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相互的试探
如果现在给人说，公孙家族的大小姐公孙千柔是一个非男非女的人，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但是如果给人说，红狐狸是一个没有女性性征的女人，估计相信的人会多一些。仔细想想，为什么一线杀手中很少有女人，那就是因为女人的很多性征会形成很大的弱点；这些弱点让女人更适合做情报工作或者做临时刺杀者；这并不是歧视女性，而是文一那个世界的残酷，试想想，在执行一个耗时几个月的追踪任务里，突然某个女性成员来了大姨妈，身体虚弱不说，就那浓厚的血腥味，就足够对团队造成灾难性的打击。 “你练了葵花宝典还是九阴真经？”文一一脸茫然的问公孙千柔。 公孙千柔明显一头黑线，忿忿的说：“你如果想练葵花宝典，我倒是可以帮忙。” “你真的会葵花宝典？”文一嘴巴张成一个圆圈，足够放下一个鸡蛋，这暴力妞真的练了这种旷世奇功？ “我不会，不过帮帮你倒是可以的。”公孙千柔邪魅的一笑，“我先帮你自宫，这样你不就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了吗，剩下的你只要找到葵花宝典，你就是第二个东方不败了。” “…………”文一的额头留下一滴冷汗，这妞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万一真惹恼她了，可不是好玩的。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个时候的公孙千柔，一定会觉得无法接受，到底是人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小姐、还是杀人不眨眼的红狐狸、又或者是现在和文一放肆调侃的邻家女孩才是公孙千柔的真正面目呢。其实是普通人不懂，所有的，都不是公孙千柔的本性，包括现在文一，也一定不是文一的本性。普通人觉得那种神秘组织的人就一定是那种酷酷的，高来高去，一击即退，远遁千里的冰冷形象。但恰恰错了，那是电视剧里面的形象，如果真的那种形象去执行任务，恐怕还没有接近目标，就已经被四面八方锁定了。真的高手，首先就是会隐藏自己，这隐藏涵盖的范围太大了，普通隐藏包括实力、长相、职业、表情……等等，更高一步的还包括个性、性别、嗜好、弱点……等等。如果想当然的以为公孙千柔只有一张冰山一样的扑克脸，幻想成那种传说中的冰山女神，估计出门就会被这妞弄死。 “既然你留下来了，看来你是决定和我合作了？”公孙千柔撩开头发，优雅的坐了下来，两条腿交错之下，隐约露出一丝白色。 文一自然也不客气，眼睛该看哪里就看哪里，对方摆明了给你看，你不看那不是辜负对方的表情吗？真不知道这妞不到二十岁的年级，还没结婚，哪里去学的一套成熟女人的风韵。 “既然合作了，要不要开瓶酒庆祝一下。”文一提议。 “不行，等下要开车。”公孙千柔立刻拒绝。 “等下？”要不要这么快阿，文一以为只是和公孙千柔谈谈合作事宜，然后再表个决，最后再拿回去反复研究，来来回回拖上个一年呢。 “有些事宜早不宜迟，我一向擅长主动出击。” “可是我擅长的是以静制动、防守反击。” “我想请问，一往无前的老虎，什么时候学会的防守反击呢？”公孙千柔凑过来，微笑着问文一。 文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还想解释什么，突然感受到凛冽的杀气，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公孙千柔一样，下意识的，文一向后一闪，一记猛烈的肘击夹带着火焰的风暴从他脑袋刚刚所在的位置扫过。抬头一看，公孙千柔的眼中，如同火焰一般跳动着战意。 被这道目光盯上，文一幡然醒悟，就算她真的没有女人的性征，但是她还是女人阿，女人的想法哪有那么容易猜的。 砰砰砰……又是连续三记侧踢，文一之前得到了盖胧的体术基础，深深刻进灵魂的反应，根本不用大脑控制，都能下意识的闪避。 “喂，你怎么说打就打，我又哪里有惹到你了。”再次避开公孙千柔的侧踢，文一装出无辜的模样。还好公孙千柔无法尽全力进攻，毕竟还要考虑到不破坏室内的任何东西，自然动作有所收敛。 “作为盟友，我自然要试试评估下你的实力，不然我怎么能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去做呢？”公孙千柔几次攻击无果，就停了下来；自己的突然袭击没有凑效，再打下下去就没有必要了。 “那你也要提前说声阿。”文一抱怨道。 “如果你有准备了。那还怎么能测试出你的反应。”公孙千柔说得理所当然。 文一翻了个白眼，道：“那是不是我也要评估下你呢？” “求之不得，随时欢迎。”文一可看得出来，公孙千柔说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这好战的暴力妞巴不得自己动手，然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自己打一架。 “那就现在。”文一自负睚眦必报是他最大的优点，而对付这样自命清高的女人，更要给她狠狠一击，才能打消她的嚣张气焰，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蹬鼻子上脸。 “现在？”公孙千柔不可置信的看着文一，因为她几次攻击，文一都是避而不战，听文一突然这么说，倒是让她很意外。 “对，就这里。”说话的时候，文一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把三十厘米的塑料直尺，握住一头，随便耍了一个剑花，脚下一点，如同鬼魅一样向着公孙千柔刺去。 