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的成长和旧的衰老
斯温走后的几天肖恩很无聊，除了每天照看安妮也没什么可以做的，虽然对一个吸血鬼来说晒太阳是一项很有意思和意义的事，可新鲜劲一过也就和晒月亮没多少区别了，不能和其他血族炫耀，那种乐趣立马少了一半；而他又没有工作，不用上班，没有朋友，好像整天除了听音乐就只剩调配他的处女口味以及安妮的草莓口味合成血液可以打发时间了，但血族每天只需要进食一次，所以他还是有很多时候在闲着。 “躺在老爷椅上的自己像极了那些和我同年龄的人类，这难道就是我追求永生后的生活吗。”肖恩开始自言自语，难怪安妮总是嘲讽他，感觉也就大声吵架才能让情绪有些波动好让自己意识到自己还活着，“那么那些结婚后总是吵架的夫妻是不是也是受不了无聊的生活才用吵架来寻找自己还没老到无所事事的证明呢？” 肖恩还是无聊，其实死前他也是这样过的，每天晒晒月亮听听老歌，那时候可没有这么多感叹，“难道我是参加了一次刺激的宴会便再也受不了平淡枯燥的那种类型？那也太没坚持了吧。” 好的，其实肖恩骨子里是个婆婆mama不安分症候群。 我要行动啊，肖恩再一次拿出怀里的地图，一遍遍地看着，仿佛自己已经到了那些地方，得到了要得到的宝物，见到了那些历史里的名字一样。直到安妮叫了他一声。 肖恩快步走到安妮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听到安妮的声音便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一瞬间，他愣了一下。 “肖恩，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安妮穿着平常的衣服，只是精神好了很多，不再一副困倦的样子。 “你今天.....”肖恩仔细地看了一下，很奇怪，安妮给他一种陌生感，有一百多年，他都带着安妮，他们虽然只是血系上的父女而不是真正血缘上的可肖恩还是把安妮当做女儿看待，但今天他仿佛重新见到安妮一样，不仅是安妮没有很没礼貌的称呼他全名，还有什么其他的在干扰着他，让他困惑，“你今天看起来......” “我长高了三公分，肖恩，你看！”安妮站直了身子，欣喜地望着肖恩。 “别闹了，安妮，我们是吸血鬼，我知道你很想长高，想了很多年，可你还是死了心吧。”肖恩表示不接受。 “哈哈，是真的，我在长高，从那天我可以晒天阳之后就在长了，只是我没发现。”安妮不在意肖恩的打击，大声辩解道。 肖恩也很吃惊，他看着安妮，上上下下，没有垫高脚，确实和平常不同，安妮她真的在成长，就像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姑娘。“你的牙呢？”肖恩要确定些什么。 安妮吐出她小小的尖牙，很可爱地笑看着肖恩，幸灾乐祸，这一刻，这对不是父女的父女心有灵犀， “天哪。”肖恩抱着头。身体快要垮了。 “没错，肖恩，我会长大，然后，哈哈，你会老掉。”这正是肖恩最担心和恐惧的。 那天晚上安妮睡了一个很好的觉，躺在床上的她在梦里仿佛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拔高，骨头在生长。而肖恩则彻夜难眠，他一闭上眼仿佛就看见自己一脸皱纹，长着胡子头发花白。他年轻了几个世纪，虽然有些时候会像个真正的老人一样感慨，口味也很怀旧，可他不想变老，他坚决拒绝变老。 一个吸血鬼变老很让人难以相信，可安妮仍然和他一样是个血族却在长大，让肖恩不得不相信，圣者埃尔的血终究产生了影响，那毕竟是圣者啊，诸神一样的存在。肖恩这些日子看着安妮一点点地长高，仿佛在看着自己一点点地衰老，他每天在镜子前检查自己脸上有没有皱纹，胡子有没有冒出来，可他一直没得到结论，人都是很少关注自己的，每天照镜子仍然记不住自己的脸是很正常的事，而肖恩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老掉，这让他备受煎熬。 “肖恩，你老了，真的，你看你的黑眼圈。”