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是数字在周游

    　　何成举瞄上能达公司的钱，起源于李义和卫金鑫的一阵私语。

    　　何成举从外面搞来一批汽车配件，转运到上海，被海关扣下了。这个事卢跃进给写了信，何成举拿着信赶到上海，……二十万元打了水漂，卢跃进不依不饶，说他答应的事不落实……

    　　不行，何成举实在不心甘，成天就想着怎样捞回来。几个人聚会的时候，看见李义和卫金鑫窃窃私语，说过没完，就有意靠近去听。

    　　李义入股的贵发煤矿，生产断断续续，不正常，李义深入了解，是资金不足。老板唉声叹气，找银行再贷款，出现了难度，之前贷的，连本带利已经好几十万了，行长说，上面逼得紧，要推行责任追究，谁签的字谁负责，无论如何，先还一点，敷衍一下也好。老板找到李义，要他想办法，办法想不到的话，年终分红可能就要受影响。李义心里不快，我帮你找银行打款，现在银行要追我，我不找你找谁？李义也在积极想办法，他说，有几个朋友，他们有点闲钱，要是答应他们，入股分红，并且能欧提前兑现的话，就可以把他们身上那点钱套出来。

    　　老板听出了门道，略作思考后就答应了。

    　　李义先和卫金鑫说了，卫金鑫被提前兑现的政策打动，表现了积极地姿态。

    　　卫金鑫缠住李义，要他说出来，贵发煤矿答应出让百分之十的股分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到年底能分多少现金。他们说话特别小声，但还是被何成举听见了，他对这类词敏感，和李义碰杯之后，就问是怎么回事。李义支支吾吾，故意不看卫金鑫。这使得何成举更着急，就抓住卫金鑫盘问。卫金鑫抵挡不过他，就只得从实说了。何成举转向李义，责问他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不让他知道，大家都是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事来了，就应该二一添作五，见者有份。

    　　李义叹息说：“既然都知道了，那也只好摊开来了，卫金鑫，你就客气一点，让出一部分股份来吧，你两个均分。”

    　　卫金鑫说：“为了加入贵发煤矿，我得罪了全家人，一个个逼着，把他们荷包都掏干了，好不容易才集齐另外五万，无论如何不能出让的。”

    　　李义说：“一共十万，你才有五万，差一半呢。时间这么紧，再有十天就截止了，你说要怎么办？。”

    　　卫金鑫说：“再给我十天时间，我拿不出来再说。”

    　　何成举说：“不要分你的我的，你的那五万就揣好了，不要让它受到惊扰。留在自己家里把，十万元我们一起想另外想办法。”

    　　卫金鑫想不出来。何成举提醒道：“我听说水利局欠了能达公司二十万。”

    　　卫金鑫赶忙说：“只是十万，十万当时被政府借走了。不管我们的事。”

    　　何成举道：“那就这十万，我们就围绕着十万块钱来做文章。”

    　　李义摇头：“这不可能，水利局再怎么欠，那也是公司的，不是私人的。”

    　　何成举说：“思想太僵化了，严重影响发展呢。变换一下想法，让你打开思想禁锢，敢想敢干敢为人先，这都不懂？换个角度想想，不是不可能，而是完全可能。”

    　　何成举的话，卫金鑫听得目瞪口呆。何成举的打算，分两头进行，一头找县财政把这十万要出来，放在银行，另一头找能达公司，商量把借欠时间延长一年，这笔钱就可以从银行转到煤矿上去。

    　　卫金鑫说：“这事能保密吗？被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何成举说：“没什么大不了，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李义赶紧说：“不要包含我，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你们钱怎么来，去和煤矿怎么谈我也不过问，煤矿出让股本也是他们的事，我一点也不清楚。就算我给你们通风报信，但我不收你们一分报口费，也等于我没有说。”

