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那霸港的炮声（上）
此番出征琉球，虽然只是为了于本月十六日正式接收琉球主权，但向来谨慎的张林却依旧是派出了数艘主力战舰。 本次前往琉球，张林出动了全部装甲飞龙炮舰，同时还出动了蛟龙1号、千代田号、Mersey级装甲巡洋舰、亩傍姊妹号和黑龙1号铁甲舰，所有战斗舰分前后两军驶向琉球。 前军作为先锋，以黑龙1号铁甲舰作为旗舰，蛟龙1号装甲巡洋舰和千代田号三舰作为主战斗舰，以十艘装甲飞龙炮舰作为护卫舰，于十三日上午九点正式从上海浦东新港驶出。这十三艘大小战斗舰，预计将于十六日的上午抵达琉球那霸。 后军作为后续部队，以Mersey级装甲巡洋舰和亩傍姊妹号作为主力舰兼陆战部队运兵船，并以十艘装甲飞龙炮舰作为护卫舰。这十二艘战斗舰将于十三日下午驶出长江口，预计可在十六日中午之前抵达琉球。 本次出征琉球，此等国之大事，张林自然不会愿意错过。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自誓师大会之后，张林的行踪便是变成了绝密，除了少数几个家族核心成员外，几乎没人知道张林是否会亲自出征琉球，更不要得知张林会在前军还是后军、身处何舰。 张林在哪呢？向来骄傲的张林自然是在前军的旗舰上。前军的旗舰乃是黑龙1号铁甲舰，也就是5200吨位的萨克森浓缩级铁甲舰。张林对自己的行踪做了严格的保密措施，而张林身处黑龙1号舰的这个事实，哪怕是此舰上的德国海军们也是在前军部队跨洋出海航行了半日之后才陆续知道。张林如此小心，倒不是说他怕死，当然他也的确怕死，毕竟贼心不死的日本人曾不止一次地出动刺客刺杀于他，他必须得有所防范。 “辽阔的海洋，是我们发展的无限可能。”十六日的清晨，张林立于黑龙1号的甲板上，瞭望着辽阔无疆的大海，呼吸着海上那带着海水气味的空气，心情很是舒畅，不由发出了一声豪迈感慨。 琉球自古就是中国的藩属国，乃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1879年日本灭亡琉球国，日本已经强占琉球已经长达十二年之久。而后世中，甲午之战中国惨败，更是让琉球永远地离开了中国的怀抱。时隔十二年之久，中国军队正式开赴琉球行使主权，这绝对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1891年12月16日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史册。而此番出征的中国军舰和舰队指挥，注定要流传千古。 前军舰队指挥，乃是张家海军第一舰队司令，赵东来。 在张林发出了一声感慨之后，赵东来瞭望着四周，炙热的眼神一一扫过航行在黑龙1号舰周围的两艘巡洋舰和数艘装甲飞龙舰，心中不由升腾起了一股热火，顿觉心血澎湃，而后更是直接激动地喊向大海：“大海，你给我听着，我赵东来，要为少爷征服世界上的每一片海域。” “好，不想征服海洋的舰队司令不会是好的舰队司令。赵东来，我很欣赏你的远大志向。你放心，只要我们一步步发展，一步步经营，我们张家的飞龙旗可以在世界上任何一片海域飘扬。四万九千吨的海军吨位算得了什么？我相信，只要再过两至三年，咱们张家海军的总吨位便能够突破十万吨。以咱们目前的发展势头，只要我们按捺住性子潜心发展个五六年，咱们张家海军便可以栖身于世界海军的三甲之列。现在正值时代大变革之际，有着无限的发展空间。而我们，都很年轻。”张林看着眼前这个扬言要为自己征服所有海域的年轻将领，露出了一脸赞赏，心中同样已是澎湃不已。的确，自己才不过十八岁，年轻得令人嫉妒。在这个正值大变革的时代，自己有着无限的发展空间。而这批簇拥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将会成长为自己最为忠实的支持者。在这个时代，张林并不是一个人在挣扎，而是有着一大群的人在与自己并肩战斗。 这个时代，终将属于自己！ “报告，前方发现琉球冲绳岛，距离35海里，预计3个小时后可以抵达琉球冲绳岛。”这个时候，舰桥上的观测员发出了高声呼喊。 张林满意点头，然后转向赵东来，直接拍了拍赵东来的肩膀，笑了笑，说道：“赵东来，这是你在实战中第一次担任舰队指挥，也是张家海军的首次海上作战。有没有信心？” “如果日本人真的如少爷所说那般冥顽不灵，我赵东来定会让所有胆敢反抗的日本人后悔有此愚蠢的举动。少爷放心，在后续部队抵达之前，那霸港必在我们张家的掌控之下。”赵东来舔了舔嘴唇，信心十足。 “不过少爷，日本高层既然放弃了琉球，也答应了主动撤走琉球的驻军。那您预料中的战斗，还会出现吗？” 对于赵东来的如此一问，张林当即诡笑答道：“日本军队在琉球这片土地上已经驻扎了长达十二年之久，他们早已经将琉球群岛当成是他们日本帝国的领土。对于这一点，哪怕是不少日本高层也会有此感。如果有大量武士愿意死战，誓死保卫领土，不怎么甘心的日本高层定然会默许，甚至可能会暗中支持。另外，在日本武士道的熏陶之下，很多日本人都是宁死不降的疯子，所以你不要指望日本人会乖乖把琉球群岛让出来。就算是日本国内有着命令，但依旧会有不少极端的日本武士选择以死战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荣誉。