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退兵
微风吹拂，又是崭新的一天，汉兴镇，郊外军营！ “将军，天水已经被攻克了！” 在秦军阵营，黄忠与张任正在协商攻破徐晃的对策，突然张翼大步的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黄忠与张任听到后，大吃一惊。黄忠急忙问道。 “天水刚传来的消息，说马超与夏侯渊大杀一番，最终寡不敌众，撤回了西凉。如果根据时间算的话，应该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张翼仔细的想了一会，毕竟天水与汉兴相差几百里，消息送达要慢上很多。 “马超凭借一万的残兵能坚守这么久已经不错了！最起码，夏侯渊也好不到哪去！”张任笑着说道。 “曹军的下一步动向那？”黄忠看着张翼，继续问道。 “这个还不知道，据说夏侯渊已经安排进了天水，没有追击马超！”张翼回答。 没有追击吗？ 黄忠缕着胡须，苍老的脸上，拂过无数的想法。 “两位将军，恐怕我们要撤兵了！”黄忠思索了许久，朝着张任与张翼说道。 张任在一旁点点头，他也曾是统帅一方的高级将领，自然知道黄忠的意思。如果夏侯渊想要追击马超，那么就一定会紧追不舍，不会再天水逗留。眼下夏侯渊停留在了天水，这只能说明一点，夏侯渊要放弃马超，准备先来消灭自己这股后方的军队了！ “你们安排下，张任将军，明日你为后援，张翼为左翼，吴兰为右翼，我独自领兵在中军，我们折回陈仓，由陈仓道撤回散关！”黄忠吩咐道。 “是”张任、张翼接令而下。 次日，准备妥当的秦军在张任、张翼、吴兰的指挥下，护卫着中军的黄忠，全部撤离阵地，绕过前方的徐晃军营，开始慢慢的朝着陈仓关靠拢。 见到秦军的异变，徐晃意识到，这支秦军要撤回汉中了。 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想到这些天的僵持，徐晃就一阵愤恨。 自己兵力比秦军多，却被秦军的新型武器压制，不得已只能围着秦军打转。趁他们要走，现在赶紧追上去，至少要让这支秦军付出一些代价。 “全军集合，咬住秦军！”徐晃将分散的部队集合在一起。近两万人汇成一支整齐的部队，跟随着秦军撤退的路线，慢慢的靠了上去。 “将军，曹军咬的很死啊！” 作为掩护的张任，此时距离曹军最近。身边的一个亲卫骑马来到张任身边，指着后边的黑影说道。 两者相距最多两三里地。张任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曹军密密麻麻的旗帜了。他想停顿下来，伏击一下这支曹军，但是曹军的主帅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完全不上当，一旦秦军停止，曹军就跟着停止。张任看着怎么都摔不掉的曹军，暗暗思索，徐晃果然是曹军的名将，胜不骄败不馁，眼见这支曹军已经尾随了快要一天。张任已经隐约的猜出了徐晃的意图。 曹军是准备晚上出击！ 长时间的对峙，徐晃已经找到了秦军的弱点，那就是夜战。 夜间来说，隐蔽的夜幕，是弓箭兵的最大天敌。纵使你的武器再好，技术再棒，看不清楚对手的夜晚，只会造成箭矢的浪费。 张任纵使知道徐晃的想法，也没有办法阻挡。 黄忠已经明令，秦军必须在次日凌晨穿过陈仓道，来到散关集合。因为，再等下去，天水的夏侯渊就会带兵从天水合围，一旦丧失了最佳的逃脱时机，秦军将被全部困在关中之地。 夜幕慢慢的降临。距离陈仓关已近不远了。 张任正在带领士兵前行，突然看到中军迎面走出一名老将。 “黄将军！”张任看出是黄忠，急忙参拜。 “徐晃的部队还在尾随？”黄忠烦闷的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远远的无数移动的火焰，标志着移动的曹兵。 “还在身后！怎么都甩不开啊！”张任也是十分无奈。 “前面就是陈仓了！道路狭窄，我已经安排张翼和吴兰带着士兵先行过去了，等他们过得差不多，你也先撤退，我带着连弩方阵给你们掩护！”黄忠冷静的说道。 “将军，不妥！”张任听罢，立刻出口阻止。 “勿要多言，这是军令！赶紧去准备把！”黄忠右手一扬，打断了张任的话语。身后传来无数“哗啦哗啦”的响声，是黄忠中军的连弩方阵。此时正在陈仓附近布防。 “这个位置易守难攻，纵使黑夜，连弩方阵依然可以守住谷口，你们先退，再晚就来不及了！”黄忠看着前方，在黑夜里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幽灵！ “是！”张任见推脱不过，只得招呼身边的士兵，在黄忠的掩护下，朝着陈仓道撤离。 沿着陈仓道，一路向南，就可以达到散关。这也是秦军出发时候的路线。 几人都十分熟悉。 张任带着几千士兵，一路疾驶。午夜时分，追上了在谷中小憩的张翼与吴兰。 “张将军？你怎么来了？”张翼与吴兰看到张任，大吃一惊。他们以为在谷口断后的张任，没想到竟然是主帅黄忠。 “黄将军执意要我先撤！军令如山，我只得返回！只是辛苦黄将军了！”张任低声说道。 将自己置身险境，掩护属下撤退，这样的主帅，怎能不让人敬佩！ “也不知道黄将军怎样了？”吴兰看着谷口方向，担忧的说。 有黄忠守在谷口，几人带领部队稍作休息，又急忙向南撤退，现在散关由雷铜驻防，只要回到散关，依托散关的防守，就算夏侯渊追杀过来，也不必畏惧了。 ...... 此时的黄忠，正冷眼看着漆黑的战场。 他一手持弓，一手捏着箭矢，耳朵对着黑夜，细微的抖动着。 “就是这里！”黄忠看着一处黑暗之地，闭着眼睛，没有丝毫瞄准，直接射出一支弓箭。 “啊！” 一声惨叫，紧随着是“噗通”一声倒地的声音。 第四十八个！ 黄忠心里默念着。 黑夜里，徐晃组织了三次冲锋，都被黄忠压了下去。纵使没有视野，强劲的弓弩依然可以将眼前两百步内的敌军清扫一空。 后来徐晃为了避免大规模的伤亡，开始将曹军分散成小股，借着夜色慢慢的靠近黄忠的部队。 连射的弓弩，主要是为了大规模的杀伤敌军，现在是夜晚，曹军又分散开来，顿时让黄忠的连弩部队陷入了被动，很快就出现了伤亡。好在这批弓弩手都是以前强袭营的好手，硬是凭借着争斗的经验，将来犯的敌军反杀回去。 但是，负责进攻的徐晃一样难受，他的目的是为了纠缠住黄忠的部队，给即将到来的夏侯渊营造合围的机会，现在黄忠立在谷口，将陈仓守得水泄不通，再等下去，秦军的部队就要全部撤出去了。 徐晃借着夜色，将手下的几个校尉叫到身边逐一吩咐了一番。 很快，一大波曹兵举着火把开始朝着黄忠的营地发起了冲锋。漫山遍野，顿时被火光着凉。原来的时候，曹军为了隐蔽，只有几团火把，作为信号指引，此番却是大肆的冲了过来。 “曹军想做什么？”黄忠十分狐疑，但是大军杀来，容不得他多想。 很快，这支曹军就已经杀到了巨弩的攻击范围之内。 “射！” 黄忠指挥着巨弩与连射轻弩对着夜色中的火把开始狂射，黑夜中，无数的火把被箭矢扫中，却没有意料中的惨叫之声。 连续进攻两次，火把的位置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许多都已经被强劲的箭风扫灭，但是，依然没有其余的动静。 “糟了！中计了！”黄忠已经料想到不对！ 正在他叫不好的时候，左右两侧突然喊出无数的喊杀声。黑夜中，无数曹军在夜幕中杀出，似乎撕开了天的一角。 原来徐晃早已算好了秦军连弩的攻击距离，事先安排士兵，一人手持四五个火把，喊杀这冲击，一旦达到秦军射程，立刻将火把插在地上撤回远处。而其余的士兵，则是借助掩护，从左右两侧迂回到秦军的身边。黄忠只顾留意火把的数量，却忽视了周边曹军的动向。 眼见的四周曹军大肆杀来，野战巨弩已经丧失了作用。 黄忠一边指挥部队压制曹军，一边安排士兵摧毁野战巨弩。在这样的情况下，笨重的野战巨弩铁定带不走，留在原地，只会被曹军缴获，还不如直接摧毁。 秦军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又重新稳住了阵脚，开始与前来的曹军杀做一团。 野战巨弩本来数量就不多，很快就被销毁完毕。 此时，曹军与秦军近距离厮杀，连弩已经派不上用场。徐晃看着偷袭得手，急忙指挥大军围攻黄忠。 “得撤退了！”黄忠此时已经将徐晃的部队拖在谷口七八个时辰，料想张任几人的士兵应该已经撤离了陈仓，所以也开始准备慢慢撤退。 然而，就在这时，情况再变。 一阵整齐的震耳的马蹄声，再度从后方响起。只见在黑暗之中，无数火把聚拢在一处，形成了一道灼目的火海。在火海中，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正在策马狂奔。身后缓缓分出两条火蛇：这显然是两名副将带领的精锐骑兵！ 黄忠内心一阵苦涩。 在这危机的关头，夏侯渊，竟然杀到了！