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死神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高达之科学侧管理者》更多支持！ “……这可真是令人感动的场景啊。” 穆感慨着看着眼前那难得一见的景象——设置在“Grand－Hollow”内的地底船坞里，好几艘潜水舰正匆忙驶离，码头上则有士兵排成的长长人龙。偌大的空洞里人声鼎沸，几乎都把自己给淹没。 身旁的娜塔尔沉默着和穆一起看着这一切，表情阴沉，随即便像是眼不见为尽地转过了头去。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若不是已经猜到了个中的内幕，他们大概对这眼前的混乱景象会感到云里雾里——在不明缘由的人眼中，这一场面大概就像是整个“JOSH－A”要大搬家——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你的搭乘舰应该在那边。” 似乎是不想再让穆继续这个话题，娜塔尔将目光转向了芙蕾，看了看她的派令后，将行李交到她手里，然后指了指一个方向。芙蕾也淡然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提起行李离去。 “这小姑娘可真急啊……都没道别一声——至少让我把她送到搭乘舰吧，毕竟顺路。” 穆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么……少校。” 一旁的娜塔尔开口道，听见这么一声，正在确认码头方向的穆急忙又转过头来。 “对哦，就在这儿再见是吧？” 他正要理所当然地伸出右手，却发现娜塔尔挺直了背脊打算敬礼。而娜塔尔也不禁一愣，看着向自己伸来的手，这才受宠若惊似的放下右手，紧紧地握了一握。 “那好吧，中尉你保重啦。” 看着欲言又止的娜塔尔，穆明白她在想什么，空着的左手伸出大拇指，投以一个开朗的笑容说道。 “安心安心，之后就交给我吧。你这位副舰长到现在也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 “那么，就真的再见了，祝你身体健康，天天向上。” 穆对着有些不自在眨着眼的娜塔尔投以微笑，然后放开了手。 “走啰。” 他喊了一声，然后抓起自己的行李，朝着芙蕾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他自己的搭乘舰也在那个方向……如果他真的选择去搭乘的话。 ……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让一直在舰长位上闭目养神的玛琉不禁往CIC看去。 “……什么事？” 虽然是出人意料的事态，但是她的口气中并没有惊讶，只是比起以往，却也多了一丝颓然。 不过她虽然问了，但事实上现在在场的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究理的值班人员们面面相觑。刺耳的鸣声向全基地宣告着紧急情况，外面的士兵们也纷纷跑出去打探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大天使号”的舰桥上响起帕尔的报告。 “统合作战室来电！” 看见长官出现在通讯屏幕上，玛琉面色也不由得一沉，还没等她开口，屏幕中那个在先前的简报室中严厉批评“大天使号”的行为的撒扎兰特上校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守备军立刻出动，展开攻击！” 听见这道突如其来的出击命令，乘员们都呆住了。 果然——玛琉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了这一刻，到了残酷的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才真真正正地相信了那份文件上说的那些事——即便是那份文件的来源真心太过刻意，简直就是直接在告诉他们如今这件事的发展，但是无疑，它没有错。 因此玛琉抹去了心中的一切侥幸，开始做出了先前制定的应对最坏情况的方案。 画面中的撒扎兰特还在继续说。 “我们中计了，他们临时把目标改到‘JOSH－A’来了。” 玛琉平静地看着这个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焦虑的上司，在她看来对方并不适合做一个演员。 “不能让敌人染指此地。我们务必死守到底。情况十分危急，祝各队好运——完毕。” 就这样，通讯就切断了。乘员们仍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望着屏幕，而玛琉，在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后，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通讯器。 “你还没好吗？上头已经下达作战命令了。” 另一头，是穆。 “啊啊……抱歉，碰见了一个老朋友，不用担心，马上就回来。” 躲在管制室外，穆小心翼翼地向着其中张望。 刚刚他最后也没有追上芙蕾——因为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本来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刺耳的警报还在发布，微暗的室内，有一名男子探过控制面板在查看着什么东西。及肩的卷发是和穆一样的金色，可他身上穿的是扎夫特的指挥官制服。 “果然……” 穆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很庆幸自己遵从着直觉跟了过来——扎夫特的指挥官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侵入了地球联合军的核心，可是竟然没有任何的拦截，那么现在这个地方的警备到底要疏松到了什么程度！？ “好久不见啊，穆·拉·佛拉卡……”里面的人突然就开口了，穆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发现一柄锐物抵上了自己的后腰。 室内的那个人转过了身，白色的面具盖住了上半张脸，带着优雅的笑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穆。 “命运总是按着不变的剧本往前推进，我跟你真是注定在这个地方相见啊。” ——是劳·鲁·克鲁泽！ 没有了以往两人之间那种奇特的感应，穆直到现在才吃惊地认出了这个曾经被自己当做是宿敌的男人。 “可是你也太不小心了，时刻保持警惕心可是作为战士的基本素质——因为没人可以预料，自己所处之地会不会是下一个战场……” “你的目的是什么！？” 穆冷着脸打断了克鲁泽那好像是胜利者宣言般的言辞，同时微微偏过了头，用余光看了一眼后方，那里，一个看似瘦弱的身影蜷缩在黑暗中，自己后腰感到的那种尖锐的触感，便是由这个人把握着。 ——没错，侵入的敌人从一开始就不止一个。克鲁泽说的没错，自己这次真的是大意了，因为一时的不察，陷入了这么被动的局面。 “虽说与你相见是在意料之中，但是这么轻易就逮到你可就真是意外之喜了——有些可惜啊，难得碰上这么好的局面，我还真没想过怎么招待你。” 保持着不急不缓的步调走近，克鲁泽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穆。 “——虽说干掉你或是放了你都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不过若是这样，对未来的局势貌似都不怎么好交代啊……真是伤脑筋。”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虽然主动权已经完全被对方所把握，但穆丝毫没有服软的打算。 “是啊，该怎么做呢？” 克鲁泽看似苦恼叹了口气，接着，在下一刻就默默举起了手中的枪。 “——果然还是这样吧。” 砰！ 枪响。 …… “迪恩”和乘着飞行器“古鲁”的“基恩”，此刻在舰桥内成员们的眼中，满眼都是扎夫特的这两种MS。虽说在以往的战斗中在基拉和穆等机师的守护下，以这两种MS的战力都是在第一时间被解决的货——就是俗称的“杂鱼”。可是就是在此刻，虽说这些机体都不过是区区“杂鱼”，但那铺天盖地的数量，任谁见了都会免不了脊背发寒。 “‘袋熊’飞弹、‘勇者’发射！” 坐在舰长位上，玛琉冷着脸下达一条条指令，而她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通讯器——在刚刚穆的那个“马上就回来”以后，对面就再没有了回应。对方那里被什么事耽搁了她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大天使号”已经出击了，那个男人已经不可能再像他说的那样回来了——一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那张总是带着轻浮的脸，玛琉就止不住地烦躁。 “飞弹来了！” 杰基的声音在“大天使号”的舰桥上扬起。虽然部分心神被穆所牵扯，但是玛琉并没有忘了自己作为一舰之长的职责，绝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眼前这场战事上的，几乎在杰基话音落下的同时她就叫道：“回避——！！” 飞弹擦着右舷舷侧而过，但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在下一刻，另一发飞弹就击中了左舷。剧烈的震荡袭来，令所有成员心目中的不安越发扩大。 看来真的是不能再拖了。 玛琉叹息着闭上了眼，短短这么几分钟，己方就已经在扎夫特那凶猛的攻势中损失不轻，“大天使号”也挂了彩——被作为弃子的己方和准备充足的对方，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接通公共频道！” 她大声下令道，下面立刻照做。 打了几分钟没有意义的仗，再打下去也不会对局势有所好转，反而逃生的时机都要被错过了——反正已经为这个“伟大”的作战计划出了一份力，总不可能到最后真的把自己给搭进去。 “下面本人要传达的，是事先通过特别渠道入手的，关于这次作战的‘真实’——我只负责传达，对于具体情况的判断，信与不信，全在各位。” 宣告是必须的，不说她必须给在场的成员们一个解释，光是丢下依旧因为无知而死命奋战的友军独自逃生，玛琉也做不到——她就是这种无可救药的老好人。 她通过公共频道连上了所有战舰，甚至连扎夫特方面也听到了她的通讯。 “……此刻，在我方与扎夫特军交战的这片战场下方，埋藏着极为不人道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独眼巨人系统’，再过不久，这片战场便会被化作死地！” 没有什么意义深远或是慷慨激昂的铺垫，在分秒必争的战场上，玛琉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此时的危急情势——可以想象在场的人们会因为她的发言受到多么巨大的冲击，也可以预见上头的那些“大老爷们”此刻会是多么暴跳如雷。 ——这些玛琉都已经不想管了。她就只想尽完自己这最后的义务，然后带着这艘承载着众人希望的战舰离开。 “虽说服从命令是作为军人的天职，然而，上层的人们将我们作为弃子，罔顾在场无数的性命——本人对于这场作战的优劣不予置评，然而作为‘大天使号’的舰长，我必须对自己的船员们负责！因此……”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懑统统发泄出来一般。 “——本人判断！本舰已达成诱敌的任务！！以上，均是‘大天使号’舰长玛琉·拉米亚斯的个人独断！！所有乘员对此判断一概不必负责！！” “‘大天使号’，弃守目前战斗海域，脱离战线！！” 