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人约尔逊
两道飞影在月影中横行无忌，在灯火下一闪而没，如同鬼魅。从熙熙攘攘的街道，拐进另一条僻静的小路；穿过浓密的树丛，朝着前方不远的一栋高大耸立的房屋飞去。带起一阵强风，地上的草叶跟着刮起，在空中飘起飘落；飞影狠狠撞在古旧的实木门上，老旧的大门，有好些年头没有翻修过了，经不起这番折腾，在地上留下两道焦黑的刮痕，紧接着“轰”的一声炸开了。木屑播散一地，木块滚落四处，激起一片烟尘；铜锁松垮垮的吊在破碎的门骸上，摇摆着，发出“吱吱”的声响，随时可能坠落。几乎与此同时，猛烈的强风从正面扑至，一票的客旅被掀翻在地。 “咳咳，到底怎么搞得呀，可恶！” “究竟是那个家伙啊！混蛋。” “喂~你踩到我的脚了。” “快从我身上下去，要被你们压死了。” “你准备怎么赔我的酒啊！突然闯进来的家伙。想死吗！混蛋。” 一干人吵吵嚷嚷的从地上、从别人的身上爬起，不爽的骂着。唰唰，两个不一样大的飞影，在屋内乱蹿，根本没听见那些人说的话，好像失去了控制。不小心撞坏了一盏铜灯，引起了可怕的爆炸，炽热的火莲顿时像解开了水闸的积水，一发不可收拾。汹涌的火焰人力不可阻挡，众人惨叫着像四方跑开。 “我的妈呀！烫死我了。” “屁股屁股，咱的屁股被烧着了，谁来给我灭火啊！” “TNN的，老子今天忒倒霉了吧！” “mama咪呀~” 两个失去控制的飞影，也被爆炸波及，分别迫降。一连串的铜灯自爆，震颤了整座楼，窗户一个接一个炸碎，黑烟隆起，热浪翻腾。楼外的住民吓得惊叫，慌张无措的在大街上奔跑，像个疯子。 克洛斯的办公室内，汉斯脸色铁青，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望向窗外；大楼每震荡一次，都会有些许石灰从墙壁撒泻，那些灰自然也落进了咖啡杯里。 吉尔达兹盯着满是灰尘的咖啡表面，悠然自得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很有趣的样子，又缓慢放下，哼笑自语：“呀嘞呀嘞，杯子都被弄脏了！可惜了，真的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杯咖啡啊！唉~” “一杯咖啡而已，算不了什么。吉尔先生，你想要多少咖啡都没问题，不过，先让我把外面吵闹的家伙给肃清了再说！”汉斯表情平淡，声音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冰冷，他看着窗外从一楼冒出的黑烟，眼中冷酷没有多余的感情。 窗台一边的露西，素手轻抚着面前在玻璃上出现的那一道道的裂纹，默言的出神。瑞迪欧吓得躲在沙发后面，嘴角直哆嗦，他可没见过这种场面，脑瓜中都不知模拟出了多少种的悲剧镜头，“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敌袭？咦！敌袭？！！！我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 “哼哼！我倒是很想见见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在负责人眼皮底下捣乱，真的很感兴趣呦！”吉尔达兹坏坏一笑，意味深长的别了眼汉斯。 “喂喂，你们两个，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赶快去解决楼下的问题再说吧！”瑞迪欧胆小的从沙发边露出一个头说道。 汉斯冷冷扫了眼瑞迪欧，又望向吉尔达兹，依旧冷漠道：“想去亲眼看看吗!那个胆大的蠢货。” “求之不得。”吉尔达兹嘴角微微上扬，应道。 大厅内火焰还在肆掠，不少的人提着水桶和扫把前来灭火，身穿灰铁色铠甲的卫兵也同样不闲的再帮忙。在他们忙的不亦乐乎的同时，只有老约尔逊自个一人始自终保持着镇定，站在大厅的中央，不过他有些郁闷，摇着头自语：“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这么莽撞，那可是古王朝留下了的铜灯啊！是无价的宝贝呀！真是的，太浪费了，简直就是一群笨蛋。”他指着一位正在灭火的粗野客旅，疼惜道：“喂喂，那位先生，有点眼力行不！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随手甩的铜片是有多么大的价值哦！