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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胁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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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胁迫

    郑重吓得面色大变,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本有意讨好陈艾,却让人误解成自己想纳梅姐为小妾。

    陈艾可以说是前程远大,只要攀上了他,自己将来自然有一场大富贵受用,谁曾想却被人家想歪了。若梅姐不过是陈艾先生的一个小妾也就罢了,可看陈先生的模样是要明媚正娶梅姐过门的。若真惹恼了她,或者让陈艾误会,自己以前在陈艾身上所花的那些心思岂不付之东流?

    “住口”郑重对着刚才那个口无遮拦的好事者一声厉喝,提起鞭子就狠狠地朝他脸上抽去。

    那人“哎哟”一声捂着脸蹲了下去,指缝中流出血来。

    郑重喝骂道:“卑贱的小人,若再乱嚼舌头,本员外可饶不了你。付家小姐乃是清白女子,我郑重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多看梅姐一眼,算是亵渎。尔等如此乱说,可是想害我?人言可畏,我今天要死在你们手上了。”

    众人都畏惧郑重,见他满面怒容,都闭上了嘴巴。

    郑重骂完,走到梅姐面前,恭敬地一施礼:“梅姐儿,你是何等身份的人,也无须同这些粗鄙之人置气,同他们生气失了你的身份不说,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个的。”

    围观的街坊邻居都如同堕入五里雾中,无论如何也听不明白郑重在说些什么。

    郑重说梅姐身份尊贵,她不过是裁缝铺子里的一个普通女子,平日间也只懂得一些针线女红。祖先三代都是常人,就目前而言付家最体面的也只有付长贵。可付长贵如今又没在衙门里当差,家产也败了个精光,如同叫花子一般潦倒啊

    就有人忍不住高声问:“郑员外,这梅姐不过是粗手粗脚的丫头一个,能有什么身份?”

    “尔等懂得什么?”郑重喝道:“好叫你们知道,这梅姐迟早都是要进陈大才子家门的。陈先生什么人,人家是我吴江县的第一名士,又得了朝廷的解大学士赞扬,在整个苏州也是派在头两名的。前一段日子的县试你们知道吧,陈先生可是拿了第一的。如今正在苏州参加府试,拿个头名当不在话下。等过了年,参加院试,得了秀才功名,就是个大人物。梅姐跟了陈先生,自然是妻凭夫贵,要做秀才娘子的。”

    “啊,原来是这样,前一段时间我也听说有个姓陈的人得了县试头名,却原来他是梅姐的未婚夫啊”

    “这个梅姐也是好福气啊,马上就要做秀才娘子了,将来很有可能做举人大老爷的娘子。”

    明朝的普通百姓也没有正经姓名,大多随意取个小名,比如阿猫阿狗或者初一十五什么的。众街坊邻居也都听说吴江出了个姓陈的大才子,却没朝裁缝铺子的伙计陈三身上想。

    听到众人的夸奖声和满脸眼慕,梅姐得意地挺了挺还未发育得饱满的胸脯,眼角蕴涵着一丝笑意。

    看到女儿眉宇含春,素娘心中一颤:陈,陈先生……难道是陈三?他什么时候变成大才子了?又说什么得了县试第一,如今在苏州城里参加府试……不会吧,他就是一个泼皮罢了。

    可是,这段日子他的确是出远门去了,恰好这段时间苏州在举行府试……我原本以为他是去闯江湖找钱去了,也不敢多问……难道真是他,他走之前的那些天不是成天抱着几本书看个不停,我们还以为他是痴病犯了,却原来他没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而且,看情形,梅姐好象已经知道了一切,却将我这个做**瞒得好辛苦。

    一时间,素娘心中乱成一团,只觉得身上软得不成,只得狠狠地咬住下嘴唇,用手扶着墙壁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究竟谁是陈先生啊?我也听说过这个陈大才子的名字,也知道他是县大老爷的师爷,可这人我等却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就好象突然钻出来一样。”就有人好奇地问。

    “对啊,这个陈大才子究竟是谁啊?”不断有人问。

    梅姐只是一脸笑容,却死活也不搭理人。

    “还能是谁?”突然间,抱着膀子站在裁缝铺子门口的付长贵冷笑一声,大声道:“自然是陈三那个咋种。这鸟人以前在外面鬼混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识了几个字,也巧言令色哄住了知县大老爷,也许大老爷就许了他一个县试第一。而今啊,这厮有钱人,又是个jian猾小人,估计这府试也要混过关,真是老天不公。”

