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谈（下）
但是，单单这样还不足以说服夜哲羽，于是夜哲羽又问道：“就是你以前是美术系，但没见过的人甚至不会用拉花杯，你是在哪里学的？” “没有哦。”刘婷雪面带笑容地对战夜哲羽说道。 夜哲羽的怀疑依旧不止，又问了一句：“那你是在哪里看过的？” “没有没有，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刘婷雪极力掩饰道。 刘婷雪想要掩饰的行为反而暴露了自己，夜哲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彰显出他的的自信，满怀信心地说道：“别掩饰了，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可以掩饰的了的呢？” 然而，夜哲羽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尴尬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刘婷雪刚从浴室出来的那一幕迅速地用双手捂着自己还未发红的脸，装作看其他东西地把脸转了过去。 刘婷雪趴着桌子上，一副抱怨的申请看着夜哲羽，有些感到无趣地说道：“真是的，果然瞒不过你。没错，我不是生来就会的，其实嘛……”刘婷雪刻意地保持了一丝神秘感，故意在话说一半时就停下了。 “别卖关子了，爱说说，不说拉倒。”说罢，夜哲羽白了一眼刘婷雪。 “好吧好吧，告诉你啦，我是在一个动画里看到的。” 夜哲羽的眼睛已然变得可以看出他内心所想着的内容：“幼稚，多大的人还看动画片。” 刘婷雪此刻的神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十分尴尬地说道：“就算你会眼语也不要老是拿出来做这种事情啊，被你看着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夜哲羽从刘婷雪的话语中听出了她的紧张感，为了缓和气氛，又向刘婷雪说道：“那么，是什么动画片呢。” “呵呵，果然你也是对此有兴趣的呐……”刘婷雪的话刚说道一半时，一股杀气便蔓延到了她的位置，她连忙更改了话语的内容：“是一个百合类的动漫，好像还有一个白色的球。” “白色的球？”夜哲羽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困惑和好奇。 “好像还是兔子吧，好像叫什么，额——哥拉——哥斯拉。”说完这句话后，刘婷雪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她看到了夜哲羽此时双眼中的眼神，那是一种看待白痴才有的眼神。 “那……难不成是Godgilla？”刘婷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夜哲羽的双眼。当刘婷雪看向了、夜哲羽的双眼后，心中由此想到：“这家伙何必要对我讲五个字——你蠢得无可救药。诶，等等好像是六个字诶。”（作者：夜哲羽这么做是对的，因为这里其实是七个字……） “把你能确定的特征告诉我。”夜哲羽冷冷地说道。 刘婷雪挠了挠头，对着夜哲羽说道：“我想想啊，那个——那个，哦，是兔子，白色的，毛很多，哥拉是他的学名里的两个字，还有就是……会说话。” 夜哲羽掏出一个小册子仔细地记录着零散的线索后说道：“排除最后一个的话，貌似我好像吃过……” “吃过？”刘婷雪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综上所述，你说的兔子应该是安哥拉兔，属于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纲、兔形目、兔科、兔属、兔种。至于亚纲和亚科我就不说了。嘛，估计你也没听懂吧。”说完这句话的夜哲羽看向刘婷雪，而刘婷雪此刻像是失了神一般，身体有些颤抖，口中不停地说道：“吃了，吃了……” 夜哲羽看到此时的刘婷雪，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拿起刘婷雪拉花的那杯拿铁咖啡，递给了刘婷雪，并对她说道：“咖啡再不喝就凉了，你喝点吧。” 而刘婷雪却一把推开了夜哲羽的手，夜哲羽手中的咖啡立马飘散在了空中。