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果断
萧婉儿一听心里就琢磨开了，好半响没说话，反问道：“要是女孩他们愿意过继么？不占他们家一丝一毫的财产，就是过个姓，但是有个条件得允许人家祭拜自己的母亲，愿意奉养她孙子，给五叔五婶上香拜祭，将来也愿意供孩子读书成人。” 族长奶奶盯着她看了半天，别看老太太头发花白了，脑子转的一点都不慢呢，瞪着眼睛问道：“你说的不是你自己吧？” 萧婉儿脸一红，干脆梗了脖子应道：“没错就是我想过继，我爹那样的人你也知道，恨不得卖了我换银子呢，他对我没有父子之情，我也不愿意在连累他。为了避免以后彼此相见厌恶对方，我想过继出去，我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要允许我祭拜我的母亲，其他没啥要求，我有自己的嫁妆不占别人的财产，还可以替他教养孩子读书上进，将来我也能沾个光。这些可以白纸黑字写下来，族长们可以做见证人。我爹那头你放心，指定巴不得把我轰出去呢。”她讥嘲的一笑。 族长夫人想了一会，叹口气，“你也不容易，你爹不是个惜福的人，这样吧我回去给你探探口风，但不能保证一定能办成。” “行，我知道，您能帮我说一回已经很感谢了，只一条没成事之前不要说出去，我不想搞的天下皆知的。”萧婉儿再三拜托她守住秘密。 “这你放心，我明白的，行了有了准信我就回去了。” “您不在坐会了，我让人给你拿点东西，都是自家产的，别嫌弃，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您拿点去三奶奶家吧。成不成都没关系，是我孝敬她老人家的，当初我祖母去世他们想占我的铺子，三奶奶还帮我说了公道话呢，我心里都记着他们的好呢。”萧婉儿笑着开口。 “哎，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奶奶回去给你好好说说。”族长夫人也很同情萧婉儿，有爹还不如没爹呢。 族长夫人带着东西回去了，萧婉儿特意让人装了些农家的腊rou之类的吃食，还有一些笔墨纸砚，和一套四书五经，他家的孩子已经在学堂里读书了，这些肯定用得上的。 族长夫人得了信就回去了，跟自己男人细细的说叨了一回，“人都说婉儿这不行那不好，你看看人家这做派年节礼哪家哪户也没落下，送的东西也是恰到好处，既没有太奢华让人还不起礼，也没有太寒酸，更没有大小眼。 我冷瞧着是个好孩子呢，你看这事能成么？要能成倒是一桩好事，那头日子也不多了，今年都病了几回了，真不能拖了，婉儿这头过继出去也能过清净日子了。何况我冷瞧着婉儿是个有福气的，养几盆花就能得皇帝的赏赐，莫不是皇家还念着她外祖的情分？不管念不念咱们不能把人得罪死了，好处都让外人占了去，该咱们萧家出头得出头，孩子才能记咱们的好不是？” 族长夫人说了一大通话，灌了一大碗水才算解了渴。 族长抽着旱烟袋，砸吧着嘴琢磨了半天，“这样，你先去问问老三媳妇那边的意思，把这事明说了。她要是有这个意思我再去给老四写信，我看老四那边问题不大，你瞧他对自己亲闺女都那个样，出嫁的时候全都是他娘的陪嫁，自己竟然一点都没给，还把人家黄花梨木都昧下了不少，紫檀木一根都没见着，我记得当初满周岁的时候可是有两根紫檀木的，怎么成亲家具里一点没有呢？”说到这老头气的磕了磕旱烟袋，一脸的怒容，丢人跌份的东西，把萧家名声都给败光了，出门谁不指指点点的说萧家人不厚道，忘恩负义。 靠着县主一步步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转头就把人家给气死了，留下个闺女还不肯厚待，刻薄的要命。 族长夫人一提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上回给咱孙女说了户人家，让人打听，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犹豫的很不愿意结亲，说咱萧家人太刻薄了，不是良配呢。混蛋犊子他一个人坑了全族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人不在跟前，要不然我真想呼他几个嘴巴子，老四媳妇也不是个东西，贪污人家的嫁妆，婉儿出嫁时我看了，嫁妆少了三分之一呢。当年县主出嫁那可是十里红妆，王爷因为没儿子赔了大半家产啊，你看吧，早晚他们要惹祸上身，婉儿不是个弱鸡子，能想着过继指不定有后手呢。” 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不相信婉儿一点不记仇，不记仇还能想着过继的事？东西贪了就贪了？她不信。 族长琢磨了一下，“你去跟老三家的说一声，小四那边我来说，至于其他的我再想想辙吧。” “成，我这就去说去。”