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宴会

    11月21这天很快就来了。

    各路牛鬼蛇神齐聚霞飞路和平饭店。青帮三大亨，洪帮陆剑明，虞老板，上海市代市长冯市长……来的人要么是政界要员，要么就是商界大腕，要么就是叱咤风云的帮会大哥，要么就是大人物的跟班，总之这里面的水深的很。

    晚宴定在晚上八点半。不过大家伙八点基本都到齐了。“名流”中大概也就苏灿没来了。很多人都猜啊，苏灿一定是怕了。

    “苏灿？他算个球啊，一个小瘪三也敢嚣张？”

    “是啊，有我们陆爷在，武爷在，各位大亨齐聚，姓苏的哪敢来啊？”

    其实呢，苏灿并不是怕了，而是挺忙的。

    三大亨大致是7点40左右动身的，由于怕死都带了上百的精英弟兄随从。苏灿到也没闲着。三大亨前脚刚走，后脚就潜入了光明公司。

    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苏灿要报仇，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公司动手呢？这就要说说这个光明公司的牛叉之处了。

    上海的光明公司成立于北洋政府时期，为旧上海的一家鸦片运输保险公司。什么叫鸦片运出保险公司？其实就是参与走私贩毒，为其提供保护伞。这间公司由周天九、七爷等人创办。其鼎盛时期利润比当时北洋政府和国民政府收入的1/3还多。

    光明公司成立于1918年，因发起人周天九、七爷，希望生意前程一路光明，所以取名“光明公司”，周天九等人联合法租界公董局等开办了此公司。这也就是说，这家公司算是中外勾结而成的。

    当时，周天九与法务界巡捕房总巡捕费沃里为后台，七爷任总经理，郭啸风任副经理，其他主要成员还有范小春、小八股党成员、沈治山等人。

    公司位于法租界公馆马路维祥里。其主要业务是为国内外进出上海的鸦片商提供保护，同时收取鸦片价值的10%作为保险费。而其另一项业务是对法租界中的鸦片贸易进行垄断。此后，还向法租界内各烟馆收取“烟枪捐”，以保证其正常营业。

    光明公司每年利润有3000多万银元，比当时“民选“北洋政府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还多，光明公司成立11年期间，给周天九，七爷等上海流氓黑社会积累了超级财富，其中，有相当大部分毒资支持了老蒋集团的崛起，购买军火出军费，资助投靠了江浙财团的老蒋。随着老蒋荣登大宝，这也使得青帮的地位如日中天。

    法租界公馆马路维祥里虽然守卫森严，但对于燕尾服、苏灿来说，似乎也是形同虚设了。才那么点人看守防御。如此重地，违和防守如此单薄？因为从安全方面来说，上海滩还没人敢动光明公司。

    为什么，因为这家公司牵涉的人太多了，租界的、公董局的、巡捕房的、华租界的，南京方面，法国人、英国人，方方面面，很多人都在这个家公司里有各自的利益。可以说，光明公司是民国时期黑白两道共同打造的这么一个超级财团。

    在那个年代，一年纯利润3000多万银元，那是什么概念啊？那就好比后世一年3000多亿的超级国际集团啊，简直就是巨无霸啊。

    什么东西来钱最快，黄赌毒。这三样是青帮的主要紧急来源。而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毒，也就是鸦片，那么所谓的光明公司，不过就是一个洗白的手法，包装成所谓正经的买卖的幌子下的肮脏交易。

    打蛇打七寸，既然你们要我苏灿死，那么我也让你们不好过。你们最爱钱是吧，那我就断了你们的摇钱树！

    光明公司130多名守卫，全被燕尾服打晕。二人破了机关，进了地下仓库，当场缴获烟土22箱。又破了金库，从里缴获金条12箱，银元22箱子。

    这次苏灿算是真的发财了。

    巨额财富啊！

    当然，这对光明公司来说，还不算伤筋断骨，也就几百万银元的财富嘛，他们大多数的积蓄存在了汇丰银行。

    做完这些，已经是晚上8点28了。

    此时，新上任的总领事卢森，在交响乐中登上了舞台，一个扩音器面前。他正要讲话，发现苏灿和燕尾服走近了舞会的大门。

    “哦，亲爱的，苏，你终于出现啦！”卢森亲自走下台迎接，那叫一个热情啊，搞得好像几十年的朋友似得。

    大家都在唏嘘，苏灿还是来了，今晚又有好戏看咯。

    但卢森的表现让各位大亨莫名其妙，不过更多的老狐狸看透了，卢森这人很会装，很会演戏。

    燕尾服小声告诉苏灿，屋里并没有埋伏的狙击手，对方若要动手，应该是在舞会结束后，毕竟卢森可不想在宴会场所出事。

    “你继续，不用理我。我找点老朋友叙叙旧。”

    于是，卢森开始了他的演讲。无外乎都是些政客常说的那一套糊弄人的鬼话。说完后，大家抱以雷鸣般的掌声。

    太假。

    这种场合都让苏灿觉得恶心。

    下面就是红酒舞会，大家随意的挑选女伴跳舞。

    一个熟人走过来，邀请苏灿跳舞，是童老师。苏灿倒也没有放不开，欣然接受了。童老师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多日不见，你已经成了上海滩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了。”童老师紧紧的搂着苏灿媚笑道。她似乎想用身体的亲密来俘虏下苏灿。

    “童老师，我一直看不透你，直到我懂了什么叫特工。”苏灿道。

    童老师先是一惊，然后道：“你怀疑我是特工？”

    “难道不是嘛？”苏灿道。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童老师道。

    正跳着舞，三大亨气冲冲的走过来，“姓苏的，刚才手下说光明公司被打劫了，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苏灿微笑回答。

    “火车站的刺杀，是不是你们青帮干的？”苏灿反问。

    “不是。”七爷笑呵呵道。

    大家各怀鬼胎。

    “苏先生好福气啊，到哪儿总有美女环绕。”周天九笑道。

    “哪里，哪里，都是女士们捧了。”苏灿道。

    苏灿东北军一事，已经传到上海，三大亨再次面对苏灿，甚至有一种很无力的感觉。他们甚至觉得，若是逼急了，苏灿可以干掉他们。

    三大亨刚走，另外一位大亨走了过来，手中晃着红酒杯，一副儒雅的气质，但就连三大亨都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