公孙千柔吃了一惊，明明她知道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塑料直尺，但是那刁钻古怪的攻击线路，让她碰都碰不到直尺半分，几次想抬手想挡住直尺，都被文一用奇怪的手法绕过，然后直指自己的要害。 不得不后退一步避开文一的直尺，公孙千柔的脸上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文一的剑术是直接被盖胧印在灵魂里面的，虽然只是盖胧口中的剑术基础，但是在玛格拉斯看起来都是比较高端的技巧。放在地球这种热兵器当道的世界，就算只是学了个皮毛，身体素质还不能发挥全部威力，也足够成为世界顶级的用剑大师了。公孙千柔之前没有见过文一进攻，现在陡然来了兴趣，一抹淡淡的笑容逸出，红色的火焰渐渐的升起。 文一要给公孙千柔一个教训，自然不会收手，他也想试试，自己到底和公孙千柔差距有多大，如果在这种小空间，对方还束手束脚的情况下都不能压制对方，以后就更不会有话语权了。 灵魂之力释放出去，就听到“啪……”的一声，房间的灯被彻底关掉。公孙千柔的房间用的是完全遮光的窗帘，不管里面开着灯还是关着灯外面都无法知道。自然外面的光也无法映射进来。这样的环境，对于文一来说就是主场，黑暗无法阻止他的感知；而对于公孙千柔来说，神色一慌，然后又恢复正常，依靠自身的红色火焰，眼睛牢牢的锁死文一的位置。 蓦地，文一冲了上去，手中直尺直接点向公孙千柔的咽喉，公孙千柔努力的想用双手格挡直尺的攻击路线，但是那危险的直觉让她不得不一退再退。 文一笑了，他当然明白，在这种昏暗光线的情况下，甚至比完全黑暗还要可怕，因为这时候的视觉要扑捉高速运动的物体的轨迹，是要几倍于平时的时间，就像你在昏暗的灯光下打球一样，别人的快速传球你接不到，不是因为你身体反应不过来，是你的视觉捕捉太缓慢。公孙千柔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这种火焰发射的光芒远远不够捕捉文一的动作，这样下去，输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很快文一便见识了公孙千柔的实战经验，那种从死人堆里面搏斗出来的经验：公孙千柔明显也看出来了自己的弱势，在退开一次攻击以后，在文一攻击的间隙，双掌前后划出，带动的火焰如同两条火蛇，直奔文一面门而来。 文一心里暗赞，这暴力妞相当聪明，才不过两三招，就想到了对策。防守不了，那就进攻，用凌厉的进攻让对方疲于防守，就算是以命搏命，也好过防守等输。 文一的身体素质差公孙千柔太多，速度自然没有对方块，再加上这次公孙千柔再次提升了速度，仓猝之下，只得勉强转身，贴着她的身侧闪了过去。公孙千柔死盯着文一的身影，掌风始终笼罩着对方，捕捉不了细微的动作，但是整个人的身影还是能够跟上的。两人的战斗又回复到之前的情况，公孙千柔攻，文一闪，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接触过那怕一次，如果外人看来，就像是预演好的武术表演一样。 攻守时间并不长，公孙千柔却越打越心惊。在她的眼中，对方闪避自己攻击的方式灵活得不像人类，看起来那么从容和淡定。而那把攻击的直尺虽然没有再次进攻，但却感觉像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一旦自己的攻击有一丝丝滞涩，恐怕就会遭到对面的致命一击吧。 “停，不打了。”公孙千柔不得不喊停了。虽然她不可能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可是对面的男人不也一样吗？她可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那圣光指的威力，还有那子弹都无法穿透的身体。 见公孙千柔喊停，文一也非常配合的停下来，他是有苦自知。身体素质不够导致现在全身酸痛。可表面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不是不想打败公孙千柔，可是他并无把握自己的剑术能胜过公孙千柔的速度。两败俱伤的打法绝对是下下策，藏起来没有打出去的拳头，威慑力要比打出去的拳头大得多，这也是他为什么不使用圣光指的原因。和公孙千柔这种女人博奕，不仅要比实力，还要比心理。起码现在看来，这一局，是文一赢了。 也许是公孙千柔从来没有这么吃瘪，脸上的表情非常冷峻。看向把直尺放回书桌的文一，走过去把灯打开，然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下激荡的心情之后，脸上居然浮现开心的笑意。 “别笑，你一笑我就知道没好事。”文一看到公孙千柔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表现得越强大，她越会给自己安排危险的事。 从书架上抽出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在文一惊讶的表情面前，公孙千柔优雅的把亲自倒好的酒递到文一面前，“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文一觉得脑袋不够用，茫然道：“等等，我记得刚才你说要开车，不喝酒的。” “你傻吗？”公孙千柔失笑，“以你我的实力，这点酒还影响开车？而以我的身份，难道还怕查酒驾？” 文一愕然的看着公孙千柔，这话说得居然让他无言以对。女人还真是女人，所以说，和女人斗，始终都不是明智的。现在看着公孙千柔那狡黠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一句话：我们一比一，打平！ 结束了这闹剧一般的相互试探，两人的谈话终于进入正题。 “我会在华城呆至少一年，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做我的影子，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公孙千柔看着文一，眼中有淡淡的期待。 以文一展现的实力，如果真的和自己联手，那别说是小小的华城，就算放眼全国，也不会有什么事能难道到她了，只是通常像这样的人，和自己一样，想法并不会那么简单。 “一年吗？”文一的反应很平淡，似乎并不以为意，就像是在谈一笔和自己无关的生意，“那报酬呢。” 刚说完，文一又补了一句：“还有，别和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你直接说，能给我什么。” 公孙千柔正要向前的伸出的手一僵，本来她是准备利用女性的优势，打打感情牌什么的，结果被文一这样一说，只能泱泱的收回手，然后说：“按原来约定，我会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秘密，另外，我可以帮你查到追杀你的组织。” “这不够。”谈到交易，这样的谈判，平时里遇得多了，应付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你说的这些情报我迟早都能查到，为此付出一年的时间和你合作，不值得。” “我可以帮你一起对付他们。”如果算上这个条件，文一倒是有一点心动，如果有红狐狸帮忙，给老虎报仇的成功率就要高很多了。 “另外，我还可以帮你打听如何消除你身上体味的办法。”公孙千柔再扔出一个条件，“虽然我不敢保证一定有办法，但是我能保证尽力帮你询问。” “你别告诉我又要练什么葵花宝典阿。” 公孙千柔不慌不忙：“我只说会尽力帮你询问办法，但是到时候是什么办法，你是不是要用，都是你自己选择，这你还担心吗？” 文一想了想，这个条件勉强可以入眼，但现在需要知道这一年要做什么，“好吧，那你再说说，我需要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我在华城上学的期间，我会找人安排一个身份给你，学生还是老师随便你挑，你的责任就是要保护我的安全。” “你还需要我来保护？”文一上下看了看公孙千柔，总觉得这妞在耍他。 “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只是公孙千柔，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文一摇摇头，他当然知道在学校公孙千柔是不能亮出红狐狸的身份的，“我说的不是你自己，我说的是你们公孙家族，难道护卫你的力量还不足够？” 公孙千柔神色一黯，长叹道：“因为危险，也许有一部分就来自我们公孙家族。” 这话说到这里，换成任何人也能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文一挠挠头，感慨道：“在大家族就是麻烦，还是我这种闲云野鹤好。” “那你同意了？”公孙千柔想听到答案当然不是文一的感慨。 “我看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孤男寡女的，实在是有伤风化；我就先告辞了。等我回去拿了你的项链，再来换和你交换……”边说着，文一起身就要离开。 这算什么事，这种大家族的事，是文一最忌讳的。在玛格拉斯大陆，他就不想牵扯进龙家的家里里面，在地球，他更不想牵扯进公孙家族的内斗。 公孙千柔显然不会让他走，一闪身挡住门口，“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可以帮我？” “我只是个普通小人物，你们大家族里神仙打架，我帮不了。”文一不得不停下，在这房间里，公孙千柔不让路，他还真的出不去。 “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好身份，绝对不会让人怀疑你。” “我不信。” “我用红狐狸的名号和你保证。” “……”女人的信心都这么盲目吗？这保证真的能有用吗。可惜文一现在又不可能打出去，只好用戏虐的眼神看着她。 公孙千柔见文一久久不语，狠下心来，咬咬牙，然后说：“你帮我这一年，以后我帮你三年，三年内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尽全力帮你完成，无论是杀人放火还是沙杀抢掠。” 见文一还是不回答，公孙千柔继续说：“你仔细想想，如果你助我解决这些麻烦，以后公孙家就是我说了算，到时候不管你做什么事，公孙家都是你绝对的后盾。这样的条件，难道你还不心动？” 听到这里，文一长叹一声，这些条件当然是好，可是前提是这暴力妞真的履行诺言。 公孙千柔见文一还是不回答，看起来有点气恼，“还有最后一点忘了说。” “什么？”文一抬头。 “这个世界上，所有看过红狐狸真面目的人，你是唯一一个活着的。” “……”如果先前的话是放低身段的诱惑，那么这句话，就是**裸的威胁了。文一不傻，自然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怎么选择：“这么荣幸，你放心，我会是你坚实的盟友，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你要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要我上床我绝不拖地……” 公孙千柔再次拿起文一刚刚放下的杯子，塞到文一的嘴边，打断了文一滔滔不绝的演讲，“为我们合作干杯。” 而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姐，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