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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女追男隔层纱(二)

    第七十七章女追男隔层纱

    在四川激战正酣之时,东山军孟长卿部自山东出击,一路疾行猛攻北直隶巨鹿,三战三捷之后,由河南新乡北上的河南王张煌言部也兵进沙河,邢台,和孟长卿部遥相呼应,巨鹿城旦夕可下。

    李辉派遣锋锐师从丰利出,向湖广进军,潜龙营逆长江而上,一路上大张旗鼓,准备配合永历朝廷军队将满清一举消灭,得到这个消息的尼堪惊得心头rou直跳,这该死的贼寇七路出击一失手,自己这二十几万军队可就都要进了嘉陵江喂鱼了。他急忙快马传递三千里加急,向多尔衮询问该如何是好。

    多尔衮现在也很着急,不仅仅是因为鸦片烟断顿了,更严重的问题是他现在手头也无兵可派,据闻现在蒙古林丹汗的后裔在漠北草原上活动,如果情况属实,原本安稳的北方恐怕也不会太平,现在南方叛逆又七路进攻,声势浩大,如果继续在川北坚持,恐怕要吃亏。

    相比传国玉玺,多尔衮认为还是二十万大军更重要一些。所以他马上下令尼堪领军北撤,不要再与敌人纠缠,尼堪也真听命,得到文书的当天晚上便领军急急北撤。

    不知为何,孙可望得知满清撤军之后,竟然要求李定国网开一面,放走那些满清马步军兵,对此李定国义愤填膺,抗命不遵,下令手下兵将在满清撤退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东山军支援的地雷,这才缓缓撤回川内。

    当东山军得知满清后撤的消息后,锋锐师继续前进,到达武昌之后,分兵北上,与李过,高一功等遗留下来的夔东义军等抗清军队取得了联系,并资助他们大量军火器械,申明夔东义军从此归入东山军麾下。

    孙可望等人向来视夔东义军为禁脔,现在却被东山军抢了先,不由得心中愤懑,下令彻查此事,并以永历朝廷的名义向永安朝廷表示强烈不满,要求东山军马上撤出夔东地区,并保证以后不再生此类事情。对此,李辉表示夔东人民的抗清斗争是他们自愿组织的,是值得表扬的,对永安朝廷的抗议表示莫名其妙。

    同时,李辉义正言辞的指出,东山军的行动是正义的,是为了全国人民摆脱满清反动统治,解民倒悬的义举,不存在任何的不合理性,希望各方表示理解。

    对于东山军的申明,各方均没有表示异议,然而在孙可望的指挥之下,永历朝廷的军队再次向长沙动进攻,战况十分激烈,最后在东山军神火飞鸦的帮助下才打退敌人的进攻。

    然而这并不是孙可望的真正目的。

    在大败满清入侵大军之后,孙可望的名声传遍四海,民间尤其是四川,云贵之地,盛名传诵,坊间只闻平天王孙可望的名头,将那永历帝朱由榔扔在一边。

    “王爷,现在民间尽皆传诵王爷的大名,想必那皇帝也已听闻,咱们是不是……”一直被孙可望视为智囊的幕僚说道,“现在人心涌动,满清新败,无力南下,东山逆贼又在长沙被我军打败,这十分火候,已经好了七八分,只要咱们再……”说着干瘪的手用力一挥,做了个断头的姿势。

    “现在,是时候了。”孙可望点头称是,“咱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少年了”

    ……

    一个静谧的院落外,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手持刀枪,凶神恶煞般驱赶胆敢靠近的百姓,院子里也是戒备森严,房上压了顶,弓弩手埋伏在四处,手扣弓弦,紧张的四处注视。

    在院子中是三进的大院落,最中间的一间房子门庭紧闭,里面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

    “如果现在永历皇帝识相,他就该马上退位让贤”孙可望的谋士声色俱厉的说道,“诸位将军,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不可”说话的却是李定国,“谋刺君上,罪不容诛咱们既然已为大明官吏,自然要尽忠职守,还要做贼寇么?”

    “李兄不可多想,正因为咱们要效忠大明,所以才要清君侧,铲除圣上身边的jian佞之臣,还我大明清廉吏治。”孙可望淡淡说道,“每当我看到贪官在朝,jian佞当权,这心中便如火烤油烹一般,所以作为忠臣,咱们一定要清除jian佞”

    “谁是jian佞?”李定国的嗓音变得颤抖起来,“我看着jian臣就是……”

    “是谁?”孙可望高高举杯在手,环立左右的官兵都下意识的去摸刀柄,李定国见此,重重叹气,“算了,如果王爷殿下认为朝中有jian臣,那李某马上就回归本部,召集人马,随时听候王爷的命令”

    此时的刘文秀,艾能奇也在思考自己应当何去何从,对于混得比较不得意的刘文秀来说,艾能奇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展的,他看看孙可望,点点头,孙可望也赞许的微微一笑,示意两人已经结成了战略同盟。

    “也罢”刘文秀哀叹一声,“殿下,既秀便去找块地盘开荒种地去,祝愿孙兄早登大宝,遂平生志愿”

    “也好,也好”孙可望见诸人都表示没有异议,心中大喜,但他仍旧防备李定国,须知李定国不但人才出众,而且智谋百出,是一名难得的帅才,“刘兄,不如多买良田美宅,多蓄奴婢,做那富家翁,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事后,刘文秀,李定国两人被孙可望“重兵保护,以防jian人刺杀”的名义被软禁在成都一个院落中,周围重兵保护,生怕他们得隙逃脱,召集手下部将和他们来拼命。

    对于孙可望这个举动,艾能奇表示不解,“既然他们已经答应了和咱们共举义旗,为何还要将他们软禁在成都城,而不让他们领兵相助?”

