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结盟与做饭
卫宫士郎缓缓地从昏睡当中苏醒了过来，不过，他却没有立刻就睁开眼睛。 身上的骨头还是有着一阵阵酸痛的感觉，全身上下好像被一名技术娴熟的接骨师，或者说是按摩师比较恰当吧，给好好地蹂躏了一番似的。虽然十分的疼痛，但却又有着一股股莫名的力量不断地从他的身体当中涌现出来。 那是，一把剑鞘。 一把样式古老的，并不花哨的剑鞘，主体为蓝色的剑鞘大约一米左右的长度。当卫宫士郎处于昏迷阶段的时候，他总是会在那迷梦当中隐隐约约地见到它。而当他见到那把剑鞘在一片黑暗中悬浮飘动着时，卫宫士郎总觉得，有那么一种奇妙的感觉。 有一种，类似于熟悉感的感觉。 所以，尽管他已经醒过来了，但他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不过，躺久了似乎也不是太好，毕竟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嗜睡的人。就算自身的感觉再怎么奇怪，再怎么怀念那样式古朴的剑鞘，他也应该起床锻炼了。 “啊……” 当少年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抹绯红色映入了他的视线当中。 那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少女，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身着铠甲的她正跪坐在自己的身旁，似乎是正在闭目养神当中。 想起来了。 自己参加了圣杯战争。 当听到自己的Saber以一种秘密的方式告诉自己，Servant即便战死也会平安地回归英灵殿后，为了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卫宫士郎欣然答应了参加战争的提问。 不过，卫宫士郎随即便愕然地发现，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参加圣杯战争的准备。尤其是，当那Berserker不断释放出一道道强悍的魔力时，那压得他全身骨头酸疼，如同被一只旷世猛兽紧盯着的感觉，绝不是他实现曾经与想过的。 当那天空当中的流星洒向地面时，那不断暴起的一片片冲撞的场景，犹如死神的微笑般既美丽又可怕。当自己最终被那一道又一道的魔力波动所带来的强大威压最终弄晕过去的时候，只是恍惚地瞧到远处的远坂同学那坚毅的表情。 “我是不是……太嫩了？” 眼下算是冷静了，尚且没有从地上的榻榻米坐起来的卫宫士郎喃喃自语地说着。 “不，你其实很有潜力。” 就在这时，那本来一只正在闭目养神的红发女子睁开了她的双眼，英姿飒爽的美少女如同大jiejie一般地露出了一副温柔的笑容，对身前地面上躺着的卫宫士郎说道。 “你是……Saber是吗？呃……你好。” 看到面前的少女似乎很平安的样子，尚未来得及想到自己Servant状况的卫宫士郎在一瞬间感到十分的惭愧。 “无妨，另外Master，以后尽管叫我艾露莎就可以了，Saber这个称号我可有些担当不起。” 名叫艾露莎的英灵面对自己的Master，提出了一个很不同寻常的要求。 “为什么？你们不都是要尽量地掩饰自己的身份吗？哪又为什么要我直接称呼你的全名呢？啊……要是有哪个敌人什么的知道了你的身份该怎么办？” 卫宫士郎对此感到十分的不解，在之前，远坂同学就已经跟他讲过了有关英灵真名的问题。虽然越是有名的英灵往往越是强大，但正因为有名，往往对方的长处和短处也是众所周知的，这很可能会给其他的Master和Servant带来机会。 “啊……没事，我的身份他们连听懂都不容易，而且事实上我可以肯定远坂姑娘已经产生误解了。所以你就直接放心地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事实上就连远坂姑娘的Servant由于也是来自未来的关系，也可以尽情地直呼她的名字，芙蕾。” 艾露莎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而这时候卫宫士郎也同样想起来了，自己这位奇异的Servant可是穿着如同学校制服一样的短裙和黑丝连裤袜的，那的确不是能够从历史上找寻到的……人物。 虽然自己的历史课成绩并不是非常出众，但卫宫士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绝对没有哪个历史上的英灵会穿着学校制服式的短裙和黑丝连裤袜在大街上闲逛的。 “艾露莎是吧，我记得你之前有说你的身份是什么魔导士什么的，那是什么啊，而且……我怎么不知道历史上有你这样一个存在呢？” 