    “陈大才子真的就是陈三?”素娘一张脸突然失去了血色。

    “废话,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付长贵愤怒地回答。

    “原来你们都知道,偏偏瞒住了我一个人。”素娘眼睛微红,身体不住摇晃。

    “啊,原来是陈三”众人都大声惊叹,嘴张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往日见看来人见人憎,又疯疯癫癫的陈三怎么摇身一变变了读书人。

    对大家来说,读书人都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重见付长贵插嘴,喝道:“付长贵,你天天来堵裁缝铺子的门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郑重虽然是东山的里长,可平日里却与陈先生相熟,你欺到他家头上来,就是同我郑重过不去。识相的立即滚蛋,还真以为你还是往日那威风八面的班头,真惹恼了我,叫你吃一顿好打。”

    眼见着郑重就要动手,刚从极度震惊中情形过来的看客们立即兴奋起来,期待着看到一场流血事件,一个个都兴奋地大叫:“打,打死他”

    陈艾在人群中看得好笑,如果郑重真要替自己出头痛打付长贵,他倒是乐见其成。

    这个时候,一个邻居发现了身边的陈艾,张大嘴:“你你你……你……”

    陈艾“嘘”一声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声张。

    可付长贵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陈艾心中一震,暗叫一声糟糕。

    付长贵大叫:“怎么,郑重还想打我,今天你敢动我一根指头,就算陈三那厮能够在吴江一手遮天,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一级级往上告。苏州不成,我告到应天府去。你伙同那群江湖朋友聚众弄什么狗屁彩票,骗了我全副身家,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只不过是想在我付家裁缝铺子前面摆个摊子混口饭吃,你们至于如此苦苦相逼吗?”

    说着话,就扭住郑重的袖子不肯丢手。

    这个时候,陈艾心中总算明白过来,这郑重在组织富商们买彩票的时候,大概是想替自己出一口气,竟将付长贵也拉去认购。彩票这种东西的获奖金额是很诱人,只要中了头彩,几辈子人躺着吃也吃不完。可惜彩票的中奖率实在太低,这付长贵估计是上了套,将全副身家都丢在了博彩上,结果却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被郑重彻底弄破产了。

    如果没有意外,付长贵这辈子也算是完蛋了。当然,他以前可是在场面上走过的人,如何肯就此潦倒一生。要想东山再起,唯一的机会就是付家裁缝铺子,只要能将铺子拿到手,转手一卖,就是一大笔现金。

    为了逼梅姐母女就范,这鸟人使了个下作的手段,般了两张桌在裁缝铺门口摆了个黄酒摊子,成天堵着门。

    付长贵一把抓住郑重,又说要去上告。郑重如何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脸色大变,眼睛里满是凶光,手悄悄地摸到腰上。

    陈艾知道付长贵腰间藏着一把弯刀,而郑重这人又是个江湖人物出身,一言不合可是要动手杀人的。若他忍不住一刀将付长贵给宰了,却要惹下**烦。

    “哈哈,付班头,你身为付家长辈,却欺负到嫂子和侄女头上来,还算是人吗?”陈艾一声长笑,推开众人,大步走了上去。

    “啊,陈三回来了”众人都发出一声喊,再看那陈艾,一身白色儒袍在风中轻轻飘拂,腰上挂着一只温润的和田籽玉挂件,再加上他面上淡然的微笑,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卓而不群的气势,直如从戏文里走出来的公侯将相一般。

    即便大家有满肚子的疑问,却都畏惧地同时后退一步,再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这场面,还真有点县大老爷出巡的威仪。

    “陈三,你终于回来了,考得如何?”梅姐惊叫一声,欢喜得眉毛都扬了起来。

    “不过是区区一场府试,又何难哉,如果没猜错,大概是得了第一。”陈艾朝她点了点头,又给郑重递过去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郑重看到陈艾,冷静下来,推了付长贵一把,将他推了一个趔趄,拱手喜道:“见过陈先生。”

    梅姐咯咯地笑出声来:“什么大概,究竟是不是第一啊?”

    陈艾:“那自然是得了第一。”说完话,又朝素娘微一施礼:“陈艾见过素娘,最近可安好。”

    “果然是你。”素娘眼圈一红,强笑道:“都好,都好。”

    “付长贵,你若有事找我,可进店中说话,成天堵门算怎么回事。”陈艾的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

    看到陈艾身上的气派,付长贵心中一窒,半晌才喊道:“好好好,等你这么多天,可算是将你逮着了,咱们里面去好声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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