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瓷娃娃
一直忘了一件事，就是关于有朋友提出的**问题，在这里，某可以大胆的透一句：奥露哈是女主角，但不是女一号，真正的女一号，至今还未正式出场。 另外，这一章某尽量稍微写得轻松一些，前边的章节虽然也有很多类似的情节，但看过之后却总觉压抑得厉害，不管是温馨也好，感动也罢，那种隐藏在最深层的暗面时刻都在刺激某的神经。感叹一声，快完了吧，争取下月内完结本卷，至少，不用在这些不断的算计里游来荡去了。 ………… 冰凉的感觉……是什么东西？ 就像……水一样…… 半睡半醒间，任博只觉得一阵冰冷的湿润轻轻地击打在自己的脸上，极大的刺激了面部的神经，下意识的猛然睁开眼，那种将将苏醒的迷糊中，却只见一张貌似神情淡然的脸正对自己微笑着，不过，那笑容不仅没带给他半点宽慰，反倒是包含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发火。 一身便装的杨硕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榻上的任博，对于这个友人，他感到自己已经愈发的看不透他了，似乎任何可疑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似的，仅仅只是出了次海以及去了一次涪陵的功夫，短短不到半月时间，居然就听闻他带了一个女儿回来！ 这算哪门子事啊——这就是杨硕，还有上官震远的第一反应。本想回来后立即找他问个清楚，结果又遇到太师府里灵力爆发的意外，接着又被太师大人分派了任务，等到事情完结，暂时可以安歇一会儿时，任博却因为精神力消耗严重而陷入昏睡。 等到现在，时间已是傍晚，夕阳渐斜，红黄相间的落日余晖透过窗口放下的竹帘，自间隙中挥洒到屋里，估摸一下，他也差不多快要醒了。 “睡醒了？”杨硕戏谑的问道，同时用手指沾上铜盆里的凉水，正欲往任博脸上滴。 “滚！”任博无奈地低吼道，心里倒没太过在意，类似的玩笑他早忘记经历过多少次了，以前还没跟随在宇文拓身边时，两人觉得无聊时就时常相互捉弄对方，开个玩笑而已，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前途未知，日益压抑的环境中，只有这样才能让任博稍稍感到一点轻松的氛围。 “那还请大名鼎鼎的任博将军为末将说明一个问题，然后末将马上就离开，绝不有半分停留。”杨硕那张嬉笑得与平时的正经全然迥异的脸依然笑得诡谲而灿烂。 任博抚了抚仍显昏沉的额头，叹了口气，将脸上的水珠抹去，说道：“你问吧。” “满月是怎么回事？”从一旁伸出一只手，把杨硕一把拨开，然后，另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他眼前，上唇的两撇八字胡正一翘一翘的。上官震远是任博认识的第三位宇文四部将，当然，现在虽然已经成了“宇文五部将”，但他还是很感激上官震远对自己的照拂。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平素端正严肃的上官震远也对满月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听他这么一问，任博立时便判断出他们已是见过小满月了，否则的话，两人的问题就应该是“你那个女儿是怎么回事”。 “我以前就说过，满月从一出生就开了灵智，她的智慧绝不下于任何一人，只是没有合适的修炼方法，所以仅仅只是拥有人类一样的灵智，而没能化作人形。”满月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隐秘，不说宇文拓和斛律安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喜爱有加，连独孤宁珂都对她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爱，想来杨硕和上官震远一定也有同样的心情吧，“后来，我和太师大人去了仙山岛上，仙人觉得满月与自己有缘，便送给了满月一份礼物，帮她提前化出了人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说罢，任博越过上官震远的身子，看了一眼门外，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酉时三刻，快到戌时了。”杨硕回答道，“话说回来，你还真是能睡啊，早上天没亮你就醒了，然后不到一个时辰你又睡着了，你自己算算这一天里，自己究竟睡了几个时辰？” 苦笑了下，任博答道：“一个意外而已，精神力突然消耗了许多，所以才不得已陷入沉睡以恢复精神力。” “我们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在府里就消耗了这么多的精力。当然，如果有苦衷的话，就当我没问过。”杨硕问道，最后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没事……只是大人耗费了一些力量，让我看到了未来的一点东西……”任博缓缓呼出一口气，未来的东西太过缥缈，除了可以预知的某些外，他一概不知道它们会在何时、会在何地发生，那种由于无法掌握在手而产生的畏缩感令他尤其纠结。 