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愤怒的战士（三）
“嗷！！！” 黑色的雾气从Berserker的脚下滚滚冒出，在那声凄惨而苍凉的怪异怒吼声中，一道道强悍的能量不断地从Berserker的身上爆发了出来。身为英灵，身为那不朽的圣魂，超凡入圣的级强者将自己非人的气势笼罩向了全场。那是暴虐的修罗领域，那是深沉如地狱般的世界。 即便是在黑雾的遮挡下，那猩红的双目中释放出的血色光芒依旧如两道探照灯般射向四周。黑骑士不断发出那渗人的吼叫声，似乎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般，微微屈着膝盖，黑铁的身体在不断颤抖着，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焦点的Berserker正在狂妄地向着黄金英灵挑衅着。 “这是……这就是圣魂阶的……气势场是吗？” 由于那被Saber放在了体内的阿瓦隆正在不断抵消着那由黑骑士释放出的狂暴能量，爱丽斯菲尔并未被那暴虐的气势所影响到。但尽管如此，客观上的体会也依旧让她一阵心惊rou跳。 “是的，爱丽斯菲尔，圣魂阶强者的气势场不容小觑，尽管你已有阿瓦隆再身，也请一定关照好自己，不然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Saber也算是感到庆幸，至少由于有阿瓦隆在，再加上爱丽斯菲尔作为魔术师的位阶也不算太低，所以对于Berserker这种并未针对性的气势场爆发也算是有巨大的抗性。比起那一旁不得不出手护着自己小Master的Rider而言，自己已经是相当幸运。 而很显然，Berserker那爆发出气势场的行为成为了对黄金英灵的巨大挑衅。只见Archer那本就怒气凌然的脸上顿时便是一片狂怒之极的神色，高高在上地立于路灯之上，怒斥道：“狂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对本王如此地无礼，竟然胆敢挑衅王的威严！看来，你这条畜生是真不想活了啊！” 原本只是打开了一扇小巧门扉的黄金通道顿时敞了开来，金色的光辉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道灿烂无比的黄金之墙。随着一道道水温波动的出现，一柄柄形态各异的高档兵刃不断地从门内浮现出来。 宝刀、利剑、圣枪、神锏，十八般兵刃带着浩瀚的魔力波动与沧桑的历史气息，华丽地展现在了在场诸人的面前。 地面上的Berserker一身毫无装饰的黑色盔甲，由脚下涌出的黑雾缠绕着他的身体，撕心裂肺的怒吼与猩红的双目仰视着斜上方。路灯之上，高傲的黄金之王一袭华丽金甲，王之财宝内的宝器神兵蓄势待发。虽然后者并未肆意地展露自己的气势场，但却在无形中将前者那暴虐威势轻易地比了下去。 “哦呀，瞧瞧，艾露莎，我们伟大的英雄王这就要发威了啊！” 轻轻地将脚步挪移到了艾露莎的身旁，不知何时已经退到场地边缘的明日香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眼睛不断地在吉尔伽美什与黑骑士之间打量着。 “当心点吧，这些英灵没几个人是弱的。明日香，你和那个迪卢姆多的交手如何？游击战什么的……怕也是不得已为之吧？” 早早地就跑到一座集装箱的旁边观望了，看到自己的好友也过来凑热闹，虽然表情十分严肃，但艾露莎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打趣。 “呃……” 果然，一丝尴尬迅速地在明日香的脸上出现：“的确，这可是用了多少年长枪的老牌四阶强者啊，我要是不边打边跑的话，退场也不是不可能啊。” “……Saber更是强的可怕。” 趁着所有的的注意力都被那正在对峙着的英雄王与Berserker吸引住了，艾露莎倒也算是放松，不过，脸色也是不太好看：“我好歹也是半步四阶中级了，而且还是基因锁路线。结果这位亚瑟王大人……我绝对可以肯定，对方最多用了一半的力量。” 体内的斗元剩下多少，艾露莎的心里可是清楚得很，真要是紧接着再和谁来上一场的话，自己估计就要落入下风了。可眼见这位正将银发公主单臂搂在怀中的骑士王，那圣洁的能量依旧在体表滚滚流动着。显然，体内的能量还富余的很。 “……啧啧，艾露莎，跟我说实话，你觉得你的战斗力没她强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是那个英灵殿的英灵，而你只是一个中高魔位面的武者呢……还是人家作为动漫女主的人气比你高？” 看到明日香那一脸欠揍的笑容，艾露莎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卑劣的狂犬，令人厌恶的盗窃者，手持吾之宝物的愚昧者啊，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究竟能承受多少只宝具！” 随着吉尔伽美什的一声令下，在虚空中漂浮的宝具群就争先恐后地向Berserker杀去。轰鸣声摇动了空气，不断爆炸的闪光似乎要扫清整个夜空。仓库街的道路上蒙受了如雨点般撒落的无数宝具，就好像在经历着地毯式轰炸。随着周围英灵们的迅速规避，水泥化作的烟尘迅速遮蔽了一方空间。 即便仅仅是在投掷刀剑之类的武器而已.，这些宝具产生处的巨大的破坏力依旧让魔术师们感到震撼。