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谋划
[[[CP|W:640|H:480|A:C|U:http://file1.qidian/chapters/20115/22/1709046634416621460320930930192.jpg]]]昨天看到书评区里，一人与另一人同学为某指出了一个BUG点，关于雷电类道术在五行道术中的定位以及五行本身的定义，某思考了许久，自己也觉得很是不妥，今天将本章某些语句修改了一下，重新上传一遍，大家可以看看，若有不对欢迎指出，不过，也不用指望某能在道术的描写上花什么大工夫，毕竟，除了《天之痕》外，本书要经历的其他世界可说都是以魔法为主的，主要是——写魔法不用怎么经过大脑…… ………… 突然看到收藏上一千了，某很欣慰，虽然很多人不喜欢本书这种类型的主角，但至少还有很多人愿意看本书。不过，某怎么都觉得本书的数据很有喜感——第一次看到收藏上千了而点击还没上十万的…… ………… “任博，你安敢污蔑郡主大人！” 第一个跳出来指着任博鼻子骂的居然是上官震远，这让任博很是不解，上官震远和独孤宁珂向来不对付是众人皆知的，照理来说，站出来责骂他的也应该是出身皇室的杨硕而不是他上官震远，事实却恰恰相反，杨硕除了惊讶就还是惊讶，本该淡定的人倒是率先发火了。 下一刻，任博便猜到了原因——总是自己和独孤郡主素有矛盾，但也不会肆意污她名声，事关皇家之事，是大隋的颜面问题，怎容一个外人来横加败坏？ “好了，上官将军，休得喧哗，且听任博如何解释。”就在上官震远差点对任博饱以老拳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宇文拓发话了。 仍旧抓着任博肩膀的杨硕咂咂嘴，低声对任博道：“莫要令我失望……”然后退回原位坐下。 堂堂大隋郡主，倍受隋帝杨广及皇后宠爱的独孤宁珂，怎么会做出陷害宇文拓之事？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缠着宇文拓，或许是出于觉得好玩，更或许是少女怀春……退一万步讲，她又怎么会如此不智，置神州大地千万黎民百姓生命于不顾？ 虽然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任博的话，实际上，巴别之路的建议是她提出的，嫌疑最大的也只有她。 这其中，所受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宇文拓。 “大隋开皇十九年（公元599年），独孤郡主出生，一年后，即开皇二十年，小郡主猛然间生了一场大病，先皇着急万分，召来宫中太医和民间名医对小郡主进行诊治，大夫们几经诊断，却都无从断定小郡主所患何病，治疗更是无从谈起，只得靠一些大补之药稍加缓和。”任博的视线慢慢扫过上官震远和杨硕的面庞，最后落回到宇文拓身上，“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际，忽然传来好消息——小郡主的病好了，而且是不药而愈！这可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任凭各个名医圣手都伤透了脑筋的大难题，就这么解决了，先皇大喜之下，特在宫中举行盛宴，以庆祝小郡主大难不死之福。”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上官震远追问道，莫说任博一介外人，此事即便在皇室中也不算彰显，再加上已过去十多年，如果不是偶然听独孤宁珂自己对宇文拓说起，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任博微微摇头道，“你也别多作担心，除了我，并没其他人知晓。” 清了清嗓子，任博继续说道：“大病痊愈之后，小郡主从此再无病无灾，健健康康的成长着，她活泼可爱，不仅是先皇，就连现今的杨广陛下也对她溺爱有加，对她的要求无不应允，皇宫大内在小郡主看来也好比是自己家一样，来去进出通行无阻，恐怕除了上官将军，朝中再无人舍得责骂小郡主了吧。”说罢瞟了一眼上官震远，上官震远冷哼一声，侧过头不去看他。 “数年后，小郡主突然无师自通学会了许多种法术，虽然都是些最简单的小术法，可依然不能掩盖小郡主在法术上的超人天赋。不过，有一点却非常有趣，虽然陛下召来许多有大修为的修行之士指导小郡主学习法术，但小郡主仿佛江郎才尽一般，除了原本就会的法术外，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其他东西了，这个现象不是非常耐人寻味吗？” 语罢，任博朝宇文拓问道：“敢问太师大人，据你所知，独孤郡主最擅长的法术是什么？” 宇文拓略一沉思，答道：“如你所说，郡主所会的法术少之又少，先师曾言道，郡主大人体质特异，似乎对五行属性有所排斥，是以才屡学法术而不成。就本座所知，郡主最擅长的法术，便是一种雷电之术，施放迅捷，且威力巨大。” “的确，雷电类法术施放迅捷，而且威力极大，若是用之与人争斗的话，相信寻常几十人根本近不了郡主大人的身。”任博肯定道，忽又话锋一转：“不过，太师大人，，还有二位将军，你们可曾思考过雷电法术的本质，它又是属于五行中的哪一行呢？” 经任博一提点，不时找一下任博茬的上官震远先是一愣，然后左手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起来。对于独孤宁珂郡主的那些法术，他们一向是看作小把戏一类的，平时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会有谁去思考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呢？ 