看着面前的美少女那温柔的笑容，一开始还在胡思乱想的卫宫士郎很快便还算是冷静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依旧是穿着那一身土黄色的校服。 “英灵并不仅仅局限于，至少是不仅仅局限于你们这个世界的历史的。作为居住在英灵殿中的我们而言，是来自于很多个宇宙位面的强者，所以遇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存在也是很正常的，Master可以放心。” 原来如此，卫宫士郎在站起来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明显是自己一直居住的那件卧房。阳光从落地门上的薄纸当中透出，时间已经到了清晨。 “啊，那么我先换一下衣服好了，早饭的时候也穿着这一身有点太不方便了，毕竟要是沾上水的话恐怕就没有时间清理了。Saber，啊不，艾露莎，你先出去一下吧。还有，直接叫我士郎就可以了，不用老是Mater来Master去的那么生分。” 从自己小衣柜里掏出了几件室内穿长袖套衫来，卫宫士郎微笑着对那打开门避嫌的艾露莎开心地说道。 “看来自己的Servant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啊，这样子太好了。嗯……应该是Lancer对吧？虽然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只要我赢得了圣杯战争的胜利，那么……” 开心无比地换上在室内穿着白色长袖套衫与蓝色长裤，卫宫士郎一边哼着小曲子一边向着自己家的厨房走过去。毕竟就算不管他自己，艾露莎显然也是没有吃饭的，就算人家也许实际上并不需要，咱也得做一次饭不是？ “哟，卫宫同学起来了啊，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而当卫宫士郎踏入起居室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人物却使得他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腿上穿着长筒丝袜的远坂同学此时并没有穿着她的那件红色的套衫，在一件居家的米色毛衣的外面，这位校园第一美女正围着一面围裙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手里也正拎着一把菜刀，正邦邦有声地切着青椒。 “远坂，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到这位美人穿着围裙在自己家的灶台前貌似热火朝天般地捣鼓着一些并不属于冰箱里应有的食材，脑子未经过多考虑，卫宫士郎张口结舌地喊道。 “干什么？当然是做早饭了，就算您老人家身体强壮，难道你希望我们三个女孩子都和你一起肚子吗？” 手中的菜刀在厨房窗外的阳光下闪耀着……寒芒，在卫宫士郎看来，刚才远坂同学虽然正灿烂地微笑着，糖分含量足有五颗加号，但是那眼神当中貌似是刻意出现的冷色却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你、你、你你……等等，你说三个女孩子！？” “哟，土狼，丫的可好！？” 就在卫宫士郎还未来得及从远坂同学的这副极度罕见的、其他所有男性生物都从未见过的居家厨娘打扮当中缓过劲来的时候，一句毫不客气的招呼打了过来。 “コヨーテ（土狼）？那是什么？” 卫宫士郎还未等意识到打招呼的人是谁的时候，却先一步地为对方朝着自己挥手时所说出的名字而发起了呆来。 不过还好，他还是立刻回过了自己的意识。 “你、你你、你……你是Archer！” 看到面前这位穿着紫色制服的少女微笑着对自己打招呼，同时手里还拎着一大包大米的时候，卫宫士郎彻底惊呆了。 “士郎，我们和远坂姑娘已经达成了同盟协议，现在是处于盟友的关系，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远坂姑娘不会对你出手的，而Archer也不会对我们不利。” 艾露莎及时走到了那愕然地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的卫宫士郎面前，微笑着拍了拍这个只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少年的脑袋，从容冷静地说道。 “同盟关系？我们和她们？” 看到芙蕾把那一包大米放到了自己家厨房的柜子里面，看到远坂同学带着礼节性十足的、彬彬有礼的微笑，一下一下地切着面包片，卫宫士郎顿时纠结了。 