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预备
风在刮动着，从百米的高空向下方望去，新都繁华的街道中到处都是霓虹灯的色彩。而由于建筑实在太高的关系，在地面上的普通人除非刻意观察，否则在这夜色之下，谁也无法发现那位于高楼顶层的身影。 两名少女正站在一座二十层高楼的顶部，远远地眺望着未远川的大桥。红色的风衣与白色的拘束服在高空寒风中飘动着，但少女本人却浑不在意。但若是有其他一些魔术师就近观察，便会发现这二人身边正积蓄着庞大的能量。 “实在难得。” CC捂着额头，诡异的符号依旧通明，金红色的光芒似乎有着一道道高质量能量在不断流转着。而少女琥珀色的眼球更是变成了一个奇异的符号，在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这个世界的阿赖耶识远比普通世界要强大得多，研究了这么久，本来是没报太大希望的，居然还真的连接上了。” Code印记，C.C完全不清楚它究竟是从何而来，毕竟她自己也只是继承自一位修女罢了。千年的时间里，一直以来身为一个普通人的她也无法彻底地洞悉这个印记的秘密。反倒是在来到这主神空间后，惊人的发现让她有了新的认识。 “说起来，主神也的确很……这就是垄断的好处啊。双A级支线剧情却也只是单纯地赋予印记罢了，也不给负责链接阿赖耶识。切，不连接的话，单凭自己体内能量的转化，也就只是那么回事罢了。” 凛抬起手臂，在C.C的面前缓缓地晃动了两下，只见一股空间涟漪随着女子手臂的挪动而向着周围扩散开来。当涟漪消散之后，她才开口道。 “我只给你开启了百分之三十的功率，再高的话，过强的能量灌输会让你的身子受不了的。这段时间先好好习惯吧，能量灌体也好，负荷也好，链接也好。这些事情在以后每去一个世界都要来一次呢，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将连接搭建。” Code印记的不死性只是一种附加产物罢了，赋予普通人Geass这种准心灵之光的能力也只是它的功能之一。沟通位面的阿赖耶识，由此让印记持有者获得近乎无限的能量来源，这便是二人现在正在琢磨的课题。 最大的问题在于，Code印记所连接的阿赖耶识是隶属于一个个独立位面当中的，而小队在每次执行任务时，都是不断地在各个位面中旅行，主神空间本身更是没有阿赖耶识可言。所以，这项实验必须放在某一个世界里才能进行。而得出的结论便是，每次进入一个世界，C.C都必须现行构建Code和阿赖耶识之间的连接。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虽然当下构建连接需要整整十分钟的时间，但我想咱们还是能拿出这些许功夫的。嗯，凛，如果我现在是四阶，或者是什么高等级的修真者的话，连接速度应该会提升很高吧？” “是的，这无非就是计算速度的问题。对了，那俩人什么时候到啊，我这儿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她们也应该赶过来了吧？” 高空的风力十足，当凛向着未远川反方向望过去的时候，那一头黑发都被刮得飘动了起来，连那刘海都不断在眼前鼓动着。说话间，凛的眼睛已变成一片纯红的光芒。同时，更是有一道空间涟漪忽的自她的身上向周围扩散了出去。 只见那空间涟漪在瞬间便扩散出了数百米之遥，最远端甚至已经冲到了未远川河道之上。不过在这数十万平方米的繁华市区当中，却没有任何一位普通人察觉到一丝半点的不妥。似乎，那道空间涟漪的波动对他们而言是完全不存在的。 …… “看起来，你们今天的心情也相当不错呢，Archer们” 和往常一样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随意地坐在言峰绮礼私室之中的两位Servant，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绮礼并不清楚为何自己的老师会召唤到两位Archer。其中名为吉尔伽美什的英灵自然毫无疑问，乃是此次战争中指定的召唤对象。可这另一人，那个身着红色风衣的白发男子却委实太神秘了。而更令绮礼感到有趣的，则是这两位英灵间相处的方式。 似敌似友，总是看不惯对方却又总会迁就对方，两人就像是天生的敌对者，但有好似多年的友人。而每当绮礼私下向两者其一询问原因的时候，他们却又总之是神秘地笑一笑。 “虽然还没有看到圣杯的样子——就算圣杯是个不值一文的破玩意也好，我都不在意了。因此我找到了除此之外更有意思的东西。” 回答问题的是吉尔伽美什，而另一位至今未曾透露真名的Archer依旧在保持沉默，只是带着古怪的微笑看着绮礼。 “哦……真是叫人感到意外呢。您不是曾经嘲笑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赝品和丑恶么？” “这一点没有变。但是，我倒是有兴趣一直看完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后结局。” 这么回答可以理解，因为此次圣杯战争中的不寻常之处实在不少。那忽然多出的英灵到底源自何方，他们的Master有各自是谁，这些绮礼一概不清楚。虽然那罗盘上可以显示已现世英灵的职介与数量，但对于Master的身份却严格保密。 昨夜的奇妙酒宴使Archer的心境产生了什么变化么？不过就算如此，当时前去的也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吉尔伽美什罢了，另一位红衣Archer当时也不知去了哪里。那场酒宴，绮礼也是借已死的Assassin之眼偷看了一部分的，是因为Rider，还是那两位Saber呢？ 直到现在，情报有限的绮礼都不知道卫宫切嗣的英灵存在，而是想当然地将莫德雷德当作爱丽丝菲尔所召唤的另一位Saber罢了。或许，这正是卫宫切嗣的打算也说不准。 不过，随着Assassin的死亡，绮礼在此次战争中的任务可以说是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自己有应该何去何从呢？ …… 对于一名骑士来说必不可少的要素，首先便应该是剑与铠甲，另外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重要道具便是坐骑。跨坐在马鞍之上，自如地cao纵着缰绳驰骋在战场之中才是一名气势所应有的姿态。不只局限于马，其他的四足兽、战车、甚至幻兽也可以。自然，梅赛德斯奔驰更是不在话下。 “驶的感觉如何？Saber？”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爱丽斯菲尔带着一脸满意的微笑问道，看起来就好像给孩子带去一件新玩具的母亲，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满足表情。 “……没问题么？那个被称作新据点的屋子，是不是有点太接近战场的中心了？” “这一点倒没什么好担心的啦。远坂和间桐家都是堂而皇之的在市内构筑防御工事。其他外来的Master也都很大方的在市内定居，反倒是把居城建得那么偏远的艾因兹贝伦家显得有些另类了。” 对于大原则上要求秘密战斗的圣杯战争来说，据点的位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所谓的“地利”只不过是指在地脉之上有与灵气相关的魔术上的要素而已。 “而从隐蔽性方面来考虑，现在切嗣选择的这个新地点，也许比以前的居城更加可靠呢。” 纵然如此，Saber的脸上却依旧出现了不可忽视的阴霾。到这个时候了，已经，按照她参加过的无数次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间表来看，爱丽丝菲尔的末日正在逐步将临着。而近日，仅仅不过是开端罢了。 自己能为此做些些什么呢？一边开着车，Saber却是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刚刚被召唤到这个位面时的那一幕。 熟悉的环境，依旧是爱因兹贝伦的大教堂，但面前的爱丽丝菲尔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截然不同。不是一向以来的因为自己性别的惊愕，而是一种震惊中带着迷茫感的恍然大悟。气机牵引，在令咒的作用下，对方身上涌来的那熟悉的心灵之光更是让Saber心里一震。 “这一次……” “Saber。” 正当Saber喃喃自语之际，身旁女性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这个地方，距离远坂和间桐的据点实在是太近了。还真是选择了一个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呢。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最安全。在出其不意这一点上，切嗣的眼光确实很准确。” 同样的,Saber敏锐地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爱丽丝菲尔在提起切嗣时，话语中的情感似乎也在变化着。而这种变化，更是似乎在向着生疏推进。Saber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得赶紧让身旁的人转移话题。 “说起来，让那个伊利亚的英灵和莫德雷德一起带着她随后赶来，有这个必要吗？虽然你们母女的外貌特征比较显眼，但其实就算被一些有心人看到了也无妨吧？” 按照切嗣的打算，为了掩人耳目，搬家的行动是分批次进行的。正好自己手头的英灵数量似乎有些太多了，所以当他如此决定时，倒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反倒是爱丽丝菲尔在意识到切嗣身边只剩下舞弥，而克蕾雅被凛“借走”而略感不妥。 各种意义上的略感不妥。 “毕竟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嘛，比较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些超额的英灵们背后是谁。事实上，Saber，你说那个被迪卢姆多追逐了好半天的Lancer小女孩，她会是历史上的哪一位呢？” 这个问题，爱丽丝菲尔自然是早就直接问过Saber了，可Saber坦然的一句“不知道”立刻就把前者郁闷个透顶。所以在这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可是没少猜测诸位英灵们的真实身份。 渐渐的，车子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望着那古风十足的建筑，自德国而来的爱丽丝菲尔不断地感叹着异国风情。 看起来好似拍摄时代剧一样充满古色古香的和风建筑。即便是在这几乎感觉不到历史流逝的深山町中，这栋建筑应该也可以算是异常稀少的风格了。而且从这全木质结构的广大占地面积来看，在近代日本的建筑史上都是特别稀有的例子。 但从这建筑之中所散发出来的一种荒凉感也是非同寻常的。似乎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闲置了吧。如此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却看上去经常被修葺的样子，而且能够毫无意义的占据城市规划中如此巨大的空间而不被拆除，恐怕这就是有什么典故的地方了吧。 站在门口的是克蕾雅，隶属于切嗣却被凛借走的人。一想到那个女人对切嗣的那股熟识，明知没什么，爱丽丝菲尔却依旧是忍不住撇嘴。 “从今天开始，您二位就以这里作为行动据点，这个是钥匙。” 原本打算一直呆在这里的某土狼已经被请走了，而当时艾露莎的理由既简单又有效，那就是房子实在是太破旧了。就算自己是一个战士也难以忍受，更别提给Master居住了。心肠好的某土狼眼见如此，也就揣着芙蕾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捆现金开房……是的，开房去了。 “很理想的场所。” 当两位住客走进仓库之后，一直为工房安放地点cao心的爱丽丝菲尔顿时笑了起来。不过在她的身边，Saber却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虽然显得有些狭小，但是在这里的话就可以施展和城堡中一样的术式了。总之只要能建立起魔法阵，就能够使我的领域固定化了。也许切嗣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特意找了这处带有仓库的地点吧。毕竟像这种带有仓库的传统日式建筑是很难找到的。” 如此说着笑着，爱丽丝菲尔欢快地跑到了外面去找那跑车。随即，在Saber愕然的注视下，女子手脚麻利地把炼金术系列的药品和道具都拿了出来，包括红色和银色的化妆箱在内。 “这究竟是……” Saber此行并没封印自己的记忆，所以她很清楚爱丽丝菲尔今日的情况。按理说，她应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这些事了才对。毕竟，Assassin已经被消灭掉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算是好事啊。” 看着正在仓库内忙碌不已的身影，虽然满头雾水，但Saber却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