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弱点
韩万春见这黄善自己把自己的喉咙割断了,等回过了神儿来以后顿时慌了,只见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惊慌失措的叫道:“天哪,天哪!祖宗老子哎!这该怎么办啊?!” 聂宝中也慌了,他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我见那黄善已经死去,虽然心中也有些打怵,但是却没有过多的惊慌,因为我当时眼睛还能看见鬼,只见这黄善的尸体之中渐渐的浮出了一个淡淡的影子,正是那黄善本人的魂魄,只见这黄善的鬼魂,只见那黄善的鬼魂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对我们视而不见一般的飘开了。 我以前听老瘸子邵永兴说过,他说人刚死的时候,除了一些修炼过特定法门的人之外,大多数的人由于灵魂和**剥离,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会以一种迷茫的状态漂浮在人间,也许会在身体内,也许会离开身体四处飘荡,这个也是因人而异,更也许等一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就已经到了那链接阴司的地界了。这种状态有很多种叫法,萨满通常称之为‘格尔巴齐托’,而民间也有管这个叫‘迷蒙期’或者‘期’的,似乎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称呼,所以这里不再多讲。 很奇怪,我见那黄善的魂魄失去了意识越飘越远之后,心中反而安定了一些,我忽然觉得,原来死亡也就这回事儿,死尸我看着确实挺打怵,但是死鬼我却见得多了,所以便也出奇的冷静。 事实上,虽然黄善已经死了,但是我们要面对的危险,却还是没有解除,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安慰那韩万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钱扎纸的叫喊声:“妈呀!又活啦!!!” 什么又活了?!自然不是那黄善,钱扎纸所说的,是那个双头怪物,我拿眼望去,只见那怪物的身子确实又开始剧烈的扭动着,似乎正是因为这黄善的死亡,所以让这个怪物失控了! 我咬着牙,在心里面暗骂了一声,然后一边思考着应当如何是好,一边对着韩万春和聂宝中大声喊道:“别愣着了,祸事来了!弄不好咱们都得死这儿!!” 韩万春似乎还没有从转职为杀人凶手的震撼中回过神儿来,但是聂宝中却知道我现在不会说谎,于是他也不含糊,一把拽过了韩万春,然后对着我喊道:“往哪儿跑?” “地道!!”我大声喊道,就在我喊出这话之后,只见那扭得好像一条大泥鳅一样的怪物双目忽然暴起一片红光,此时的它已经没人控制,便格外的凶残,由于我的刚才的声音似乎惊道了它,只见它怪叫了一声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一把就推开了聂宝中和韩万春,而刚把他俩推开,我忽然觉得周身冰冷,一阵极寒之意袭来,只见那怪物的一个头已经张开了大口朝我咬来,我当时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朝着旁边躲闪,万幸躲过了那一击,不过那怪的另一个头却已经扑倒,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可真是凶险,幸好那两个蛇头似乎只有一个会咬人,而另外一个则会喷射黑雾,当时我刚躲开一击,不想正好迎上了那另外一个蛇头,那蛇头闭着嘴吧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哇的一声被撞飞了出去,但是却并没有落在地上。 原来那怪物已经失去了理智将我撞飞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笔直的朝前扑去,错打错找之下,我竟落在了它的那满是黑雾的身上,我的身子一震剧痛,鼻子里面吸入的黑气让我的胃里只倒酸水,但是我却还是本能的抱住了那怪物石盘粗细的身子,接下来我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好像是坐在了一个闸线儿蹦了的过山车上,虽然我不知道过山车有没有闸线,但我心里能形容当时感觉的词语,似乎只有这个了。 惊讶之下,我哇哇大叫,但是却也不敢松手,那条怪物似乎也知道身上多了个累赘,但奇怪的是另外一个蛇头竟不敢上前咬我,只是在这地下室中不住的翻腾挣扎,似乎想要把我甩下去一般。 开玩笑,现在松手,不摔死也会被它咬死的。 而胡白河虽然受了重伤,但它见我当时危险,便也顾不上什么,挣扎着站起身四肢抓地,一个借力就跳了起来,想要将我救下,可是那怪物凶猛异常,胡白河和它斗了几个会合之后却依旧没有办法,而我当时抱着那条蛇,心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这条怪物的威力实在不是人能够斗过的,事实上,强如胡白河这么厉害的妖怪也斗它不过,那么当年的玄嗔道长到底是怎么把它给打死的呢? 虽然说的是一物降一物,他的道术正好能克制这怪物,而且还有法宝护身,但是他想要赢的话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越想越不对,于是慌忙回想起道安那时对我讲老爷子当年的那个故事,当年玄嗔老爷子同它相斗的时候,这怪物还是一副人形,他和这个怪物斗了一宿没分胜负,然后…………我记得然后他好像用个什么鞭子把这怪给弄倒在了地上,然后好像抬起右脚来了个什么‘魁星踢斗式’,直接踏在了这怪物的脖子之上,将它踩成了重伤,所以才逼得它最后现了原形,然后才被老爷子一罗盘打死在河滩之上。 我越想这句话越不对劲儿,心想着老爷子同那怪物斗了一宿,一直势均力敌,也就是说老爷子在那一晚上不知道抽了这怪物多少鞭子踢了这怪物多少脚,为什么只有那最后一脚才对它造成了致命的重伤呢? 他踹的是哪儿,脖子,嗯脖子,这怪物是什么,是蛇,那这蛇的脖子为什么………………忽然,我恍然大悟,顿时知道了这怪物的弱点,对呀,咱们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只要被拿到了蛇的‘七寸’,也就是靠近脑袋的地方,不管你多凶多恶多毒的蛇,也会束手就擒,这就是它的弱点! 而我当时紧紧抱着的,正是那怪两个头中的一个‘七寸’的位置,我说这怪物为啥不敢咬我呢,感情它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是本能却也告诉它如果它一口咬下来的话,保不成会把自己给咬死。 原来是这样!!