对付这些灵魂扭曲的日本死士，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一个个变成尸体。” 1891年12月16日上午10点，张家海军抵达琉球冲绳岛西面海域，出现在了距离那霸港不到十公里的海面上。 “少爷，似乎很平静啊，前方并没有发现日本战船。”指挥舱内，赵东来用问询的眼神看向了张林。 “北洋舰队正在对日本进行本年度第二次军事访问，再加上碍于国际压力，日本国不可能派出战舰参战的。”张林一脸平静，随后更是直接闭目养神了起来。 张林虽然有能力指挥舰队，但他既然将舰队指挥权全权交付给了赵东来，他便是决定做个甩手掌柜，只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摩这场海陆交锋。虽然这场海陆交锋乃是张家海军对陆地目标实施摧毁性打击的首次战斗，乃是张家海军成长起来的第一步，此战的战果关乎张家海军的士气，但张林相信赵东来，更相信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海军官兵。 “大佐阁下，好消息，张家海军才派来了三艘主力舰。”在那霸港口码头后侧不到千米的半山位置，一名头戴白色布条的日本副官对一名同样头戴白条的日本军官兴奋地说着。 “太好了，张家定然以为琉球的帝国驻军已全部撤走，这才会如此大意地仅派出三艘主力舰前来琉球。殊不知，帝国驻守琉球的三千陆军精锐皆打算誓死保卫琉球，再加上临时招募而来的两千帝国民兵，我们有着五千准备与中国军队血战到底的帝国武士。盲目自大的张家舰队主力，将会直接葬身于那霸港。”听闻敌舰仅有三艘，日本陆军大佐西乡月照当即露出了一脸狞笑。 “不错，帝国在那霸驻扎了十二年，更是围绕着那霸港修建了数座坚固的炮台，所有大炮加起来有着六十多门之多，每路炮台均有着一至两门210mm口径克虏伯重炮、四至五门150mm或120mm中等口径炮，其他均是小口径的单核速射炮。相比于海军舰炮，陆地炮台虽然不能移动，但却拥有着准度上的绝对优势。来犯的张家海军才不过三艘主力舰，单凭三艘军舰的零星炮火，根本难以压制住我军炮台群的联合打击。”西乡月照另一侧侧，身为副联队长的陆军中佐小泉次郎当即附和。 “不错！”西乡月照当即重哼，“传令，所有炮台做好准备，待张家海军的主力舰进入距离炮台四千米的位置，立即全力开火。张家海军的主力舰本就不多，只要打掉了三艘，张林就永远不要想入驻琉球。” “报告！张家海军突然左转，向着北上方向驶去。”观察兵当即大喊汇报。 “怎么？发现不对要跑？报告距离。”西乡月照皱起眉头，冷声问道。 “距离码头8千米，距离中路炮台9千米。” “该死，根本没进入到大炮射程。”西乡月照一脸可惜地握紧了拳头。 而大概二十分钟之后，炮台测距兵却是汇报了一个新的情况：“大佐阁下，张家海军北上八千多米之后，又突然转右，目前正与海岸呈大概四十度角向港口方向驶来。” “搞什么？”西乡月照看了看身侧同样一脸不理解的小泉次郎。 时间继续向前，张家海军首舰的距离与港口码头越来越小。 “报告，敌舰与北炮台的距离为四千多米，正位于北炮台的西北方向，目前正在继续右转，同时发现敌舰正在减速。”传令兵快速冲入了临时指挥室。 “距离我们呢？”西乡月照当即问询。 “距离我们所在的中路炮台距离约为7000米。”传令兵汇报着。 “糟糕！”已经意识到张家舰队意图的小泉次郎当即惊呼。 “怎么了？”西乡月照当即追问。 轰~轰~轰~而就在这个时候，西北方向却是传来了数声惊雷般的大炮声。 而在惊雷般的轰鸣巨响之后，更加密集的炮火声在西北方向的海域响彻而起。 “报告，北炮台遭遇敌舰炮击，敌舰炮火相当猛烈，北路守军已经开始开炮还击。”传令兵还算镇定的汇报着。 不过紧接着，日军指挥室的所有人都无法镇定了。因为在右路守军的阵地上，震天的爆炸声实在是太过密集了。 哪怕只是单听着那些爆炸巨响，指挥室内的日本人也大抵能够猜测到北炮台正在遭受着何种程度上的毁灭性打击。 带着满脸不信的神情，身为联队指挥的西乡月照当即奔出了临时指挥室。 在西乡月照奔出指挥室之后，他看到了让他永世不会忘记的一幕： 只见在北路守军的阵地，眼下已经近乎变成了烈焰翻腾的火海，而在距离北炮台不到四千米的西北偏北方向海域上，十三艘张家战斗舰正在以每分钟将近两百发的密集炮火疯狂地对着北炮台投射出了漫天的炮弹。 北炮台才不过十五门魔法炮，共有210mm克虏伯重炮一门、150mm中等口径炮二门、120mm口径炮二门，外加十门单核小口径炮，如何抵达得敌舰火力如此密集的无差别攻击？再加上张家海军利用了军舰的运动优势，很是巧妙地躲在了炮台大炮的射击死角，横向对着北炮台进行覆盖式炮击。在不到三分钟的超密集火力压制之后，本就无力反击的北炮台的全部大炮便是直接哑了火。 以张家海军那疯狂的火力宣泄，短短三分钟，北炮台直接遭受了张家海军四百多发魔核炮弹的轰击，而且其中还混杂了数发弹重高达五百多斤的五魔核重炮。在如此密集的炮火攻击下，西乡月照就算是用脚趾头都能够想象得出北路守军当下的惨况。 眼前所见的场景，让西乡月照瞪大了通红的双眼。他发誓，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炮火！ 张家海军的战斗力，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