就算是破损的铜灯碎片，那也是很有考古价值的呀！”又指着另一位卫兵说道：“喂！小子，你没长眼睛啊！那个铜灯只不过底盘没了而已吧！快给我捡回来。” 几人听了老约尔逊话，连忙点头哈腰，谁也不敢回嘴，畏畏缩缩的一头扎进了火堆里，只要是个金属的，都收了起来。 “唉~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啊！待会汉斯先生来了，少不了一阵痛骂！”布衣老人约尔逊其苍老的容颜上勾起一抹的笑容，环顾四周焦头烂额的人们，无语摇头，“魔法就改用魔法抵消才对！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同，真笨。嗯~试试看吧！好久都没用了，老家伙我也来活动活动筋骨，哈哈。”他抬起右手轻描淡叙的朝周边一抹，整个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了起来，像是被倾湿的画卷，不仅是人，就连火焰和烟雾都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开来。“梦幻空言！！让一切如梦，消散，重置。然后，恢复如初，苏醒！” 老约尔逊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有一种神奇的诡力，可以改变周遭的规则，随心而御；事物如雾朦胧，渐渐化开，然后恢复清明。大厅还是那样整洁，地上不见一粒沙子，什么火焰木屑，黑烟碎扎，统统不见；就连灭火用的水桶和扫把也都消失了，只余数人呆呆定格在那里，摆着救火的姿势，可手中却无救火用具，所以感觉有些怪异。大家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的望了望刚才还一摊废墟的的屋内，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一头雾水。 “这个·······那个······” “我今晚没喝多吧！”一人抓着耳塞问。 “额！！！！！！这TNN的是怎么回事？”某汉子伸长脖子，左瞧了瞧，右瞧了瞧，拍拍脑袋不能理解。 “神迹啊！老朽见到神迹了啊！”一老人望着石柱上前一刻还是废铁的古铜灯，明明燃烧着，丝毫没有损裂，一如那般古朴苍桑，觉得很咤异。 只有那些灰铠卫兵知道是老约尔逊出的手，望向他的目光，都带有深深地敬畏和崇拜。他虽然老了，但毕竟是上一代“罗波诺澜区”【雅迪斯】分部最高负责人的左右手；一区之长的魔力有多强，不见他们出手根本就无法度量。只有一次，交替的愿望，一位卖家愿意用珍藏的稀落魔法去换“巴拉姆同盟之一最神秘的冥府之门”旗下直属黑暗公会“坠鬼渊”所有人的性命时，所有人都觉得那人疯了，去杀黑暗三巨头之一的直属亲娣，无疑是找死！别说是光明公会了，连王国军碰到他们都要绕路而走！不是打不赢，而是这场战斗最后要付出的代价，实叫人痛心，所以，能避则避！安平太世下，这战，打不起。 若是平常，【雅迪斯】也根本不会去考虑，但当时的组织急需强大的魔法，而正好那卖主的稀落魔法无疑是对上了高层的口味，上头足足讨论了七天，才下定了决心；派出数个区域的执掌者！令人吃惊的是，灭掉“坠鬼渊”，他们只用了一个执掌者的兵力，而且还是半天搞定；其余人从未提供任何帮助，他们只是为了防止“冥府之门”的主力才跟来的。也就是说一区的兵力完全有能力支手间扫灭一个公会，只要不是碰到像黑暗三巨头那样的存在，不！就算是碰到了三巨头中的其中一个，【雅迪斯】也有能力相抗。 据那时活下来的黑暗公会的成员流传，他们的会长只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的执掌者瞬杀了，连魔法都来不及用。自此，才有了后世人们的估略，最强的一区之长，其实力可匹敌一个超S级的魔导士，那身为上一代【雅迪斯】数一数二的强者，“罗波诺澜”执掌者的左右手，老约尔逊怀有多强的实力，可见一斑。 （注：每个区域大小不同，所掌握的兵力也自然不同；当然也会出现一些特殊情况；比如一个大区域的执掌者，本身的实力不济，那他掌握的兵力自然也会增多；反之越强，所拥有的兵力也会受到相应的限制。通常，一个小区域的兵力维持在五百左右；而一个大区域的兵力，则维持在一千两百左右。除却自然地理条件的影响，使得人口并不多的情况下，组织高层会展开讨论，然后派一定数量的卫兵过去填补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