杨硕长大了嘴巴，他跟随宇文拓长达已有近数年光阴，但这数年来，别说是他，就连上官震远等老将都不知道宇文拓竟然还有让人看穿未来之事的能力，隔了半晌，他才咽下一口唾沫，略有些小心的问道：“那么，你看到了什么？” “不多，”任博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作纠缠，他摇了摇头，答道：“兆头不是太好，恐怕我等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了。” 听见任博摸棱两可的回答，上官震远却敏锐的意识到他口中的“不是太好”只怕绝非说说那么简单，从任博加入太师府后，为宇文太师出谋划策，计谋鲜有失败的，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了宇文太师府的半个智囊，不仅是四大部将，还有太师大人都对他报以了最大的信任——可是，如今，连他都说兆头不好…… 知道任博不愿再继续说比下去，杨硕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道：“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任博，你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肯定饿了吧？来，我们特点为你准备了一些吃的，先来吃了吧。”说着从一旁的桌案上提过来一个红漆的竹笼，就和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盛装饭食的东西一个样，揭开一看，里边果然每层都放了一小碟饭菜，还冒着nongnong的热气，似乎才出锅不久，而且，这些菜式还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巴蜀菜。 难得做菜的人这么有心，还记得他是巴蜀人。 那样的话，不会就是面前这几个吧？ 见任博忽然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了自己，杨硕稍稍偏过头，说道：“别看我，不是我吩咐的，这全是满月的功劳。” “满月？”任博愣住了。 “我都有些嫉妒你有个好女儿了，满月见你一直熟睡不醒，于是就自个儿跑到厨房里，让他们特意为你弄了几个巴蜀菜。”杨硕颇为玩味的笑道，那张本应英俊的面孔一瞬之间，在任博眼里竟是出奇的欠揍。好不容易忍住这个冲动，任博微微冷笑道：“有本事嫉妒还不如自己去生个好女儿，别告诉我这些年来你家里从没给你安排过一门亲事。” “都被他给推掉了。”这次回答的人却是上官震远，而杨硕则是完全侧过了脸，显得有点无所适从的摸着后脑勺，“借口从来都只有一个——事业未成，壮志未酬，何以家为？” 果真是好老土的借口，曾经看过的那些个穿越小说里，几乎每个主角都用过此之类的借口，还真不怕用滥啊！ “别光说我，难道你不是尚未婚配吗？”杨硕突然反驳道。 上官震远慢慢转过头，极其淡然的瞟了他一眼，缓缓的吐出了六个字：“我和你，一样吗？” “好吧……你和我不一样。”杨硕不敢再争论下去，转而对任博说道：“好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了，你就慢慢吃吧，我们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后天一早还要继续赶路呢。”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感慨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真是羡慕你啊，有一个这么可爱又懂得关心你的女儿，下午时，满月和斛律将军一起去了趟窑厂，忙活了一下午，还不忘给你准备好晚饭……自己看看吧，在你的床头。” 任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杨硕就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大步踏出了房门。上官震远稍停了片刻，对他似乎是鼓励一般点点头，也是大踏步离开了。 约莫盏茶功夫，他才回过神来，目光移向了床榻的一侧，枕头的旁边，刚才一直没注意到，那里放了一个布袋，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任博亲鉴：斛律安特代满月所写——爸爸，送你一份礼物，满月用了一下午才做出来的，别骂满月笨，也别骂满月不乖。” 便签很短，斛律安那充满了阳刚杀伐之气的字迹配上满月稚嫩的语气，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诞。 轻轻打开布袋口的活结，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顿时从袋里掉到了他的手上。 一个貌似是瓷器的东西，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仔细看去，似乎是一个娃娃。 确实是一个娃娃，尽管外表着色模糊不清，但仍然可以依稀看出双眼和耳鼻口、四肢等，看样子，乃是一个小女孩，正眯着眼轻笑。 再细细看去，娃娃的衣着，不正和满月的那身樱色的魏晋宫装一摸一样吗？就连它笑起来的样子，也和满月如斯的相仿。 等满月长大了，要做好多好多的娃娃…… 任博的表情愈发的温柔，看着这个制作工艺可说糟糕得一塌糊涂的娃娃，就像看到了她，满月，他的女儿。 爸爸又怎么舍得骂你呢？我的满月可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