不等他们回答，任博自顾自继续说道：“五行金木土水火，各代表天地间一种元素，这五种与我们密切相关，早已为我们所知，为我们所认可，并融入了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雷电却不属于五行中的任何一行，它只是天地间的一种现象。” “道术里边雷法是正道，它代表的乃是天意，所行的乃是天谴，或者说雷法本就是以心念应激万物的一种方式。可是，论实质，雷法却并不属于这五行中任何一行，而且，五行雷法也不是小郡主能够掌握的，实力未到而使用雷法之术，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天雷反噬，更勿论区区孩童之躯了。” 他挥手阻止了上官震远二人的反驳，道：“别对我说什么小郡主天赋异禀，能够无师自通。不过，就我所知，除了深不可测的雷法，却还有一种方法能让人御使雷电，那就是西方魔法——西方魔法分为四系，地水风火，中原神州非大修为不能修行的雷法之道，却恰恰是这四系之中风系魔法的招牌能力，只要稍加学习便能简单实用，修为精进后更是可以模拟出类似天雷的效果。那么，谁又能解释一下，既然连五行都排斥的小郡主，为何会无师自通学会凌驾于五行之上的雷法道术？” “或者说，她所会的，根本就是西方魔法中的风系雷电魔法？” “这……”二人有些哑口无言。“但是，也不能仅仅凭独孤郡主会使用西方魔法就断定她是陷害太师大人之人啊。”杨硕驳道，只不过语气并不如何强烈，想是也有点认可任博的说法了。 “仅凭这点确实不能草率下结论，”任博点头道，“那我又问一句：独孤郡主是否自小生长于中原，从没到过西方？” “是的。”杨朔点头肯定。 “这样的话，事情就很有趣了。”任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实话，他有些喜欢上了现在这种感觉，在自己一向敬仰的人面前发表长篇大论，而对方则要按照自己的思路一点点走下去，这令任博觉得非常有成就感，“以太师大人的身份，尚且对西方不甚了解……”他略微看了一眼宇文拓，相信宇文拓理解得了自己的意思，“那么，独孤郡主一个自小生长与中原大地的人，她又从何处得知那个即使在西方也是被禁绝的魔法阵——巴别之路！” 十大神器诞生于远古之时，无数年来，它们一直守护着脚下这片神圣的土地，与西方魔界战斗了无数次，可说对敌人具有了很深的了解，可是，身为昆仑镜转世的宇文拓却并不知道“巴别路”这个魔法，否则，在原著中又怎会被独孤宁珂耍的团团转，还利用他彻底打破了神州大地的最后一道防御，成功使魔界降临？ “巴别之路由于布设之法太过残忍，在西方被宗教斥责为恶魔之术，不仅禁止人们修行研究，连它的存在都是被禁止的；因为布设所需时日长久、耗资巨大，也不是绝大多数魔法世家所能接受得了的；而且，巴别之路唯一的作用只有超远距离的传送，它的实用性便大打折扣。综合以上三种原因，巴别之路越来越少被人使用，渐渐的连书籍里也不再记载相关的资料，可以这么说，巴别之路在西方早就失传了。”任博的目光愈发锐利，杨硕竟生出一种不敢与他对视的想法。 “试问——一个在西方失传已久的禁法，独孤郡主一个从没踏出中原，更别说游历西方的女子，她是怎么知道它的存在，并且居然连布设使用之法都知晓得一清二楚的？”最后一句话，任博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依旧风轻云淡，一语不发的宇文拓，另外二人在这一瞬几乎都被他震住了。 “难道你们以为那个妖魔变化的李公公真的只是潜伏到郡主府中，借以捕猎小孩的吗？没有独孤郡主的隐瞒乃至窝藏，一个并不强大的妖魔岂能在能人异士云集的大兴城中藏身数年而不被发现？知道他为什么要抓那些小孩吗——那是因为独孤宁珂想要保持自己的年轻美貌，她一直再用小孩的鲜血在沐浴！” 任博一拂长袍，站起身来，作出了最后的结论：“早在一岁那年，独孤郡主就已经患病夭折，现在的郡主，乃是西方魔王撒旦派遣来的先锋魔将，她趁真正的小郡主身死之际占据了小郡主的身体，伺机潜伏在中原之地，寻找机会在赤贯妖星划破天际之刻引导魔界降临，只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以上的诸多疑点。太师大人一心想要守护神州大地，苦于无法集齐所需神器，而现在的独孤郡主则恰好为太师大人提出‘巴别之路’的方法，再趁太师大人全身心投入布设巴别之路之中，对她不加防备时，开始实施她的阴谋，在她的布置下，当巴别之路发动之际，便是西方魔界降临之时。”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让空气凝固成了让人窒息的屏障。 再没有人说一句话，包括任博，就在刚才说完那一席话之后，他突然升起一种虚脱感，是一时冲动，还是性格使然，难以想象自己竟有这么大的胆量，在一个大隋太师，两个大隋将领面前，不仅公然道破他们的绝密部署，更是将关于郡主阴谋的真相公之于众。 每说一句，他都是如履薄冰，生怕触及他们的隐秘，激起三人的愤怒，稍不注意就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一个年轻人的热血，还是对那些该受天谴的罪孽的悲愤？ 他还是坚持着说完了所有的话，所有自己想说，也必须说的话。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任博心头苦笑，闭上眼，等待他们的最终判定。 很久很久，仍然无人开口，这几乎给了任博一种屋里根本没人的错觉，只有清香的气味从香炉的方向飘来。 不得已，任博开始利用冥思之法，将心神沉浸在一个充满元素的世界里，借以缓解压抑在心中的沉重，渐渐的，他的心开始平静下来，最初的恐惧，不安，忐忑，担心，直到现在的舒缓，一点点的放松下去，似乎，自己正是一个路人，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的变迁。