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袭，激战
陆正虎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么此事，我自会同亨利交涉。王副官请放心，第一军所得那一份，我不会贪图，必将全权交给第一军将士们。” 王副官闻言一喜：“既是如此，那多谢陆爷了。” 王副官走后，陆正虎拿起电话，向工部局打去。 “哪位？”接线员接通电话后，亨利拿起电话疑惑地问道。 “在下陆正虎。”那边低沉的嗓音说道。 “老陆？！”亨利大骇：“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陆正虎呵呵笑道：“想不到亨利董事还听得出陆某的声音，想必当初租界大战，留给亨利董事的印象很深啊。” “陆正虎！别以为军统局帮你压下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亨利强装镇定，但还是有些慌乱：“我已将此事回报本土，只要你敢再随便发动大战，我们的军队就可以直接杀到上海剿灭你们！” “嗬。”陆正虎冷笑一声：“你不怕事情再次闹大？再烧，可就不是三个巡捕房了，我让你整个租界都化为乌有！” 亨利倒吸一口冷气：“什么？这次的暴乱……幕后推手竟然是你？你太无法无天了，真当上海滩是你一个人的？我要派领事去向你们当局交涉，我们要把你碎尸万段！” “呵呵，你有凭无据，拿什么来动我？”陆正虎轻蔑地道：“亨利，你是不是被两场大战给闹傻了？你以为凭你两句话，就能定我的罪？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国（和谐）民（和谐）党也不敢轻易动我毫发，你是怎么敢放这个厥词的？” 亨利缄口不语。是啊，若是陆正虎这么好扳倒，上海滩早就没有什么帮会势力了。 听到亨利默口不言，陆正虎道：“亨利，我陆某今天来，是和你做个交易的。” “什……什么交易？”亨利声音有些打颤。 “大沪赌场，你一直想参股，对吗？” 大沪赌场，上海滩最大的赌场，位于北市，上海市内的一处区域，为天会的产业。也是上海滩最大的销金窟，每天在这豪掷百万大洋的也大有人在。可以说，仅这一项产业，就足够养活天会一半的兄弟了。 “不过，你不是一直不同意我们英国人入股吗？”亨利道。他在公共租界里限制陆正虎，陆正虎在北市其他区域同样限制英国人。只要英国人敢来北市开店做生意，第二天他就能让这家店关张。长此以往，也没人敢做英国人的担保，哪怕是虞洽卿这样手眼通天的商业魁首也不敢，谁不怕得罪陆正虎？ “是啊，但你不是一直也不许我们天会众人将买卖伸进公共租界吗？”陆正虎跟上一句道。 就这一句，亨利心里登时明白了。陆正虎这是说，只要他肯开放公共租界给天会，陆正虎就同意大沪赌场让亨利参股，而且还能摆平租界暴乱！ “陆爷……为了我们租界的生意，你还真是下了血本啊！”亨利调笑道，但话里酸溜溜的滋味，陆正虎感觉的一清二楚。 “呵呵，法租界那里，我早已摆平了。法租界总探长杜黎明是老四的拜把兄弟，法租界我们自然任意驰骋。但法租界过于单调，尽管奢华更甚公共租界，但总体繁茂程度还是不如公共租界。况且公共租界之中，英美德日犹太人，各式的外国人汇集于此，生意也是各有风格，我们天会更愿意与这些买卖长期合作。” “如果你同意，大沪赌场的利润，给你三分利，租界大乱，很快就能摆平。”陆正虎又补上一句。 亨利沉思了一下才道：“此事重大，我需与其他几位董事商议一下。给我们三日时间，三日内，陆爷也好好商榷一下，如果反悔，还来得及。” 说完，亨利便挂掉了电话。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狠毒的神色。 当夜，陆府。 一队士兵整齐地跑步在上海市区的街道之上。整齐的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尽管细微，但在深夜却依旧显得格外恐怖。 如果此时有人敢凑近去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队士兵身着英军军服，肩上扛着LeeEnfieldIII型步枪。一名英国军官跑在最前端，面色冷峻，一边伸手打着手语，一边朝着一处巨大的庭院跑去。 这座庭院如同一座巨兽一般矗立在上海市区的中心地带，占地数百亩，极尽奢华，充满了东西方交融的雍容华贵与高贵典雅。这座庭院别具风味，进门是一处巨大的草坪，上面栽种着花草树木，还有秋千摇椅凉亭溪水，别具一格。草坪的正中央坐落着一处巨大的房屋，正中心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大门，左右两个巨大的门柱，雕梁画栋，使整个房屋外观充满了欧式风情，乍一看还以为是某个英国的高官显贵的住处。但你如果推门而入就会发现，数十上百个房间，都是一副中国古典的装扮。