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京

    南京，简称宁，别称金陵。地处长江下游沿岸，江苏省西南部，邻靠安徽省。大名鼎鼎的秦淮河便绕城而过。

    1927年，北伐军节节胜利，4月18日，蒋总司令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定南京为首都。

    南京下关车站位于下关区龙江路8号，1912年元月1日，孙中山由上海到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便是经过下关火车站进入南京城的。

    范杰到达南京下关车站时时间已近6点，姐夫彭襄已在车站等了一会儿了，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好容易看见范杰，两人赶紧出了站，开车离开。

    范杰的姐夫彭襄，是长沙彭氏子弟，在法国的时候，娶了范杰的八姐范新群为妻。

    彭襄曾经考入北京大学预科，学习法科，修习文科，曾与傅斯年等参加北京学生反对段祺瑞北洋政府的联合示威游行。于民国8年春与徐悲鸿、朱家骅等同赴法国，入蒙塔基镇中学补习法文。因长于写作，为华法教育会学生事务部主办的《旅欧周刊》、《华工杂志》编辑，实行半工半读。民国10年，入里昂中法大学习文科，毕业后，留校任秘书，历时4年，就在这期间认识了范杰的六姐范新群。

    今年2月初，彭襄启程回国参加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结束后，被任命为上海国立劳动大学秘书长兼社会科学院院长、劳动大学代校长，等国民党三届一中全会结束后，就将赴上海上任。

    在回国的这段时间，范杰的任命调动一直是彭襄在跑关系。在政界的影响力彭家可要强多了，为了避免被分到杂牌军里面，彭襄专门找了在南京的世叔，也是整个湘系在国民政府的靠山，人称为民国“政坛不倒翁”的谭延闿。又找了不少关系，最后定下来去范杰的老部队国民革命军第二师5旅任少校作训参谋，旅长是湖南老乡黄杰。

    彭襄直接将范杰拉倒他的住处，放下行李后，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好好的吃了一顿，回到家里，彭襄将范杰的任职的情况作了简单的介绍后，说道：“明天上午你和我直接去军政部拿调令，趁着张群还在军政部，赶紧拿了调令走人。这次张群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本是升官的好兆头，却因张定璠放走了白崇禧，被免去军政部次子的位子，4月1日将调任上海特别市市长。他这几天还在军政部，咱明天赶紧找他办完事，完了他被调走，就不好办了，昨天他已经来电话催过了。”

    “我知道了姐夫，能回老部队是最好的选择，那明天咱们早点去。”范杰点头说道，“你在国内这段时间怎样？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姐回来？”

    “先看看再说吧，现在国内政局不稳，这两天听说蒋主席已经率领部队打到了武汉，湖南老家也不知道会不会在遭兵灾？哎，前些天，蒋主席指责桂系威胁中央，下令讨伐，亲率3个军攻向武汉。不过听说蒋主席已经暗地在收买桂系将领，何键、李明瑞、杨腾辉在私下里也与蒋主席勾勾搭搭，前线传来消息，武汉马上就要拿下了。”

    “呦，这么快啊，那估计这回桂系要倒大霉了，校长现在在党内军内掌握大权，经济上有收到浙江财阀的鼎力支持，正是找出头鸟立威的时候，桂系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恐怕会受到校长的全力打击。只是这回又要生灵涂炭了。”范杰分析道。

    两人又详细谈了一些国内的政治军事上的事情，其实仔细一研究，很多事都是蒋总司令在政界军界为稳固地位所作的动作。

    聊了一会，看快十点左右，两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彭襄早早起来，刚下楼，却发现范杰已经坐在那里吃着油条喝着豆浆豆腐脑，仔细一看，桌子上还放着一份。

    “起来怎么不叫我，你出去过了？”彭襄问道。

    “时间还早，你多睡会嘛，我出去跑了个步，顺带买点早餐回来。”范杰眼睛里隐隐有些血丝，昨夜睡得不好。

    彭襄走到桌子旁，坐下，吃了起来。

    两人吃过早餐，收拾一下，便开车前往军政部。国民政府军政部于1928年11月11日成立，其前身为原军事委员会军政厅，掌管全国陆海空军行政亭宜，隶属国民政府行政院。由冯玉样任部长，张群任政务次长，鹿钟麟任常务次长。

