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不能失去信心

    三个人噔噔噔上楼，找到曹秘书。他已经接到了电话，放下手里的工作，招呼大家先坐下，喝口水就去办。傅结实说：“不麻烦了，你看，这时间太紧，他们来得也不容易。”

    曹俊就带了四人下楼，穿过大院，走进扶贫办。王晓辉见了，站起来问：“曹秘书过来有事？”曹俊道：“快找你们卫主任来。”王晓辉道：“卫主任不在，他们都来过了，找不到啊。”曹俊说：“你们来过了，找不到，怎么办？那我只好给廖专员回个电话啰。”

    王晓辉听说要给廖专员回电话，就拉曹俊到一边低声说话，还比划着。说着就听曹俊的声音大起来：“这样就行啦？卫主任交给你这个权力啦？你别哄我哟。”

    王晓辉说：“你是谁？代表廖专员的人，我敢慢待？”

    曹秘书说：“当着县份上的同志，你可别信口开河，这边你能替领导作主，那边我还不敢呢，得请示呢。”还是打电话过去。给廖副专员汇报说：“要你签字呢。”听见了廖副专员呵呵的笑声：“我这头忙着呢，过不来呀，好啊，那你就代我签吧。”

    王晓辉拿了函头纸出来，曹俊就在上面签字，签完交回王晓辉。王晓辉又把张敬民手里的报告要过去，在函头顶上写了几个字，盖上章，回头对傅结实说：“行了呢。”

    事情办好，下班时间也到了。傅结实说：“对不起呀，让大家饿了，找个地方，吃个便饭吧。”

    张敬民说：“谢了，就不吃了，还得赶回去，车局长肯定等着急了。”

    傅结实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是吃了再走。”

    张敬民说：“饭就不吃了。事情办成了，真不知要怎么感谢你。”

    见他们执意要走，傅结实只好说：“好吧，那就下次来再安排生活了。”遂和简存余简单交谈了几句，嘱咐了一两点什么事。就再见了。

    傅结实回头和王晓辉握手：“他们不吃，我两个也吃不成，改日请你。”

    王晓辉说：“要傅主席破费，我可不敢。”

    送过傅结实出门，王晓辉绕到后面，进了侨联见卫全新。汇报说：“廖专员写了条，我给他们盖章走了。”

    卫全新问：“给了多少？”

    王晓辉说：“二十万。”

    “钱不多，”卫全新紧抿嘴皮子，憋了一口气，“办就办了吧，反正公章在你手头。”甩下一对老K，斜眼看一下王晓辉。

    王晓辉挤眉弄眼说：“我怕被他们跟踪，最后知道你在这里，找上门来就麻烦了。”

    侨联主席手上有一对A，压了卫全新的对K以后，枪到了发牌权，手上是一组连牌，甩下去一顿饭就赢定了。有心要等他看清楚了，就说：“得了，才二十万，就这样不依不饶，一年下来经你的手批出去的，少得了一两千万？就不要演戏给我们看了。看清楚，我要出牌啦。”嘣地手掌把牌压上。

    先前讲好了的，输了就要请客，卫全新不赖账，吩咐王晓辉去安排。王晓辉翘起屁股跑走了。卫全新想着几天以前就准备请组织部干部科长王正良，今天干脆就一锅烩了。回到办公室给王正良打了电话：“老地方见。”王正良说：“你有什么事先说了，等会儿饭桌上就不要提，免得别个跟着哄哄凑热闹。”他说：“好。”

    他要说的是卫金鑫的事。那成峰承包上台后不久，卫金鑫就调离生资公司，到县委组织部当组织员。这样安排，只是忙时找不到合适单位的权宜之计。不过时间也不短了，该考虑了。

    “贵山的卫金鑫打电话来，问我和你约好了没有，他那头早就准备好了，这几天杨梅应该成熟了，去了就有好的挑选。”那头悉悉索索一阵，可能是翻看台历，翻看了说：“那就大后天吧。”