    “你须知,”孙可望冷笑连连,“李定国,刘文秀都曾和东山军接触,而且还得到东山军的军资器械资助,难免不怀有二心。现在控制了他们两人,就可以矫诏,调动他们的直系部下,如果将他们贸然放回,保不准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可就后患无穷了”

    “也许吧”艾能奇点头道,“如果他们却有2心,不知当如何论处?”

    “杀”孙可望牙齿间蹦出这个字,狠狠的咬下钢牙,“拦路者,杀无赦”

    ……

    李定国见到窗外不时走过一队队士兵,个个全副武装,不停的向屋子里逡巡,便知事情已秀被关进另外一个门户紧闭,重兵把守的院落中,坐井观天,连声叹息。

    “看来这孙可望的目标不仅仅是清君侧这么简单。”李定国细细思考一下前后因果,得出这个结论,难道这子想废帝自立?

    饶是李定国,想至此处也是惊得直流汗,原本大西军便以流寇居之,市井多有怨言,说张贼,闯贼害了大明江山,所以这大西军的名头并不怎么好,也只在打退满清数次进川之战之后,民间怨气才稍稍缓解。现在孙可望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谋权篡位,看来此举一出,天下怕是永无宁日了人。

    “如果孙可望这般做,今后的祸事怕是不能停止了。”李定国现在对孙可望以及孱弱昏庸的永历朝廷不再怀有任何期望,从衣襟的夹层中翻出李辉写给他的那封密信,打开细细观看,目光停在最后一句话。

    “吾兄若有不得已之时,便可持信来我东山,自当净水泼街,出城十里,恭迎尊驾。孙可望鹰视虎步,非贤良之辈,吾兄需慎之……”

    李定国看完,将信件叠好,塞回衣服的夹层,盯着桌子上的一豆烛火,仔细的盘算起利害得失起来。

    刘文秀也是如此,当他看完李辉以前送给他们的迷信之时,觉得现在是和大西军一刀两断的时候了,多年征战,他也有些累了,所以所谓的卸甲归田倒是他的真心所,没想到却被孙可望关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刘文秀也不去想太多,只是端着竹凳,来到院中,院中有些清冷的风不时吹来,将蜡烛吹得四处摇摆,昏然欲灭,他伸手兜成一个圈,护住摇摇欲灭的烛心,耳朵一动,却听见一声轻轻的瓦片声响。

    “房上有人”刘文秀心中一寒,急忙吹熄蜡烛,拔剑在手,警惕的向房脊巡视,或许是被蜡烛照得眼睛花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东西,他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是多年的戎马生涯,让自己的神经变得有些敏感。

    正在思虑间,耳朵却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动,似乎有什么尖锐的物体极飞行,划破空气,传来轻轻的尖啸声,他精神再次紧张起来,向四周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直在远处巡逻的一队官兵都倒在地上,看样子已经中了毒。

    “jian人,快出来与爷爷见面”刘文秀心中紧张的骂道,拔刀在手,“缩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这一声喊不要紧,从庭院中的树上扑通跳下两个人来,全身黑色的短打,手中钢刀上也涂上了厚厚的黑色,降低光芒的反射,一身披挂简洁利落,冲刘文秀一拱手,“刘将军,在下乃是东山玄衣军,特来营救将军”

    “东山军?”刘文秀惊诧的睁大眼睛,这东山军也太大胆了些,竟然潜入敌人重兵防守的地方来救人,这勇气虽然可嘉,但是,能成功么?

    “你们不要命了趁着巡逻的官兵还没过来,你们马上走”刘文秀一脸紧张的说道,“再不走来不及了”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又一队巡逻士兵走了过来,手持精钢刀的玄衣军头目苦笑一声,“老四,咱们只能硬来了,刘将军还请恕罪,动手”

    一声“动手”,刘文秀就看到一团白色烟雾从两人所立之处徐徐飘来,他还没想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觉天旋地转,软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

    等到刘文秀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他略略动了下身子,现自己正躺在一艘船的船舱中,船头还不时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刘大人,昨日属下从事过于鲁莽,还请您见谅。”程六见船舱里的人醒了,便大步走进来,先向刘文秀赔罪。

    “不妨事,请问兄台,你们究竟是哪支部队?为何要截掳刘某?”

