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二六章 鏖战淞沪庙行
2月14日上午,南京政府正式下令委派主动请缨抗日的第5军军长张治中,率所部第87、第88师及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增援上海,归第19路军统一指挥。接替从江湾北端经庙行至吴淞西端的防线,为左翼军。第19路军为右翼军,担负江湾、大场以南及上海市区的防御。 而就在出发前的13日深夜,张治中起身开窗户、面向故乡写下一封遗书:“正是国家民族存亡之秋,治中身为军人,理应身赴疆场荷戈奋战,保卫我神圣领土,但求马革裹尸,不愿忍辱偷生,如不幸牺牲,望能以热血头颅唤起全民抗战,前赴后继,坚持战斗,抗击强权,卫我国土……” 其实不只是张治中,教导总队大多数人都在写家信,写遗书,2月13日,唐光霁专门放了半天的假,给总队的官兵们,处理家庭事务。 范杰也不例外,在这一天晚上,他难得的没有在中央军校休息,而是早早就回了自己在中央大学附近的家。 舅父舅母已经在年前就回了湖南老家,在南京,他已经没有一个家人。 家信,范杰这段时间写了也不知一封两封了,自从他将妻子送回湖南老家后,每隔几天都要给家里去封信报平安,让巧儿安心的保胎。 这一次的战事也不知道结局如何,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幸能够活下来,为人子,为人夫,都有一份责任,而且再有4个月自己的孩子就要降生了,范杰坐在窗口的书桌上,嘴角弯了起来。 范杰在书桌上写了很久,才将最后一封家信与遗书写完,家信会在明天早上寄出,而遗书则会藏在家里,若是自己真有不幸,到时巧儿也会在家里找到的,万一有幸能活的下来,范杰自然会回来将之焚毁。 该做的交代在老家的时候,都已经交代过了,一切就等待战事开始了。 范杰安静的躺在船上,闭上眼,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也就是民国21年2月14日,张治中率领第五军从南京出发,赶赴上海。 在这一天,陈铭枢也致电蒋光鼐,除了通知张治中已率第五军前往增援外,他也转达了******的嘱托,称:“若和平无望,敌来犯时,予以一极大惩创,然后别作良图。现已准备加调八十七师孙元良部增援。总司令并电韩向方、刘经扶、上官云相、梁冠英共选现役徒手兵三千,输送来补充代募五千新兵矣。” 就在随后的几天里,******分别命令十九路军接收了来自上官云相、梁冠英、刘峙等部精挑细选而来的增援上海的徒手兵2000人,由于紧赶时间,所以武器装备一律到上海附近解决。 除了******外,汪精卫亦有动作,2月15日,汪精卫致电已至全州的张发奎第四军,称:“兄部援黑,志在抗日。今日军近在淞沪,不如放弃援黑,径来淞沪,与十九路军共同作战,较为直截了当。” 张发奎在九一八事变后原计划北上支援黑省马占山,接到汪精卫的电报后,迅速改变了行程,赶赴上海,而这也是后来张发奎得到******信任的开始。 其实在这个时候,人员兵力上的问题容易解决,而最难的还是财政上的问题,因连年战乱,又逢去年江淮大水灾,在加上******下台等一系列政治上的原因,国民政府财政一时极为窘迫。 早在1932年1月下旬时,****各将领就纷纷致电,称“粮弹缺乏,已到断炊地步”。但一二八事变爆发后,国民政府准备将九一八事变前在江西剿共的****部队调浙转沪,又迁都洛阳,皆需款甚急。 早在2月5日,中央军嫡系88师师长俞济时就致电******,称给养断绝。2月11日,中央军嫡系第18军军长陈诚也自江西吉安致电******,称部队已经欠饷近2个月,伙食无着,加上****侵袭真急,急需支援。 所以在2月16日,******也不得不致电财政部长宋子文,苦苦哀求经费:“日既在沪不肯撤兵,我方只有抵抗到底。……而江西与河南伙食必日紧一日,接济必完全断绝。请兄能在南昌运存一千万元,郑州运存二千万元之中央钞票,则政府尚可活动,军队亦可维持,或能渡此难关,不致崩溃,此为中(正)最后之哀求,望兄设法助成之。” 