下一瞬，时间在夜哲羽的眼中仿佛凝结了一般，夜哲羽露出了一丝微笑，除他以外没有人看清楚那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咖啡最终一点不漏地回到了咖啡杯内，但刘婷雪的拉花最终还是散掉了，夜哲羽也对此感到有些可惜。 下一刻，刘婷雪居然向夜哲羽骂道：“流氓，禽兽，变态。”而听到这句话的夜哲羽则是待着那里，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夜哲羽还没反应过来，刘婷雪已然先一步跑进了厨房里并关上了厨房门。 夜哲羽就那样在原地发呆双眼中的色彩有些黯淡，在经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后，夜哲羽才缓缓恢复了过来，开始分析原因。 首先，这绝对和那种安哥拉兔有关，其次，刘婷雪肯定又在刷小孩子脾气。一想到这里，夜哲羽又开始回忆起她今天用过的人格，一共四个：孩子气，大姐风格，痴女……夜哲羽此时才注意到一件事，第四个人格正是她原本的人格。想到这里，夜哲羽也算是松了口气，既然今天已经出现过自己原本的人格，那按理来说就不会再有人格上的变化，所以刘婷雪现在只是简单地耍耍脾气而已。 果不其然，当夜哲羽得出自己的结论后，没过多久厨房的大门便打开了，刘婷雪拎着一纸箱的东西往餐桌这走了过来。撕开了纸箱上头的胶带，将纸箱倒扣在餐桌上，又迅速拿起纸箱。一轮以金属碰撞和液体翻滚为主题的声音便充斥在两人的耳内。夜哲羽看向被刘婷雪从箱子内倒出的东西，居然是一罐罐啤酒。 “谁要喝咖啡那种东西。”刘婷雪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后一饮而尽，又拿起一罐啤酒，朝着夜哲羽扔了过去。夜哲羽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刘婷雪现在这幅模样了，似乎是所谓的“还没喝酒先发酒疯”的情况。 夜哲羽接下了飞来的啤酒，却没有打开拉环，只是放在了桌子上罢了。 刘婷雪看到夜哲羽并没有打开拉环，不满地说道：“你为什么不喝。” 从刘婷雪话语的口气，夜哲羽也看出了此时刘婷雪的“病情”已经加重了，开口解释道：“我喝了咖啡，现在不能喝啤酒。” 没错，夜哲羽懂美食，更懂饮料之间的忌讳，如果在喝过咖啡后又和啤酒的话，对肠胃绝对是一种折磨。 刘婷雪又打开一罐啤酒，又是一饮而尽。溢出来的啤酒沿着皮肤逐渐留下。看着她，夜哲羽此时心中暗叹：真是不能小瞧女人呐，自己始终还是没有把数据统计完成。没错，此时的刘婷雪所处在的人格是夜哲羽从未见过的，并且还是头一次会在出现自我人格后还会出现的人格。夜哲羽看了看餐厅里的时钟，心中又有了“与时间有关”这个推测。 刘婷雪打了个哈欠，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眸里流出，本应该会出现困意的她，却不想睡觉，又把伸手拿起了第三罐啤酒。 然而，这个动作却被另一只大手制止了，一把夺过刘婷雪手里的啤酒，倒扣在了餐桌上。 夜哲羽冲着刘婷雪说道：“你再喝下去会对身体不好的，还是别再喝了。” “要你管。”刘婷雪不顾夜哲羽的劝告，又迅速把手伸向倒扣着的啤酒。但是，下一瞬伴随着一道残影，桌上的啤酒便消失不见。当刘婷雪把头抬起时，那罐啤酒正翻滚着身体朝着空中上升。刘婷雪立马伸手去抢，但那道残影用不会伤到刘婷雪的力度将刘婷雪伸过去的手弹了回来，并一把夺过上升中的啤酒。 夜哲羽的动作勾起了刘婷雪的兴趣，用挑衅的口气说道：“在大学那会还没有人抢东西抢得过我，你想试试吗？” 听到了刘婷雪的话语，尽管夜哲羽明知这是刘婷雪的激将法，但依旧接下了她的挑战：“好啊，正巧大学那会也没人打得过我，甚至连我的动作都跟不上，你想试试吗？” “指教了。” “指教了” 两人不仅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一句话，并且在同一时间将手伸出，两人的双手进行了激烈的碰撞，一道道残影仿佛交织出了一副画卷一般，原本空荡荡的餐桌上方，又仿佛出现了无数根丝线，彼此的交织成一块绣品。 短短的十几秒过去，两人的双手皆出现了一阵麻酥酥的感觉，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出来。而被两人争夺的那罐啤酒，此时它的瓶身也出现了损坏，这还是在有夜哲羽保护住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保护好，不出五秒，它就将会因两人的交手而破碎。 “呵呵，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干啊。果然是抢不走的啊。”刘婷雪的笑声中透露着她早在从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如何，而她仅仅只是为了和夜哲羽进行一次久违的交手而已。 “虽然身体变差了，但手速不减当年，你也还真是可以，就这么想跟我过招吗。”短短的十几秒交手，为了控制好力度以免伤到刘婷雪，使得夜哲羽在精力上也是消耗不少。 “呵呵，谁让当初我们就是不打不相识啊。算是对过去的一种追忆吧。” 刘婷雪的一番话让夜哲羽陷入了回忆，但下一秒，拉环打开的声音迅速把他拉回了现实。不知何时，那罐啤酒已经被刘婷雪拿走了。而刘婷雪的脸色则是胜利的笑容。 刘婷雪有递给夜哲羽一罐啤酒，这回夜哲羽并没有拒绝，而是相当痛快地一饮而尽。 十五分钟后 餐桌上摆满了一罐罐空的啤酒瓶，形成了一个啤酒瓶堆，而在瓶堆外，两个人无力地用手撑着身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最终，夜哲羽喝下了最后一罐啤酒，有些自豪地朝刘婷雪笑道：“你输了，要接受惩罚哦。” 夜哲羽口中所谓的惩罚正是之前刘婷雪主动提出的，夜哲羽也答应了这一提议，而最终输的一方则要接受所谓的惩罚。 夜哲羽用手撑着他那有些昏沉的头脑，对着刘婷雪说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刘婷雪嫣然一笑：“真心话，你想问什么随便问，年龄和三围都可以告诉你哦。” 听到这句话的夜哲羽不免吐槽一句：“你年龄不就比我大两岁吗，有什么好猜的，至于三围，身体不好的话也是没有用的。” 虽然对说出这句话，但夜哲羽依旧向刘婷雪问道：“你今天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留下来。” 刘婷雪有些不屑地说道：“你就想问这个？你也太浪费了吧，还不如问三围呢。”说罢，刘婷雪撑起靠在餐桌上的身子，朝着夜哲羽一步步地走去，最终倒在了夜哲羽的怀里，用最后的力气低声说道：“因为……因为今天是……我们的约会。” 听到这句话的夜哲羽心头难免有些失落，两年了，自己依旧无法正视这份爱情。下一瞬，原本昏沉的大脑变得十分轻松，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对过去封存是没有的，只会加深彼此的伤害而已。” “呵，连你都这么说，哦不，应该称你为‘我’才对吧。” 下一瞬，夜哲羽的视野便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眼前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而先前的声音正是来源于此。 “现在看来，两个意识还是不错的，能分担一半的酒精带来的麻痹感啊。”夜哲羽对着眼前的自己笑了笑，但却不带有任何的情感。 “正如欧阳澈说说，你不能就这样再装傻了。”冰冷的声音从眼前的自己发出。 夜哲羽有些自嘲地说道：“我什么时候在装傻了呢？明明对他有感情的人是你啊，‘过去式’。” 此时夜哲羽身处的地方正是他的意识身处，而眼前于自己一模一样，被夜哲羽称之为‘过去式’的人正是从前的自己。为了逃避过去而封印着的另一个自己。 ‘过去式’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夜哲羽拦下了，夜哲羽用近乎警告的口气说道：“我警告并且希望你、你们都不要再劝我，我的态度很明确，你们再说什么也没用。”说罢夜哲羽的身影便离开了这个奇异的空间。停留在原地的‘过去式’在听到夜哲羽的话语后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自言自语道：“不然‘我们’来吗，那也就是说除我们以外的人了。” 回到了现实的夜哲羽看向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的刘婷雪，咽了一口唾沫，口中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约会……吗？哎，真是的！” 长叹一声后夜哲羽将刘婷雪带回了她的卧室，并关好了卧室的房门。随后回到了二楼的卧室里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