族长夫人也是个热心人，一心想把这事弄成了。 三奶奶听族长夫人说完后，沉吟半响问道：“女孩男孩到没关系，婉儿也是个可怜孩子，要真能像她说的那样供养我孙子读书，我乐意让她过继，就一条我名下还有千亩良田，要记名在我孙子名下，我没什么财产了，就这一点东西想留给孙子，给孙子留条后路。”说完她想起优秀孝顺的儿子媳妇，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儿子走了，大孙子也死了，老太太太的心也灰了，为了这个小孙子才苟延残喘至今，能安排好孙子是她唯一活下来的理由。 族长夫人也是眼红红的，“婉儿说了不占你的财产便宜，她不缺钱，他娘给她留下的嫁妆比你多多了。就是要个姓脱离老四那一家子，允许她拜祭自己的亲生母亲，其他的都按你的意思来。” “我再想想，容我细细的想想，我就这一根独苗了，我冒不起险啊。”三奶奶没有立即答应，打算悄悄的让人查访一下婉儿，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品行是否厚道，能不能容得下她孙子。 族长夫人也明白这事急不得，“行，那你琢磨一下，对了婉儿说让我给你拎点东西过来，说当初她祖母过世他们要占那几件铺子，多亏了您帮着说了几句公道话，她心里一直感激您呢，给孩子带了些书和笔墨，给你拿了点腊rou和野味，还有一点菜干，我瞧着不是金贵东西就替你收下了。” “哎，替我谢谢她。”三奶奶心里微微点头，还记得当初的事是个记恩的。 三奶奶等族长夫人走后委托娘家侄儿去打听萧婉儿的事，暗地里也琢磨这事的可行性，她自己的身子她知道，不中用了，要赶紧把孙子安排好，不然等他一走，孙子撑不起三房，很可能会被过继出去，那她儿子这一支就要断了香火。 她决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一个七岁的幼儿如何守得住家业？ 萧婉儿这头倒是不着急，和孙嬷嬷绣珠等人把嫁妆单子都整理出来，挨个查验，最后无奈的发现嫁妆少了三分之一，很多都是非常金贵的古董字画之类。 李嬷嬷叹口气，“我见到不少都在太太的屋里，打算等二小姐将来出阁做陪嫁呢。” 萧婉儿冷笑一声，“想拿我的东西做陪嫁，美得慌，不急她年纪还小，我还有时间布置呢，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她眼中闪过冷光。 “小姐，到底是萧家人，你可别冲动啊。” 萧婉儿淡笑一声，“我冲动什么？我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罢了，不着急先琢磨过继的事，过继出去了就和他们没关系，我再干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了。”她早早就在琢磨这事了，该我的你得给我吐出来，不是我的我也不要。 “小姐说的是，平白无故凭什么这么便宜了外人，人家也不一定领你的情呢。”孙嬷嬷在宫里一辈子了，大概知道萧婉儿想干什么了。 “嬷嬷说的是呢，替我盯紧了林浩，有什么动静赶紧来报我。”萧婉儿也没忘了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多抓一些他的黑料，才好名正言顺的和离。 没过半个月眼瞅着年节就要到了，三奶奶那边来信了，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为什么呢，三奶奶又病了，天冷了下了场雪，老太太扛不住又病倒了，这次病的有点重，老太太担心的要命，一咬牙一狠心决定过继萧婉儿。 她害怕不弄利索，自己万一哪天一蹬脚，孙子可怎么办啊？ 当机立断叫来了族长等人，“族长，我愿意过继萧婉儿成我五房一支的孩子，她随时都可以拜祭她亲娘，只要帮我带大我孙子，给我和儿子媳妇上个香就成了。另外我这还有五千两银票，我想以我孙子的名义卷给族里做祭田，将来若有什么不好的，孩子也能混口饭吃，还请族长多帮忙。” 族长也是看着老五出生抱着长大的孩子，比萧父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只不过萧父长得好看，真是面如冠玉要不然那轮得着他娶县主呢。 “你放心，我帮你多方打听了婉儿的人品，和外面的传言不一样，都是她那继母作的，有我看着你放心吧。” “谢族长，事要尽快办，我拖不了多久了。”三奶奶喘着气说句话都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有重头戏要上场了，攘外必先安内，嘎嘎收藏啊，看霸王文的要长长鼻子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