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雷与雷普莉两个人都躲避在掩体之后…… 雷普莉躲在服务区便利商店一个墙角之中，两面墙壁形成的夹角一左一右地掩护了她的侧翼和后背，她前面是一台老式的金属制的自动饮料贩卖机，这东西虽然锈迹斑斑且残破不堪但它足够厚实可以作为掩体使用。雷普莉半蹲着躲在阴影里，手里的冲锋枪做好了扫射的准备，若是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从商店门口闯入，迎接他或它的只有凶猛的一片弹雨。其实，雷普莉的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法破解，若是对方扔一颗手榴弹过来…… 当然了，深知这一点的雷普莉中尉早已做好了窜到下一个掩体的准备。 高雷躲在商店门口处的墙壁后，他身边是被他轰掉了半边脑袋的“蓝色鸡冠头”的尸体。这让高雷有些想吐，他想吐不是因为他杀了人，也不是因为这家伙死的有多么惨，仅仅是因为那腥浓的血腥味让高雷很不习惯。至于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也许是因为高雷《使命召唤》或《荣誉勋章》玩多了，他个人倒不觉得有什么所谓，甚至在内心深处，高雷还为自己轻易地解决掉两个好枪手而自鸣得意。 听到对方询问自己的身份，高雷在注意从对方的声音判断她躲藏的位置时自己也高声回答：“我是一个拾荒者，你是谁？军人？土匪？” “美国陆军中尉，你想怎么样？”对方回答说。 这时，高雷听到对方的声音距离上一次喊话又变动了一点，“看来对方很小心……我也得如此……”高雷心中暗想，他也学着变换了一下位置。在移动之前，高雷回答说：“既然你说你是军人，那你有证件么？从窗户扔出来看看！” “为什么我要给你看？” 高雷心里冷哼一声，然后大声恐吓道：“不给证件看的话我就冲你扔手榴弹了！我有20多颗足够炸平你那里了！我保证，你的下场绝对比刚才那两个土匪还惨！”其实，高雷此刻只有3颗从尸体上缴获的手榴弹，不过他确信对方并不知道这一点。 几秒钟后，一个方形小片状的东西旋转着从早已残破的窗户之中飞了出来，在落在地上时“扑哧”一下激扬起了一点尘土。高雷小心地如一只窜过街角的肥老鼠一般尽量敏捷地地捡起那个证件，并迅速地又窜回服务区便利商店外面的墙壁之后。接着高雷打开证件粗略地瞄了一眼，这是一个军官证，上面的照片里一个长的有点像美国电影《生化危机4》里扮演克莱尔的艾丽·拉特的、没戴军帽的年轻女军人正从着镜头一本正经地看，此外照片上还盖有钢印，高雷觉得这军官证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很好……雷普莉中尉，我的名字叫高雷，我想我们可以做点生意。”高雷大喊着。 “生意？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怎么确定你不是匪徒？把你的护照扔过来我瞧瞧！”对方高喊着。 这下高雷感到一阵郁闷，别说是异时空的美国护照，就是他原时空的中国护照自己也没有呢，毕竟他这样的穷人实在没钱出国旅游，因此自然也不会去办什么护照。此外别说是护照了，即使是身份证，除非是外出住旅店、办手续、上网吧，否则一般中国人谁也不会没事整天都揣着自己的身份证。 “我什么证件也没带……这样吧，我把那一个土匪的脑袋砍下来你瞧瞧怎么样？这可以证明我不是土匪了吧？”高雷无奈之下只得这样回答 “你没带护照？”对方的声音充满了惊奇。 “捡破烂的拾荒者一般没事谁带护照……”高雷只得这么含糊地支支吾吾地说。 躲在商店内部的雷普莉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吧，你扔个掠夺者的脑袋过来。” 高雷在心里无奈地感慨了一下，然后将他身边不远处的那具“蓝色鸡冠头壮汉”的尸体上的一把砍刀抽了出来。这把有点生锈的砍刀分量很沉，式样简陋犹如平头西瓜刀，但是刀刃雪亮锋利，似乎是用汽车车轴附近的那弹簧片做的。 高雷挥舞着砍刀，只见刀锋起处，一道寒光划破漂浮着些许灰尘的空气；刀锋落处，溅起凄美的血花点点。接着高雷忍着一丝恶心，一把提起人头就朝便利商店里扔了过去。 又过了大约几秒钟时间，高雷觉得对方应该已经查看过人头了，于是他喊道：“现在我们应该可以确定对方彼此之间不是敌人了吧？” “暂时是这个样了，现在你想怎么样？” “做点生意，我有一些货物想出卖。现在我走进来，你不会开枪的对吧？”高雷有些犹豫地喊道。 “你慢慢走进来，手上不要带着任何武器！”雷普莉中尉这么喊道，其实她本来想直接叫对方滚蛋的，因为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做生意，但是她很不幸地在逃亡途中后背挨了两发子弹，尽管子弹只是穿透了护甲，可雷普莉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不断地失血，她觉得自己需要帮助，至少她需要别人把后背的子弹挖出来，因为这可不是自己能干的活儿。 