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点十五到五点
第一条.黑暗的必将隐藏，光明也要放弃指引，一切退居幕后，无凡者可行使神的职责。 ——《加尔哈德盟约》 “老朋友，你很幽默，哈哈，你真是幽默的地精，”肖恩笑的满脸通红，然而前一刻还在笑，后一刻他已经在收起桌子上的东西了，袋子，瓶子，钟“我刚刚看了一遍，已经会拼装这东西了，你不用再演示给我看了，现在给我准备一些好枪和一部好车车，老伙计，抛开你那地精的心疼，想想我们一个世纪的交情，快些吧。” 老杰克被肖恩从未有过的正直的激动陈恳的表情打动了，真的抛开了地精对票子的渴求，转身给自己这吸血鬼老友准备东西去，肖恩看着老杰克矮小的身影，红色的眼中，满是内疚。 八点，天已经黑了，肖恩出现在钟表店外的停车场，老地精从一辆车里出来，将钥匙扔给他，“你要的其他东西在后备箱，如果不是你，旁人可别想从老杰克这里多扣走一张票子的东西，对了，你这次要怎么跑掉，那么多人找你？” 说到这，肖恩也一副苦恼的样子“这次可悬了，不过我还是决定寻求白天的庇护，要知道，他们那些人，只要你的心里真的悔过，再表现地可怜些，小丽萨再帮我说些话，冒犯圣物的罪行也不是不能原谅，他们一向宽容，好像你老父亲一样，啊哈哈,就是最高政府那边有点麻烦，偷车的罚款可不低。” “哈哈，也对，有我最强力的武器在，说真的，你真该好好试试那些玩意。”老地精被逗得直笑“老朋友，另外你可要小心了，希望监控没拍到你。” “我也希望，对了，老伙计，有个疑问憋在心里一个世纪了，这次你一定要告诉我，”肖恩坐进车里并将包裹放到副驾驶座，转过身来，问道：“你的那屋子里到底有多少柜子？” “我可不吃这套，老杰克的柜子可所有人想知道的，不过你要真得很急切，这次回来我就告诉你。”老杰克比了个中指，鄙视想套自己秘密的人。 “那好吧，等我回来。”肖恩一脸遗憾，拉上车门。驾车离开，只留下老地精看着自己好友的笑脸被缓缓升起的车窗遮住，直到再看不见。 “老实人和滑头小子都命长，现在老肖恩全占了，哈。” 四点四十五分，肖恩驾车到达目的地所在，那是埃尔的西北部坎瑟儿平原上，一处长年被阴影和雾霭笼罩的到处是树木和溪流的小城，外界称呼这儿的名称肖恩忘记了，但白天和黑夜的人都称呼这里叫： “第二城市” 很多黑暗史诗对这里大肆扬颂，以优美的笔触，花式的字体，写下黑暗里一位位传奇在这里的生活，思考，战斗，直至终结或不朽，第一位先祖在黑夜离开这儿，第二辈们建起大部分城堡的壁垒，新生儿挥洒这里的夜晚，氏族在这儿各自永眠，这里是血族第二座城市，也是自诸神纪元后的唯一一座，他度过三次圣战，圣者，高地，加尔哈德，他的呼吸由黑暗之年，雾之年，光明之年延续到如今，所有人都认为，他也许会和血族一起抵达下一个光辉时代，也许，会和血族一起腐朽在这个时代，谁知道呢。 而现在，肖恩眼中，血族的圣城则是一个完全平凡的小城，老旧的酒馆，新式的酒吧，高大的新式建筑，古堡和高大的梧桐树，和别处一样的车辆，行人，只是这儿的夜晚总比别处喧嚣些而已，很多个世纪的发展和经营，让第二城市变化巨大，但总有一些不变的存在，如同城市上方天空笼罩的永夜云层，可以遮挡所有的阳光，庇护着生存在城市里的血族。“上次来这儿还是带安妮进行成年礼，现在，呵呵。高速公路在小城不远处转入另一个方向，肖恩弃车而下，他没动后备箱的武器，那些东西他今天用不上，而他之所以向老地精讨要只是用来让他少些警惕，他并不想把老友牵扯进来太多，于是便用一些地精能提供的似乎很有用的帮助来安慰他。 肖恩对着倒车镜整了整衣物，看向腕表确认了下时间，4点45分，这个时节的天总是亮的早，要抓紧了，于是他关上车门，想了想，又将钥匙插在车门上，一直向镇子里走去，希望之后得到这车的人会心里感谢我，给我个保佑，这车可是好车。肖恩边走变想，于是笑了起来。