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特殊任务
周老敲了李晓脑袋一下，看他疼得裂嘴，没好气瞪眼：“学校医院怎么去争取投资，还要我教你呀！说出去我都不够丢脸的，气死我了。” 雅萍看到李晓吃瘪，高兴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一条缝，起身给两人添茶。周老把李晓虐的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地喝口茶，继续指点：“你小子心够大的，究竟能招来多少台商？摊子铺得这么大，启动资金不算开发商的，光你们自筹用于基础建设最少得三十个亿，你打算怎么办？” 李晓思索几分钟，也难以开口，他现在几乎没有一分钱。他原本的计划，靠城区企业改造，商业开发来积累第一笔资金。现在，时间上来不及，对城区的投入还要加大，那只有借款了。 “老师，我想向银行和社会借款五十个亿左右，用于工程启动资金，您看这样行吗？” 周老一听，摇摇头：“难啊！哪家银行愿意一次借你这么多，你这还是政府项目，国有银行都被所谓的政府项目折腾怕了，你们只有改头换面了。” “改头换面？老师，这怎么说？”李晓不知周老的用意。 “你们东城区每年工资和经费支出有多少，三十个亿就够了吧，有财政收入作保障，稳赚不陪，会有人愿意借款的。” 李晓眼前一亮，是啊！工资贷款就是四大银行也会动心，何况那些基金公司。 周老看李晓眉头舒展，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送给弟子的大礼还没有完：“李晓啊！你觉得这次你招商的对象，有什么不同吗？” 李晓随口回了一句：“大都是台商啊！也算外商吧。” “你呀！真是越来越糊涂了，你好好想想，和台岛有关系的事，能是小事吗？两岸同根同源，那些台商在台岛是普通人吗？只要你做成这件事，那就是大功啊！”周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李晓没想到老师会这样说，细想还真是这样，他没有再多想：“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你再不明白，那就不要当我的弟子了。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意义重大啊！你廖师兄马上就过来，他找你有事商量。” 周老喝口茶，发现客厅中不见雅萍的身影，一楼储藏室的门却开着，大惊失色：“丫头，你在那里干什么！”嘴里喊着，起身就走过去。 李晓也有点奇怪，那里面都是老师收藏的古物，雅萍在里面干什么？跟过去一看，老天！雅萍在储物间正翻箱倒柜呢，怀里还抱着一个卷轴，满脸的灰，贼亮着眼睛还在四处乱瞅。 周老脸都白了，身子敏捷地奔过去，把卷轴夺过来：“别乱动，快出去，哎呀!快出去。”李晓忙走过去，把雅萍拉了出来，推到洗手间：“快去洗把脸，都成大花猫了。” “嘻嘻，师兄，老师这儿好东西真不少，真想顺它两件回去。”雅萍还不死心，眼睛还瞅着储物室，看周老锁了门，只得作个鬼脸，遗憾地去洗脸。 周老回到客厅，招手让李晓过去：“这小丫头，怎么这么野，感觉像个女强盗。”“老师，你别在意，都是你的宝贝太多，我看着都眼热。” 周老眼睛一瞪：“你想都别想，我一辈子的积蓄都在里面呢。怎么你们师兄妹都一个得性。” 雅萍洗过脸，回到客厅，周老就坐不稳了，不时警惕地盯一眼储物室的门，看得李晓忍不住就想笑。 三人没坐一会儿，门铃响起，雅萍跑过去开门。果然，师兄廖中峰提着果篮走了进来。李晓忙起身迎上去：“二师兄，好久不见了。” 廖中峰伸出手，和李晓紧紧握在一起，脸上苦笑：“能不能今后不这样叫，弄得我想起西游记呢。” “中峰，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西游记，让我这老头子当唐僧吗？还是让你大师兄当猴子。”周老不愿意了。 廖中峰吐吐舌头，走过去给老师见礼。雅萍走过去，给他倒杯茶，廖中峰接过茶，道声谢。四人围着茶几坐下，周老对李晓说道：“上次，你被纪委审查，雅萍丫头给我说了，我吓了一跳，以为你小子犯浑，真学坏了。就让中峰去走了一趟，看来你小子还不错，做了不少事情。现在，你要做大事，阻力也不小，一些鬼鬼魅魅总要跳出来。老师也老了，就替你们揽揽后手，怎么做你们师兄弟商量着来，就当是老师给你们的考题吧。” 周老说完，起身让雅萍搀扶着去了书房，客厅就剩下师兄弟两个人。周老不抽烟，两个人也不敢抽，他一走，两个人眉飞色舞地点上烟。 廖中峰欣慰地看着李晓：“你在下梁做的不错，老百姓对你很感激啊！只是我感觉你们东城的风气不正，干事的人都被压制的利害，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晓点点头：“我这次到省城，就是向师兄求助来了。我们东城的班长马建国，在东城经营多年，我和区长被打压得厉害。甚至，我都被他黑进纪委。他的儿子挂名在房管局上班，实际上开了几家公司，插手东城许多工程。最厉害的是，他在国际大酒店开了个会所，藏污纳垢，我也掌握了一些证据。