    　　卫金鑫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何成举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钱是你的，为什么我要和你分成？这一点你想错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还是在给你出谋划策，没有收你一分钱的谋划费。要按照行规说起来，咨询费手续费可是要先支付。我提醒你，我不给你出点子，不帮你出面找人，你根本男不出这一分钱。不信你自己去试试。光是县财政那里，你就蹬打不开，随你去找，没有那个会答复你说，马上划款给你，我就做得到。钱就算到了银行，你又能在怎样？看着钱在银行保险柜里，偏偏你就拿不到手。而我就可以，我就能替你把钱拿出来。感谢这一系列活动，需要什么，百分之十的手续费。我给你要了吗？你给我一分钱了吗？没有。

    　　“我没有要你一分钱，可是十万块钱，轻轻巧巧，都变成你的了，而你，也只是将十万块钱借出来走一圈，没有将里面的一分钱揣进腰包。从钱的角度分析，钱并没有动，就在银行的保险柜里安稳地睡着，什么在动，数字，有一组数字在跑路，也没有跑远，就在县境内，从城里到乡下，绕一圈，顺便给你带来了一大笔钱，又回到原地。这一笔钱，你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取出来了，真正是你的了，这时候，我才可以和你分这笔钱。你看，我的描画，你看清楚了，那十万块钱分文未减，还是局里面的，国家的。而你拿到的，是买矿老板辛辛苦苦挖煤出来卖掉了赚的利润。

    　　“再提醒你一次，十万块钱是怎么运作的？县财政，银行，煤矿，这三个地方你要是都能自己去办，那我就算白费力气，我走开，什么话也没有说过。要是你办不到呢？我来办，我的要求不高，你清楚的，亲兄弟明算账。

    　　卫金鑫想了两天，第三天给何成举回了话。接着把会计叫来，说：“账上这几天进一笔钱，十万，早先给能达公司借的。财政局长打招呼了，暂时不忙还过去，财政要拿去周转几天。能达公司来要了，我会和他们周旋，财政周转过了，再给他们还过去。”会计问：“怎么做账。”他说：“随便你怎么做。”

    　　何成举按计划着了财政、银行和煤矿，手续顺利办理，一周时间，就完成了数字的周游，他们两个，也提前拿到了第一笔红利，各五千元。何成举说：“能达公司的成峰那颗头不好剃，我还得出血，要找个好地方约他，酒席场上与他交锋。如果我失利了，他来找你要钱，你就自己想办法对付了。”

    　　卫金鑫说：“我不管，我只说财政的钱还没有划下来。”

    　　何成举说：“这样说不是不可以，又要牵扯财政，他要去财政查看，马脚就藏不住。”

    　　卫金鑫说：“那我也不管，你白拿了五千块，你要负责到底。”

    　　何成举走南闯北，这种无赖角色并不稀罕，不再多说，找了龚书记，汇报了企业的难处，需要多方支持。龚祥兴为支持企业，答应出面斡旋，已经找三个企业谈过了，有在餐厅里谈的，有到企业里面去面商的，能达公司是第四家，成峰被邀请作为上宾，到家里来谈。

    　　龚祥兴说：“吃饭之前你们谈的是私事，我回避了，现在要谈的，应该不是私事了，完全是公事了。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出来，和你们一起商量，研究了，好吧。何厂长，你先来，饮片厂改扩建，县委是支持的，并且要求政府纳入今明两年的重点帮扶项目，你说吧。”

    　　何成举说：“我呢，说话不啰嗦，喜欢长话短说，大道理不会讲，小道理谁都懂，我就直来直去，说一下改扩建遇到的难题，需要解决的途径。难题很多，追主要的最要害的而是资金不足，解决的途径也有不少，其中我们最推崇的事借贷，内部接待，不是银行，是县内的企业，国企，私企，混合型都在内，借贷的方式逼着银行的的办法，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内容融资。”

    　　龚祥兴说：“何厂长经常出差在外，学来了不了少新东西，这个内部融资就是一个，这个事好懂，也就是说，大家把闲钱集中起来，办大事。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县里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没有钱难道就不办事？这不是贵山人的风格，有钱要办事，没有钱想办法找钱来办事。我这话对每个企业负责人要着重讲，一次不够，重要的问题讲三次，全县大小企业三十来个，我就讲一百次。以前讲太少了，那一段时间好些人都不愿听，以为我真的要走了，说了当屁话。现在我要加倍地讲，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