加固后的地面乃是大型魔术也难以伤害到多少的坚硬存在，这一点早就被躲在暗处的肯尼斯和远坂时臣证实过。眼前这几乎将数百平米内的地面全部遮掩住的水泥灰尘，那是在现在的条件下，两位玉阶的魔术师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方可造成的景象。而现在，却仅仅是由Archer随意地抛掷宝具便可形成。 并且很显然，相比起从来都不善于作战的魔术师们，那想尽各种魔术制造破坏的费力而言，眼下的烟尘仅仅是附带产物罢了。 Archer的猛攻还没有停止，宝具如落雷般落下，那气势好像要把Berserker所处的位置甚至整个街区都炸得烟消云散.在不停地攻击。攻击没有间断，反而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激烈。 而不知是什么原因，宝具的攻击目标Berserker却没有一丝伏倒的迹象。 真是再现了首次攻击给大家带来的诧异感，Berserker首先伸开左手抓住第一个飞来的矛，再加上右手的剑，双手尽情地挥舞着矛和剑，把接连飞来的宝具依次地挡了回去。 黑色骑士的战术技巧不但精细，更为华丽。虽然是从Archer手中夺走的宝具，可他使用起来却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宝具就好像是他双手的延长一样，他自由自在地使用宝具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驾驭常年使用、爱不释手的宝物。 “吼！” 似乎是在宣告着自己那顽强的气势与强悍的战力，Berserker一边猛力地挥动着手中那夺来的兵刃，一边昂头向着那高高在上的吉尔伽美什咆哮着。苍凉而凄惨的怒吼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怨恨，躲在不远处的凛桑和卫宫头皮发麻。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是Berserker也只是狂花而已吧？这种怨妇似的愁怒算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跟从地狱里升上来的厉鬼似的？我的天呀，真够吓人的。” 早在先前Berserker肆无忌惮地释放出自己体表的气势场时，凛桑就已经被那骇人的气势弄得浑身难受了。看着这完全不明身份的黑骑士轻松地耍着那两把精炼的宝具，讽刺似的将吉尔伽美什的所有宝具都打飞到他身体的周围，惊愕的同时，她也在位对方强悍的战力而赞叹着。 “吼！” 当吉尔伽美什忽然出现了一个停顿的时候，似乎是抓到了时机，Berserker轰然怒吼着将手中那长矛宝剑向着它们的主人投掷了过去。尽管距离本事十分临近，但就在这眨眼的时间内，破空的风声已是刺耳的尖啸。 “哼……” 谁是，当那两把兵刃飞到了英雄王的面前时，前一刻还杀意十足的兵刃却骤停了下来。连一丁丁点的减速度都没有，就仿佛之前那黑骑士的抛掷根本不存在似的，长矛宝剑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吉尔伽美什的面前。 “狂犬，这些宝刀宝剑毕竟是我我的东西。虽然你拥有那种特殊本领，让普通的路边货成为低级宝具，使他人的宝具暂时易主，但毕竟是不可持久的东西。本王是不知道你在成为英灵时，洪荒那些家伙们干了些什么，不过对于本王而言，这些都完全无用！” 傲然立于路灯之上的黄金英灵，一语道破了韦伯和爱丽斯菲尔心中的疑惑。 仔细想来，黄金Archer和黑暗Berserker跟其他的几人不同，一个是狂傲的好像老子天下第一的暴发户般的金闪闪，一个是好像全世界都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满腔怒气的黑铁塔。比起那英俊迷人的迪卢姆多，气势凌然的Saber与艾露莎，霸气十足的伊斯坎达尔，调皮可爱的明日香都是完全不同。 当然，这些人之间的区别本来就很大。 “那个黄金Archer看起来，好像对自己拥有如此多的宝具感到十分骄傲。这么一来，就跟那个黑家伙格格不入了。” 在两个Master为吉尔伽美什的解谜而恍然大悟时，伊斯坎达尔却一个人游刃有余的样子，在得意洋洋地低语：“黑家伙截获的武器越多就变得越强大。金色的家伙没有节制地投掷宝具，越来越深陷下去。真是一个不知道灵活应对的家伙。” 跟征服王的冷静分析的一模一样，道破黑骑士秘密的黄金Archer再一次向着对方发起了猛攻。而Berserker面对这无数宝具的猛攻，没有丝毫让步。不仅如此，每次有更加强大的宝具飞来，Berserker就扔掉手中的宝具，抓住飞来的新宝具。宝具在他手里不停地替换，战斗一直持续着。 最终，伴随着极端凄惨的轰鸣，十八枚宝具的最后一柄也被打落在地。 在真空一样的静寂中，在弥漫的粉尘中，屹立不倒的只有Berserker一人。除了他之外，方圆上百米的范围内，仓库、街道、周围一切的建筑物都全部倒塌了。其他的英灵与魔术师们都不得不躲到远处。黑骑士右手握着战斧，左手握着单刃弯刀。剩下的宝具或散落在Berserker的脚下，或插在了周围的瓦砾中。没有一支宝具刺中了黑色的铠甲。 然后，面对那一脸铁青的黄金Archer，Berserker随意地举起了手中残留的两支宝具——没有任何准备动作，朝Archer掷去。 也许是没有明确的投掷目标，或许是投的时候就没想要刺中，或许目标本身就在于此，斧头和弯刀命中的是Archer的立足地路灯灯罩。 