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赖密探
荆州无贤才,蔡冒为统帅。 放眼荆州,通晓文才的人多如牛毛,但懂得武略,会领兵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文聘,但此刻文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杂牌将军,根本无法服众。唯一可以担任统帅的,如今只有蔡冒一人而已。 因此,虽然蔡冒常败,但却无人可以撼动他荆州统帅的身份。 不过,蔡冒并不愿意担任这个统帅,只是他没有办法,不得不任。 因为,整个荆州有资格担任统帅的只有三个。第一、江夏黄祖,第二、荆州刘磐,第三、就是他自己。 黄祖荆州世家,是刘表得力的一位战将,当年长沙太守孙坚奉袁术之命,进攻刘表把守的荆州,就是被黄祖一箭射死于岘山。 不过,这时他正在江夏驻防,密切注意刚刚攻取柴桑不久的孙策,无暇他顾。 刘磐是刘表从子,能争善战,为荆州的巩固立下汗马功劳,也有担任统帅的资格。可是,刘磐是刘琦的心腹。如今夺嫡之争已经迫在眉睫,将军权分给刘备已经是大错特错,岂能再将军权分给刘磐? 黄祖无暇他顾,刘磐又不行,蔡冒虽然不愿,但也只能自己领军出战。只希望自己此行别碰到那个煞星。 不过,天意难为。有些时候你不想见、不愿见、不敢见的人,偏偏就一上路就遇见。 蔡冒当前的形势也是如此。 却说,蔡冒挥军六万直奔孙灿大军而来,依照计划,他在距离孙灿大营十里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准备等候刘备大军的到来。 这时,他正在军中帅帐内饮酒,取乐。 突然,士兵来报:“将军,徐晃在营外挑衅。” “哐当”一声。 “什么……徐晃……”蔡冒打了个哆嗦,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战战兢兢的问道:“真……真的是……徐晃。” 士兵见蔡冒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如实道:“来人确实自称徐晃。” 蔡冒只觉得双眼一黑,脑中一片混乱,身体也颤抖了起来。 徐晃这人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第一次,那时,他正准备任宛城太守,与孙灿初次交恶,被徐晃当枪匹马的生擒,命悬一线。 第二次,也就是他最难堪的一次。八万大军,整整八万大军啊!被徐晃的八千人马杀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当时也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事后,他更是闻晃变色,视徐晃为命中煞星。 他不愿出征的原因,大部分就是因为怕遇见他。 许久,蔡冒才渐渐回过神,见那个士兵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强压着内心的恐惧,说道:“传令下去,徐晃诡诈异常,出战必中其计,高挂免战牌,等候刘备军的到来,方是上策。” 不久,张允走进了蔡冒的大帐,蔡冒急忙问道:“张将军,徐晃还在寨外?” 张允和蔡冒很熟,有如兄弟一样,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点头道:“没错,还在寨外骂阵。将军,他们只有三千人马,我们何不领大军出击,我就不信对方三千人,打的过我们六万大军。” 蔡冒瞪眼怒道:“士兵多有什么用,灈水之战我军还不是有八万人马?结果呢?还不是被他杀的溃不成军?你以为徐晃是傻瓜,会只带三千将士过来挑战?你别忘了,徐晃在孙灿军的地位,他麾下共有一万士兵,他只带三千,那就说明还七千不知去向。贸然出击,那后果你我承担的起吗?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再次来个灈水之败?” 张允想起那一战,也是一阵后怕,问道:“那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呵呵”蔡冒突然发出一阵jian笑,“这个张将军放心,我自有妙计。” 张允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就告辞离去。 蔡冒在张允走了,叫来一个侍卫,道:“刘先生现在在干什么?” 侍卫道:“正在帐中大吃大喝呢。” 蔡冒微微皱了皱眉头,再问道:“刘先生自从来到军营后,干过什么?” 侍卫道:“不是吃,就是喝,要不就是叫士兵摔交给他取乐,一点先生的样子也没有。” 