这样一处奇思妙想的艺术品，正是属于上海北市大哥，上海之魁——陆正虎的豪宅。 细细一望，在庭院的最外围大门口，正站着四五名身穿黑色西装，散发出一种冷血气息的男子。他们的腰间都是鼓鼓囊囊的，都无一例外的插着手枪。几双鹰眼，负责四面八方的警戒。 再仔细一瞧，庭院正中的豪宅门前、屋内、房顶，包括那看似平静的树木草丛、小泉溪水，都有似有似无的身影晃动。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声响起，陆府管家急忙揉着睡眼去接电话。 “什么？！”管家大惊失色，急忙去叫陆正虎。 “STOP！”英军军官停在了那巨大的房屋之前，打了个手语，一名端着狙击枪的英军射手走了出来。 “Shoot，killthedoorguards!”（射击，杀掉门口的守卫！） “哒！哒！”装备了多腔膨胀反射式消音器的狙击枪发出了两声微弱的钝响，陆府大门口的两名守卫缓缓栽倒。 “attack！”（进攻！）英军军官发出进攻的命令，枪声响起，剩余的两名守卫顿时反应了过来，一边打出预警的呼啸，一边拔出手枪，依托身旁的大树，砰砰的互相对射了起来。 英军使用的是LeeEnfieldIII型步枪，弹容五发，手动上膛式，两名守卫都是万中挑一的高手，啪啪两枪，两名英军就栽倒在地。但随即，露出的半个身子就已经被花机关给打成了筛子。 “charge！”（冲锋！）门口的铁门被机关枪打的火花四溅，瞬间就被打烂了，数十名装备精良的英军呼啸着冲进了陆府。 “Sideattackfromthefrontdoor，onesidefromthebackdoor，dispersedoperations，beforeandaftertheattack!”（一面从前门进攻，一面从后门包抄，分散行动，前后夹击！） 数十名英军分成了两股，英军军官带着三十名英军，朝着前门猛扑而去。 “啪啪啪啪……”一连串爆豆般的枪声响起，最前端冲到大门口的七八名英军身形猛地一僵，噗通摔倒在了地上。 英军军官也被吓出了一声冷汗，他鹰眼一扫，枪声是从大门对面的树丛中传出来的。他打了个手语，剩余二十二名英军统一调转枪口，霎时间，花机关与步枪喷出火舌，哒哒哒的声音将面前的树丛扫的树叶横飞，枝干尽断。地面上平整的草丛，也被打出了一排排的抢眼，看上去说不出的渗人。 一轮火力扫过，英军军官趁大家换弹药的时候，再次打了手语，二十二名英军一边猫着腰向树丛靠近，一边换上了弹夹。 “啪啪啪啪……”又是一轮子弹从树丛中爆射而出，又是五六名英军闷声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Sir，isnotah，thesegangsareinvulnerability”（长官，情况不对啊，这些帮派分子难道刀枪不入？）一名英军面色大骇，对着英军军官道。 “Theyhidinthebushes，itshouldbethickbranchesblockedourbullets，becareful!”（他们藏在树丛，应该是茂密的枝叶挡住了我们的子弹，小心！）英军军官一边警惕地说道，一边打了个手语，众英军开始有规律的朝后退去，将树丛让出了方圆几米的范围。 “Handgrenades！”（手雷！）英军军官吼道，几名英军拉开引线，几枚黑色的物体呈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朝树丛飞跃而去，随着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刚才茂密的树丛顿时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凹坑，枝叶、树干、草皮、泥土，还有数具天会兄弟的尸体也被巨大的气浪炸飞了出去。 “Damnit!”（该死！）那英军军官离得有些近，被溅了一身的泥土，还有三名英军士兵因为距离太近，也被巨大的威力炸的全身是血，暂时失去了战斗力。那军官看着倒地哀嚎的手下，略微沉思了两秒，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对准他们的脑袋砰砰来了两下。 “charge！”（冲锋！）他端起机关枪大吼一声，身后仅剩下的十三名英军同时发出呐喊，朝着陆府的大门冲去。 “啪啪！”又是两声枪响，发出者正是看守豪宅大门的两名天会兄弟，两名英军顿时栽倒在地。但这两个英国鬼子也是硬汉，硬是咬着牙，端起步枪追了过来。 “哒哒哒……”一轮子弹扫过，大门和柱子上顿时多了一排黑色的弹孔，而且大门口还多了两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 “Killthemall!”（杀光他们！）英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同时一脚踹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