而在这一天,张治中率第五军及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到达前线增援上海,归第十九路军统一指挥,87师师长由张治中兼,副师长王敬久,辖两旅:259旅旅长孙元良,261旅旅长宋希濂;88师师长俞济时,接替从江湾北端经庙行至吴淞西端的防线为左翼军,并以教导总队在狮子林炮台南北闸洞亘川沙口、浏河口、杨林口、七丫口担任沿江警戒,同时当任总预备队,吴淞、宝山、狮子林要塞地区司令谭启秀、翁照垣,也归张治中指挥。 第十九路路军为右翼军,担负江湾、大场以南及上海市区的防御,总兵力达到5万多。而日军又假意谈判,等待支援。 为敦促第五军和十九路军加强团结并努力杀敌,******致电第88师师长俞济时并转第五军张治中军长:“今日兄等决定在淞沪原阵地抵抗到底,奋斗精神,至堪嘉慰,望兄等努力团结,为我党国争光。……希与十九路军蒋蔡两同志,共同一致团结奋斗,对于蒋总指挥(指蒋光鼐)命令,尤当切实服从,万不可稍有隔膜。吾人若不于此处表现民族革命精神,决意牺牲,更待何时?可将此意转告全体将士,努力保持本军之光荣历史为要。” 唐光霁率部到达指令位置后,便开始大肆修筑防御工事,防止敌人由此登陆,范杰一力争取,第一团负责浏河和川沙口的防线,马威龙第二团则负责杨林口与七丫口一线,而炮兵团则被拉去支援第八十七师,八十八师了,毕竟一旦开战,他们是首先面对日军的。 而范杰早就藏在苏州的大批水泥,黄沙,石子,等物资也快速的运了上来,根据范杰与张哲的的设计开始大肆修筑防御工事。 过了两天,范杰受到唐光霁转来的上峰电报,******担心前线战事,再次致电张治中、俞济时,要求第五军与十九路军加强团结,切莫因争战功而闹不愉快:“抗日为民族存亡所关,绝非个人或某一部队之荣誉问题,我前方将士应彻底明了此义。故十九路军之荣誉,即为我国民革命军全体之荣誉,绝无彼此荣誉之分。此次第五军加入战线,固为敌人之所畏忌,且亦必为反动派(指反南京中央政府者)之污蔑,苟能始终以十九路军名义抗战,更足以表现我国民革命军战斗力之强。生死且与共之,况于荣辱乎何有?望以此意切实晓谕第五军各将士,务与我十九路军团结奋斗,任何牺牲,均所不惜,以完成革命之使命为要。”
而在这一天,日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向19路军长蔡廷锴、日总领事照会上海巿长吴铁城提出6项要求:限于2月20日下午5时前从现防线向公共租界东西各撤退40华里,将该区域内军事设施,永久卸除。该通牒的要求已经超过南京囯民政府所能容忍的限度,第九师团的到来给了植田谦吉极大的信心。 囯民政府外交部表示:“中国在沪驻军,为保卫中国土地计,迫不得已,亦惟有从事自卫,奋斗到底而已。” ******同意中央驻蚌埠的4队飞机、留江西的2队飞机,全数连同广东方面支援上海的飞机飞沪参战。 而在东北的伪“东北行政委员会”也选择在这一天发布《独立宣言》:“从即日起宣布满蒙地区同中国中央政府脱离关系,根据满蒙居民的自由选择与呼吁,满蒙地区从此实行完全独立,成立完全独立自主的政府。” 由于傅仪已死,傅伟与傅杰二人,对于傅仪留下来的位子争抢不休,日本人更倾向于选择一直与他们联系的傅伟,而且前期为了逼傅仪北上也做了许多铺垫工作,在九一八之后半月之内前,清龚庆旺傅伟就从大连赶到沈阳,在沈阳召开复辟会议,担任辽宁四民维持会长,还在沈阳带领满清遗老遗少旧王公贵族前去祭祖,现在日本人的打算就是把“恭亲王”溥伟扶上去,那么占了溥仪的“皇帝宝座”,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至于傅杰,在傅仪死后,就不敢再去东北了,他对傅仪的死充满了怀疑,自从去年日本人在天津组织暴动之后,直至传出傅仪的死讯,就没人再见过傅仪了,除了日本人。 傅仪死讯传出后,天下大哗,傅杰从内部的消息看出张学良确实不知道之间的内情,而日本人表现出来的平静却是那么的刺眼,傅杰认为是王兄坚持不肯北上这才遭了日本人的毒手,后来更是受到一条秘密传来的消息,于是傅杰与老师陈宝琛,一直躲藏在北平,秘密的活动。 傅仪一死,傅伟的影响力与傅仪一比就是天差地别,想靠傅伟来稳定东北的人心,日本人恐怕真是打错了算盘,国际上对于将会成立的满洲国的承认恐怕更为艰难,更何况还有一个傅杰给他们在捣乱,范杰收到消息后,看了一眼,就将情报扔在了一边,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