不管怎样，他只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来自宇文拓的答案。 终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很轻，很细微，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相信你……” 任博这才彻底放下了心头的压抑，他知道宇文拓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尽管真相残忍得让人难以接受，但正如任博所说，只有它才能解释清那些容易被人遗漏的疑点。 或许，还有宇文拓对于任博不由自主地生出的那种来自从前一个熟悉之人的信任感？ “太师大人……”上官震远本想说什么，但话到临头却又咽了回去。 豁然，宇文拓张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目，一黑一蓝的阴阳妖瞳仿佛放射出一道堪比利刃的精光，直视向坐在正对面的任博。 “依你之言，巴别之路便是不能再使用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字字有如千斤，落地有声。 黑发的年轻人笑了，对于宇文拓的问题，其实他早已有了解决的方法。 巴别之路是在万般无奈之下用于替代上古十大神器的方法，以大地六芒星阵代替东皇钟，天狗食日代替盘古斧，收集万灵血珠以代替炼妖壶，建造通天塔代替昊天塔，再以轩辕剑为中心来发动，将宇文拓传送至天界之上。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无法找到布设“虚空之阵”所需的以上五样神器。 但是，这些对任博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他熟知《天之痕》世界的绝大多数事物，其中也包括所有上古神器的下落。 东皇钟转世为一名唤夏柔的女子，现在山海界中；昊天塔转世为陆承轩，也在山海界里——任博不知道该如何进入山海界，所以钟、塔两样神器只能放弃，不过，相比前两样，除了已有的轩辕剑，盘古斧放置在海外仙山的天界支柱——海中建木上，由盘古元神守护着；至于炼妖壶，本是前朝陈国的传国之宝，被前朝遗臣陈辅交与陈靖仇，物随人走，估计现在已经到达大梁城了。 除了传送用的“虚空之阵”，封印赤贯星还须布下“失却之阵”，需要十神器中的后五样——琴、鼎、镜、印、石。 宇文拓乃昆仑镜转世；伏羲琴现在莫高窟中，被强大的结界守护；神农鼎下落不明，不过有很大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落在自号混世魔王的程咬金手上；崆峒印为海底黑龙族镇族之宝，后来被剑仙然翁施下法术，用以维持氐人族长生不老；最后一样，女娲石，也和钟、塔、镜一样转世为人，是《天之痕》的女主角之一——于小雪，只是她尚未觉醒，是以不能感知到宇文拓同脉相承的亲和气息。 上古十大神器，除了东皇钟和昊天塔，其余皆可寻找到，“虚空之阵”的五神器，每找到一样就可以替代一个“巴别之路”所需的步骤，既能够节省许多时间精力，也可以少造许多诸如万灵血的罪孽，以减轻宇文拓心中的负罪感。最重要的是，一旦集齐，在无声无息间突然发动两大法阵，完全可以打独孤宁可一个措手不及，令她的阴谋算计统统失败，这才是任博的最终目的。 从前玩《天之痕》时，任博对独孤宁珂这个人物感情非常复杂，既痛恨她玩弄主角和宇文拓于股掌之上，又同情她对宇文拓的爱意随着身死化为镜中花水中月。现在，当自己决意加入太师府，并向宇文拓坦白一切真相时，就注定，他与独孤宁珂必然成为敌人。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不得不感慨世事的奇妙…… “太师大人，我们不需要放弃巴别之路。”任博摇头答道。 “此意何解？”宇文拓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巴别之路的功效十分强大，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其中万灵血的取得方法血腥残忍，令人发指。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原本被替代的炼妖壶的话，那所有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任博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 “哦？”宇文拓随即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你可知道十神器的下落？” “嗯，除了东皇钟和昊天塔，其余的几样，都在我们能够触及的范围内。”任博点头道。 沉静了半晌，宇文拓的嘴角终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缓缓抬起头，仰望着并不算高的屋顶，却给任博一种他正在仰望星空的幻觉。 “禀报太师大人——陛下召见！”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 右手轻轻一挥，衣摆与披风随风飘起，宇文拓不再理会任博，径直往门外大步走去，上官震远也站起身随宇文拓而去，而杨硕则留下来陪着任博。 任博目送宇文拓走到门口，忽见他猛的停下脚步，面庞向任博微侧。 “任博，你可愿为我部将？” 任博张大了嘴，然后笑得再也合不上了。 “吾所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