街灯上的灯罩被分成三等份之后发出了撞击地面的声响.倒塌了。安然无恙的站在地面上，黄金英灵在铁柱粉身碎骨之前，纵身一跳，若无其事地落在地面上。 “笨蛋……你是让仰望天空的我，跟你一样站在这大地上吗！”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Archer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吧。深深地刻在眉间，那一道道立起的皱纹展现着万王之王的愤怒。 “你对我的大不敬，足以让你死上千次万次。站在那里的杂种、我要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由于吉尔伽美什过于愤怒，现在他的双眸如燃烧的红莲一般，一边怒视着Berserker一边吼叫。黄金的光芒闪耀，在他的周围又出现了兵器群.并使空间扭转…… 这次闪耀的宝具有三十六支，这次连Rider都惊讶得陷入了沉默。 先前的破坏是十八，而现在则是三十六。面对翻番的倍数，众人在惊愕之余都不由得立刻想到，Berserker还能撑住吗？ “……吉尔伽美什要动真格了，他在更进一步地开启王之财宝’。” 远坂时臣听到言峰绮礼通过宝石通信器传送的实况.抱住了脑袋。 就算是在远离战场仓库街的远坂府地下.也可以自由地了解发生的一切状况。和cao纵暗杀者的绮礼的合作取得了期待中的成果。事情发展的态势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时臣畏惧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威名，想在自己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之内尊重吉尔伽美什的意愿。但是难道吉尔伽美什这么快就逼近了所能容忍的最大极限吗…… 吉尔伽美什正在不断地使用他的王牌，但是现在还是潜心研究暗杀者的情报的时候。把必杀技能再三显示在众人面前，这样轻率的举动——对付像Berserker那样不知其底细的敌人，全力以赴是绝对不可取的。 当然，如果远坂时臣更进一步地了解圣魂位阶的力量差距，或许就不会对那其实根本不准确的，圣杯系统的字母等级测定信以为真。不过很显然，对于连埋葬机关内的那七名四阶强者都仅仅是听闻过的时臣而言，他只能以那实际上只是摆设的字母等级为制定战术的标准。 “吾师请你速作决断！” 通信器的另一端传来了绮礼坚定的催促声。 时臣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凝视右手的令咒。 Archer那凝视着Berserker充满怒火的眼神.不慌不忙地扭转了方向。 视线投向了东南方。那边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带和高级住宅街。那里就是远坂府的所在地。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呢？ “用像殿下之类的忠言，镇住王者——我的愤怒吗？你越来越大胆了.时臣……” 吉尔伽美什非常厌恶地吊起嘴角，压低声音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周围展开的无数宝具一起隐藏了光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你一命，狂犬。” 虽然Archer脸上还是气愤不平.但通红双眸里的杀气已经退了而去。只是他骄傲的神情依然没有动摇，黄金Archer睥睨着在场的Servant们：“杂种们。下次见面之前你们要离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看见我的只能是真正的英雄。” Archer在最后大放厥词之后，他的实体就消失了。金黄色的铠甲失去了质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亮，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黄金和黑暗骑士之间的对决就这么结束了。 “那个Archer的Master好像还没有Archer刚毅勇敢啊。” 伊斯坎达尔呆呆地苦笑着叨念道。可是其他人都知道这不是可以那么悠然自得的场合。Berserker的威胁跟Archer不相上下，而Berserker如今就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铠甲缝隙深处放出无限光芒的双眸.也许是失去了当初的对手，无聊地在虚空中彷徨……然后又发现了新的猎物，再次燃烧了起来。 他那充满怨恨的眼神紧盯着Saber，使Saber背后升起了一阵寒气。 “……啊……” 仿佛是从地下涌起的声音。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诅咒。是人充满怨恨的**，不具任何语意。 任何人都是第一次听见Berserker的声音。 “……啊……啊……！！” 黑骑士就像人形状的诅咒一般，全身膨胀着杀气，朝着身着白银铠甲的Saber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