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生死斗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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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棍条来到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的门是朝南开着的，在这间屋子东面的墙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圈，里面写个一个大大的“杀”字。

    在这个屋子的西面的墙上，也有个一个大大的圆圈，圈子里写个一个大大的“赢”字。

    在这个屋子北面的墙上，有一个更大的圆圈，里面写了一个更大的“赌”字。

    高棍条刚刚教训了那孙掌柜，心情大好，心中想着若是再想办法砸了这赌场，不信不能把付五激出来，介时若是再同鱼笑汇合，莫说是从付五手中救出郑竹竿，就连击破那倭寇的老巢都指日可待一般。

    高棍条又本就是个贪玩的人，为了好玩，他故意换了副嘴脸，不扮作那痴痴呆呆的傻汉子模样，直接黑着脸，把那两条死鱼朝赌桌上一丢。

    那赌桌上的荷官见一个凶巴巴的汉子丢了两条死鱼上来，当时笑道：“我还没见过拿两条死鱼赌来的，你若是赢了，还要我赔你四条死鱼不成？”

    高棍条沉声道：“这里是不是赌场？”

    那荷官道：“是！”

    高棍条道：“是赌场就对了，我就赌这两条死鱼。”

    那荷官道：“我们这只赌银子，没钱就别进来，去去去。”摆着手要赶高棍条走。

    高棍条怒道：“要是银子输光了，是不是还可以把什么玉佩，首饰拿来兑价？”

    那荷官道：“那当然可以。”

    高棍条道：“玉佩、首饰可以，我这两条鱼是不是也可以？”

    那荷官道：“只怕你这两条死鱼最多值两个铜板，你还赌个屁啊，去去去，别捣乱。”

    高棍条又把那钱匣子往赌桌上一撂，稍稍打开一条缝，刚好让那荷官瞧了个真切，道：“老子最近不顺，把家当都拿来翻本了，我就先把这两条死鱼兑做两个铜板，试试手气。”

    那荷官见高棍条这般有钱，也不好说什么，道：“两个铜板就两个铜板，老兄你要压几？”

    高棍条见这个赌桌上，赌的是扣子。

    所谓赌扣子，便是那坐庄的荷官一把抓起一捧扣子，然后五枚一排，看最后剩下的凑不足五枚的到底是多少个。

    那荷官抓起一把扣子，嘴里高喊道：“买好离手，买好离手！”

    高棍条何等眼力，这等游戏对他来说如同小儿过家家一般，直接把两条死鱼往“二”那个数字上一拍，道：“我赌二。”

    那荷官把扣子往赌桌上一撒，开始拿出一个扁平的木条五枚一排地扒拉，果然有两枚扣子孤零零地摆在最后。

    高棍条笑道：“看来手气不错，拿四个铜板来！”

    那荷官撇了撇嘴，将四个铜板丢给了高棍条。

    高棍条便如此连赢了七把，那荷官抓着头，开始像身后的伙计使眼色。

    那伙计会意，连忙闪出人群。

    这赌场的看场的人，姓冷，叫冷二。

    冷二被那伙计唤来，站在一旁，就这么看着高棍条又赢了两把，眼看这张赌桌上已赔出去三千两银子，冷二也按捺不住了。

    倒不是高棍条赌的有多大，而且这赌扣子的赌桌有规矩，赌注最高十两银子，怪只怪高棍条赢得太多，那些寻常的赌客见来了行运的红人，便都一齐跟着高棍条压注，所以几把下来，这张赌桌已赔掉了三千两。

    那冷二走到那荷官旁边，笑嘻嘻的对高棍条道：“这位老兄好运气！”

    高棍条赌赢了钱，正在开心，便拱手对那冷二道：“好说，好说，我刚刚做了件好事，运气自然好些。”

    冷二道：“在下冷二，不才运气一直也不错，想陪老兄玩两把。”

    高棍条道：“好好，谁来都一样！”

    话音未落，那冷二已以极快的手法抄起了一把扣子，攥在手里，对高棍条道：“买好离手，请了。”

    高棍条目不转睛地盯着冷二的手，道：“我买四！”

    周围的赌客竟忽地不再跟着高棍条下注了，只因为这冷二的赌术之高，常来这赌场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明知道必输，又何必再赌呢？

    高棍条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嘟囔道：“瞧你们吓的，等着后悔去吧！”

    那冷二就在高棍条扫视众人的空档中，攥着扣子的那只手的小指头轻轻地动了一下，高棍条立刻扶住了自己压在“四”上的赌注，道：“我改了，赌二。”

    冷二眯了眯眼睛，心中暗叫了一声好，这次他的手可是没再动任何一下，谁知高棍条又改了，道：“我赌五。”

    那冷二心中一惊，道：“买好离手，我这就要开了。”

    高棍条道：“等等，我改一。”

    冷二心中暗忖道：“好家伙，碰上高手了。”

    原来那冷二的手法便是在这只手上有些硬功夫，刚才高棍条赌四的时候，冷二稍稍动了动小手指，便将两枚石头做的扣子捏得粉碎，觉得高棍条正在蔑视旁人的功夫，自然不会注意，哪知高棍条登时改了赌注。

    冷二觉得不能大意，这回真的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手掌中的肌rou再挤碎了两枚扣子，哪只高棍条又改了赌注，冷二索性再动了动掌心的肌rou，一齐挤碎了四枚扣子，哪只高棍条又改。

    冷二得知眼前这大汉乃是高手，索性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胡乱挤了一把，可高棍条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道：“不改了，就是一了。”

    冷二终于将手掌摊开，一众人全都傻了眼，直接冷二的手掌中除了一堆白白的渣渣，便只有六枚完好的扣子。

    人群中不由得爆出一声声叫好。

    冷二刚才胡乱用力，自己都没控制，想那高棍条自然看不出来，谁知眼前这小子竟又能猜中。

    冷二的脸上已无丝毫血色，他盯着高棍条道：“感情阁下是个高手。”

    高棍条笑着道：“我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冷二道：“那老兄不嫌这张桌子的赌注太小了么？”

    高棍条道：“是小了点，不过还是挺好玩的，尤其是遇上了冷先生之后。”

    冷二道：“既然老兄是为了好玩，那我们不妨再玩点更刺激的？”

    高棍条道：“好！好得很！不知冷先生要玩什么？”

    冷二道：“赌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