    “我们是东山军玄衣九卫。”程六笑道,“奉我家楚王之命,特来请将军到江南一叙。对了,你们的李定国李将军目下也在另一艘船上,估计傍晚的时候就能和咱们汇合。”

    “东山军?”刘文秀看看船头那些欢乐的年轻人,心中也是大大的诧异,没想到传说中的东山军玄衣九卫,斩杀满清多位封疆大吏的刺客军团,竟秀在船舱中呆得憋闷,便信步来到船头,看到这些士兵们正在摆弄一个琵琶状的东西,也凑过来,“敢问哥,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是连珠铳,专门杀伤敌人用的。”一个脸上长满了雀斑的青年士兵顺嘴说道。程六也凑过来,示意士兵们将连珠铳装满弹药,给刘文秀将军好好演示一番。

    一个弹板插进连珠铳上,士兵们不疾不徐的摇动起来,只见弹板刷刷的被吃进连珠铳的内部,铳口喷出一道道火光,一子弹如追风一般带着呼啸的风声打进滚滚的江浪中,打得水面噗噗作响,水花飞溅,在船的前头形成连绵的水雾,嗤嗤冒着蒸汽。

    “这就是连珠铳?”刘文秀看得睁大了眼睛,惊道。似乎是为了向他展示连珠铳的火力,程六下令将目标转向岸边的一棵千年古松,停船瞄准,只见一片片的子弹呼啸的飞向那棵千年古松,子弹打在上面,出嗒嗒的响声,直打得木屑树皮飞溅,露出白白的树心。再去看时,那千年古松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山风吹来却是吱嘎吱嘎来回晃动,摇摇欲坠。

    “噗”一颗子弹从树的正前方钻进去,巨大的力量撕裂树心的木质纤维之后,绝尘而去,钉在远处的另一棵树上,将树皮打得横飞起来。

    “咔嚓”千年古松轰然倒地,一头扎进滚滚江水中,随江水飘去,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化成一个点,最后看不见了。

    刘文秀看过这声情并茂的火器演示,吃惊更甚,这种神物,要是有十几个摆成一排,莫说人,就是连环甲马也照样破得

    “还有更厉害的。”程六今天是摆明了要向刘文秀好好的展示一下东山军的强悍火力,下令牛大壮扛过一便携式神火飞鸦,这种神火飞鸦被固定在一截铁管中,扛在肩上便可随时随地射,只是对士兵的身体有很强的要求,毕竟那火药燃烧产生的巨大后坐力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轰”一声爆响,神火飞鸦的尾部窜起一团明亮的火焰,细长的身躯冲破铁管的阻拦,带着九天风雷飞向远方,一头飞进茫茫森林中,轰然炸响,平地升起一团明亮的火团,将方圆两丈内的树木都胁裹进来,冲天的火焰中,木屑树叶漫天飞舞,到处都是溅落的火苗,打在绿油油的树木上,出滋啦啦的响声。

    “神器”刘文秀惊讶得用力拍了下大腿,“有此神器,何愁天下不定”

    如果说一直以来刘文秀都对东山军的实力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他渐渐打消了这些疑虑,东山军的治军理念与一般的部队不大相同,他们是一支以大汉民族主义武装起来的精锐之师,并且从来不吝惜展术数科学,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对古典文化也毫不排斥,兼容并蓄,海纳百川。

    “我们东山军管辖的地面上,百姓们可以随便写书出书,也可以自己组织团体,当然是要有一定的限制的,像装神弄鬼敛财骗钱的是不可以的。”程六一路上都在对刘文秀宣讲东山军的种种好处,当然对东山军在日本以及南洋的屠杀闭口不提,他认为这种事不能展现东山军的宽大胸怀,自动略去。

    黄昏的时候,载着李定国的船终于追上程六他们的船只,两军合在一起,顺着滚滚江水向武昌奔去。

    武昌现在驻扎着东山军潜龙师,作为长江中游的战略据点,李辉表示极端重视,毕竟武汉三镇属于四战之地,控南北通衢,扼大江中段,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要严加守卫。

    “东山军军威齐整,真不愧是百战雄师”李定国站在船头,向远处眺望,只见潜龙师和当地民团旗甲鲜明的在码头上列队迎接,鼓声锣声响成一片,口口声声喊着欢迎李将军,刘将军。

    “看来这李仲卿,当真是礼贤下士。”李定国见此情景也有些感动,“出城十里,净水泼街相迎,楚王殿下诚不欺我”

    ……

    按下李辉在武昌欢迎李定国两人不提,单说孙可望,得知昨晚有不明来历的贼人混入城中救走了李定国,刘文秀二人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下令全城搜索,捉拿贼人,最后在城东南的水道处现敌人逃遁的踪迹,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孝昭静正和安淑妃黄氏,殊婉仪,有德行。太祖为布衣时,常侍左右,太祖感其恩德,然贫贱,不敢妄想之。淑妃遂自荐于帝,作歌曰,表倾慕之心,太祖大喜,遂成秦晋之好。

    列妃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