蔡冒冷声道:“将刘先生押过来,另外在至帐外摆个大油锅,先把油烧热了。” 不一会儿,一个大油锅就架了起来。 一群士兵押着一个衣冠不整嘴里还叼着一个鸡腿的无赖进了蔡冒的帅营。 蔡冒见那人如此模样,冷笑道:“刘先生好生自在!不过蔡某人请你来不是只供你吃你喝的?若在不出一谋一策,先生就别怪蔡某人无情了。” 这个刘先生并非别人,正是刘华麾下的无赖密探刘义。他除了逢孙灿命来探察蔡冒军的动向以外,还有一个非常危险的秘密任务,就是打入蔡冒身旁,为他出谋划策。 刘义的无赖办法还真绝,他一将蔡冒的行踪发给孙灿后,就换了一身文人雅士的行头,大模大样的走到军寨前,说自己江东第一智者,可以助蔡冒破敌。 “江东第一智者”名头很大,守卫还真的被唬住了,傻愣愣的就去禀告。 蔡冒一听可以破敌,也不管来人到底是不是“江东第一智者”,立刻就逢为上宾。刘义的看家本领就是吹牛,一套天花乱坠的胡扯,立刻征服了蔡冒的心。将他留在了军营,不过,在军营内,刘义并没有出什么妙计只是吃喝玩乐,终于引起了蔡冒的不满,在外头准备了油锅,若是刘义再不为他出得一谋,就立刻将其油炸烹杀。 刘义自幼无依靠,只能凭借机灵和察言观色来混饭,当他看见帐外的油锅时,就已经猜到了蔡冒的想法。 见他发问,立刻道:“蔡将军你不会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计策说出,然后在由他们泄露出去吧?” 蔡冒听了,也对,他虽然不很通晓军略,但是计不外传,策不外泄,这个基本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也就禀退了四周的士兵,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刘义点头道:“实话告诉将军,将军也别生气。在下并非是什么狗屁‘江东第一智者’……不过,我可以帮你打败徐晃。” 蔡冒脸上阴寒无比,既然眼前这人不是“江东第一智者”那么他就是骗子,从他先前的表现来看,也足以证明眼前这人是个无赖,如今他就等着刘义口中的那个办法,合理便罢,不合理就准备用烹杀之刑。
他道:“你如何得知寨外就是徐晃?又有何办法破之。” 刘义道:“将军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虽不能决胜千里,但数百里地。却也绰绰有余。何况,寨外不过数里的徐晃?至于,破敌良方更是简单,只要将军挥大军杀出,就可胜利。” 蔡冒道:“这是为何?” 刘义笑呵呵的说道:“因为,徐晃最多也就只有三千兵。将军以数万打三千,岂有不胜之理。” 蔡冒冷笑道:“徐晃狡诈,会那么蠢吗?” 刘义继续道:“这个嘛,将军可知道‘知己知彼,战无不胜’这句话。现在,孙灿有被两面夹击,全军覆没的危险。你认为他为何要来命徐晃来讨伐你?以软击石? 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孙灿知道你惧怕徐晃,因此,就派徐晃前来威慑将军,令将军不敢出战。而他正好去消灭刘备大军。 因此,孙灿军的大营绝对是一座空营,而徐晃也只有这三千士兵?” 蔡冒看着刘义,觉得他所言很有道理,但心中还是不放心,说道:“你叫我如何信你?” “哈…哈…哈…” 刘义大笑三声,道:“鄙人之才,天下可去,你知我为何前来投你?” 蔡冒摇了摇头。 刘义道:“世人都看中名利,而鄙人对名利却毫不在意。鄙人所需要的是‘吃、喝、玩、乐’。吃上好的美味,喝上好的美酒,玩上好的女人,做最想做的事情。放眼天下诸侯,无人会用我这等人,但我知道蔡将军与鄙人蛇鼠一窝,只要鄙人为将军效力。美味、美酒、女人绝对少不了。 因此,大人放心,你若倒台,我就无了生计。所以,只要大人给在下想得到了,那么鄙人就会让大人得到自己想得到了东西。 至于,大人信不信鄙人,这很简单,只须遣一人从后营前往孙灿大营,若无人就说明鄙人所言不差,若有人,将军在将鄙人油炸烹杀也未时不晚。” 蔡冒有些吃惊,但也觉得刘义没有说谎,立刻就派心腹依言前去调查。 不久,心腹来报,孙灿大营果然空无一人。 蔡冒立刻撤下油锅,命人奉上好酒好rou,热情的款待刘义。 刘义也不客气,拿酒便喝,取rou便啃。 蔡冒见他这个样子更加放心了,心道:“吃、喝、玩、乐,我蔡家家大业大,还怕你把我吃穷了不成。只要能让我掌握全荆州的实权,我仅你怎么玩。”于是,便求计道:“先生,如何才能将徐晃打垮,将他击溃,擒杀?” 刘义一抹嘴巴,道:“擒杀徐晃干什么?将军的敌人不是孙灿,而是刘备。有刘备在一天,大公子就可以嚣张一天。有一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我们大可以让孙灿消灭刘备,只要刘备一亡,何愁荆州不在将军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