    彭襄出发前已经给张群去过电话了，说上午要来拜访他，张群让直接来他办公室。到了军政部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九点，彭襄领着范杰直接找到了张群的办公室。

    张群，字岳军，四川省华阳县人，乃是蒋总司令的左膀右臂。在张群的推介下，原属北洋时期的政学会成员如黄郛、杨永泰、吴鼎昌、熊式辉、陈仪、吴铁城、翁文灏等，纷纷改换门庭，积极为蒋总司令出谋划策，成为国民党内一个主要的政治集团，人称“新政学系”。

    这是一个熔旧式官僚、新派学者和政客名流于一炉的松散的政治组织，品质既杂，水准不一，关系微妙。张群在蒋总司令身边，被称为做“糨糊、胶水工作”，许多实力派、反动党派，几乎都通过张群而与蒋总司令结合。所以有些人又说，在中国政治舞台上，张群是“蒋总司令的怀刀”，为蒋总司令出谋划策，四处游说。蒋总司令经常把最不放心、最难处理的事情交给张群去办理，张群也最能领会蒋总司令意图，而不折不扣去执行。

    这回有军政部次长，调任上海市市长，并不能说就是降职。

    彭襄敲门进去后，张群一看是彭襄开口道：“海安来了啊。”海安是姐夫彭襄的字。

    “世叔，您好。这是内弟范杰，范焕然。”

    “学生见过次长！”范杰行了个军礼。

    “好，很好。”张群看着范杰很是喜欢，范杰不是那种长得很帅的娘娘腔，面容敦厚，身材修长，看起来很有力，一副标准军人姿态。

    “焕然在德国待了多久啊，学习怎么样啊？”张群打量半天后问道。

    “学生是民国17年11月出国，刚刚回国。在德国柏林陆军大学学习1年，在德国陆军中待过三个月，系统的学习了德国在国防建设和陆军建设中使用的火力配置和火力集中攻击等方式方法。”

    “恩，很不错嘛，有没有兴趣来国防部任职？”张群饶有兴趣的说道。

    “呵呵！”范杰些微苦笑，不敢回答。

    “好了，不为难你了，给你这是你的调令，我已经给第一军军部打过电话了，你可以直接去第二师报到。”

    “谢谢世叔!”范杰改了称呼。

    “这样吧，你才回国，直接让你去军队上任有些不近人情，况且二师正在前线，这样吧，给你半月时间，回家好好看看父母，尽尽孝心。”张群拿出调令在上面改了改，后递给范杰。

    “谢谢世叔！”范杰接过调令，认真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一大堆事儿去忙。”张群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再见世叔！”范杰和彭襄起身道。

    两人一起离开国防部，路上范杰问道：“姐夫，这么说你和次长要一起去上海？”

    “恩，以后要去上海，在他手下干活，得和他打好交道。”彭襄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先回家，晚上我带你去拜访下谭世伯。”

    “他老人家有空吗，他可是政府行政院院长啊？”范杰有些疑惑的问道。

    “放心放心，他老人家这会儿肯定在家。”彭襄故作神秘的说道。说罢，便带着范杰驱车回家，

    其实范杰的调动这么麻烦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年蒋总司令下野，范杰和族兄范汉杰两人出国，离开军职，范杰还好一点，他的档案被封存于国防部，而范汉杰直接被注销了军籍，而且范杰在北伐时的老部队是第3师，在1928年7月25日，根据编遣决议，以第3、第14、第54三个师以及第9军教导团缩编为民革命军第2师，师部于安徽蚌埠成立，辖三旅六团。师长由第9军军长顾祝同降任。原3师缩编为第2师第5旅，5旅旅长黄杰，也是范杰的湖南长沙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