当时我身处在半空之中,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在知道了这怪物的弱点之后,便抱着它,张开了嘴巴,一口咬在了它的黑气之上,让我想不到的是,这块儿骨头,却并不难咬,而且居然要比我之前吃过的那些鬼魂咬起来都要容易。 怎么形容呢,之前我吃过的那两个,一个是个恶心的鬼团,还有一个就是rou菩萨,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啃甘蔗一样的难以下口,但是这个怪物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在咬苹果一样,虽然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是我的心中却一阵狂喜,嘿嘿,能咬的动你就好了! 要说我的本事是从胡白河那里借来的,也就是说我的本事只会比它的小而不会比它的大,刚才胡白河用尽了全力也没能对这怪造成伤害,说明这怪的身子极其坚韧,但是现在居然被我给咬掉了一块儿,由此看来刚才我的推断真的没有错,这里就是那个怪物的死xue!! 想到此处,我哪里还敢怠慢,顿时将刚才没能在黄善身上发泄出的怒火发泄在了这怪物的身上,当真是鼓起了腮帮子甩开了后槽牙,卡哧咔哧一顿狂啃。 那怪物被我这么一啃,竟然发出了犀利的惨叫,我抱着的那个头不断的挣扎,而另外一个头也顾不上眼前的敌人,慌忙想来救驾,但是它也不敢张嘴咬我,只能在近前不住的扭动叫唤,我当时已经咬起了兴,哪里还能顾得上许多? 于是便一边咬一边口齿不清的喊道:“白姐!!冲着它脖子招呼!!吃了它!!!” 胡白河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愣了一下神儿后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见我对它叫喊,便不再犹豫,趁着那怪物的另外一个头颅不断挣扎的时候,双脚一蹬地,绕到了那怪的头后,然后也和我一样抱着这怪物的脖子一顿大咬。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躲在地道里面的韩万春后来对我说,他当时只看到我身子悬空,以一幅及不雅观的造型不停的上牙打下牙,而钱扎纸却看到了我和胡白河两人骑着那个凶猛异常的怪物不停的啃咬着,他对我说,当时真的有点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吃人的怪物了。 那怪物被我和胡白河两人咬了七寸,顿时不停的挣扎着,我死死的抱着没有放开,只是在心里想着,它滚一圈,我就咬它十口,以此类推,抱着这种信念,我不知道咬了多少口,直到最后,我感觉到这怪物忽然跌倒在了地上,然后一动都不动了。
我这才停口,然后浑身一震无力,翻倒在了地上,钱扎纸和胡白河慌忙过来扶起了我,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怪物已经被我和胡白河硬生生的给咬死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却是如此,那怪物由于体制特殊,死后反而更像一个邪神,它本来就是一股怨气,但身形和习惯却还是保留着,刚才经过了我和胡白河的努力,胡白河成功的咬断了它的一个头,而我虽然没它那么狠,但也将它另外一个头咬成了一个藕断丝连。 要说玄嗔老爷子曾经拿他没有办法,那是因为他的法术没有一个可以消灭这怪物,不想我们今天竟然用对了方法,把它彻底的给消灭了,而且还吃进了大半到肚子里面。 那怪物两个头颅被咬断了以后,浑身的黑气慢慢消散,给人感觉就好像是一场大火烧过一般,我望着那些消散的黑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想着,真想不到,我居然真的收拾了这种存活在传说中的怪物。 而钱扎纸见我发愣,便十分兴奋的对着我说道:“了不起啊姚子,又被你给咬死了一个,怎么样,什么感觉?” “撑得慌。”我喃喃的说道,这是实话,看来我真的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局面了,以至于很庆幸,我还有说这种冷笑话的体力和心情。 知道那怪物最后完全消失在了这地下室之中,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奶奶的,看来今晚赢的还是我们啊。 就像我之前想的那样,这一晚上,真的是太漫长了。 我们先是跟那马天顺斗了一场,然后又闯入了这地下室救韩万春他们,等黄善死了之后还跟这个熟悉的怪物打了一场,说起来我当时真的已经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但是我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因为麻烦的事情还远远没有解除。 毕竟已经闹出了人命,而且这里还有很多吐沫子昏倒了的邪教徒,接下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当时我坐在地上,钱扎纸拿出了两根烟,叼在嘴里点着了以后塞给了我一根,我点了点头,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而这时,韩万春他们已经走了过来,聂宝中不住的问着发生了什么,钱扎纸对他一一解答,而韩万春则还是在慌张的自言自语道:“怎么我这把岁数还成杀人犯了呢,为什么啊这是,为什么啊这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简直就是一十万个为什么,我望着韩万春苦笑了一下,说起来我心里真的挺愧疚的,虽然那黄善是自寻死路,但是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可是现在脑子很乱,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而那胡白河吃掉了那怪物之后,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它被这韩万春唠叨的烦了,便对着我说道:“这老小子怎么了,杀个人而已,至于这样么?” 韩万春自然听不到胡白河的话,而我却能听到,于是便问那胡白河:“你们野仙真的可以随便杀人么?” “啊?你说啥?”韩万春流着鼻涕问我,我对他说:“没问你,你先等会儿。” 而胡白河则对我说:“当然可以,不过只能是恶人,我们是不能错杀好人的,刚才那种败类倒是杀上一万个都不嫌多。”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胡白河,想了一阵后心中顿时又生一计,于是兴奋之余一拍大腿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这就好办了,白姐,帮兄弟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