入而全面。 虽然说，同一招对圣斗士来说是没有用的；可是这一招，对以往的詹妮思来说却是无往不利的。现在它是否又能建功呢？这就有待事实的考证了…… 詹妮思没有像往常那样，轻轻闭上眼睛，她很认真的睁大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伊利尔。既不回应，也没有抵抗。 良久过后，似乎见伊利尔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不知是怎么想的，詹妮思轻轻的推开了他，在伊利尔疑惑的目光中，转身走向了阳光里。 不疾不徐的步伐，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对她完全没什么影响…… 艾米丽和乔尔斯两个人，终于在伊利尔的引荐下，于他家见面了。这件事，他答应过艾米丽，而且他的魔法，因为灵魂领域的欠缺，始终差一些火候。现在是时候后将它补上了。 巫师的传承是一个整体，大多数侦查、预警、甚至是占卜方面的魔法，都属于灵魂领域的范畴。伊利尔的精神力探测，其实也算是灵魂领域的魔法，只是这种天赋，不具有普遍性。 总的来说，在巫师的传承中，有一半是属于和灵魂息息相关的。 它们从蛮荒时代一路走来，凝萃了无数巫师的心力心血。当新生的巫师陷入困境的时候，向远古的灵魂寻求帮助，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因灵魂魔法的千奇百怪，几乎包罗万有，可以说是解决问题的万能手段。 就如伊利尔对詹妮思施展的灵魂唤醒，就是从旅行者处得到部分知识。只是旅行者的魔法，似乎有某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伊利尔也不确定魔法是否成功。 吉尔伯特家的先祖，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巫师的道路，在炼金术师的道路上走了很久。现在他们的后代中，一位名为伊利尔的年轻人，打算做出改变。他是否能成功呢？接下来的谈话，因此而变得非常重要…… 说服一个因伤心而更显固执的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伊利尔对此早有准备，但也依然没想到会这样艰难。 你和他说逻辑，他跟你讲感情；你跟他讲感情，他和你说道理；你和他说道理吧，他又绕回来给你讲感情……总之都是他有理，其间过程实在无趣。 按道理说，乔尔斯叔叔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该显得这样的固执。难道所谓先祖遗训真的那么重要么？在正面突破无果的情况下，伊利尔觉得，也许该从亨瑞与珍妮那里入手。 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只要多留心注意，便很难有真正的秘密。目前在治安队上班的亨瑞，以及他的妻子珍妮，都知道自己家老爹的那些神奇技艺。 而且对自己堂弟手下那些非人生物，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亨瑞和索利斯的儿子两个人，便是现在治安队中属于伊利尔的势力，达蒙也挂名在治安队，再加上伊利尔以前的经营和布置，可以说配合起来得心应手。 “你是说我爸啊，他最近确实情绪很低落，还不是因为珀尔的事情。不过那天他还提到了安娜，说他见那孩子很伤心，似乎动了收养的念头。” 透露起他老爹的小秘密，亨瑞做的一点不比当年的伊利尔差，这堂兄堂弟两个人，一边在靶场打着靶，一边就交流起某些有价值的情报。 “你是说，叔叔他因为对珀尔的感情，所以动了收留安娜的想法？那你和珍妮呢，你们能接受她吗？”伊利尔对此感觉非常有意思。 自他冷静下来以后，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詹妮思的人性回归了，那么自己和凯瑟琳的事情，又该怎么善后、收尾呢？ 不错，他是很希望詹妮思好起来。但貌似现在的状态，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别找回了詹妮思的人性，他却丢了詹妮思的人，那这得失就难说了…… 伊利尔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卑劣。无论如何，先找到帮助詹妮思寻回人性的办法才是正理。而系统学习灵魂魔法，正是最具可能性的途径。 “我们俩？珍妮特意去见过那个安娜，说她的确很惹人怜惜。至于我嘛，算是比较赞成吧。毕竟战争终究要打完的，城市的重建会需要我，珍妮肯定要跟着我，如果那个安娜可靠的话，有人照顾老爹，我也能放心一些。” 亨瑞放下手中的枪，目光深远的眺望着太阳落下的方向，那里有某些东西、某些人，隐隐牵动着他的心。而他的话，也还没有说完。 “伊利尔，这几年仗打下来，我有些想法，觉得应该和你说说。”转回头，亨瑞注视着自己的堂弟，有感而发。 “魔法虽然神奇，但终究不是正道。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多了个巫师而改变，却会因为科学的进步而天翻地覆。比如你的理疗理论、或者火药、甚至大炮。” 来之前，伊利尔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番话。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可不是么，以后的世界还真不是由魔法造就的天堂呢…… “我羡慕吸血鬼的力量，也叹服你和叔叔的魔法，但我相信，人类也可以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不止是说战场上的厮杀，还有创造未来的能力。等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就在天的那边。” 嘴角的笑容，真的很自信，亨瑞抬起右手，很大气的指着某个方向…… 伊利尔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此刻的亨瑞，真的有些耀眼…… PS:感谢书友东方烈炎、klllxk、的打赏，求书友，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