当！ 当！！ 当！！！ 那寒光直冒的菜刀绝对是今天早上才变得如此的锋利，远坂同学切面包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次菜刀落下的时候，那与木质菜板接触的声音都是如此的铿锵有力。学园的第一美少女，闻名冬木市的凛大小姐带着淑女气息十足的微笑望着卫宫士郎，锋锐的菜刀每一次落下都会如同在砍骨头似的一声响，而每一次抬起它的时候，又都会有很不和谐的“噌！蹭！”的声音响起。 即便是切割面包，抬起刀的时候也会发出类似于磨刀霍霍的声音…… “卫宫同学，Berserker很厉害的哟，我可不想一个人面对那种无论是战斗力还是防御力、亦或者是速度都非常强悍的敌人，我想你也应该不愿意吧？所以呢～你看我们……同盟如何呢～？” 微笑着的远坂同学说话的语气温柔极了，但是当那满含柔情般的双目对上了卫宫士郎的眼睛时，少年却是生出了一种恨不得自己赶紧去面对Berserker，也不愿再在这里呆下去的感觉。 “那个……呃……结盟是吗？嗯……艾露莎你同意吗？” 卫宫士郎赶紧把话题交给了艾露莎，虽然面前的远坂同学那脚踏卫宫家拖鞋、穿着黑丝袜、套着居家米色毛衣并围着围裙，然后站在厨房准备早餐的样子的确很美，但是少年却被她那透视一般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啊……好可怕的女人啊……还是我们家艾露莎……还有Lancer姑娘好啊…… ——卫宫士郎如此想到。 “当然同意了，远坂姑娘和职阶为Archer的芙蕾姑娘都是很好的人，虽然以后免不了一战，单就当下而言，她们是我们对抗Berserker最好的盟友。” 一边如此说着，艾露莎的身上爆出了一团魔力波动并不明显的光华，而当那色彩小时之后，身高足足有一米七的御姐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相当漂亮的休闲装来。 里侧是紫色的衬衣，而外面则套着一间同色调的休闲长袖衫，一副刚从时装发布会回来的Servant一下子就褪去了武者的形象，转而则变成了模特般的存在。 “来来，上菜了，卫宫同学麻烦你让一下，只吃不做的人没资格在厨房门口碍事哟，赶紧到餐桌前准备就绪吧。” 端着面包递给同样在门口等待着的Archer，远坂同学在卫宫士郎一脸无语的注视下，开始把刚切好的牛rou片与青椒放入炒锅当中，貌似是要…… “中华料理，青椒炒rou！？远坂，你会做中国菜！？” 看到自家的油烟机被远坂同学毫不客气地、毫无外人自觉地打开来，然后又毫无外人自觉的、家庭主妇十足地把卫宫家的色拉油倒进了锅里，卫宫士郎继续无语中。 清晨的阳光从厨房里的窗户上射下，随着铁质的锅铲不断在炒勺内响起摩擦的声音，远坂姑娘轻声地哼起了歌曲。少女微笑着、娴熟地把rou片与青椒在铁锅里轻松地翻炒着，甚至还运着自己的左臂颠起了锅来。青色与rou色在黑色的器皿当中不断翻腾着，不过一会儿工夫而已，当少女将锅铲放到一旁之后，便紧接着在一旁的盐罐子舀了一满勺盐进去，随即又立刻将锅铲放入其内，继续烹饪了起来，其间动作娴熟，宛如高级大厨一般。 “啊……” 看到远坂同学那穿着围裙在自家厨房熟练地坐着中国菜的样子，由于多方面反差过大的缘故，卫宫士郎至始至终都是长大了嘴巴。 甚至，就在这一道菜刚刚做完，远坂同学开始切豆腐准备下一盘菜的时候，卫宫士郎还依旧站在那里。 “咳咳！” 一声不满的咳嗽声打断了卫宫士郎的惊讶，远坂同学的从者，名叫芙蕾的Archer一脸八卦地站在一旁，对着卫宫士郎说道：“你先给我把被子叠了去，不做饭就别在门口呆着！” “哦！” 下意识地应声，卫宫士郎小跑着向自己的卧室跑了过去。 自己的被褥并未被艾露莎整理，暗叹自己想多了的卫宫士郎笑呵呵地叠起了自己的棉被来，同时，两个姑娘的影响不断地在他的脑海当中穿梭着。 “远坂同学好不错的样子呢，如果每天……啊不不，Lancer姑娘才是我爱的女孩，我已经要得到圣杯啊。不过，远坂同学做饭的……咳咳，Lancer姑娘那么善良，甚至为了我而使用了一枚珍贵的宝石，我不能辜负了她啊……” 如此想着，当门铃忽然想起的时候，卫宫士郎果断地呆住了。 “不好，小樱啊！” 忽然想起，间桐家那位可爱的学妹每天早上都会来自己家里做早饭乃至晚饭的，自己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跑出卧房门口时甚至跌了一跤，然后又在客厅的门框上撞了一下，当卫宫士郎跑到了玄关处的时候…… 脚踏卫宫家拖鞋、腿穿黑丝袜、上身着米色毛衣与围裙的远坂同学，一副居家生活的样子，拿着锅铲，站在卫宫家的大门前。 小樱正错愕地站在那敞开的门扉前，吃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