    贵山东北部云盘乡有一片煤山，别样不长，就产杨梅，酸味极少，几乎全是甜味。因为个小，邢厚泽就到地区农科所找人，经过几年培养，杨梅果儿大了不少，味道没有变，现在正扩大种植面积。农科所副所长从小拜祭给卫金鑫父亲，两人是干兄弟。他送了一篮子杨梅给卫金鑫吃，卫金鑫觉得不错，就带些来给卫全新。那天王正良到卫家来打牌，吃了几颗，大呼太甜，说来年成熟时一定要通知他，带亲朋好友去踏春，郊游，亲手采摘，体验生活。

    第二天上班，卫全新给卫金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听说杨梅早就成熟了，王正良科长说了，想来见见你，借这个机会，要给你们部长打个招呼，把你的事情尽快给解决。

    卫金鑫吃了一惊，自己都还没有想到杨梅，他们就惦记着了，就不知道真的成熟了没有。但是不管了，先答应下来再说，就热情地道：“来吧来吧，我明天亲自去云盘上一趟，先搞点来搁起，时间过了也不怕，他们找了岩洞，冷藏起的。你们来了就有选的。关于我的事，我这几天在想，你要给他说清楚，他给县里打招呼的时候一定要明确，我就想去城建。”

    卫全新说：“城建要搞住房制度改革，忙得很呢。”

    “我们城建局长年纪偏大了，可以安排休息。我这段时间休息够了，无所事事，再不忙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的所学了。”

    “说什么呀，你不是学财会的吗？”

    “住房制度改革就需要算计，正好呀。”

    “行了，你自己还得努把力，看看能不能成吧。”

    “快点来哟，不要让我等灰心了。”

    卫全新把这意思和王正良说了。王正良没有表态。到达老地方，举杯之前，贴近卫全新的耳朵，轻声道：“你这个本家有点难缠，才给我说过，又还要你来啰嗦，真是穷追猛打。算了，明后天我就和县里打招呼，给他了结了，你叫他安心等着就是，不要东跑西窜的了。”卫全新听了有点不舒服，好像怨我管事多了。

    同一时段，车向前等到了张敬民简存余。开门上了车，说：“走走，先去裤裆口，解决温饱问题。”

    张敬民说：“真要吃呀。”

    车向前拍肚子说：“说啥话哟，忙了大半天，饿坏了呢。”

    裤裆口有两家餐馆，一边是锦秀餐厅，一边是柳荫饭店。两家门厅斜对着，规模差不多一样大，共同点都是女人在经营，不同之处是锦绣这边老板娘极少出面，而柳荫门口，老板娘总是晃来晃去。

    不知为什么，车向前不怎么喜欢锦绣餐厅，听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由得也相信，那姓穆的女人本来就风sao，还躲在楼上装正经，其实在做什么鬼大家都知道。他带头径直走进了柳荫，也不等老板娘的上前，大声喊：“来一个麻辣牛rou火锅底。”又点了一盘豆腐丸子，一盘千层肚，两盘生rou片，还有新鲜蔬菜。

    张敬民站桌子边，认真看了墙上的价目，九十六块。

    车向前说：“张局长你也不要担心，我分管财务，我是有数的，这个月我们的预算支出中，招待费是九百块。今天已经是二十五号了，钱还没有用出去。办这一件事，花这点钱应该的。”

    张敬民说：“招待费招待我们自己呀？”

    车向前说：“成经理支持我们多少？这算得出来么？”

    成峰说：“你们都不要说，这顿饭我来请。”

    车向前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帮我们还少呀。”

    成峰说：“我是公司，我有自主权。”

    吃着，车向前说：“明天你们休息，跑省头就我和贺国荣去吧。”

    张敬民说：“你还是在家守着，我和成峰都讲好了，还是我们俩个去，一鼓作气把事情办了。我要借这个机会，去会会柴中元，柴总，我的老同学。”

    车向前说：“好啊，你邀请柴总他来县里，我们带他四处走走，看看我们的水力资源，帮我们想想办法，把水电厂建起来。你看，就让成经理摊上事了，成经理你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叫我们怎样感谢你呀。”

    成峰说：“一个是我的好朋友好兄长，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老局长，为人又这么好，我能不主动出力么？再者，你们也是为家乡父老办事呀。”

    车向前说：“有你成经理陪着我们张局长，事事都顺利。从我内心来讲，我也是希望这样，你们去要比我灵活得多，我是个典型的宅男人，我之所以说要去，也是看见你们很累了，我不能连句话都不说呀。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再接再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