然后他走到镇口不远处，面向镇子，用所用人都能听到的话大声喊道：“我是肖恩·乔凡尼，乔凡尼氏族一员，我要找诺菲勒氏族的哈维·诺菲勒，以血族氏族的名义，”肖恩停了一下“解决一个，该死的仇恨。” —————— 自从第二城市耸立在大地之上后，便有了第二辈吸血鬼，而第一次圣战圣者之战，第二辈消失后，十三位第三辈血族在长久的时间中，随着很多事情的发生成立了十三个氏族： 秘隐同盟“卡玛利拉”：布鲁赫、冈格罗、莫卡维、诺菲勒、托瑞多、瑞默尔、沃恩图恩七族。 魔宴同盟“撒巴特”：勒森布拉、茨密希两族。 独立氏族“中立”：阿萨迈特、瑟泰特、乔凡尼、雷弗诺四族。 还有最后一个家族是死亡家族“灭亡”：卡帕多西亚 他们这十三个氏族构成了整个血族的主体，有如藤萝的主干，而每一位独立的血族便是上面的叶子，有了十三氏族才有血族，所以氏族的名义在每一位血族中都是崇高的，不容沾污，而今天，在第二城市之外，一位中立乔凡尼的血族指明要与隐秘诺菲勒家的哈维解决一个，“该死的仇恨”，话语中充斥着的死亡血腥味，让这些在加尔哈德之后便无所事事几个世纪的不死者们纷纷爬出自己刚躺下的棺材，一个个的走出古堡的房间，来到街头，兴致盎然。然后他们就听到了议会古堡的钟声，那钟声表示着血族新生儿的成年或者裁决的开始 ———————— 4点50分整，第二城市最古老悠久的石堡的大厅中央，高高的议会主席台上，几百个空座间，高低错落地只坐下了四位血族。 “这里是氏族议会，我是第三辈血族，苏文亚德·卡帕多西亚，议会顾问。”最中间也是最高的座位。 “这里是氏族议会，我是第三辈血族，嘉儿·布鲁赫，议会长老，坎瑟儿女王，第二城市本纪元的主人。”第二排第一个。 “这里是氏族议会，我是第四辈血族，鲁文·茨密希，议会普通议员。”第四排也是最底排中间。 “这里是氏族议会，我是第四辈血族，库拉·阿萨迈特，议会普通议员。”第四排左边某处。 肖恩·乔凡尼以黑夜氏族的名义发起复仇，氏族议会便随着钟声立刻召开，这是氏族议会的戒律，自加尔哈德之后，一切氏族间的争执必须召开公正的议会进行监督和裁决，事实上，加尔哈德盟约的限制，已经让各个种族和势力平和了几个世纪，像在血族内部氏族争执这种可能会有很大影响的事件几乎没有出现过，所以很多新生儿和婴儿都不了解议会为什么对两个血族的争执这么慎重，居然出席如此重要的人物。 “依照议会条约和氏族戒律，在议长与副议长都不在时，议会顾问出席至高位，主持整个会议，列位有异议吗？”卡帕西亚族的苏文亚德站起来，他披着长斗篷，身影神秘，语调严肃而低沉。 “没有，符合条约和戒律。”另外三位也站起来应道。 “那么，议会召开，”苏文亚德坐下后，微低着头，红色的眼睛看向下面的两位血族“你们两位是这次氏族会议的原因，肖恩·乔凡尼，以氏族的名义发起复仇，向诺菲勒家的哈维诺菲勒，对吗？” “是的。”站在台下的肖恩应道，他并没有看旁边的哈维·诺菲勒一眼。而哈维·诺菲勒没能回话，他茫然地站在那里，惶恐，疑惑，冰冷的汗水不停地冒出来，站在席下旁观的普通血族可以清楚地看到哈维鼻尖的汗一滴滴地落到花岗岩地板上，不死者的体质要想出汗得比生者麻烦一百倍，真难为他了。“主席台上的四位，哦，中间的是死亡卡帕西亚，亲王血族，哦，旁边的是坎瑟儿尊贵的女王陛下，整个坎瑟儿黑夜的统治者，也是亲王血族，另外两位，是公爵。”此刻哈维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了。 至高位上，苏文亚德敲了敲锤子，本就安静的大厅变得更安静了，有的血族甚至连呼吸都迫停了，那是卡帕西亚的亲王的威压。 “那么，因为这件事涉及两个氏族，议会条约规定必须有两位亲王在场，亲王成员不可属于同一派系，这里是我与嘉儿女王，然后，因为这件事涉及两个派系，议会条约又规定必须有四个派系四位公爵以上血族在上，公爵成员不可有同一派系，这里是我“死亡”，嘉儿·布鲁赫“卡玛利拉”，鲁文·茨密希“撒巴特”，库拉·阿萨迈特“中立”，那么，这样一切符合氏族议会条约，在永恒暗夜的庇护下，血族氏族议会开始。” 现在是5点整，肖恩看了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