这时，躲在商店里的雷普莉看到门口处射进来的阳光晃了晃，一个人影高举着双手出现在门口，接着雷普莉看到了这个人身穿着一套蓝黑色的制服，身后背着一支装了消声器的小型步枪，此外这个人身上手枪、子弹带、匕首等玩意应有尽有——身为半吊子军迷的高雷就是按照电影、电视里那些特警的形象武装自己的。 看到这个人影，愤怒与恐惧交织着在雷普莉心中如滔天巨浪般涌起。“伊塔！”她情不自禁地怒喝着并迅速地举起了手里的冲锋枪。 高雷在进门之前也充满了恐惧，他可不希望走进去的时候挨上一枪。高雷觉得对方既然是个军官那么肯定身上会有武装，因此他实在不想走进去，然而高雷现在真的很需要钱。 本来在没钱之后，高雷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的就是去抢银行，反正他有枪有异能，况且他这超时空传送的特异功能除了拿来犯罪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大用，难道改行去当邮递员？不过转念一想，高雷觉得既然能得到海湾城黑手党银行里的黄金成为世界巨富，那么在自己原时空里违法犯罪可就不怎么合适了。在高雷个人看来，自己原来那个美好的、没有爆发过生化危机的时空可是以后留给自己吃喝玩乐用的，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被警察盯上！尤其是自己没带武器跑去吃喝玩乐时被一帮警察冲出来抓住那可就实在太糟了，至少在《心灵传输者》这部电影里，那主角抢银行后下场可不怎么妙……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当高雷在望远镜中看到一个美国女兵被追杀后，他突然觉得机会来了，若是能卖点什么东西给美军，也不要发多大财，这几天内赚个几万块人民币就够了，此外就一般情况来说，既然是政府、既然是军队，那基本上都得讲“脸面”，很少有一个在政治上有追求的势力是赤果果地明火执仗不要脸的。既然如此，那么一般来说政府、军队至少都是可以谈判的，不管谈成什么样子，能谈就是好事，而土匪向来谈都不谈直接明抢的！正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高雷才出手帮这个女兵对付凶神恶煞的“飞车朋克党”。 出于以上种种理由，高雷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地缓慢向便利商店大门入口走去，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对方那包含着恐惧与愤怒的爆喝。 “伊塔？”高雷来不及分辨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对方的语调就让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他不由自主地蹲下，此时雷普莉手里的M3A1盖德冲锋枪怒吼着吐出了火舌。 高雷很幸运，除了他在进门前就提高警惕以致他的本能可以及时地作出反应之外，他还没有走进商店门口内，这样高雷急忙往旁边一窜就躲到了商店外部墙壁后。 “混蛋，你疯了吗？”高雷愤怒地大喊着。此时高雷心里气愤之极，刚才几颗子弹就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只要再低一点点他也得和那两个“鸡冠头”一样被爆头！ “来吧，伊塔的走狗！来尝尝子弹吧！！”雷普莉怒喝着，她单手端着冲锋枪继续扫射，当然这样肯定是打不中对方的，但是雷普莉只是想用枪声掩盖住她左手投出的手榴弹落地的声音。不过很不幸的是她投的是卵形手榴弹，卵形手榴弹（也就是中国人俗称的手雷）与德式木柄手榴弹相比，它的卵形弹体的其中一个优点是可以滚动，这样敌人就来不及从地上捡起投出的手榴弹反投回来，不过此刻这个优点变成了缺点，于是高雷眼角的余光得以瞥见一个小球状的物体在地上弹了两下。 “妈的，手榴弹……啊！！”高雷怒骂着，随后他爆发出了一声惨叫。 高雷惨叫后不到两秒钟，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回荡在高速公路服务区遗址里，在远处一群受惊的鸟儿吓得呼啦啦地一群飞往湛蓝色的天际，而接下来是几乎长达两分钟的寂静，然后雷普莉小心地猫着腰、端着冲锋枪蹑手蹑脚地从商店里摸了出来了。 “嗯？”雷普莉看到一个手榴弹爆炸后留下的弹坑，但是这弹坑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尸体、没有血rou横飞…… “糟了！”雷普莉心中大惊，但为时已晚。突然传送到雷普莉身后的高雷的面部肌rou因极度的愤怒而狰狞地扭曲着，他刚才那故意装出来的惨叫其实不过是一个圈套而已。高雷在装出一声惨叫后立即超时空传送逃走，此时瞬移回雷普莉身后的他手握住一支M1911A1的枪身，将手枪当做榔头用一般狠狠地一枪柄砸了雷普莉的后脑勺上。 雷普莉在一声惨叫中，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PS：伊塔这个组织，来源于斯蒂芬金的小说《神秘火焰》。谨以此向斯蒂芬金先生致敬，他那本《神秘火焰》其实是科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