所有乘员们原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但在玛琉下达了撤离指令的第一刻，那一张张本因为绝望的境况而麻木的脸上，瞬间，都出现希望的光辉。一个个都急忙回头专注自己的岗位。 “——致电给僚舰！‘跟随我们！’——轮机全速！居左舵！突破湾区的左翼！” 已经再也无所留恋，玛琉站直了身子，下达一连串的命令，乘员们也全副精神地遵从指令。引擎发出吼声，船身开始急遽加速。 此时的她仍然双手握拳，百般压抑地紧抿着唇。 ——虽说因为战斗开始不久，战场的密度还达不到密不透风的程度，可想要冲出去，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原本预定中的主战力穆失去了回应，他们这些人和“大天使号”的结局，真的不好说。 可是无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的！ “‘科林斯’准备！‘戈德菲’，前方瞄准，射！！” 粗大的光束瞬间清空了前方一片，已经顾不上后果的玛琉快速地下达一条条攻击指令，各种的武装被不计消耗地轰出，虽然敌方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面对这个状态的“大天使号”，一时间也没有几个机师近得了身。 毕竟扎夫特方面也不是白痴，虽然不确定玛琉刚才的那段发言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毕竟目前的敌人有那么多，先放一放这个难啃的骨头对付其他人才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思路。 “好，继续这样保持的话……” 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上不少，玛琉刚想松口气，一直被紧握在手中的通讯器却响了。 穆·拉·弗拉卡——对于玛琉来说，这个通讯器就代表着这个令她在意的男人。先前让她一阵好等到了最后也没有回应，而在这个关键时刻却好死不死地有联络了，要说不恼火，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深知穆的为人的玛琉也明白对方并不是那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和那个轻浮的表面相反，穆的内在可是相当成熟可靠的——之前的食言包括现在的这个通讯都一定有他的原因，所以没有犹豫的，她第一时间就接通了。 而果然，对面传来的讯息，也不一般。 “后……快……” 就那么两个字模糊不清的字，随后便被呼啸的风声所淹没，真心不明白穆此刻到底处于一个如何糟糕的境况——但是，在愣了一刹那后，玛琉也立刻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大天使号’后方有什么情况！？” “雷达未检测到敌机……” “调取外部摄像头的景象！” 然后，她便看见了，所有成员们也都看见了。 ——“大天使号”的后方，或者说就在舰桥的后方，一只漆黑的，看见一眼就让人由心底里泛起恐惧的不祥猛兽，正静静趴伏着，那猩红的电子眼就这么正对着摄像头，好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玩具。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几乎窒息了。 “快……逃……” 通讯器的那一段还在艰难地传达着讯息，但是已经没人在意——逃？能怎么逃？怎么可能逃？ 绝望来的是如此突然，以至于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玛琉张了张嘴，但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直靠着自我催眠保持的精神状态也因为恐惧而强制苏醒，她已经做不到任何事——环顾四周，每个乘员们的脸上都浮着急切的恐惧。死神的魔掌正在伸出，那股触感彷佛就在背后……不，死神，确确实实就在后面。 她就这么看着，看着摄像头中的那个“死神”缓缓张开了那充满了利齿的大嘴，看着那张嘴中隐藏着的炮口聚集起了rou眼可见的超高能量…… 舰桥的空气凝结了。 米丽闭紧了眼睛，不敢看那死之前最后的光景；诺曼反而睁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卡兹已经离开了座位，只怕时间还不够让他逃到电梯。 ——就这样完了……？ 一路走来的种种，剎时在玛琉的脑中飞逝而过。他们吃尽了苦头——又付出那样惨痛的牺牲，而今来到这里等待着的，就是这里的死法吗？ 她实在太对不起乘员们了。难得他们肯跟着自己这个半调子的指挥官一路走来……部下的努力，她却无以回报。孩子们也——早知道当时就不要带走他们了。不只基拉和托尔，现在大家全都要被她害死了——！ ——这下完了…… 在后悔的念头折磨下，她静等着整个舰桥被火光吞没—— 然而，被火光吞没的，是那个“死神”的脑袋。 “诶——？” 近在眼前发生的这场爆炸，刺得玛琉一时目眩。 “……援军？” 她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个时候还有援军……等一下，难道是……？！ 她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少年那带着倔强的脸。 轰！ 剧烈的震荡，趴在“大天使号”舰桥后方的“死神”被一道白影带飞了，那一瞬间映在众人眼中的深蓝机械翼，来者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说明。 “真——！！！”(小说《高达之科学侧管理者》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 ”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