只是对马建国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我总觉得他问题不小，可我无权去调查他。” 李晓又点上一支烟，担忧地说道：“我在东城马上就要有大动作，工程很多，利益巨大。我就怕这些人强硬插手，出现一些豆腐渣工程，那样后果太可怕了。新东城的建设，不容有失，我需要纪委的这把利剑，来斩断贪婪之手，师兄你可愿助我一笔之力？” 廖中峰眼睛一亮：“你不必担心，我今天过来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现在反腐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只要有人过了线，我们纪委绝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反腐人人有责，山城情况你比我更熟悉，你也需要出把力的。” 李晓心中大定：“师兄，有我什么事，那你们省纪委神勇一把，直接把马建国父子请进去喝茶吧，免得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廖中峰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证据不足，我们不能动。纪律部门首先要遵章守规，哪能乱来？” “证据？哪需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等不起，东城等不起啊！”李晓有点着急，目前除了马辉辉有些证据，对马建国他真没过硬的证据。 廖中峰看李晓着急，笑着摇头：“你啊，什么事也不是一蹶而就的。你想把苍蝇一次扫清，然后一心一意搞你的建设，想法很好，可它不现实。就算没有了马建国，就不会再有别人来伸手？毕竟，你那儿有那么多的工程，利益动人心呀！” 李晓想了想，无奈地叹口气，心中烦恼不已。世事不如意，常常十之八九啊。 “不过，想让我们出手，为你扫清障碍，你就得自己去找证据。我们纪委也不是神，不会为你包打天下的。” “我自己去找证据？这样也行？”李晓不解。 廖中峰微微一笑，循循善诱：“怎么不行！这也是你的义务好不好。” 李晓没好气的地翻翻眼：“我又不是你们纪委的干部。” “为什么不是？我说是，你就是。”廖中峰神定气闲，低头品了一口茶。 李晓一脸疑惑：“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可不想去纪委工作。有你这个黑脸大神在，我可不想去当你的小弟。” “你也知道我是廖黑脸，声名在外，出去调查引人注意，很不方便。其实，我们纪委除了专职人员，也有许多兼职的，你考虑一下。毕竟，我们的名头也响亮，不会辱没你李大区长的身份，师兄可是真心帮你啊！” 廖中峰的黑脸皱成一朵菊花，口气像极了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 “兼职？”李晓不由心动，若是有了纪委的身份，自己在东城也多了一份底牌，关键时候，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廖中峰看李晓意动，不由心里一喜，乘热打铁：“这也是老师的意思，你一人在山城打拼，光会搞经济也不行。别的方面也得接触一些，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有好处。” 既然是老师的意思，李晓也没犹豫，点头答应了。 廖中峰喜笑颜开，拍拍他的肩头：“这就对了嘛，为组织维护纪律也是我们的责任，说不定你以后真有在纪委上班的那一天。现在，你先在我们那儿兼职挂个副处长，明天早上来纪委找我，师兄为你办理证件手续，我会暗中给山城纪委的刘书记打个招呼，也方便你今后的工作。” 李晓看廖师兄心满意足的样子，总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话说到这儿，也不容李晓反悔了，多做一点事也累不死人，只有点头认了。 廖中峰看着李晓，又换上了严肃的面孔：“既然你答应了，就要把事做好。山城这几年发展缓慢，省里很不满意，干部队伍肯定有点问题。你身临一线，接触面广，除了抓建设，也要配合纪委办几个大案，好好肃清一下山城的风气，这也是给你的一个特殊任务吧。” “说的好啊！人家打上来，那就打回去。再也不要动不动辞职撂挑子，哪里像我周厉光的学生？” 周老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两人身后，一脸的严肃。 李晓和廖中峰忙站起来，恭敬地看着周老。周老递给李晓一张名片：“明天去找这个女娃娃，资金的事和她谈就行。事情说完了，你们都回吧。” “李晓，你家里的事也要注意，现在大小也是领导了，做事情不要冲动。你和那个师范的女娃娃走到一起也不容易，孩子都有了，别轻易说什么分手。人家也不容易，该护着就护着，记住了。” “老师您放心，我记住了。”李晓瞪了一眼雅萍，知道又是她打小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