这天早晨安妮和肖恩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安妮看着肖恩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妮不再称呼他肖恩·乔凡尼了，可对他说的话一样让他痛苦。肖恩掏出怀里的小镜子，才几天功夫，镜子里的他已经憔悴不堪，难道想白日里行走真的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肖恩，这没什么的，人都会变老，再说了，永生其实并不好过，你看看我，一直长不大多难受，还是现在好啊。”安妮似乎宽慰着肖恩，“别这么高兴，等你中年发福你就知道哭了。”肖恩看不惯小萝莉这么没心没肺。 “那要好久啊，我还小。”安妮无压力，小女孩从不思考十年后的事，何况二十年后。 肖恩再一次抓狂，“有什么方法可以永远年轻？”“吸血鬼啊。”安妮看着肖恩奇怪道。“可我就要老了。”肖恩回看安妮。 “也不一定，谁知道呢，没准是我太小才会长大，长到一定时候就不长了也是可能的啊。”安妮放弃继续折磨可怜的肖恩，为什么肖恩总是这么蠢，我随便说说他就一副要死了的表情？肖恩听了这话脸上显然放松了些，可他还是有点紧张，掏出怀里的地图：“永生的方法应该还有的，我看看。”安妮翻了翻白眼，起身离开桌子：“帮我也看看，我晒完太阳回来告诉我一下。” “恩，知道了，我看看......狼人，这不行，地精的黑暗炼金......巫妖....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难道真的要进阶传奇和圣者吗？”肖恩即将抓狂。 是家族的奖励拯救了他，准确的说是拯救了他那种世界末日一般的心情而不是解决了他的问题。从这次家族的来使可以看出家族对肖恩还是很重视的，到来的是另一位叫做斯蒂夫的伯爵，他有着一副年轻人的外表，棕黑色的头发，眉毛很浓，眼窝深邃，是个迷人的帅小子，他带着一马车的东西，这个时代的物品运输还是很麻烦的。 斯蒂夫同样在到来的时候望着那座老房子惊叹于这位家族后辈的贫困，只是他像斯温一样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给了肖恩一个热情的拥抱，“见到你很高兴，我的后辈。” “同样很高兴，我的长辈。”这是血族中比较亲热的见面方式。“不得不说，你这很不好找，就算斯温给我指了路我还是比他多花了一天的功夫。” “哦，那是因为斯温有辆好车，说起来，为什么您还坐马车过来？”肖恩奇怪道。 “你直接称呼他斯温？也对好的炼金师总是很容易成为朋友，那么你也叫我斯蒂夫吧，我和斯温的关系还不错。至于坐马车，我不太信任那些容易爆炸的东西，你懂的。”斯蒂夫明显没有表现出长辈的威严，至于他和斯温关系很好的鬼话，看到他衣服上战斗法师的徽章肖恩是一点都不相信，“对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赶了很远的路，有些口渴。”斯温开始暗示。 “哦，失礼了。”肖恩赶忙带路，后面斯蒂夫提着一个大箱子跟着他朝那个寒酸的客厅走去。落座之后，肖恩提来一壶合成血液，倒给斯蒂夫，斯蒂夫迫不及待地端起杯子一口喝掉，那股嗜血的气势委实震住了肖恩，总算知道为什么斯蒂夫对他那么热情了，又是一个喝了几个世纪兔子血的可怜虫。 “肖恩，哦，我认为你是炼金师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好家伙。”斯蒂夫端起壶自饮自酌，“虽然我是战斗法师，可我还是觉得你很不错，对了这口味很熟悉？” “是那种，你懂的，我特意调配的.。”肖恩猥琐地看着斯温，斯温立马秒懂，那一瞬间两个猥琐男人之间的心领神会就不多说了，可知道对方和自己拥有相同口味的爱好后立马让两位血族亲密不少。斯蒂夫放下杯子：“不闲谈了，该做正事了。”他把带来的大箱子放到桌子上，慢慢打开，会有什么呢？肖恩很紧张。只见斯蒂夫从里面拿出一个烟盒和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粗烟草，叼着烟点燃后猛吸了一口，“真是好享受，你要来一支吗？”斯蒂夫将烟盒递给肖恩，尼玛，这就是你的正事？我的钱呢，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