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109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二天，阿飞被一股震耳欲聋的欢笑声给吵醒了，当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帐篷，却看到了一幕难以置信的场景，三个调皮的孩子竟和那位陌生的苗族女孩玩耍到了一起，而且玩的还是老鹰捉小鸡，就连小玉这个失踪货也同时出现，跟着一起捣蛋。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回事？”阿飞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更是细细的澄净一下脑中的魂波，“不是在做梦，也没中幻术啊！” “喂！终于起来了，那省得我去请了，快点去洗脸。”赵芹从一旁走近，将洗脸盆送到阿飞手中。 处在发懵状态中的阿飞，木然的接过脸盆，不过就在他和赵芹身影交错的瞬间，他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急忙一手扳住赵芹问道：“那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老鹰捉小鸡没见过啊，那个女孩一直生活在山区，又很少出入汉人的地方，所以新鲜一下幼儿园的游戏，有什么好奇怪的。”赵芹不以为然的说道，“倒是你，快点洗脸，马上就开早饭了。” “不是……我是问……”阿飞没想问老鹰捉小鸡的事，他是想问孩子们怎么和哪个危险分子玩到一起的。 “哎呀，有事吃饭的时候再说，没见我在忙吗。”赵芹没理会阿飞，而是自顾的拎着一个装着碎杂豆拌糠料的食桶，向着不远处于今早释放出狱的俩牛头走去。 口里吐着珍贵的牙膏白沫，阿飞的眼睛却是始终盯着不远处的苗族女子，生怕她疯病一发，伤害到三个小鬼。不过可惜的是，阿飞的苦心只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三个被关注的孩子是玩的忘乎所以，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而赵芹更是不管不顾，一心闷头做事，丝毫不管做老鹰晨晨还是做小『鸡』的俩萝莉，就连全勤保安小青，也打着哈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 被阿飞盯住的苗族少女，只在起先回看了一眼之后，就再没理会过阿飞，而是像一只出脱樊笼的雀鸟，叫声银铃，欢呼雀跃，丝毫不在乎阿飞的警视。 心思满腹的阿飞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清晨，尽管由于苗族少女的活泼俏皮让他心中的敌意散去不少，可是由于孩子们和赵芹对少女态度的三百六十度转变实在太快，让阿飞无所适从，所以一时还不能坦然接受眼前的状况。 家里的事务大都由赵芹一手cao持，对她而言是早已驾轻就熟的事，没多久，俩菜一粥的早饭就做好了，又经过一系类的拖拽拉扯，一家子外加一位客人，总算全部坐到了饭桌旁。 对于阿飞这位曾经杀过她分神的危险分子，苗族少女在和他坐到同一饭桌旁时，就显得十分拘谨僵木，不复之前的活泼可爱，眼神中还带有淡淡的警惕。 阿飞只是随意瞟了苗族少女一眼，就转头收回了目光，因为赵芹这位和事佬，已经用如刀的眼神警告了他好几次。 “真是的，胳膊肘往外拐，我有不会对人家做什么，看俩眼都不行？”阿飞嘟囔的端起饭碗，稀里哗啦吃起来。 阿飞一老实下来，赵芹就换了一副嘴脸，和颜悦色，笑靥如花，对着苗族少女做了一个吃的动作。少女微笑着点头，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 尽管少女说的是苗族话，赵芹还是听不懂，不过今早饭桌旁可有两位超级的翻译大师在，所以她和少女之间不用像昨晚一样，哑巴交流。 “小月翻译，快。”赵芹推了一下把头埋在饭碗里的小月。 “她说谢谢……咕噜……”小月嘴里喝粥，吐字不清的说道。 “我说你又再瞎翻译什么，她呜哇了一串，合着到你那，就剩下两个字了。”赵芹翻了个白眼。 “她是说，谢谢你的招待，我肚子也有些饿了。”刚对着粥‘吸毒’完毕的小玉说出了完整的翻译对白，单词正确，合乎语法。 “算了，还是吃饭吧。”纠结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填补五脏庙。 “这神道一途，果然神神叨叨的，仅凭着魂波感知就能充当翻译，不愧是连虫虫草草都能交流的，比起武道仙道修行者的感知，简直甩开了一个银河系了。”阿飞喝着粥，唏嘘不已。 “神道也分三六九等，想要做到小月的程度，也要最顶尖的修行传承才行，可不是路边随便的阿猫阿狗就能做到的。”小玉昂首挺胸，满是骄傲的说道。 “得得得，你牛！”阿飞赶紧恭维这个话唠，省得她把口炮对向自己。 “地球相比这方宇宙，简直一粒灰尘都算不上，而这方宇宙相比万千世界，更是连一颗原子都算不上，真搞不懂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势力，一起挤进地球这小地方……”小玉懒散的躺在一块毛巾上自言自语道。 早饭吃过，众人的话语便多了起来，且都是围绕着家里的小客人展开的。苗族少女叫歆忆，是根据其苗族话语直接音译出来的，她没有汉族名字，自小父母双亡，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苗家寨子里，家里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一位奶奶和一个jiejie，姐妹俩都是她奶奶一手养大的。歆忆在谈及自己的家庭时，对从小亡故的父母并未有多大感触，但当她一说起奶奶和jiejie，清冷的面容上却是自然表露出温馨和期盼的暖笑。 歆忆的可怜身世在末世前并不少见，在末世后就更加常见了，比她更可怜的人，更是多了去了，但是随着小玉的转述，让早已见识过更加凄惨、更加催人泪下场景的阿飞一家，也不禁对眼前这位身影单薄的少女另眼相看。 歆忆脸色淡然，看不出悲伤，说起那些让人看似悲催的生活，她就好像喝凉开水一样无所谓，不知是早已适应，还是看开了一切，其中一切的酸甜苦辣就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自己才清楚，旁人是永远无法体会的。 令人可怜的人不少，但让人可敬的人却不多，哪怕阿飞这位嘴上鄙视一切的碎催，也不得不在歆忆这位淡看世间苦难的女孩面前，哑然无语，真不知道该说她坚强不屈，有对苦难坦然相面的动人气魄，还是说她神经大条，哪怕苦楚加身，灾难罹患，也可保有一颗强大心脏，诸事无所谓。 山间生活虽然过的苦哈哈，但也平静安宁，吃得饱穿得好，整个苗族寨子里，也不是完全与外隔绝的，常有爱冒险的游客，纷至来此，村里时不时还能出上一位大学生，过节庆祝也能鞭炮齐鸣，百民同庆，但这一切都与歆忆一家无关，因为是她们一家的身份，是让人又敬畏又可憎的蛊婆，很少有村里人主动和她们搭话，也不愿与她们有过多的接触，生怕染蛊上身，可又不能把她们一家驱逐，因为村里常有中蛊的事离不开她们。 “听说蛊婆不下蛊，那蛊就会反过来伤害蛊婆，这就人们惧怕蛊婆的原因。”阿飞神色不自然的捂着肚子，总感觉里面怪怪的，尽管他知道吃下肚子的食物完全没事，“但是她年纪小小，当什么蛊婆呀！” “你给我老实点，就是有你这种人在，胡乱揣测，才会让小歆忆过得这么凄苦。”赵芹不满的肘了阿飞一胳膊。 “在末世前，蛊的确已经存在了，但没像阿飞你说的那么邪乎，什么害人不成就害己之类的，人们对未知的事物都抱有恐惧和戒备的，那些只不过是听信谣言，越传越歪罢了，”小玉走在桌子上，一副悠闲地样子。“末世前的蛊没多大威力，但末世后的蛊，可就不那么菜了，我想阿飞你已经见识过了吧。” “的确见识过了，那铺天盖地的，要人命呀！”阿飞打了一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显然是密集恐惧症发作了一秒。 “末世前的蛊，虽然不具备杀人无形的杀伤力，但是能让人生病得痨，也够使那些得罪蛊婆的人喝一壶了，而且一些蛊婆都是孤寡老人，老来不正常，无缘无故整人的也不在少数，我想歆忆的那位奶奶估计就这样做过。”小玉摊手耸肩的说道。 “哎哎，你刚才说她奶奶的话，可不能让歆忆听到，小心她……”赵芹警告小玉道，但小玉却瞪着双眼，无辜的说道：“可我已经把刚才的话穿递过去了，我和她的的魂波联系一直没断……” “啊！”赵芹怪叫了一句，正要为小玉向歆忆哑巴道歉一番，可歆忆却先开口了，一通叽里咕噜呜哩哇啦的话，从嘴里涌出。 “看着好像没生气啊？”看歆忆的面色，平静如常，没有预料中的怒气的责怪，赵芹对着小玉奇怪的说道：“难道她恰好在胡思乱想，没有听到你的话。” “没有，她听到了，她说她奶奶的确常那样干，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向村里的人或者外面来的游客下蛊，然后再等人上门解蛊，收取好处，以此养家。”小玉一边说一边怪怪的看着歆忆。 “哦，合着刚才说的生活凄惨、孤苦伶仃、没人搭理完全自找的，亏我刚才还那么同情她。”阿飞贱贱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歆忆她奶奶做的，又不是她，再说一个孤独老人，不想办法捞点油水，怎么把两个女娃养大……”说道后面，赵芹也面色古怪，有些难以启齿，歆忆那奶奶也真缺德，一手整人，一手救人。 歆忆说起她奶奶整人求财，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羞愧与不安，反倒是阿飞一家的古怪表现，让她不明所以，苗语：“有什么不对吗？” “唉，你这姑娘，已经长歪了，道德有问题啊！”小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